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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如易-第一百八十二章 橫財
更新時間:2012-08-03  作者: 三月果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萬事如易 | 三月果 | 免費言情 | 小說 | 三月果 | 萬事如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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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讀書)

從定波館離開,余舒堅持到之前買衣的成衣鋪子里換回了男裝,薛睿看著她褪去綠裙,又恢復成樸素的少年模樣,頗覺得可惜,但沒得寸進尺讓她再穿著那身女裝,反正今日已是見過,來日方長。

“這身衣裳怎么處置?”余舒拎著換下來的裙子問薛睿。

“當然是你收著,難道還要我拿回去嗎?”

余舒想想也是,自己穿過的衣服,總不好再退還給人家,雖然這裙子她沒什么場合穿。

換好了衣服,薛睿做東,兩個人在城南找了一家酒樓吃飯,點上四菜一湯,趁著飯時,聊一聊事情。

“你今天怎么叫我蓮房姑娘,這是哪兒來的名字?”余舒邊拿筷子撥著魚刺,邊問道。

薛睿把裝著紅燒魚的盤子換到她跟前,道:“那群人精的很,你今日與我同行,他們事后必會打聽你底細,若是告訴他們你本名,難保不被查個徹底。”

“哦,”余舒接受了他這說法,撥拉了幾口飯,突然抬頭道:“紀家小姐應該是認出我來了,我同夏江敏在一起,之前見過她兩回,現在被她看到我同你一道,會不會有麻煩?”

薛睿無所謂道:“看見便看見了,有什么麻煩。”

余舒白眼:“你是沒麻煩,我是說我。畢竟當初我差點頂替她給你做了小妾,她對我多少有些印象吧,若多回想回想,難保認不出來我是被他們紀家攆出去的那個丫頭。”

因為早先被薛睿從牢里領出來,兩個人就把義陽舊事說了個明白,這會兒提起那納妾之事,兩人倒沒什么尷尬,其實是一個揣著糊涂當明白。一個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余舒以為薛睿不知道她替趙慧打官司得罪了紀家的事,然薛睿當天是在衙門外看了明白,因而聽她這么講。清楚她的顧慮,便放下筷子,對她道:

“這倒不必擔心。紀家在義陽是數一數二,在這安陵城中還排不上什么號。要是他們有人為難你。只管來找我,我會替你打發。”

余舒要的就是薛睿這一句保證,聽他開口便放了心,真要是日后紀家尋她晦氣,至少她還有個擋箭牌。

至于欠不欠薛睿人情這一點,她已不如之前計較,有道是債多不怕愁。反正她人也不會跑,以后總有機會還他。

“對了,你挑選酒杯那會兒擲銅錢,是占法嗎,有什么名堂?”薛睿不以為余舒今天挑中三杯酒,全是靠的運氣,一來他所認識的余舒不會做那不靠譜的事,二來就是當時聽人提到了什么“六爻”占術。

余舒沒像敷衍旁人那樣敷衍薛睿,想了想,開口道:“確是一種占法沒錯。不過之前從未用在占算這種事上,所以能夠挑中,應該存了幾分僥幸。”

薛睿感興趣道:“這占法都能算些什么?準頭有多高?”

余舒斟酌道:“能問眼前事,能問近日事。能問大事,能問人事,關鍵在一個‘問’字,若是一無所知,則沒有準頭,要問的越詳細,就算得越準,比如今日六杯酒,我能看到它們各自方位,能知它們是瓷器,知它們屬色,知當時時辰,要問兇險,就符了問事的條件,準頭在七八之間吧。”

好在薛睿所學廣闊,對易學略曾涉獵,聽她這么解釋,是有些明白,也有些糊涂:

“有這等本事,你還要在街邊擺攤算卦做什么,為何不去參考大衍?豈不是更有出路?”

能中七八,這是相當高的水準了,京城里的大易師們不過是這個程度。

余舒悵然道:“哪兒那么簡單,你是有所不知,我雖然有些奇遇學得了一些本事,但天資是極差的,這門占法是厲害,但礙于根骨天分,所用只限于我一人,用在外人身上,便不做準,今日挑酒時問兇險,我問的也是自己。”

“可惜,”薛睿不無遺憾道:“不然你憑著這一門占法,倒能在易術一科上嶄露頭角。”

大衍試有諸科分考,當中一門是易術,就是考的各種分門別類的術數方法,比如解夢,測字,數香等等。

余舒不想多在六爻斷法這一話題上打轉,便換言道:“我所學雜亂,在街邊擺攤這些日子,也有好處不少,是能學以致用,整理信聞,問卜的功底要比之前扎實許多。”

薛睿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腳踏實地的人。”

余舒哼了一聲,心想,一步登天是好,但不先把腳下墊穩,摔下來的幾率太高,沒把握的事,她向來想都懶得去想。

兩人吃完午飯,薛睿將余舒送回到回興街,臨下馬車的時候,叫住她道:

