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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054廟口
翌日洛青菱出門時候便只帶了秋菊母女二人路嬤嬤和紫鴛都被留在了府中
李家婆子還是頭一次跟著洛青菱出門大感臉上有光臉上笑呵呵坐在馬車里頭東摸摸西摸摸那副模樣倒是把洛青菱逗樂了秋菊一臉為難看著她洛青菱笑瞇瞇揮揮手“李媽媽同是一樣第一次出門時候也什么都不懂瞧見什么都新鮮”
聽見她這么說李家婆子雙手一拍滿臉贊同“姑娘說極是！”
廟離洛府并不算太遠不出一會兒就到了幾人下了車便瞧見那林立店鋪和擺在外頭攤子密密麻麻一個接著一個來廟人也多三五成行接踵比肩
洛青菱是大感新鮮轉著一雙眼珠子四處看倒是把跟著過來方管事累半死不活他一邊要安排車馬一邊還要讓婆子仆從們圍在洛青菱身邊以免路人沖撞了自家姑娘這頭他才剛剛安頓好那頭洛青菱幾個就已經跨開步子往前走了
他急急忙忙跟在后頭而前頭洛青菱隨手拿著攤鋪上東西往前走他就只能跟在后頭一個個幫忙付賬
那些東西里有冰糖葫蘆這樣零嘴還有胭脂水粉釵簪手鐲之類女兒家東西她甚至還跑到藥鋪里頭去買了一些亂七八糟藥說是要看看是外頭藥好還是府里藥好
方管事大感頭痛可是他也只能默默忍著什么話都不敢說
直到洛青菱自個兒走累了找了一家食店進了包廂里頭打算坐下來吃飯他才總算松了一氣而這個時候那后頭跟著仆從們手上東西已經堆滿雙手了
這時候洛青菱仿佛才看到他們處境面上滿是懊惱可憐兮兮看向方管事“是不是東西買太多了？”
方管事擦了擦腦門上汗躬著身子臉上掛著滿滿笑意“他們都是做慣了苦力活兒這點把子東西哪里算上是多了？姑娘便是再多買一些也是沒什么”
“是這樣么？”洛青菱似是明白了可是依然對他們抱有十分同情不由得開說：“這樣吧去安排他們在這兒吃些東西這也晌午了就陪著他們一起去吧這兒有李媽媽和秋菊呢等吃完了再讓秋菊去喊們”
看到她滿臉期待表情方管事點了點頭“姑娘真是體恤下人既然姑娘這么說了那老奴便先退下了”
洛青菱笑瞇瞇揮了揮手忽然想起什么似“對了讓他們先把東西都放到包間里頭去里頭有些東西還沒吃完呢還有些東西也沒仔細看”
見方管事點頭應下她才走上樓梯進了包間
等她上去時候東西已經全部整整齊齊擺好放在了地上這食店里伙計正站在門候著她們洛青菱坐在位子上一邊等著菜上齊一邊十分興奮擺弄著這些新奇小玩意兒
她指著一個銀簪子眼神發亮“秋菊秋菊拿那個來給瞧瞧”
待秋菊拿過來之后她將這簪子放在手上反復把玩“秋菊說這個是不是真銀子打？”
秋菊抬起眼仔細看了幾眼搖了搖頭求助看向李家婆子李家婆子湊了上來開說：“姑娘這個簪子是在前頭鋪子上買吧？”見她點頭李家婆子擺了擺手“嗨！這些小鋪賣雖說也是銀簪但都是苗銀成色不好買這些也都是窮人家姑娘不太講究這個就是圖一個新奇好看罷了姑娘要是喜歡這些樣式改日叫銀樓里人上門來給姑娘打一套好”
“竟是這樣！”聽她這么一解釋洛青菱仿佛便什么興致都沒有了將這簪子丟給秋菊“那這簪子就送給好了”
秋菊母女對視一眼李家婆子眼神愈發亮了起來
她湊到了洛青菱跟頭一個個指著說：“姑娘您是頭一次來廟不知那些黑心商戶厲害他們就是看姑娘沒買過所以才宰呢！瞧瞧那錦緞跟府里錦緞哪里有比？都是劣等貨！還有那胭脂水粉用了也不知面上會不會起斑！”
她越說越來勁差不多快把洛青菱先前買那些東西都說個遍了才慢慢消停下來
洛青菱仔細聽著心中卻是冷笑不已
若她真是不知世事稚兒自然會當真可她已經活了兩輩子怎么還會不明白這李家婆子用意呢？只是她如今還用得上她便隨她去罷了
