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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幸福-第099章 記憶之門(一)
更新時間:2012-04-12  作者: 紫蘇落葵   本書關鍵詞: 現代言情 | 紫蘇落葵 | 最佳幸福 
正文如下:
第一卷開端

第一卷開端

一句話,將蘇婉兒帶入回憶。她沿著記憶的墻根追溯八年前。模糊的記憶里,似乎真有一個不會說話的小男孩受了傷,胳膊流著血倔強推開她家的木門,徑直跑到院落里來。

“那天,似乎日光強盛?”蘇婉兒有些不確定地說,以眼神詢問葉云嘉,試圖得到他的認可。然而,葉云嘉沉默不語,神色平靜地看著她。

“看我干嘛?”蘇婉兒問,覺得葉云嘉這神色神叨叨的。

“我剛說過,如果你不嫁給我。我永遠不會告訴你任何一點點的細節。”葉云嘉說得天經地義,臉上有視死如歸的神色。

蘇婉兒只覺得一把火“蹭”地冒上來。她又有捶打這男人的沖動,她咬牙切齒地說:“你說一下,又不會死?”

“你這語氣真像當年,我喜歡極了。”葉云嘉完全跑題,笑逐顏開,一臉欠揍樣。

蘇婉兒清清嗓子,暗暗告誡自己要沉住氣。但還是忍不住狠狠瞪他一眼,說:“憲法都還有修改的時候。你剛說的話推翻一下,會要你命啊?”

“對不起。會——,所以,不能告訴你。”葉云嘉立馬回答,神色語氣皆嚴肅認真。

蘇婉兒哭笑不得,只是無可奈何的一句,說:“我怎么發覺跟你溝通這么困難呢?明明很簡單的事,你卻弄成這樣。”

“你是在怪我?”葉云嘉輕聲問,臉上浮起輕飄飄的落寞。蘇婉兒看得心酸煩亂,搖搖頭,嘆息一聲,說:“葉云嘉,說實話,通過這么些日子,我跟你的接觸。我發覺你——”

“我怎么了?是不是終于發現我很愛你?”葉云嘉立刻問,語氣高興,又往前走了幾步,離蘇婉兒很近。

蘇婉兒斜睨他一眼,覺得這人的腦補水平也是極品啊。

“嗯,我就是運氣差了點而已。對不對?”葉云嘉繼續追問,語氣落寞了一些。

蘇婉兒深深吐出一口郁悶之氣,惡狠狠地說:“葉云嘉,你這樣不行的,活的一點都不真實。”

“我覺得很真實,我很清楚自己的一言一行,清楚自己的目標。”葉云嘉回答。

“你不覺得你活得很小說么?你自己在那里上演一個角色,無視周圍的眾人,還演得投入。”蘇婉兒終于還是沒忍住,將這話說出來。然后看到葉云嘉的臉色驟然變了,陰沉沉的十分嚇人,像是暴風雨即將來的天空。

“那個——,你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的,我——”蘇婉兒怯生生地說,葉云嘉越發陰沉了臉,然后轉身大步走了,手一揮,說:“我不會出席你的婚禮。明天,我要去瑞士考察。”

蘇婉兒沒有說話,只看到葉云嘉大步走出陳家花園。日光西斜,映了金黃的落葉,刺得人睜不開眼。直到葉云嘉消失在視線里,蘇婉兒才一愣,一邊撥打他的電話,一邊追出去。

他的車停在門口,是奔馳的新款跑車,日光映了銀色,泛出一種讓人不安的光澤。葉云嘉戴寬大的墨鏡在發動車子,因此看不到他的神情。

在蘇婉兒手中震動,他的

里反復播放陳曉東的《我愿意》,空曠孤寂的聲音一點一點地滲透出在周遭,日光正好,一點風都沒有。

他在駕駛室看她,問:“還有什么事?”

蘇婉兒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追出來,被他這一問,反而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就只固執地站在那里,好半晌地才找到一句說:“我只是想問你那時候——”

不,自己的本意不是這個蘇婉兒很清楚,但自己的本意是什么卻不知道。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不必了。”葉云嘉冷冷地回答,又發動車子。

“云嘉。”蘇婉兒立刻上前一步,喊他名字。

他一頓,沒有回答,只是“嗯”一聲。蘇婉兒不知道說什么,只說:“不要飆車,要好好開車。”

他輕“呵”一聲,略帶了嘲諷,然后轉過臉來看她。蘇婉兒以為他會說出什么傷人的、或者諷刺的話,但他只是動了動嘴唇,隔了一會兒,說:“知道了。你別擔心。”

“嗯。”蘇婉兒回答,心里頓時荒蕪一片,有蒼涼的難過,就站在那里,緊抿雙唇看他。

“行了。我到機場給你電話。到廣城也給你電話,別擔心了。我晚上還有一個會議。”他的聲音柔和了許多,唇邊浮起一抹笑,然后看看腕表,說:“如果再不出發,就真得要飆車了。”

蘇婉兒點點頭,說:“那你小心開車。到機場和廣城都給我電話。”

