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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野看她那樣，似乎嫌棄他臟，火氣一下就上來了，手上一用力，把林小竹拉近他，吼道你到底要怎樣？想我袁天野也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都為你做到這一步了，你還想樣？為了一點小事情，轉身就走，你究竟是個意思？你要不愿意，趁早說出來，我轉身就走，絕不糾纏于你。”

“小事情？”林小竹也火了，抬起頭，怒視著袁天野，“我要告訴你我跟別的男人有過肌膚之親，那么是不是也是小問題，你是不是也可以不在乎？”

袁天野一下啞然，卻又強辯道那一樣？男人和一樣？”

林小竹氣笑了，一把甩開他的手，冷笑道你覺得不一樣，那是你的事。反正在我看來，都是一樣。道不同不相為謀，逸王爺，請吧，你可以轉身走了。”

“出了事？”遠處傳來沈子翼的聲音，緊接著，他就跑到了近前。看著袁天野和林小竹都是滿臉怒容，劍拔弩張的樣子，問道你們了？”

雖然沈子翼是好意，但這種問題，好跟人講？更何況白天還拒絕了他。林小竹轉手一指，指著袁天野，氣呼呼地道你問他”轉身就走。

袁天野被林小竹一句“你可以轉身走了”的話氣著了，明明前一刻還環住了他的腰，下一刻就翻臉不認人，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善變，果然不假。他哪里還有心情搭理沈子翼？也轉身進了的房間，“呯”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沈子翼看看相鄰的林小竹和袁天野緊閉的房門，苦笑了一下，慢慢地也回了房。

皎潔的月光默默地傾撒在大地上，照得趙家小院一片通明。里院的三間房間里，三個人各自在床上輾轉反側。

雖然那一夜沒有睡好，第二日一大早林小竹仍按時醒來了。起來自已到了井里打了水，洗漱之后，便去了小廚房。這小廚房就在第二進院子離他們住的房間不遠的地方。此時正值秋季，氣候干躁，再加上秋風一吹，昨天砌好的爐子基本上已干了。她點燃秫秸，扔進了爐子里，準備把爐子再烘上一道，讓它更為干爽。

坐在爐門前正燒著火，忽然聽到外面院子里有的聲音袁，您看到林姑娘了嗎？奴婢給她打了洗臉水，卻她不在屋里，門是虛掩著的。”

“不在屋里？”袁天野的聲音似乎變了變，“她會去哪兒了？大家分頭找找看。”緊接著，又去拍沈子翼的門，“沈子翼，你可起來了？你看到林小竹沒有？”

“了？”沈子翼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又驚叫起來，“你說，林小竹不見了？”

坐在爐門前的林小竹無奈地吐了一口氣。這袁天野，平時見他還挺沉穩，時候變得咋咋呼呼了？搖著頭，又往爐子里添了一把秫秸。

“林小竹，你一大早跑到這兒來干？”門口傳來袁天野的聲音，聲音里帶著些責怪和慍怒。

林小竹轉過頭去，面無表情地看了門口一眼，然后又若無其事地轉過臉來，往爐子里再加了一把秫秸。其實爐膛里火已經很旺了，可她就不想跟袁天野。

袁天野站在門口，呼吸聲有些粗。

“袁天野，找著林小竹沒？”院子外面傳來了沈子翼的聲音。

“在這里。”袁天野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小廚房。

不一會兒，沈子翼衣冠不整地跑了，看著坐在爐子前悠然自得的林小竹，有氣無力地道林小竹，你跟袁天野到底在鬧？大清早的不讓人睡覺。”

林小竹轉過頭去，打量了沈子翼一眼，見他外衣都穿反了，不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道你看看你的衣服。”

沈子翼低頭一看，寶藍色的長衫縫邊果然露在外面。他抬起頭來，瞪了林小竹一眼還不是因為擔心你。”

“是，讓殿下擔心了，還擾了您的好夢，對不住了”林小竹拉長了聲音道。

“沒誠意。”沈子翼又瞪了她一眼，這才施施然轉身，回了房間。

沈子翼剛走，一個丫環又進來了，聽聲音，正是剛才向袁天野詢問她去向的那一個，名叫環兒的。她站在門口，施了一禮道林姑娘，不知您洗漱了沒有？如沒有，奴婢給您打洗臉水去。”

林小竹看了她一眼，見果然有幾分姿色，淡淡道不用了，你多去伺候伺候袁吧。”

