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銳與混沌青蓮已經接觸到了，鴻鈞的眼睛都變了，從未變得浮躁過的心也開始浮躁了起來。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用盡任何方法，都無法突破盤古。

“你就那么甘心做狗么？”

鴻鈞怒罵，已然在逐漸迫近他的凄慘結局讓他的心性不穩了。完全可以料想，甚至是根本不用想都很清楚，若是楚銳一旦取得了混沌青蓮的力量，魂體交融，那實力該突飛猛進到何種程度。混沌青蓮，那可是混沌青蓮啊。

即便楚銳是混沌青蓮的精華能量所孕育誕生的，但他實在太年輕，能夠在這樣的年紀下被壓榨將實力提升到如此地步，已經是一個奇跡了，想要再進一步，將他的潛能開發出來，實在是有些不大可能。不過，若是能夠與混沌青蓮融合，即便是有著短板，但依舊可以一飛沖天。在那個時候，楚銳的實力，至少，也能夠達到盤古那樣的層次。巔峰時期的盤古，弄死他鴻鈞不是跟玩似得？

謀劃了一億年，那是多長的時間？在這期間，他究竟經受了何等的折磨？這長久到了其他人根本無法想象的時間中，他是如何過來的？他害了多少人，算計了多少人，為了什么？

夢想即將破滅，甚至連自己的小命都要不保了。不管鴻鈞是一個多么心機深沉的人，此刻都有些忍不住了。他憤怒不已的朝著盤古一聲咆哮，眼神里滿是不甘和不解。

他不信，他絕對不信，不信盤古會這么無私，這么高大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人。大家都是從無限黑暗的混沌宇宙之中誕生的。出淤泥而不染？這只是騙人的鬼話罷了。舍己為人，有這樣的傻子，但也是有限的。

“呵呵！”

面對鴻鈞的咆哮，盤古置之不理。他看了鴻鈞一眼，嘴角微微一扯，笑了出來。那笑容，有些冷，也有些暖，這矛盾至極的完全相反的情同時出現，給人一種非常怪異的感受。

鴻鈞瞳孔驟然一縮，瞬間感覺一股徹骨的寒意幾乎要將他的骨髓都給冰凍。這股冷，滲透了心，好像要將心都給冰碎掉了。掃了一眼此刻的盤古，那漆黑無比的瞳孔里，閃耀著無盡深邃的神光，那么的高深莫測，那么的讓人冰冷——如墜冰窖！

他明白了！此刻，他終于是明白了。

“哈哈，盤古？不外如是！”

鴻鈞有些癲狂的大笑著，話語里看似鄙夷，但語氣卻沒有蘊含半點不屑之色。他的笑，并非嘲笑，或許也算是嘲笑，但更多的只是嘲笑自己，并非是嘲笑盤古。嘲笑自己什么？做了那么多，當了小人和偽君子那么多年，到頭來卻是一場空，一切都給別人做了嫁衣。

“你的大限已到！鴻鈞，安心上路吧！”

面對鴻鈞的狂笑，盤古依舊無喜無悲，那深邃無比的眸子里，還是沒有半點的神色流露出來。于他而言，此刻鴻鈞的表現到底是什么呢？喪家之犬的哀嚎？梟雄窮途末路的悲鳴？……不管如何，鴻鈞于他已然沒有任何威脅，這是鐵一般的事實。這一場戰爭，是他勝利了。

“我……不……服！”

鴻鈞雙眼血紅，沖著盤古一字一字的咬著牙吼了出來，暴戾的咆哮傳遍了整個世界。

“造化玉牒？……這玩意，對我而言，沒什么作用！”

看著鴻鈞祭出來的那一塊殘缺的白玉法寶，盤古搖了搖頭。手輕輕一招，前一刻還在鴻鈞手里的造化玉碟，竟然掙脫出了他的手，落到了盤古的手里。

“混沌九靈，為何只有你得到了青睞，獲得了造化玉牒，從而占據了神界，明面上坐擁了六界，成為了六界之主，天道代言人？”

盤古的語氣很是柔和，但在鴻鈞的耳中，卻是聽得他心里發毛，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寒直擊心頭。

“是你？”

鴻鈞眼中的血絲更多了，他猜想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事實。而且看現在的情況，這猜想貌似并非是猜想，而是事實。想到自己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完全都是在別人的安排下，毫無知覺的當了一條狗，累死累活的打工了，比天魔還要更加心高氣傲的他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用那么憤怒！這么多年來，你像是這樣利用其他人還少了嗎？從知道我的靈魂遁入天道之眼中，與我合作，也不是為了利用我嗎？……你利用別人，也得有被別人利用的心理準備。”

盤古毫不在意鴻鈞那要吃人的眼神，強者是不需要在乎弱者的心理，勝利者也不需要去在意失敗者的想法。這是屬于他們的特權。現在的盤古，只不過是行駛原本該屬于他的權利罷了。

“我殺了你！”

鴻鈞已然徹底的癲狂了。現在的他，也和之前的天魔那般，有些喪失理智了。他精心籌謀的一億年，用盡了各種手段，玩弄了無數人，現在卻是發現自己只是一個小丑，而并非是主角。盤古所帶給他的屈辱，實在是讓他完全忍受不了了。這種被玩弄于股掌之間還不知道的可憐蟲，沒想到有一日他會成為這其中的一員。從棋手到棋子，這其中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別慌，你的對手不是我！”

暴怒中的鴻鈞縱然戰斗力也不弱，但失去了理智的他，根本不是盤古的對手，更何況他的最強法寶造化玉牒現在也失去了。輕飄飄的躲過了攻擊，盤古對于鴻鈞采取了完全不需理會的方式。

“吼……”

狂暴的吼叫，讓整個宇宙都在戰栗。癲狂的鴻鈞亦是被這咆哮聲將意識給拉回來了一點。

轉頭看去，只見剛才那橫亙在內宇宙的超級巨無霸的混沌青蓮此刻已然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人，一個和之前一樣，也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人！

楚銳還是楚銳，但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剛才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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