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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奪新夫很威猛-征服的樂趣
更新時間:2013-06-30  作者: 風涼汐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風涼汐 | 豪奪新夫很威猛 
正文如下:

沈少川的吻如疾風驟雨,綿密而細致,將她困守的無所遁形。

他親吻她小巧如珍珠的耳垂,哈出的熱氣令她不斷的戰栗,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著,帶著屬于男人的侵略氣息。

她的身體隨著她的心一起,莫名驚駭的震蕩著。

她的身體發出了各種瘋狂的叫囂的念頭,她知道自己會隨著他一起沉淪,這恐怕是她永遠也無法從何振光身上得到的體驗。

因為他不是一個可以讓秦洛心甘情愿折服的男人,永遠不會是丫!

但是老天偏偏選了他,讓他作為自己的丈夫,這也意味著她沒的選擇。

當沈少川將手伸進她襯衫的底部,他冰涼的手熨帖著她滑膩而滾燙的肌膚時,她驀地將他的手抽了出來,呼吸急促,臉色潮紅,眼神閃爍,卻無比清晰的說:“先辦事吧,事情都沒辦過,誰知道你行不行呢。”她的話語里也帶著輕微的顫音媲。

他輕笑不止,手依舊流連在她纖細敏感的腰肢上:“先收點定金不應該?”

“真辦成了本金都是你的,還缺這點利息?”她斜眼膩他,“不會對自己沒信心吧。”

他眼中滿是戲謔光華,湊近她脖頸,搖頭淡笑:“洛洛,你這是對我使激將法呢。”

“我只是不想你太過狂妄自大,說了大話卻沒辦成,那我……”

“那你的犧牲就沒意義了,是嗎?”他幽深的目光中隱隱透著犀利,以及瞬間洞悉萬千的睿智。

他懂,他什么都明白,秦洛一絲一毫細微的想法都逃不逃他的眼睛。

她倒抽了一口氣,抬頭看著他,他把話說得那么直白,她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了,她點頭稱是。

他繼續笑,手掌在她小巧秀麗的臉上流連,幽光流轉,低啞的開口:“洛洛,你真覺得為了那樣一個男人,值得嗎?”又是這個問題。

她問宋詩穎同樣的問題,所以她站在了這里,沈少川又問她這樣的問題,她告訴他:“只要你辦成了,就值。”

他臉上的溫柔瞬間斂去,劍眉中透出薄怒,他的手斷然襲上她細嫩的脖頸,他的怒氣來的那么突然,秦洛毫無防備,他只要一個用力,就能捏斷她的脖子。

風和麗日驟然換了疾風暴雨。

秦洛后退兩步,背抵著墻壁,被他提著,腳步微微離開地面:“秦洛,你就非得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的忍耐力嗎?你覺得我會一直這么毫無顧忌的縱容你嗎?”

“咳咳,咳咳——”秦洛慢慢呼吸困難,喘不上氣,“我知道你不會。可是你知道這樣勝之不武,對嗎?”

他雖然盛怒,卻沒失了理智,很快放開了她,只是余怒不加掩飾,那凌厲的眼神,恨不得將她戳穿,他換了冷笑:“你倒還是了解我。”

看著秦洛揉著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喘氣,他也點頭,調整了自己的呼吸:“OK,秦洛,我不喜歡勉強人,尤其是你,我要的是你的心,我要你心甘情愿成為我的人,只要你記住自己說過的話,就沒問題。”

六年的時光都過了,他安靜蟄伏這么久,又何必急于這一時。

強大的獵物,都享受,過程比結果重要,他們都喜歡看獵物匍匐在自己的腳下,俯首稱臣。

秦洛見他冷靜下來,背過身去,望著外頭漫天星輝,心悸之余,低頭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拎起包,顫抖著身體飛速離去。

沈少川一直站在窗口目送著她的背影,明明那么害怕,卻要偽裝堅強。

她送上門來自取其辱,都是為了那個叫何振光的男人。

他何德何能,讓如此一個女人費盡心思,為他奔波。

晚風吹動她的秀發,同時灌進她的脖子里,涼意襲來,秦洛才如夢初醒,打了個趔趄,她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如何從那里面走出來的。

