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徐玄深吸一口氣，目中閃現一絲罕見的純真，以某種奇特語氣道：“因為在很小的時候，我聽說那些仙修們……可以飛。”

可以飛！

前世殘魂聞言，差點沒噎著，繼而捧腹大笑：“就是因為能飛？”

“對，能夠飛翔，自由自在的飛翔。”

在這神秘意識空間，徐玄好似沉浸于兒時的夢想中。

“那我告訴你……無論是任何修行方式，達到一定實力，都可以飛行，只是各自的方法有些差異。甚至，這僅僅是神通的開始。”

前世殘魂正然道。

“都能飛？”

徐玄一怔，從那種恍惚狀態下恢復過來，一臉冷靜和理智。

“在這種情況下，你會選擇走怎樣的道路？”前世殘魂循循誘惑。

“當然是選擇最強的。”徐玄毫不猶豫的道：“有足夠的實力，我才能保護親人、朋友，犯我者必誅之！”

“這世間沒有絕對最強的修行方式，”前世殘魂啞然失笑：“或許論攻擊力，劍修力冠群雄。”

“劍修！”徐玄眼睛一亮，驀然想到那日聶寒一劍之威，秒殺同階，更是越級壓制獨眼曹老大的情形。

“呵呵，劍修雖強大，但劍走偏鋒，不是敵死，便是我亡。一念間的疏忽，就可能丟命，在修界的生存率并不高。更重要的是，以你的資質和性格，都不適合成為劍修。”

前世殘魂含笑道。

徐玄聞言，似有所思，劍修實在太驚險，本身保命能力低，一旦弄不死敵人，死的就是自己，而且也不適合自己。

他突然想到聶寒，或許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做真正的劍修。

“我怕死，看來不是劍修的料。”徐玄哈哈一笑，倒是很坦然。

思前想后，真正適合他修煉的，好像只有仙修，或者武修。

畢竟這些都是前世所修煉過的，他這一世再修，可謂是水到渠成，能擁有堪比“天才”的速度。

得知徐玄的想法，前世殘魂點了點頭：“前世直至最終，通貫仙、武兩道，甚至對其它修行大道，都有涉獵，堪稱全能型，世間幾乎無不可戰勝之敵。”

同修仙、武兩道！

徐玄早就從那記憶碎片里，感受到這兩股力量的強大。

強大的肉身和近戰能力，再加之仙修的千般變化玄奧，幾乎堪稱完美無敵的組合。

想到這里，徐玄十分心動：“有前世的感悟，我只需循著記憶修煉下去，日后是否也能成為經天緯地的絕世強者？”

“能。”

前世殘魂毫不猶豫的答道。

在前世的記憶和感悟幫助下，他這一世修煉，便相當于二世重修！

這就譬如龍蛇九變，普通人給他十年，也很難修煉到第八變，更別說第九變。

但是徐玄就是水到渠成的完成了，而且只用了區區幾月時間。

倘若以這般趨勢下去，徐玄有望取得與前世媲美的成就。

“但是若這般循著前世的記憶，重新再修煉一變，會鑄就一個最終結果——你永遠無法超越前世！”

前世殘魂冷不丁的道。

永遠無法超越前世！

徐玄只覺一盆涼水潑在身上，猶若從噩夢中蘇醒。

“無論資質，還是悟性，前世都遠超越你。試想，你循著前世固有記憶線索修煉下去，怎么可能超越前世？”

前世殘魂冷冷一笑。

徐玄沉默，雙手緊握，顫抖不已。

“況且，舊的道路，在無法超越的情況下，再重新走一次，有什么意義，有何等挑戰和激情？”

前世殘魂語氣首次急促激動，緊緊盯著徐玄：“倘若你愿意在前世的陰影下活一生，可以選擇此路。”

“活在前世的陰影下，永遠無法超越。”

徐玄面色煞白，身軀隱隱顫抖，眸中透著一絲驚恐，似乎能預料到日后某一天，當自己重回前世的高度時，那種種懊悔、無奈和苦澀。

毫無疑問，這一條路對于有好強心且不甘安逸平淡的他來說，簡直如噩夢一般。

注意到徐玄的變化，前世殘魂嘴角微微抿起，有幾分得逞的樣子。

唰！

徐玄冷不丁一下，目光落到他身上，不咸不淡的道：“你直截了當說吧……想我走怎么樣的修行道路，或者前世在隕落前，為我留有怎樣的后手？”

前世殘魂身形驀地一僵，繼而朗聲一笑：“呵呵，你倒是不笨。”

到現在，徐玄哪還看不出，前世殘魂一一排除之前那些常規的修行方式，心里恐怕早有想法，只是忍著沒有說。

他似乎一直在善善誘導自己。

想到這套龍蛇九變煉體訣，徐玄突然有了猜測。

在徐玄冷冽犀利的眼神下，前世殘魂深吸一口氣，以某種深遠悵然的語氣道：“你可知……這整片浩瀚無盡的記憶星海，乃至我這一縷分身殘魂，都是主人前世留下的寶藏。這一切一切，都只為讓你鋪路，讓下一世的主人你，走的更遠，站的更高……最終超越前生！”

超越前生！

此言一出，徐玄心神震撼。

原來這所有一切，都是堪稱逆天的前世，為這一世自己所布的局。

沉默良久，徐玄亦顯得艱難苦澀的道：“前世的天賦，超過極品靈根，悟性堪稱變態，連他都做不到的事，我真能做到？”

至今為止，在這一世中，徐玄還沒看到能與前世天賦相比擬的人，哪怕是上品靈根的俞琴。

“有前世留下的這無窮寶藏，包括生前留下的種種資本，可以讓一切不可能化為可能。”

前世殘魂無比自信的道。

“前世貫通仙、武兩道，堪稱強橫逆天，他打算讓我走怎樣的修行道路？”

徐玄深吸一口氣，首度生出強烈的期待和好奇。

“在無比久遠的時期，當這修界萬千空間都沒有誕生，甚至連后世修仙、修劍、修魔等諸多修煉大道，都沒有出現的時候，曾有一種無比古老悠遠的修行方式，那就是……遠古體修！”

前世殘魂的語氣，前所未有的莊重，亦如當世修仙者對“仙河”的向往和肅穆。

“遠古體修。”

徐玄心神一動，眼中綻放明亮光滑，充滿莫名的好奇和興奮，這不正是龍蛇九變所要打開的修行大門嗎？

“為什么我這一世，從來沒見過，甚至沒聽說過體修？”

徐玄大惑不解。

既然強橫如前世，都推崇體修，那完全無需置疑這種修行方式的強者。

“哼，這是后世所謂的‘體修’，也許你所處的‘小魚界’很少見，甚至絕跡，但是在修界戰爭中，它曾是‘炮灰’的主力軍。”

前世殘魂目中透著幾絲不屑。

炮灰！

徐玄差點沒噎到，心頭更是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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