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英武隨即命令炮兵部隊向電臺所在的位置開炮，電臺所在的位置并沒有被精確鎖定，只有一個大概的范圍，不過炮兵部隊采取了覆蓋射擊的打法，很快就有炮彈落在了指揮部周圍，

乃木希典和寧瘋子撤出指揮部不久，一枚122毫米高爆榴彈就落在了棚頂，巨大的動能讓榴彈直接貫穿了棚頂，落在指揮部里，把指揮部里還在收拾東西的人都炸成了碎片，寧瘋子望著被炸毀的指揮部一陣后怕，心想：“幸虧撤出來得及時，否則就死在這里了，”就在這時，乃木希典問道：“我們有備用指揮部嗎，”

張成德把話翻譯過去，寧瘋子搖搖頭，乃木希典心想：“這么重要的戰役竟然不準備備用指揮部，”他眉頭一皺，剛要作色，看到寧瘋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現在不是再起沖突的時候，”于是轉過頭去，對傳令兵說道：“去通知咱們的部隊，讓他們撤出來，我們放棄現在的陣地，向后面撤退，”

寧瘋子急忙問張成德乃木希典說了什么，張成德說道：“日本人要撤退，”

寧瘋子于是說道：“不能撤退，現在我們還沒有輸，”

張成德于是把這些話告訴了乃木希典，乃木希典無奈地說道：“林遠部隊已經突破了我們的防線，而且我們沒有指揮部了，部下不知道我們的位置，會以為我們都死了，現在的局面已經無可挽回了，只能后撤到淮河邊上的白鶴鎮，依托那里的防線，能守得住就守，如果守不住我們就只能撤退到淮河南岸，把防御的希望寄托在淮河上，”

寧瘋子看了看遠處的戰場，天空中到處都是林遠部隊使用的曳光彈，而自己部隊的曳光彈卻根本不見蹤影，知道大局已去，于是說道：“那我們就撤退吧，”

各個部隊于是從前線撤下來，肖英武并不知道清軍是撤退，也就沒有下令追趕，而是命令部隊打掃戰場，鞏固陣地，防備清軍反撲，就這樣，十一月十四日早上八點，清軍和日軍撤退到了淮河北岸的最后一道防線，，白鶴鎮，

乃木希典對于昨天晚上日軍的表現非常不滿意，首先就是：日軍竟然直到戰前才發現戰壕沒有挖，其次就是：他寄予厚望的殺手炮在昨天夜里的戰斗中寸功未立，乃木希典找來幾個軍官，喝斥道：“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軍官們一個個地低著頭，不說話，乃木希典惡狠狠地說道：“我也猜到原因了，你們自以為是帝國皇軍中的精銳，所以驕傲自大，輕敵懈怠，在戰斗之前竟然連最基本的東西都沒有偵察好，我看你們應該統統滾回日本去，”

乃木希典句句話都戳在了日軍軍官的心頭，他們的確是因為驕傲輕敵，才犯下了如此低級的錯誤，

這時一個大隊長站出來說道：“將軍閣下，昨天晚上出錯最多的是我的部隊，我愿意切腹自盡，向天皇謝罪，”

乃木希典欣慰地一笑，說道：“很好，一會兒你把你們大隊的人集合起來，當眾切腹吧，”那個大隊長朗聲說道：“是，多謝將軍閣下，”

那個大隊長于是去把部隊集合起來，當著眾人的面切開了自己的肚子，把周圍的清軍士兵看得一愣一愣的，寧瘋子也吃驚非小，乃木希典讓一個大隊長切了腹，這才帶著侍衛來找寧瘋子，寧瘋子知道他是為了昨天晚上戰壕的事情而來的，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冷笑道：“你找我有事情嗎，”

乃木希典這回換了一個自己的翻譯，對寧瘋子說道：“寧營統，我們需要好好說一說昨天晚上的事情，”

寧瘋子笑道：“我的翻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挖戰壕的事情就是你自己沒有說清楚，怨不得別人，”

乃木希典輕輕地搖頭，說道：“我們都是軍人，戰場是瞬間決定生死存亡的地方，我們就不要再糾結那些事情了，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

寧瘋子問道：“什么事情，”

乃木希典說道：“我們都是有過多年戰爭經驗的人，都知道戰場上只能有一個指揮官的道理，而在昨天晚上的戰斗中，我們兩個人指揮兩支部隊，這根本就是犯了兵家的大忌，”

寧瘋子問道：“那你說怎么辦，”

乃木希典笑道：“我的指揮才能十倍于你，所以，請你交出你的指揮權，”

寧瘋子一聽這話便“哼哼”冷笑，走到乃木希典面前，說道：“原來你唱的是《逼宮》啊，你倒是給我說說，你的指揮才能怎么十倍于我了，”

乃木希典輕輕地一笑，說道：“我知道我無法說服你，我也就不說了，我已經告訴了袁大人，我想他一會兒就會派來特使了，”

寧瘋子狠狠瞪了乃木希典一眼，沒有說話，這時有人進來說道：“袁大人的特使來了，”寧瘋子急忙讓人把特使請進來，寧瘋子定睛一看，發現這個特使竟然是袁二，

袁二進來之后都沒有看寧瘋子一眼，而是徑直走到乃木希典面前，說道：“袁大人聽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非常慚愧，他讓我來向大人您道歉，寧瘋子是個瘋子，將軍閣下不要和他計較，”

寧瘋子聽見這話立刻說道：“袁二，袁大人真是這樣說的嗎，昨天分明是他們沒有說明白事情，還動人在先，怎么成了我的不是了，”

袁二看著寧瘋子嘿嘿冷笑道：“寧營統，本官乃是袁大人的特使，你竟敢直呼本官名諱，是何道理啊，”

寧瘋子聽見這話頓時愣在當場，袁二這時拿出一份信遞給寧瘋子，說道：“寧營統，這是袁大人的親筆信，從現在開始，你和你麾下的風火林山四個先鋒營，都歸乃木將軍指揮，若有違背，定當以軍法從事，”

寧瘋子一把奪過那封信，驚訝地說道：“這不可能，”一邊說著一邊撕開信封，展開那封信，袁二笑道：“我怎么會說假話，信上不僅讓你交出指揮權，還讓你為昨天晚上毆打將軍閣下的事情道歉，”

寧瘋子這時也看完了信，知道袁二說的都是真的，他抬起頭看著一臉得意的乃木希典，狠狠地把信撕得粉碎，扔在地上，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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