何振光啊何振光,現在的他,與古時的賣妻求榮又有何區別呢。

秦洛苦笑不止,不敢在這里多呆,怕后面有洪水猛獸誰上來,更怕遇上什么不該遇上的人。

拖著虛弱的腳步回到家里,何振光正在煎藥,煎的是秦海蘭上次給秦洛拿回來的藥,壯陽補腎的。

滿屋子的中藥味。

也許其他人會覺得難聞,可是在秦洛的鼻子里,這比花香更好聞,這是一種醇厚的自然的淳樸的藥味。

這也是秦洛第一次看到何振光如此的積極主動。

她的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洛洛,你回來了。”他圍著圍裙,一臉的家庭煮夫賢惠樣,“我也給你熬了,等涼了就可以喝了。”

“謝謝。”她坐在沙發上,緘默著。

何振光小心翼翼的湊過來,眼神也透著小心的意味,秦洛知道他要問什么,就發了善心,主動告訴了他:“我給沈少川打過電話了,他沒答應也沒拒絕,看看再說吧。”

“真的?洛洛,你真是太好了。”何振光得意忘形的將秦洛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兩圈的,他欣喜若狂的神情里,好像事情已經鐵板釘釘。

頭頂柔和的吊燈在她的眼神跟著旋轉起來,她有氣無力,等他主動將她放下:“洛洛,你餓了嗎,我給你做點吃的吧。”

“不用了,我沒胃口,我好幾晚沒睡好了,我想休息,你別吵我。”

“那你喝了藥再睡吧,咦,洛洛,你脖子是怎么了?”

她一驚,涼意卷過全身。

“怎么這里這么紅?”何振光湊近她,想看的更仔細。

“是嗎?”秦洛飛快的跑進洗手間,看到是脖子前紅了一大圈,并沒有其他的痕跡,這才垂下肩。

做賊心虛,果然累。

何振光跟進來:“怎么回事。”

“哦,被小蟲子咬了,抓紅的。”

“我去給你拿藥,擦擦,免得感染。”

她沒有阻止他。

纏綿了幾日的感冒君一直對她糾纏不休,秦洛喝了中藥,安神的效果倒是不錯,伴著藥香,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如果可以一直睡下去,什么都不用想,該有多好。

六月。

一年中學校最為忙碌的兩個月之一。

還有一個月,在一月。

期末考試之前的一個月,總是特別的忙碌而疲憊。

炎熱的天氣讓人提不起干勁來辦事,午飯后就昏昏欲睡。

秦洛看了課程安排表,在上完了最后一堂課之后便宣布,下周開始自己復習,然后等著期末考試到來便可以。

按照以往的慣例,老師都會給他們劃范圍,力求有針對性的復習,可是今年學校搞改革,開會時已經三令五申,不能再給學生劃范圍了,要真正的分出優劣好壞。

當她說出所有內容都在課本上時,一片嘩然。

厚厚的一本哲學書,真要啃完,不死也脫層皮了。

秦洛心情不好,他們吵得她頭疼,她只好使出殺手锏:“誰要是還有意見的,直接擋掉!”

一時間,又是集體默然。

她終于明白為何希特勒要搞納粹統治了,這種唯我獨尊的統治方式,真是立竿見影的爽!

她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對他們說:“好了,都自己復習去吧,咱們下周見。”

一連幾天,沈少川都沒有給她任何的消息。每過一天,她的心就釋然一分。

何振光這幾天卻過得灰心喪氣,最殘忍的莫過于希望一點點落空。

每天秦洛一回去就追問如何如何了,如果真有消息,也是先到他們人事局的,又豈會先到她這里呢。

搞得她越加不想回那里去了。

張文英依舊在住院,秦洛下了班還是會過去看看,但是從沒留過夜了。

上次病房外的事情她絕口不提,好似從未發生過,可是已經橫亙生長的刺,絕不可能輕易拔除。

日積月累的不去觸碰,以為埋得更深就不痛了,其實只是她自欺欺人的暫時掩蓋罷了,等哪一天爆發的時候,效果是驚人的。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她都明白。

如果能夠一直這樣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的過下去,最好不過。

去醫院就帶一些水果,客氣而周到,但是話不多,基本是張文英說一句她答一句,有時候秦洛不愿意回答,便會用一種復雜的淡然的目光看著她,不言不語,張文英許是被她看怕了,次數多了,就會訕訕的閉嘴。

