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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秀昭華-第二百四十四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
更新時間:2012-06-04  作者: 元書   本書關鍵詞: 歷史時空 | 云秀昭華 | 元書 | 元書 | 云秀昭華 
正文如下:
第二百四十四章有人歡喜有人愁

記憶中,沈之玄并不是在百日之中掐算出來那日有雨。

好像也就是在那之前的半個月吧,他忽然對外宣稱,將會有一場大暴雨,望南祺的百姓們多儲備一些柴火在家,再不濟也要多準備一些稻草,而且還要專門準備出來一個屋子放好。

可是,在那之前毫無作為的他,便是這么提醒了大伙,又有誰會信?

不信,沒有一個人信,城中的百姓全部都嗤之以鼻。只有朝中的幾位大臣,無可奈何地遵照司遠的旨意,儲備了滿滿一柴房的柴火。

那些大臣中也包括陸謙,還記得他是那般的不情愿,一邊差人準備著,一邊還在不斷地咒罵沈之玄以色事人,蠱惑君心。

也就是如此,也就是這般的不情愿,所以前世的他們并沒有被那場天災波及到。

而對于司遠來說,若不是還有沈之玄這么能掐會算的天師,那么在他剛剛登基時,便發了這么一場天災,無疑是給了二皇子余黨更多的口實。

也許司遠并不相信什么天命,可他卻很聰明地選擇留下沈之玄。在這個無比信奉神明的年代,沈之玄代表的則是一股神秘的力量。

所以,沈之玄對他來說很重要,重要到不可以讓他有任何私心。

她可以不再理會沈之玄,也可以狠下心來對他,但這前提是可以明哲保身。她想過他許是討厭她,恨不得永不相見才好。可卻從來不知道這男人竟然恨她入骨,恨到如此迫不及待地等著她輸,等著可以將她千刀萬剮

從她開始提到暴雨兩個字,沈之玄就開始大笑不止。而云中秀從始至終都是微微含笑地站在那里。不怒也不爭辯,甚至連一句話也沒有說。終于等到那笑聲平息了一些。她才垂下眼眸,對著那白衣少年福了福身,恭敬地開口道:“既然沈公子已經應允了,那么妾有一不情之請,還望三殿下為今日之事做個見證。倘若有朝一日秀娘輸了,那么一切后果由妾一人自行承擔,還望沈公子可以放過其他人。若是秀娘僥幸贏了,那么也請三皇子做個見證,以免那三件事。妾再沒機會說出口。”

這話說完,不等司遠開口,沈之玄先行怒斥道:“你這話是何意?!難不成還懷疑本座會食言不成?你那三件事確實不會有機會說出口!因為你永遠不會勝我!哼!”寬大的衣袖一甩,他轉身離去。竟沒有征得那白衣少年的同意。

望著他的背影。司遠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開口道:“秀秀一定要如此嗎?你明知占天象是玄”

“請殿下莫要再喚妾“秀秀”,妾。當不起。”

他才開口,本是想善意地表達一下自己的看法,沒想到卻被身前的婦人冷聲所打斷。

這位新皇子來自東祺,自小也在東祺長大,所以這個疊字的稱呼,無法不叫人多心。她云中秀有自知之明。從未敢想過,這個城府極深的男子有朝一日會對自己動情。不過也正是如此。這兩個字才更是不能從他口中說出。她,的確承受不起

司遠的面色閃過一絲尷尬,不過并沒有氣惱,他只是繼續開口道:“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有什么當不起當得起呢。只要聽的人心無旁騖,便也是無所謂的。”

聽的人心無旁騖?這是在敲打她自作多情了嗎?

這少年總是如此,便是一句平平常常的話,就能讓你火冒三丈。明明是他的不對,此時聽來卻好像是自己心思狹隘了一般。

不過這大半年的磨練下來,也早已經將云中秀身上的那些菱角磨平了。//看//

雖然心里惱火,可是她的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垂著眼瞼,她又是一欠身,意有所指地回道:“殿下教訓的是。不過妾還是希望您日后莫要再喚了。妾可以“心無旁騖”,可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那就不好說了。眼下是什么情形,想必殿下應該比妾更清楚。”

這就轉到了正題上?

司遠含笑道:“秀秀可是怨我怪我今日擅自來你這里?”

怎么也說不聽,他還是繼續喚著。心思一轉,云中秀緩緩抬起眼,深深地看著他,沉聲道:“是的,妾怨,但是沒有資格怪。您是當今圣上最寵信的三皇子,便是想要了妾這條命,妾也絕不敢有半分怨言。可是妾今日還想斗膽問上一句,沈公子所謂的“道喜”,當真是尊了您的旨意嗎?”