“我已經同百川書院的院士知會過,你明日直接帶小修過去提我名號就好,我明天還有公務要辦,不能陪你一起。”

余舒正愁著讓余小修見到了“曹子辛”還要同那孩子解釋一番,樂得輕松:“行,你忙你的。”

薛睿道:“事了我再到秋桂坊去找你。”

因這陣子三五不時地碰面,余舒倒是習慣了他時不時找上門,就應了一聲,轉身沿街離開。

薛睿靠在車窗邊上,看她走沒了影都沒有一次回頭,搖頭笑笑,為心里那點期待,竟是多少有一些些苦悶。

這丫頭對他,還真是半點流連都沒有。

余舒從薛睿那里得了二百兩銀子的“酬勞”,解了手頭緊張,路上琢磨著如何分配來用,不想回到家中,會聽聞這樣一個消息——

夏江家來了人,夏明明被接走了。

余舒站在夏明明屋門口,看著房里頭還未疊起的被子,扭頭問余小修:

“什么時候走的?”

“就是剛吃完午飯,”余小修面上有些不悅道:“家里忽然來了幾個人,有一個自稱是什么管家的,丟了些錢給咱們,沒說幾句話就急匆匆地把人接走了,連件衣裳都沒要她收拾。”

余舒狐疑:“錢?”

余小修點點頭,拉著她到里屋,果見飯桌上擺著一盤子銀錠,上頭還臥著一只黃色的,毛茸茸的可疑物體,見人接近,便打滾立起來,呲牙咧嘴地威脅不許人靠近。

余舒面無表情地拎著金寶的尾巴,把這試圖蹦起來咬她手指的黃皮小老鼠丟給余小修,點了點銀數,約有二百兩之多,又抖開下頭墊的幾張銀票,每張一百,共有五張。

要放在往常,余小修見到這么些錢,肯定會激動的臉紅,但他這會兒卻反常的悶悶不樂,哄也不哄在他膝蓋上“唧唧”亂叫打滾撒潑的金寶,顯然夏江家這財大氣粗,目中無人的做法,惹了他的不快。

余舒這見錢眼開的家伙,看到這一筆橫財,倒是覺得高興,把銀票放回去,坐在桌邊,倒了口茶喝,扭頭看著余小修,道:

“明明有留什么話下來嗎?”

余小修道:“說了,讓我轉告你,她爹進京了,她得先趕回去見,不能留下來等你回來。”

余舒點點頭,能理解夏明明的急切,夏江盈遇害,尚未安葬,好不容易來了個當家做主的,肯定是急著回去商量。

按下這一件,余舒左右看看沒見景塵人影,就問余小修。

“你景大哥呢?”

“哦,剛才有人來接明明,景大哥就回屋回避了,現在應該是在睡午覺吧,要不要我去喊他起來?”

余舒有些納悶,最近景塵好像特別喜歡睡午覺,經常是午飯后就回房休息,一覺睡到黃昏都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晚上做什么去了,白天才會一直睡。

“嗯,你去同他說一聲,我們要出趟門,買些紙筆衣裳什么的,問他去不去。”

余舒使了余小修去叫景塵,順道讓他把吵吵鬧鬧的金寶拎走,自己端著那一盤沉甸甸的銀子回了屋,把銀票同薛睿給的一起折好,收進帶鎖的柜子底下,取了兩錠銀用布包起來,放做等下出門買東西用。

除了紙筆,三個人還要各添一身棉衣,余小修要在京城里念書,衣服肯定不能寒酸了,這孩子好不容易被她教的多了幾分自信,不然要像在三覺書屋那會兒,舊衣補丁抬不起頭,遭人欺負嘲笑,是違背了她的初衷。

放好了錢,余舒又將今天穿過的那套衣裙收進柜子,整理好私物,出去就見景塵站在客廳里,發鬢微微凌亂,額頭微紅,看上去是剛睡醒的樣子。

“要出門嗎?”景塵問道。

余舒點點頭,“你出去走走不?”

雖說帶景塵出門有風險,但總讓他待在家里,未免說不過去,她小心一些看著他,還是使得的。

她是打算好,誰想景塵竟然搖頭:“我就不去了。”

“啊?你不去?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景塵不會說謊,但也不好告訴余舒他想趁他們出門在家中練劍,左右想想,勉強找出一個理由:

“我不想出門。”

余舒臉色一怪,心說這景塵怎么和余小修染上一個毛病了,不想出門,喜歡待在家里畫畫,這可是宅男的前兆啊。

不好,這么個俠士人物,都快被她養成宅男了,損不損啊她?

“那你今天就在家吧,等我明天送小修入學,后日就帶你上城中道觀去轉轉,看能不能想起來什么。”

苦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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