也可能是因為何振光沒能升職,讓她覺得顏面無光,讓她覺得在秦洛面前抬不起頭來。再沒有什么可挑剔的,總之,她的態度收斂許多。

這個改變,秦洛很滿意。

七點,何鐵軍來病房接班。

秦洛準時離開,并不多做停留。

她關上門,不急于離開,因為這時候往往能聽到張文英對她諸多的評價,不滿的抱怨的,那些不敢再秦洛面前說的話,她會統統一股腦兒的說給何鐵軍聽。

開始的時候她還會覺得心痛反感,聽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到底不是自己的親媽,又何必要那么在意呢。

只是讓自己難過罷了,人家根本不知道。

于是秦洛也看開了,聽完了張文英今天的抱怨,她收拾心情,去找秦海蘭。

結果,在轉彎處撞上了陸飛揚。

他塊頭大,步子快,差點將秦洛撞飛。

秦洛連退幾步,撞到了放在走廊上的病床,這才停住。

“抱歉,”陸飛揚快速攬住她的后背,“秦洛?你沒事吧?”

“沒事。”她站直,一臉詫異,“你怎么在這里啊。”

“哦,琴箏住院了,我正巧來看看上次沒看成的一個朋友。”他看著她,眉宇間緩緩舒展開。

那一次,他在醫院撿了她。

“上次真是麻煩你了。還有,琴箏姐住院了嗎?怎么回事啊。前幾天看到還好好的啊。”

“急性闌尾炎,在內科住院部。”陸飛揚說,“已經做完手術了,沒大礙了。”

秦洛追問:“在幾層幾號床啊,我去看看。”

陸飛揚也沒有阻攔,告訴了她具體的病床號,秦洛自己找了過去。

做完手術不久,麻醉藥效剛過去,傷口正是最疼時,不過林琴箏的氣色挺好。

看到秦洛,她也嚇了一跳:“秦洛,你怎么來了?消息這么靈通?”

她想起身,秦洛連忙按住她:“你別動,躺著就好,我碰巧遇到了陸飛揚,是他告訴我的,我也沒帶東西,直接就來了,感覺如何。”

“帶什么東西啊,我這里什么也不缺,小問題而已,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她真是個堅強的女人,這個份上還是面不改色。

秦洛暗生佩服,有個保姆在一邊照應著,做事井井有條,秦洛也挺滿意的。

陪著林琴箏聊了一會兒天,確定她沒大礙,知道給她動手術的是本院院長,秦洛更放心了:“看來你面子真大,居然還能請得動院長出面。”

本院有規定,院長只會給主任醫生以上的職位的醫生以及家屬動手術,其他的,都有相應的助手和底下醫生去完成。

林琴箏微微一笑:“完全是看在飛揚的面子上。”

秦洛也沒有深究陸飛揚與院長的關系,保姆給她削了個蘋果,林琴箏說:“你吃吧。”

秦洛見她面帶倦容,便道:“琴箏姐,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再來看你。”

“那我就不送你了。”林琴箏也沒有客套,慢慢又閉上了眼。

秦洛交代保姆好好照顧林琴箏。

保姆說一定會的。

結果秦洛在樓下又遇到了陸飛揚。

他說:“要走了?去哪兒,我送你吧。”

秦洛問:“你不上去看看琴箏姐了嗎?”

他說:“不去了,有保姆在,問題不大,吃飯了嗎,我請你去吃個飯吧。”

秦洛沒胃口,客氣的婉拒了:“謝謝,我已經吃過了,而且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我車就在旁邊,一點不麻煩。”他按了車鑰匙,不遠處的一亮黑色寶馬燈閃爍了幾下。

盛情難卻,秦洛正思量著下一步怎么辦的時候,何振光的車到了。

好巧不巧的停在陸飛揚的寶馬旁邊。

黑色的寶馬七系線條流暢而大氣,何振光的本田依舊是那副被秦洛撞擊過后的慘淡模樣,就如同兩輛車子的主人,對比效果,甚是明顯。

何振光還是記得陸飛揚的,怔愣后上來就握手。

陸飛揚大方道:“既然護花使者來了,我就先告辭了,后會有期。”

秦洛頷首致意,何振光也說后會有期。

不等秦洛再次說話,何振光突然從背后抱住了她,舉高了在空中轉圈圈:“洛洛,洛洛……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他的力道很大,她總是被甩的頭暈眼花:“振光,你先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何振光又轉了兩個圈,這才放下她,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笑意:“洛洛,我成功了。”

