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跟宣傳部打個招呼了，你現在就可以去辦理手續！”馮云道，“，我建議還是去把這個戰地記者證申請一下，這以后很可能用的地方會很多，沒有這個，會非常麻煩的！”

“我知道了，謝謝馮秘書！”

“等一等，雖然這一次給你開了口子，但陸總跟我說了，你的性格過于大膽，必須對你有些約束，所以呢，對你要約法三章！”馮云叫住了心急的杜心雨道。

“約法三章！”

“對，就是約法三章！”

“這是對你個人的特殊要求，因為別人腦子里都有一根弦，而你沒有！”馮云道。

“他說我腦子缺根弦兒？”杜心雨不滿的嘟嘴道。

“這個不是陸總的原話，反正我也覺得，必須給你一點兒約束，否則還真不知道會讓你干出多少出格的事情來呢！”馮云道。

“好吧，約法三章就約法三章，都是哪三章？”杜心雨不耐煩的問道。

“這第一，不準擅自行動，尤其是演習的時候，這一次打的是實彈，不是空包彈，你給我記住了，演習是有死亡指標的，萬一你被打死了，那只能算是白死，士兵們會有撫恤，還有榮譽，而你，都沒有，還會影響你們報社的聲譽，這一點我想你是清楚的！”馮云豎起一根手指道。

“知道了，第二呢？”

“采訪必須事先報備，包括對象以及所要問的問題，都必須事先通報，如果出現沒有通報的問題。便視為違規，違規的代價就是，直接取消你的臨時采訪資格，嚴重的話，會把你直接驅逐！”馮云道。

“這一條也太狠了，嚴重違反新聞自由！”杜心雨不滿的道。

“你可以不去，沒人拿著槍逼你去！”馮云道，“為了保證軍事機密不外泄，這是我們必須要做的。”

“好吧。好吧，這一條算我答應了！”杜心雨權衡了一下，點頭答應下來！

“這第三嘛，戰地記者的培訓的東西你還沒有忘記吧，遵照那上面的規定執行就可以了！”馮云道。

“我需要報備。那其他人呢？”

“一樣，只你違規的次數最多，膽子也最大，所以必須單獨跟你講清楚，而且對你的違規的處罰也是最重的！”馮云道，“還有，如果這一次你有任何違規的行為。那就取消你申請成為東抗戰地記者的資格！”

“憑？”

“這是最犯錯的人的懲罰，沒有人能夠做錯事，不接受懲罰的！”馮云道，“你自己掂量一下吧。我實在不能夠再幫你了。”

“你是怕那個陸總懷疑你的身份？”

“算是吧！”馮云苦笑了一下，用得著懷疑嗎？陸總根本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陸總對杜心雨的身份應該還沒有完全清楚，他相信，要不了多久。杜心雨的身份對陸總來說，怕不是秘密了！

“對不起。馮秘書，給你添麻煩了！”

“算了，誰讓上面讓我暗中照顧你，你也該成熟起來了！”馮云道。

“是，馮大哥！”杜心雨感激的道。

“這個杜心雨，實在是太膽大妄為了，這一下怕是連累你了！”馮云受中央特科派遣，與滿洲省委以及東抗特委都不發生關系，所以，除了陸山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的確切身份。

“老潘，杜心雨的身份隨時都可能暴露，要不要將她調回去，陸總能容的下東抗特委，那是東抗特委跟東抗融為一體，休戚與共，可我們就……”馮云欲言又止。

“你的意思這個陸山容不下你這樣的？”

“老潘，你不知道，我現在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越是被信任，我越是感到一種負罪感，陸總是一名愛國將領，而且他對我們也是毫無保留的信任，我們這樣欺騙他，我真做不到！”馮云道。

“馮云，這不是沒有辦法嗎，這個陸山的政治傾向不明確，組織擔心，他會不會成為第二個老蔣！”老潘道。

“這個應該不會，老潘，不知道你有沒有研究過東抗崛起的歷史，陸總并沒有完全靠我們的，特委的同志很多都是因為陸總關系才得以從敵人那里獲得自由和保存的，而現在你也知道，省委跟特委的關系有些水火不容……”

“是啊，沒情況會是這樣，這一次我來哈爾濱，是奉了老板的命令來的！”老潘道。

“老潘，北滿的情況比較復雜，但局勢還算穩定，蘇俄方面支持省委，但又不愿意跟陸總撕破臉，所以暫時維持一個平衡的狀態。”

“這里的情況我算是明白了，也好回去向老板復命了！”老潘嘆息一聲。

北滿的情況復雜的出乎他的意料，可卻又意外的平靜，維持這樣一個局面，這還得不得不依靠一個關鍵人物。

“老潘，我聽說陸總跟上面……”