這些東西她都是選得中等偏上類型比她差比婆子們要好只有這樣才會讓李家婆子眼饞又不至于好到不敢下手地步如今正如她所料李家婆子便壓不下她貪念開始睜著眼說瞎話了
她面上露出茫然不知模樣皺著眉一副委屈又為難樣子
“原來是這樣啊……這些黑心家伙！原本是想買些好東西回去送與祖母和母親呢可是現在怎么辦啊？”
聽到她這樣說李家婆子便愈發放心了這些東西算不得什么好東西若真要是送給老夫人和大夫人這些是上不得臺面
她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說：“姑娘您早該說早知老奴便帶去真正會賣好東西店子里頭去了哪里會讓姑娘浪費這些銀錢！”
洛青菱便順水推舟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話那這些東西就送給們好了下午可要帶去買些好東西若是祖母和母親不滿意話可是要找算賬！”
李家婆子笑見牙不見眼“姑娘您吶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只要是姑娘買東西老夫人和大夫人哪里會不滿意呢？她心里打著小算盤這些堆高高東西都是平日里能用得上又比自個兒用要好花不是自個兒錢跟著姑娘出來一趟就能賺到看來果真是深閨里姑娘什么都不知比府里其他姑娘們要好哄多了
這時菜上齊了洛青菱想了想又轉過來對著秋菊說：“這兒有李媽媽陪著就夠了下去跟他們一塊兒吃吧順帶看著方管事看他給那些仆從們吃是什么他們今日替搬東西辛苦很要是吃得不好肯定心中難受得幫去看著他”
“這……”秋菊有些猶豫不由得目光往李家婆子身上溜
“咳！”李家婆子瞪了她一眼轉而笑瞇瞇看著洛青菱“姑娘說對姑娘就是心善跟大夫人似對那些粗人都這么好他們必會感念姑娘！”
她在背后對著秋菊揮了揮手“秋菊快些下去有在這就夠了這包間里也不會有人闖進來”
秋菊猶豫點了點頭看到李家婆子眼色乖巧退了出去
在她退出去了之后這包間里頭便只剩下洛青菱和李家婆子二人了洛青菱拍了拍身邊椅子“李媽媽這里沒有外人過來一塊坐著吧”
李家婆子連忙擺手“姑娘太客氣了這老奴可不敢”
“讓做便坐！”洛青菱故作生氣狀拉著她手不放“跟秋菊二人都是最最親近人若是再跟客氣可就生氣了”
她這么說了李家婆子便面上訕訕坐了下來可是那屁股剛一挨到椅子上便坐滿了大半邊
洛青菱冷眼看著面上卻半點不露痕跡
她指著這個又指著那個親親熱熱跟李家婆子說話“李媽媽來吃這個這個味很好府里廚子做都沒這兒好吃呢！”她又指著桌上酒水“喏酒是喝不了了不過李媽媽可以喝一點兒也不知這酒滋味怎么樣方才也是聽那伙計說這酒乃是從紹興買來紹興花雕很出名”
李家婆子神色一動“哦？竟然是紹興花雕？”
“嗯”洛青菱點了點頭“這是伙計送來也不知他特地送來這壇酒是什么意思咱們幾個女兒家喝什么酒啊？不過如果李媽媽能喝話那就莫要浪費了吧”
她早就打聽過李家婆子嗜酒嗜是那種無酒不歡人平日里就愛小酌兩也是因為這個同她男人吵過許多次在她男人去了之后依然死不改每餐必要喝點什么才肯罷休好在她也并未因為這個誤過事兒所以主子們對她這點小愛好也就睜只眼閉只眼
李家婆子深吸一氣終究是抵不過這紹興花雕名頭搓了搓手“姑娘既然這么說那老婆子就不客氣了”
她抱起那壇子就開始往嘴里灌面上全是迷醉表情洛青菱滿臉微笑看著她將那壇酒一點點喝下去然后再滿臉微笑看著她栽倒在了桌子上
她站起來看著栽倒李家婆子瞇起了眼心中盤算著還剩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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