秦洛腳踏實地,終于有了幾分安全感:“什么成功了?”她雖問著,心里卻咯噔一下,已經有了猜測。

“升職的事情啊,”何振光躊躇滿志的說,“江華利用職權之便,收受賄賂,這幾天被人匿名揭發,已經被立案調查了,所以我們局長就點名升了我的職,洛洛,我成功了,我現在是副處了。”

秦洛卻高興不起來,她站在原地,勉強笑了兩聲:“是嗎,恭喜你,如愿以償了。”

“洛洛,你怎么看起來不太高興啊。”

“沒有,挺高興的。”秦洛說,“江華是被人揭發的?”

那沈少川幫忙了嗎?她最想知道的,是這個。

而何振光下面的話,坐實了她的猜想,他說:“洛洛,過兩天,我們買點東西去謝謝沈秘書吧,這次他可出了不少力呢。”

秦洛再也笑不出來,行尸走肉般跟著何振光上了車。

他春風得意,她卻悲傷不止。

一路上,何振光都咧著嘴傻笑,秦洛悶悶不樂的將頭靠在車窗上,突然聽到他說:“洛洛,我媽明天就要出院了,你看,能不能讓她到我們那里住幾天?”

秦洛的神經這段時間特別的脆弱,她一聽,立刻挺直了背脊僵硬的看著他:“你說什么?”

她的語速很慢,像是在確認剛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但何振光并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他依舊自顧自的笑著說:“我說明天我媽出院之后能不能去我們那住一段時間?”

“為什么。”秦洛抽搐著嘴巴,臉色十分的難看,“他們自己不是有房子嗎?”

何振光這才意識到秦洛的臉色似乎不太好,他扭頭看了她一眼,當即解釋:“洛洛,我媽腿腳不方便,我爸白天又要上班,家里沒人照應,她就想來我們家住一段時間,等腿傷好了,她馬上就走了。”

秦洛感覺腦子里有一把小鋸子不停的割啊割的,似乎要把她的腦子給劈開兩半似的,這何家人,就是要一停不停的試探她的底線嗎?

她板著臉,意思十分的明顯:“振光,我們白天也要上班,家里根本沒人,你媽過來了,不是跟在自己家一樣嗎?更何況家里突然多個人,你不覺得很尷尬嗎?如果我們……被你媽正好撞見什么的,你要怎么解釋。”秦洛千方百計的希望他能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何振光作勢在那里思考了幾分鐘,然后他說:“洛洛,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我媽始終是我媽,她提出來希望去我們那住幾天有個照應我也不能不答應啊。”

秦洛抿著唇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出錢給她請個保姆吧,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照顧,這樣總可以了吧。”

何振光又在思考。

秦洛憋著一口氣說:“婆媳關系向來是天下最麻煩的問題,你剛剛才答應我升職后就去醫院的,那接下來肯定有什么需要做的,對嗎,我們肩上也是任務艱巨,我不想你媽再參合進來,你明白嗎?”

說起醫院,何振光的臉上就訕訕的,那是他的致命傷。而且房子的事情,讓他難辭其咎。

秦洛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過她假裝什么都沒看到。

自己說的話,就要做到。

不論是他,還是她自己。

何振光只好先應承了她,明天跟張文英商量一下。

秦洛最后一臉堅決的告訴他:“振光,你不想鬧的雞犬不寧家無寧日的,就把你媽接來吧。”

何振光一怔,沒想到秦洛的反應會這么大。

而后又說:“算了,房子都是你爸媽的,跟我沒半分錢關系,他們要住,我能說什么,你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房子的事情,他一直心存歉疚。

“洛洛,你別這么說……”

半路上,他接了個電話,是他們單位的同事恭喜他晉升,讓他去喝酒。

又喝酒。

秦洛對喝酒兩個字現在是深惡痛絕。

可何振光懇求的看著她,她最后手一揮,點頭應允,罷了,他想去就去吧。

一個人,樂得輕松自在。

回家,將房里房外重新打掃了一遍,這幾天不在,屋子里蒙了灰,看著心情也灰蒙蒙的。現在終于舒服了。

她在廚房喝水,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一條短信。

她慢騰騰的走出來,沈少川發來的。

終于還是來了。

這個時候,她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心跳快速的近乎窒息,手指鈍鈍的點開那條短信。

