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親戚
名閨殺第二十八章親戚
“等等，嬤嬤你說何家已故的老夫人姓馬，還是京中人士？”三娘聽到這里突然微微一笑。
常嬤嬤聞言點頭肯定道：“確是姓馬。奴婢早些年曾做了些繡活拿到外頭的繡莊去賣，這繡莊正好與何家的香料鋪子只隔了幾間店鋪，奴婢是聽那里的繡娘說起的。”
三娘偏頭沉吟道：“聽說祖母的娘家大嫂也是姓馬？”三娘平日里總是喜歡聽白英說一些往年的舊事，包過孫氏未進王家之前的，因此對孫氏娘家的情況也有一些了。
常嬤嬤一愣：“舅老夫人是姓馬，可是這與何老夫人何干？”
三娘未答，只笑著問道：“聽說祖母與這位舅祖母感情頗好？”
常嬤嬤點頭道：“確是如此。當年老夫人未出閣之時，舅老夫人就對老夫人很是照料。小姐進了王家，舅夫人還時常派人來看望，當年老夫人生三位老爺的時候舅夫人還從京中送來了產婆。”
三娘一笑，點點頭：“俗話說救人一命如造七級浮屠。既是如此們就幫一幫何家吧。”
“三小姐這是？”常嬤嬤狐疑道。
三娘低聲對常嬤嬤說了幾句。
常嬤嬤一驚：“三小姐，這……這有用嗎？何老夫人與舅老夫人若是沒有瓜葛，那……”
三娘朝常嬤嬤眨眨眼睛：“嬤嬤怎么糊涂了？何老夫人與舅祖母有沒有關系有什么要緊？這只給她一個進拜見的由頭而已，即便她與舅祖母真是親戚，那也是定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否則以祖母和舅祖母的親近怎么會不知道同縣有這么一親？”
常嬤嬤聞言一怔，仔細思索三娘的話，繼而恍然大悟道：“是奴婢糊涂了，這親戚之說本就是借口，老夫人自己也是明白的。只是，若是老夫人自己本家的遠親老夫人或許會隨便打發了，可借著舅老夫人的名頭來拜會即便這親戚之說只是攀附之詞老夫人定也不會這樣派個守的婆子就打發了。”
是時，無論是官場還是世家名都盛行認同族同宗，其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多結關系網，以圖今后高提拔或是彼此之間能守望相助而已。真要說到親戚關系，其實已經隔了很遠了。不過這道理大家都明白，所以也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再如何遠的同宗同族關系，只要是同姓，往前推五百年都是能找到瓜葛的。
所以何老夫人是不是真是舅老夫人的遠親，這其實是無足輕重的。而三娘也不過是想借著何家這股突如其來的東風給李嬤嬤下絆子而已。
常嬤嬤仔細打量著眼前這位三小姐，暗自震驚：這三小姐平日里并不顯山水，不想卻是個極有主意的。小小年紀便如此心思縝密，今后若是能得到家族重視，謀得一個好的前程，那定是能夠榮華無盡，安享富貴的。若是如此，慶娘能到這位三小姐房里服，倒也可以算是因禍得福了。
三娘卻是在想，這常嬤嬤果然不是愚笨只人，這樣以后的事情就好辦了。
想到這里，三娘道：“常嬤嬤，今日你若是得空就一趟何吧。你與那何家夫人說，要她明日一早親自來，卻不要再用那賠罪的由頭了，就說是晚輩前來拜會長輩的。”
常嬤嬤連忙道：這就找個由頭出去。”
三娘想了想，又低聲囑咐了常嬤嬤一些話。
常嬤嬤聽了連連點頭，心中再次感嘆這位三小姐真是好計謀，好手段。
“原來你們到這里來了，好找。”遠遠的，白芷的聲音傳了來。
三娘又聽見白英迎了上去笑道：“你總算是來了們和小姐挑了好些的兒了，可惜你的剪子卻是遲遲未到，這兒等的都要開謝了。”
白芷嬌嗔道：說不過你。你到這里來躲，滿院子找，這一頭臉的汗，倒的不是了。”
白英忙討饒：“錯了，白芷姐姐，你大人大量原這一遭吧。可不們要躲，是小姐要來看一看這里的牡丹，而這牡丹是出了名的喜陽，但不喜曬。”
三娘與常嬤嬤對視了一眼，兩人也朝白英那邊去。
“小姐你看，這牡丹雖是好看，現在卻是不宜采了。它的期已經過了，加上今年夏天來的又早，如今瞧著這兒有些開敗了。”常嬤嬤笑著對三娘道。
三娘嘆了一口氣，沮喪道：“本是聽嬤嬤說祖母很是喜歡這牡丹的富麗華貴，想著過來看一看，說不定能遇上幾朵沒趕上期開晚了的，卻不想是這般光景的。”
白芷見三娘了來，忙帶著兩個小丫頭們上前：“小姐們把剪子與竹籃帶來了。”
三娘見她滿臉是汗，想是在這院子找了不短的時間，不由有些內疚：“把東西交給白英她們吧，你們在這里躲躲歇會兒。”
白英聞言忙帶著白果上前接過白芷幾人手中的物什。
“這園子里的真是晃的眼，不知道采哪一種了。嬤嬤你說什么可能會討祖母的喜歡？”三娘又笑著對常嬤嬤道。
常嬤嬤朝周圍看了看，指著前面不遠的一叢枝葉茂密，艷麗的道：“老夫人現在最喜歡顏喜慶的兒，奴婢瞧著那邊的五海棠就開得不錯。”
三娘順著常嬤嬤的手看去，果然看到一叢正開得熱鬧的五海棠。
“呀方才也是瞧著這兒好，不想卻與嬤嬤想到一塊兒了。”三娘朝著常嬤嬤笑道。
白果見狀扯著白英就往那邊跑，一邊還回頭道：“小姐，采的事兒就交們好了。您在這里歇著，那邊太陽毒，仔細別曬黑了。”
三娘卻道：“說是要親手摘的，怎么能假你們之手？”說著竟也往五海棠那邊去。
三娘接過白英手中的剪子，挑那開得正艷，冠飽滿的剪下幾朵，遞給一旁提著籃子的的白果。
待剪了小半籃子，三娘將手中的剪子交給白英，接過白芷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頭上的汗珠道：“這些也盡夠了，采的太多到不是風雅而是辣手摧了。”
常嬤嬤趕緊從白果手中接過了籃子：“辛苦三小姐了，本想著自己來采一些獻給老夫人，不想卻成了借獻佛的。時辰也不早了，奴婢也該回去了。”
三娘點頭微笑道：“瞧嬤嬤說的，孝敬祖母本就輩的本分。嬤嬤趕緊回去吧，晚了這兒就不神了。”
常嬤嬤忙拜別了去了。
“小姐們還是回去畫畫兒嗎？”白芷問道。
三娘瞧著遠去了的常嬤嬤，又瞧了瞧這滿園子的團錦簇炸了眨眼睛，嘆了口氣：“時辰也不早了，不畫了，回院子吧。”
眾丫頭聞言你眼眼，都忍不住掩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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