“別瞎打聽，秘密工作的紀律你不是不知道！”老潘忙喝斥一聲道。

“明白，我不問就是了！”

“馮云，我會把你的情況馬上匯報給老板，等候上面的指示！”老潘道、

“好的！”馮云點了點頭，要不是出了杜心雨這檔子事，他還真不愿意冒險過來見老潘！

“嗯，你明天要跟著一起去嗎？”

“是的，隨行的名單中有我！”馮云點了點頭。

“馮云，我想也去觀摩一下，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想個辦法？”老潘道。

“老潘，一個杜心雨就讓我頭疼了，你也要來，這隨行人員名單都定下來，這加人和減人，我說了不算的。”馮云為難道。

“為難就算了。這么好的機會，可惜了……”老潘興趣索然道。

“老潘，這一次我真是沒辦法，東抗規矩很嚴，不容易找漏洞的！”馮云道。

“我就是這么一說，你快回去吧，免得被懷疑！”老潘催促道。

“好的，你小心一點兒，別被發現了！”馮云道。

“發現也好。我直接去見你們的陸總，讓他帶上我！”老潘呵呵一笑道。

“我走了！”馮云趕緊起身離開了。

老潘喝完杯子里殘留的咖啡，正要起身結賬，突然前后左右，四名敏捷的黑衣人朝他圍了過來！

“潘先生。你好！”

“你們是東抗安全保衛局的吧？”老潘微微一笑，鎮定自若問問道。

“潘先生，請吧！”

“不用給我戴上嗎？”老潘雙手一伸道。

“潘先生說笑了，您又沒犯事，我們何須如此，只是請潘先生去我們安全保衛軍坐一會而已！”胡老虎笑瞇瞇道，為了遮丑。他還特意的戴上了墨鏡，免得被人看到他的黑眼圈兒。

“剛才走的那位先生……”

“您放心，他不會有事的！”胡老虎肯定的點頭道。

“好吧，我跟你們走！”老潘點了點頭。

馮云回到東抗總部。隱隱的覺得一絲不安，可他不知道這一絲不安從哪里來。

當馮云懷著這種惴惴不安的心情從陸山辦公室門口走過的時候，一道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

“馮云，進來！”

“陸總。您有事吩咐！”

“吃飯的時候，你匆匆忙忙的。吃了幾口就跑了，聽和尚說，你出去了！”

“啊！”馮云一驚，忙道，“我，我出去買點兒東西，這不明天就要動身去赤峰，不知道去多久，薛聞說孩子要吃麥乳精，我就買了兩罐。”

“孩子的營養確實不能忽略，我平時也疏忽了，聽說你妻子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回頭讓德智給看看，開一副調理的方子，把這病根兒去掉！”陸山道。

“謝謝陸總，我都沒好意思對德智說這件事！”

“這有不好意思的，你這就是矯情，抹不開面子，是不是讓人覺得你這也算是搞特殊化呢？”陸山批評道。

“是，是，陸總，我錯了，我早就該找德智了！”馮云虛心接受道。

“知錯就改，好了，你去忙吧，今天晚上不用值夜班了，回去好好陪陪薛聞，做了人家的丈夫，總不能天天讓妻子獨守空房，這不利于夫妻關系和！”陸山道。

“是，陸總！”馮云感激的點了點。

安全保衛局。

“潘先生，久仰大名了，沒今天可以見到真人了！”將人請到了羅青山的辦公室。

“羅處長客氣了，潘某這點兒名聲跟你比起來，那可差遠了！”老潘道。

“呵呵，潘先生，咱們都是明白人，揣著明白裝糊涂的事情咱們不能干，對不了？”羅青山呵呵一笑。

“那是，羅處長有需要潘某效勞的？”老潘問道。

“潘先生，來都來了，干嘛非要偷偷摸摸的呢，難道你們這些人就喜歡在黑暗中活著？”

“這都是黑暗的，我們不都在黑暗中生活嗎？”老潘道。

“可我覺得在哈爾濱是光明的，不是嗎？”

“羅處長，這個問題我們還是不要討論了，要是說起來，恐怕三天三夜都說不完，還是來點兒實際點兒的吧！”老潘道。

“才是實際點兒的？”

“你們東抗保衛局的飯我還沒吃過，羅處長肯不肯破費請我吃一頓呢？”老潘道。

“哈哈……”羅青山仰天大笑一聲。

“羅處長因何發笑？”老潘疑惑的問道。

“好了，潘先生，陸總要見你，跟我來吧！”羅青山笑完后道，“我再請你吃安全保衛局的飯，保證你一輩子都忘不了！”

“？”老潘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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