他略略點頭,發動車子離開。日光已有了夕陽的意味,拐過那路口,便消失不見。蘇婉兒站了一會兒,才有氣無力地回到屋里,心里堵得慌。

她情緒不太高,苗秀芝也瞧出端倪,說什么不要太累,去樓上休息,等明天帶她去做護膚保養。蘇婉兒只是點頭,立馬就上樓去。因為一直在想葉云嘉說自己跟他相識的事,所以,根本沒有睡意。再者,她還要等葉云嘉報平安的電話。

懶懶地躺在沙發上,想了許久,卻總是模模糊糊的。似乎在那一年的初夏,有一個小男孩闖入自家院落,一言不發,因此,就在家住了幾天。后來,仿若又是無聲無息的消失的。但其中的細節,蘇婉兒想不起來,如今只能想起這些模糊的痕跡,以及那小男孩明凈烏黑的眼。

對,那時,那男孩一言不發,卻總是睜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她。看得她渾身不自在,于是她就板起臉對他吼。他也不怕,似乎還是那樣看自己。

記憶似乎有復蘇的跡象,但不足以讓那些片段拼湊出完整的來龍去脈。

“八年之前——”蘇婉兒不由得來回踱步,兀自念道。陡然,她想起大哥。立馬給大哥打電話。直截了當地詢問。

蘇大偉略一思考,說:“我還記得,那應該是初夏時節,媽在玻璃廠

,爸在六七飯店做事。我那時是上補習班。你一個人在家。我補習半天回來,就看到你在廊檐下做作業,旁邊坐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穿了我的襯衫與短褲,胳膊上纏了繃帶,看綁的蝴蝶結手法就知道是你了。怎么突然問起這事了?”

“沒什么。就是今天無聊,忽然覺得像是有這么一件事,但又想不起來。所以才問大哥。”蘇婉兒說。她并不打算告訴大哥自己遇見了當年那個小男孩。

“哦,這樣。當然,確實有這么一件事。爸媽都到處去看有沒有尋人啟事。跟他說話,他也不開口。成天就坐在你旁邊,看你做作業。你出去玩,他就跟在你身后。不過,后來,爸媽準備去報警,誰曉得第二天一大早,那孩子就不見了。因此才作罷。說實話,當時爸爸媽媽怕惹禍上身,還叮囑我們不要對外人說起有這事呢。”蘇大偉緩緩敘述,像是沉浸在回憶里。

蘇婉兒的記憶終于漸漸清晰,那小男孩明凈的眼仿若就還在眼前。那一天,她在堆積如山的作業里狂奔。忽然有人,嘩啦啦推開木門進來,木門拍打在墻壁上,發出巨大的“嘭”一聲。蘇婉兒抬頭便看到頭發極短的小男孩合身的襯衫西褲,以及左邊胳膊上全然的斑斑血跡。她猛然跳起來,問:“你是誰?”

小男孩只掃她一眼,一轉身將那門關上,還插上門閂。初夏槐花的甜香里隱隱帶了血腥的味道,血還順他的胳膊往下淌,滴在長了青苔的地板上。

蘇婉兒大驚,跳過來問:“你怎么了?”

他只是看著她,臉上是那種極度的平靜。蘇婉兒這才發現這小男孩長得真好看,尤其是那一雙眼。而門外平靜的小巷里,有噠噠的腳步聲響起,驚飛一群知了。

他不說話,徑直走到花臺旁坐下。蘇婉兒詢問什么,他都似乎沒聽見,只是很認真地看她。她作業如山,忙得焦頭爛額,性格歷來火爆的她自然不會耐著性子仔細詢問,于是拿了剪刀咔嚓剪開他的襯衫袖子,搬了藥箱出來,為他清除傷口、消毒,綁了止血繃帶。然后,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你——,坐在這里。等我寫完語文作業,帶你去診所重新包扎。”

那時,蘇婉兒已是初二下學期,作業堆積如上。

“想起了么?”蘇大偉忽然問,將蘇婉兒帶回現實里。她笑了笑,聽到嫂子在喊大哥去買醬油,覺得這場景格外溫馨。大哥應聲,便是匆忙掛了電話。

蘇婉兒將電話放下,將窗簾全部拉開,看斜陽落葉西風緊,看來又要變天氣了。

她記得遇那時遇見葉云嘉后,就帶他去診所處理傷口,就是這樣的斜陽,帶了悶熱的風,晚上電閃雷鳴,全是暴雨。

她還記得在小診所里,無論如何處理傷口,小小的男孩總是咬緊唇、蹙緊眉頭,但去一聲不吭。于是,她對熟識的大夫說這是小姨的兒子,從小就是啞巴。

夕陽里,她惦記作業,走得很快。他緊跟著她,似乎怕穿街走巷弄丟了自己。晚上,父母、哥哥詢問他,他依舊一言不發,大家只好放棄。半夜里,媽媽病發,哥哥和爸爸將媽媽送去醫院。蘇婉兒睡不著,依舊在做中考習題。電閃雷鳴的,那小男孩似乎是傷口痛,發出低低的呻吟。

呻吟聲弄得蘇婉兒心煩意亂,無法好好做習題,于是走了過去,想要呵斥他,讓他好好安睡。可是他卻一下子抱住她。蘇婉兒本能要拍開他,可是他摟得緊,像是鄰居家那小孩子抱自己的媽媽那樣。她的手就懸在那里,久久沒有落下,只低頭看他,覺得他是這樣小小的孩子,身上有一股子的血腥味,卻又這樣的讓人覺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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