依舊是那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白衣少年笑得好不自在,“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小人得志!在心里暗罵著,云中秀面上卻是一副無比凝重的樣子。她輕嘆了一口氣,道:“是與不是對秀娘來說很重要,還望殿下能如實回答。”

這是在表達她重視他?演技不錯,不過從這婦人第一次接近他起,司遠便深知她的目的是什么。廢了那許多的心思,也唯有一次他至今難以忘卻

閉目沉思了片刻,當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再一次睜開時,云中秀驚得險些向后栽倒。

見過他深沉如海,也見過他淡泊如水,更多的則是喜怒不形于色。可此時,那雙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是滿滿的深情。猶如見到了心愛之人一般,他向前一步,貼在她的耳邊低語道:“本王不想負了皇后的一片良苦用心,她深知我意,此計甚妙,甚妙。”

無論是語氣還是眼神,都透著溺死人的溫柔。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耳語過后,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身前完全癡傻掉的婦人一眼。

隨后也不等人回話,便提步悠哉悠哉地離去,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從鬼門關里掙脫出來的人。

又過了片刻,待那一紅一白兩個身影都已經走了許久后,他們二人的隨從才匆匆趕來。見到的只有那依然傻愣著的婦人。自家的主子卻是早已不見了人影。

這婦人啊,與太子的那點事。祺樂城中誰人不知?這些隨從們著實是瞧不慣,只是礙于自家主子的面,也不好冷眼相待。此番見到只有那婦人獨自一人僵在原地,那領頭的上前就推了云中秀一把,語氣不善地詢問道:“我家主子呢?你將旁人支開不就是為了與我家主子獨處,此時人又為何不見了?快說!”

那小廝用力過猛,云中秀毫無防備,眼看著就要被推倒,她及時穩住身子。這才從驚愕中緩過神來。目光依然有些呆滯,她似乎毫不在意這小廝對她不友善的舉動,只是緩緩抬起手,指著大門的方向。一字一頓道:“走了。獨自一人離開了”

腦子里浮現起的是那白衣少年步履從容的模樣,那副自在的模樣,那副逍遙的模樣

這般想著。她忽然倒吸一口氣,連忙扯著那小廝的衣袖,急聲道:“殿下大病初愈,此時一人離去著實不妥,你們快點去追,千萬莫要讓旁人傷了他!快去!快去!”

這個急切的模樣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當真是在關心那新皇子的安危。

可只有云中秀一人知道,她是不想讓旁人看到他那副生龍活虎的模樣!

沈之玄在茶園里說了那樣一番話。之所以到后來沒有被人信以為真,正是因為巧兒的提醒。他才剛剛從鬼門關里繞出來,如何能行那閨中之事?可現在可現在他可是從她府中好模好樣的走出去的啊!

若是讓旁人看了去,指不定又要生出多少是非!

原本云中秀時覺得自己還算了解那少年,也有自信沈之玄所謂的“道喜”根本不是出自他意。但聽了他方才那些曖昧不明的話,又見他故作無恙地獨自出了府,她還如何能自信的起來?她還如何能說服自己,絕對不是出自他意,絕對不是出自他意

她不懂,真的不懂,無論如何琢磨,無論如何思慮,她都永遠無法參透他。

連沐風,她一向是拿捏得當,更別說是相處了那么久的云榮府一行人,便是連城府極深的皇后,她也能參透一知半解。可是對那少年,對這那個有著無比純凈眸子的少年,她是一丁點也琢磨不透了。

本以為他躲還來不及,誰知道他竟然大張旗鼓的登門造訪,不但如此,他似乎還怕別人不誤會似的,一而再再而三地露出親昵之舉,如今這般大模大樣地走出去,是否又是別有用心啊?

急促呼吸之間,云中秀根本聽不到那小廝接來的嘲諷之話。只是見他們離開,她也匆匆地追了上去,想一探究竟。

誰承想,這府門還沒有打開,外面的非議,便已經聲聲地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看來是真的了,新皇子果然和這婦人有奸情!”

“嗯,我也這么覺得。否則以皇子那樣的尊貴之軀,又怎會親自造訪一個小小的云榮府?”

“誒誒誒,你們有沒有聽說啊?那個美貌的男子去茶園子恭喜那婦人,說什么她昨夜的表現,他家主子甚是滿意。可那婦人的丫頭還說什么,新皇子體虛,根本不能行人事。”

“什么叫聽說啊!我是親眼見到的!可真真成了一個笑話啊!前一刻還說人家病弱體虛,后一刻人家便好模好樣的從她府中走出去了!瞧不沒瞧見那新皇子臉上的笑意?那就是見到了心上人才會有的啊!”