看著上面簡短的兩句話,事情已辦妥,什么時候換付本息。

本金利息,他都要。他來收賬了。

她木木的坐在沙發上,伸手去拿水杯,結果還沒喝到嘴里,中途就灑了一半。

她像是做了壞事的孩子,抱著膝蓋蜷縮在沙發上,無語淚先流。

她給沈少川回了一條短信:我知道,不過給我點時間吧,最近比較忙。

他很快回過來,你以為你能拖多久?行,反正利息就擺在那里,你自己看著辦吧。

秦洛長長的嘆氣。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她給自己爭取了這么一點時間,她只求,何振光能爭氣點,她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完整無缺的留給自己的丈夫的。

何振光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他夜不歸宿。

秦洛坐在床上,慢慢消化了這個事實。

也罷,反正他干不出什么對不起自己的事情,秦洛苦笑著安慰自己。

關于張文英的事情,她希望何振光是站在她這邊的。

雞蛋里挑骨頭的人,她最是不喜歡。

下午,她給全院下發了關于學生暑期實習的文件,又開始統計留校學生的名單。

一直忙到下班。

何振光沒給她打電話,她覺得他應該是想通了,請個保姆對大家都好。

傍晚的金陽光溫暖而絢爛。

沿著小區的鵝軟石路慢慢的走,感受著它們在腳底產生的奇妙的觸感,看著小區的運動場邊上對弈的老人,玩耍的孩子,那快樂而滿足的一張張笑臉,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顯然心情好了許多。

可是她的笑容只維持到出電梯之前。

出了電梯后,她發現自家大門打開著,里面有進出的人,頓時愣在了那里。

何鐵軍拎著一個垃圾袋從里面走出來,看到秦洛,立刻笑著打招呼:“洛洛,你回來了。”

秦洛有種不好的預感,站在那里干笑兩聲:“爸,你這是?”

何鐵軍放下垃圾袋,哦了一聲:“剛才家里來了不少親戚,弄得臟了點,我正在打掃,你回來的正好,你大姑二姨他們都還在呢。”

秦洛頓時頭皮發麻,然而這是她的家,她不進去還能怎么辦。

客廳的沙發上還坐著滿滿的人,果然是七八姑八大姨的,秦洛一一辨認,得到了他們的嘉獎。

沙發與茶幾上堆滿瓜果,凌亂的散了一地,地毯也被弄得亂七八糟。

他們的客房,如今門戶大開,張文英坐在床上,沖著外面喊:“洛洛,你回來了啊。”

何振光在廚房忙碌,聞言也探出頭來:“洛洛,你回來的正好,晚上姑媽他們都要留在這里吃飯,你快進來幫我搭把手。”

秦洛的世界就像是重型機槍掃射了一番,瞬間面目全非。

何振光到底還是背著她先斬后奏,將張文英給弄到這里來了。

他有沒有當他是自己的妻子?既然如此,昨晚又何必假惺惺的問她呢。

問了,卻不尊重她,不是等于白問嗎?

她不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她真覺得,這樣的欺騙太讓人憤怒了。

她繃著臉進了廚房,何振光立刻小聲求饒:“洛洛,對不起,我媽本來都答應回去了,可是回去的時候他們那邊電梯壞了,至少要三天才能修好,十八樓啊,你讓她怎么上去,就住幾天,好嗎?等他們電梯修好了,就回去。”

秦洛聽了這個解釋,心里總算舒服一點,可她還是有顧慮的:“真的只住三天?”

“是啊,電梯修好就回去。”

“你保證?”

“我保證,洛洛,你相信我吧,我也知道你不習慣。”

秦洛摘著菜,心情稍微好過一些。

何振光只讓她打打下手,做菜什么的,都是何振光動的手。

等她備菜完畢,廚房里油煙大,他就讓她先出去,看看電視吃吃水果,可是比起與那群姑姑大姨的嘮嗑,她寧可留在廚房里幫忙。

張文英在何鐵軍的扶持下坐到客廳來。

何鐵軍的妹妹湊過去說:“大嫂,我看洛洛這媳婦真的不錯,你瞧這小夫妻兩多恩愛。”