一早起來，要是不見她，直接找就是了。這院子又不大，猜都能猜得出她在小廚房里。這丫頭卻偏偏要去問袁天野，原因無他，不過是想引起他注意罷了。昨兒晚上吃飯的時候，她那眼睛就一勾一勾地往袁天野那里瞟，這一大清早的，又按捺不住了。

袁天野就是一朵長在牛糞上的花，到處招蜂引蝶，還招蒼蠅。林小竹狠狠地想。

環兒被說中了心思，瞬間紅了臉。不過林小竹只是趙家的過客，這丫環卻是不怕她，咬了咬嘴唇，抬起眼直視著林小竹，道雖然林姑娘是客人，我們是伺候人的奴婢，但有些話，不是隨便能說的，還請林姑娘自重。”

“咦，我讓你去伺候袁而已，這話都不能說？說這話就是不自重了？哈。”林小竹氣笑了，“得，一會兒你家主子來，我當面問問他能不能說，再請教他，在你們趙家，叫做自重。”

“林姑娘，你不要欺人太甚。”環兒瞪著眼睛，看著林小竹，眼睛里充滿著嫉恨，“你也不過是個丫環，卻枉想著攀高枝，昨兒晚上，也不知是誰勾引袁，在院子里大吵大鬧的。不，我是看上了袁英俊瀟灑，希望能侍奉他左右。可我至少還廉恥，不會在大晚上的勾引男人。”

說完，她轉身就走。可還沒走兩步，就驚呼一聲啊”伸手在豐滿的胸脯上拍了兩拍，然后嬌羞地低下頭去，喚了一聲，“袁。”似是想起了剛才的話，舉起袖子，半掩著面便匆匆而逃，腳步踉踉蹌蹌，在與袁天野身的時候，腳步一個不穩，就朝著袁天野身上撲了。

袁天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這環兒扶起來了；或是站在那里不動，也可以來一個香艷滿懷。可偏偏人家袁是武林好手，在環兒差不多要摔到他身上的時候，他忽然往旁邊一閃，“撲通”一聲，環兒便摔了個狗啃泥。

林小竹睜大著眼睛，看著這歡樂的一幕，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袁，人家都投懷送抱了，你不接著？對了，昨晚上我勾引你了嗎？麻煩你給這位環兒姑娘說清楚。罵我不顧廉恥事小；讓人家誤會了你，那就糟糕了。”

“林小竹。”袁天野咬著牙道，“你鬧夠了沒有？”

“是我鬧嗎？”無錯不跳字。林小竹無故被人罵不顧廉恥，正一肚子的氣，此時見袁天野不幫她討回公道，還怪她胡鬧，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站起來將手里的秫秸往袁天野頭上一扔，轉身就走了出去。

袁天野從頭上扯下秫秸，一把扔在了正從地上坐起來的環兒臉上，轉身也走了出去。

“我說，你們倆到底了？”沈子翼在盤子里夾起一根油條，放到嘴邊咬了一口，看看板著臉的袁天野，又看看同樣板著臉埋頭喝粥的林小竹，搖了搖頭。

林小竹喝完最后一口粥，睨了沈子翼一眼趕緊吃，吃完陪我上街買原料。”烤制的鴨子是早已叫趙家準備好的了，但有些配料，因為保密的緣故，她還得去買。

“哦。”沈子翼三口兩口把油條吃完，又喝干凈碗里的粥，站了起來走吧。”

林小竹又睨了他一眼拿錢。”說完也不等沈子翼，率先走了出去。走到院門口，就見沈子翼出來了，后面還跟著袁天野。她也沒作聲，直接出了院子，往街上走去。

這一日，大概是楊林鎮的市集，一大早街上就擺了許多攤子，林小竹穿梭在人群中，靈巧得如游在水里的魚。她只管選購，稱好包好，便叫一聲付錢。”又往下一個地方去。害得沈子翼和袁天野只得緊緊跟著她，生怕被擠散。好不容易把買齊，兩個大男人竟然出了一身的汗，回到趙家院子，坐下來喝了兩大杯茶，這才緩過氣來。

林小竹也不理他們，把早已等在這里的趙老板和小安扔給袁天野和沈子翼去應酬，一個人抱起買的，獨自進了小廚房。

燜烤鴨子前，先要用秫秸稈將爐膛燜烤到一定的溫度，然后再熄了明火，放進鴨子，利用秫秸炭火的暗火，把鴨子烤熟。這就需要掌爐人掌握好爐內的溫度。如爐火大了，爐內溫度過高，鴨子就會烤焦烤壞；爐火小了，溫度過低，鴨子就烤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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