難聽的,嘲諷的,種種非議,被貼在門后的云中秀聽得一清二楚。

只是聽著聽著,她臉上原本的凝重便漸漸轉為了笑意。那是一種自嘲的笑容,那是一種對命運無能為力的苦澀笑容。

終究還是又一次著了他的道,雖然不知道他這般做是為何,可云中秀心里清楚,自己恐怕又要身不由己了

有人哭著,便有人笑著。

此時暮色已經降臨了,沁心茶園里送走所有賓客后,來旺終于還是不放心從洞房里走了出來。

無論六叔怎樣勸阻。他堅持將茶園打理干凈后,這才回了洞房。

可是還未走進。便遠遠聽見里面一男一女的爭執聲。

那女聲自然是他的娘子巧兒,可是那男聲

哪敢再猶豫,來旺提腳踹開房門,正見巧兒與一個彪形大漢互相拉扯著。怒火頓生,他連忙奔過去,用盡全身力氣想將那大漢從自己娘子身邊推離開。可無奈,那壯的如頭牛一般的男人絲毫沒有退卻半分。

無奈之下,來旺這才選擇抓緊巧兒的手臂,將他帶到自己身后。阻隔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攔在當中,他對著那壯漢怒斥道:“元世!你想做什么?今日是我與巧兒的新婚之日,你一個大男人作何跑到我們的洞房之中!難道還對我娘子不死心嗎?”

在來旺的心中,始終都記得小姐曾經說過要將巧兒許給元世的話。所以他一直不喜歡這男人。也一直認為這男人是在覬覦著巧兒

誰知這話說完。那壯漢卻是一臉的不屑,嗤笑道:“別太拿自己當回事,這女人是你寶。于我來說連個貓狗都不如。”

原本就是怒不可揭的。聽了他這話,來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可今日是自己的大喜日子,南祺的風俗是新婚之日不得動氣,否則小兩口這一輩子都要在拌嘴中度過。他強逼著自己忍耐下來,但說出口的話依然是咬牙切齒的,“既然你如此不屑。那為何還要來我的洞房,與我娘子拉拉扯扯?”

躲在他身后。巧兒能感受到來旺渾身都在劇烈顫抖著。不等那壯漢回話,她緊緊拉著自家相公的衣擺,焦急地解釋道:“來旺哥,莫要與他計較了。他方才是來問小姐的事,我一見他進來,心里害怕,所以才攆著他走的沒有什么拉拉扯扯,真的!”

她的聲音很急切,但也很小,可還是被那一臉冷峻的男人聽見。他橫眉豎眼警告道:“我方才與你講的,不許到處亂說!否則我就去外面說你新婚之日便偷漢子!”似是威脅,狠瞪了那身著大紅喜帕的新嫁娘一眼,他冷哼一聲,提步離去。

只留來旺在原地氣的直跳腳,欲追上前去斥責,無奈卻被巧兒從身后緊緊摟住。牙齒咬得吱吱作響,來旺怒聲道:“你攔我作甚!那廝欺人太甚!竟然這般狂妄!看我不去宰了他!”

與來旺相處的日子是從太傅府便開始的,好感也自然是從那時種下的,自家相公的脾氣巧兒還是能摸得清。

別看他平時對小姐言聽計從,可這男人當真是個有脾氣的,若是觸了他的底線,那便是六叔他也要去理論幾句。更別說在今日這種日子,那男人這般對待了。

此時聽他這般咬牙切齒,巧兒心里著實一驚。

雙臂環的更緊了,她臉頰緊貼著他的脊背,連聲說道:“不行!我不會讓你出去這個房門半步的!元世本來就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平時也是那般討人厭,你何苦要為了他置氣?難道來旺哥沒有聽說過,新婚之日不得動氣嗎?有何事過了今日我們再去找他算賬,你說好不好?相公”

說不動氣是假,自己的洞房那廝都敢闖進來,對一個男人來說事多大的羞辱?但是聽了巧兒的話,來旺也深知自己如論如何都要忍耐。

更別說她最后那一句含羞帶怯的“相公”了

猶如一場及時的春雨,立刻將來旺心頭的怒火澆熄了七分。他緩緩轉過身,一臉喜色地開口道:“你喚我什么?在喚來一聲聽聽?”

來旺雖然只是個小廝,可是模樣卻很俊俏。白白凈凈的,讓人無法不心生好感。此時他的面色微紅,不知是太過氣惱,還是羞澀的緣故,只是讓他清俊的模樣更勝幾分。

害羞地垂下頭,巧兒一個轉身便重新坐回了榻上了,口中還嗔怪地埋怨道:“你不生氣了?不懷疑我偷漢子了?”

從方才見到那一幕,來旺便沒有懷疑過是巧兒有任何的不是,只是覺得元世欺負了她,所以才會那么生氣。

此時見她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他連忙挨著她的身側坐了過去,一手對天起誓,口中也不住地解釋道:“娘子這是說的什么話!我來旺對天發誓,若是有半分懷疑過你,便叫我五雷轟頂,不得”

毒誓還未發完,雙唇便被一只軟軟的小手堵住。巧兒瞪著一雙小鹿一般的大眼,急急開口道:“我信你我信你!不許胡說八道的!”

四目交接時,兩人都不再說話,只是保持著這個姿勢,癡癡地望著彼此

咳咳,親們要不要吃巧兒和來旺的肉?若是要的話,留個言喲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