張文英看著廚房里的他們,微微一笑,卻故意提高了音量說:“我看啊,沒有你家慧慧本事,一結婚就給你生個大胖孫子,你怎么今天沒帶過來呢,我都好些天沒見了。”

說起這個,她就笑個不停:“大嫂,這個倒是真的,你給多催催洛洛他們,這年輕啊,才好生,現在懷的話明年春天能生出來,那時候最好不過啊。”

張文英也跟著笑:“這個可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得他們自己拿主意啊。”

客廳與廚房并不遠,她們又說的那么大聲,秦洛沒聾,自然聽到了,何振光也怎么跑得了。

秦洛負氣不說話,何振光好言安慰:“洛洛,讓你受委屈了,洛洛,我答應你,這個星期天就去看醫生,好不好,不過咱們找一家不認識的吧。”

“真的?”秦洛側目看著他,“這次不會臨陣脫逃了吧。”

他苦笑,利落的將菜出鍋:“我答應你的事情,肯定會做到的,現在我的工作也上了臺階了,咱們是時候要個孩子了,我不能讓你一直受委屈。”

聽到這里,秦洛的心再次寬慰一些,她但愿,何振光不要再辜負她。

秦洛模樣俊,性子佳,氣質好,工作又體面,深得各位長輩的喜歡。

張文英在她們無數的夸獎與艷羨聲中,終于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秦洛也禮數周到的招待著這些客人,一直到他們離開,她又起身收拾桌面。

何振光阻止她:“洛洛,我來吧,你先去洗澡吧,明天還上班呢,別太晚了。”

看著他眼中的關心與心疼,秦洛心間微暖,便進去了。

只是她忘了現在家里還多了兩個人,何鐵軍出來喝水,打開門,被張文英看到何振光在收拾桌子,頓時叫了起來:“振光,怎么你在收拾?洛洛呢。”

秦洛在里面換衣服,一墻之隔,聲音很清晰:“媽,洛洛累了一天了,洗澡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振光,你……”

秦洛隨后拉開了淋浴室的門,打開了淋浴,聲音徹底聽不到了,耳根子總算清凈了。

她洗完澡出來,何振光也收拾完外面的桌面,在她白嫩的臉上親了一口:“洛洛,你真香。”

她點點頭,對他說:“你快去洗澡吧,誰還熱著。”

“好,你先上床等我。”

“嗯。”

她點頭,心里卻沒多大的期望。她已經逐漸接受何振光不行的事實了。那么多次都沒有成功,今天又有多大希望呢。

可是何振光卻興致勃勃的,狀態極好。

官場得意,他要情場也得意。

他洗了澡就猴急的撲到秦洛的身上,動情之時,洛洛洛洛喊個不停。

秦洛半閉著眼,手腳沒動,何振光已經麻利的脫下了她的睡裙,然后呼吸急促眼神黯然。

他快速的熄了燈,匍匐在她的耳邊說:“洛洛,我來了。”

秦洛始終未睜眼,任由他趴在自己身上,來回摸索,氣喘連連。

他在前戲部分從來不偷懶,可是今天,可能是秦洛狀態不佳,也可能是心事重重,她絲毫沒有任何的感覺。

就那么筆直的躺在那里。

何振光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他依舊在努力,努力試圖沖破她最后的那層阻礙,但困難重重。

對別的男人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卻如此艱難。

秦洛不免有些同情他。

而他的高潮似乎也在慢慢道來,呼吸更加急促,喘氣更加厲害,聲音也隨之加大:“哦,洛洛,我的洛洛……”

他竟抓著她的手,去觸摸他的灼熱的堅硬。

秦洛一下掙了眼,觸電似的收縮回來,可是他不停的顫抖著,聲音里充滿了哀求:“哦,洛洛,你幫幫我,快,洛洛……”

她的兩只手,縮到了背后。

她不知道別的女人在床上的表現如何,可是她,終究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何振光如一只慌莽的困獸的豹子,低聲咆哮著,他盡情投入的喘息,呻吟,完全忘了一墻之隔的客房內,還住著兩個老人。

等秦洛意識到的時候,何振光已經開始了自慰——

秦洛又想起了當初那個令人作嘔的場景,為什么,她的老公會有這樣說不出口的缺陷?

而隔壁房間內傳來的咳嗽聲,重物落地聲,都在提醒著他們,對面還有人。

他們不能太過分了。

事實上,過分的只有他一人罷了。

但是在不明真相的人的耳朵里,秦洛想必也是功不可沒。

秦洛沒有做早餐的習慣,更怕張文英又趁機找事兒,所以早早的出門去了。

起床的時候,旁邊的垃圾桶里安靜的躺著何振光昨晚用過的,還殘留著乳白色液體的紙巾。她不愿多看一眼,徑直離開了。

學期進入尾聲。

學校貼出公告,所有的社團以及跳蚤市場還有最后一次活動可以參加。

秦洛接到了潛水組組長邱靜安打來的活動通知電話。

說起來慚愧,她這個指導老師,對潛水組的貢獻實在少得可憐,多是社團組長邱靜安一手在打理的,而且還打理的井井有條。

因為活動的特殊性,所以他們通常一年到頭可能只有一次出動的機會,而且每次出動,必定大動干戈。

原本他們今年是打算下學期再出去了,可是邱靜安突然說:“秦老師,我已經大三了,下半年就要實習了,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所以這一次,我想出海潛水,你看成嗎?”

秦洛聽后嚇了一跳:“靜安,這么突然,船只協調很困難啊。”

“秦老師,這些你都不用擔心,你忘了我爸爸是海軍嗎?船只完全沒有問題,問題是潛水服,這個裝備太貴了,得麻煩你想想辦法了。”

他們學校原本還有兩套裝備十分落后的潛水服,后來體育館整修,竟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

面對大三學生這樣的最后請求,秦洛實在不忍心拒絕,可是她該去哪里借潛水服?也真是讓人頭大。

邱靜安又曝露了一個消息:“秦老師,前段時間市里剛剛舉行過潛水比賽,你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是市政府的,請他們幫忙跟體育局協調一下,借我們一天而已,保證完璧歸趙。”

聽到市政府三個字,秦洛的腦子里第一個蹦出來的,便是沈少川三個字。

她實在不忍心讓邱靜安失望,便說:“我想想辦法吧,但是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太好了,秦老師,謝謝你。”

說起秦洛當這個潛水社團的指導老師,也算是淵源頗深。

當年學校為了擴大招生范圍,吸引生源,沒少巧借名目開設多種花樣,潛水組就是那時候陣痛的產物。

剛好市里有幾套退下來的裝備,被校長大做廣告吸引眼球。

而當時的老師里面,根本沒幾個會潛水的,會潛水的,也沒有受過系統的培訓。

而秦洛當年,剛剛被分來學校,興趣特長好巧不巧的寫上了潛水,她還代表過市里參加全國性的潛水比賽得了個銅牌。

于是,她就與這個社團共勉了。

好幾年了,社團一直茍延殘喘的持續著。

真正愛好潛水的學生也有,可是學校根本沒有這個條件為他們提供技術與裝備上的給養,只能是小打小鬧的這么掛個名目存在著。

邱靜安的父親是海軍高級軍官,她的出現,稍微改善了一下這個情況,至少出海的船只是有保障的。

她是個聰明勤奮的孩子,相處三年,多少還是有些情感的。秦洛很想滿足她這最后的小小的愿望。

最后,她做了個決定,給沈少川打電話。

結果電話被掛了。

秦洛繼續忙手頭的工作。

沈少川正在市里開會,看到秦洛的電話,不得已,只好給掛了。

開完會陪夏榮光回了辦公室之后,他才找個安靜的地方給秦洛打過去。

她接電話的速度比他預計的快,他唇角半揚,帶著些許諷刺的意味:“怎么,這么快就想通了?”

秦洛聽著他的笑聲,一時語塞,可是腦子也突然清楚了,她怎么能為了這樣的小事而求到沈少川的頭上呢,她搖了頭,鎮定的回答:“不是,我只是想問你車子修好了嗎?發票有嗎?”

何振光的車子已經報了保險,他正好有朋友在保險公司,所以給他們走了后門,秦洛的照片他們已經認同,只等著材料交上去就可以。

沈少川淡笑:“你真有心了。”

她也笑:“總是我的錯。”

“那好吧,我正好要去人事局一趟,我會自己給何振光的。”

秦洛說沒問題,匆匆結束了通話。

有問題應該先找自己的老公,這才是好女人的表現。更何況何振光不行的話,還有林琴箏,她能幫忙的朋友還是很多的。

不差沈少川這一個。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