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咱們是不是……”

“別給這小子給騙了，他沒準心里偷著樂呢，咱們幫他把事兒辦了，他自己都不用出面，多好？”陸山道。

“不會吧，猛子多老實的一個人？”

“老實，老實能背著我們把北腿王的閨女勾搭上了，還瞞了我們那么長時間？”陸山氣憤道，“要不是我稍微關注一下杜心雨這個丫頭，還真不知道，有人早就把咱們女兵營第一高手給勾引了！”

“陸總，是吸引，不是勾引，別說那么難聽好不好？”

“你聽聽，這就是你說的老實人，盡裝大尾巴狼了！”陸山指著發聲的鐵猛道。

“老陸，這強扭的瓜不甜，不行，那個沈代營長不是跟南京來的杜心武少校有婚約嘛，咱們何不用美人計，把這姓杜的拉過來，這姓杜的可是深的老蔣器重……”

“老秦，你學壞了，居然曉得使美人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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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一般，這不是近墨者黑嘛！”秦時雨嘿嘿一笑。

鐵猛眼珠子滴溜亂轉，這兩位年輕的老總肚子里直往外冒壞水兒，這事兒要是不快刀斬亂麻的話，雖然結局不會有變化，這中間肯定要橫生諸多波折出來！

“這是恭維我嗎？”陸山奸笑道。

“那是，您聽不出來嗎？”秦時雨笑瞇瞇的道。

“停，兩位老總。我算服了你們了。你們想咋樣就咋樣吧。老鐵豁出去了！”鐵猛高聲大喝一聲，打斷這兩個無恥的人相互吹捧道。

“你早該這樣了，一個大男人，娶個媳婦而已，又不是讓你上絞刑架，怕啥，要是不會洞房，讓老秦教你。保證生兒子！”陸山指著鐵猛道。

“老陸，不帶這樣的，人家猛子論年紀比我們都年長，這還用教嗎，早無師自通了！”秦時雨道。

“對，對，這事兒是男人都無師自通，呵呵！”陸山嘴角都笑的快要抽搐了。

“那個，猛子，趕緊的。還愣著干什么，我跟陸總還等著抓鬮呢！”秦時雨吩咐道。

鐵猛翻了翻白眼。敢情這兩位還真是好記性，沒忘記剛才“抓鬮”的事情。

“行，你們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們準備！”鐵猛一咬牙道。

“別讓我們等太久，五分鐘后你要是不出現，嘿嘿，你知道后果的！”陸山一捋衣袖，指著手表上的分針說道。

“行！”

“和尚！”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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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沈代營長給我請過來！”看著鐵猛心急火燎的離開，陸山手一招，將楊尚武招過來命令道。

“老陸，你這是？”秦時雨驚訝問道。

“打鐵要趁熱，咱們事情多，別一忙起來就給忘了，趕緊把事情定下來，婚禮以后補辦就是了！”陸山道。

“你不會想撮合她們兩個今天就洞房吧？”秦時雨道。

“有什么不可以嗎，等明兒個辦婚禮的時候，孩子都有了，這不一家三口全齊了？”陸山笑道。

“有個事，我的跟你說一下？”秦時雨皺眉道。

“說？”

“這沈曼云可是咱們從日本人手里解救出來的，受盡凌辱，這日后還能不能生孩子，還不好說，這事兒猛子心里應該知道，沈曼云自己也清楚，她們能夠在一起，我們很高興，可這沒有孩子，總是一個遺憾，所以，咱們還得為他們考慮一下！”秦時雨鄭重道。

“這個不難解決，戰爭期間，到處都是沒爹娘的孤兒，收養一兩個問題不大，烈士的遺孤也有不少，雖然不是親的，但生父哪有養父大，只要教育好，不是親生的勝似親生的！”陸山想了一下道。

“這總歸是親生的好呀！”秦時雨道。

“這你讓我們怎么幫？”陸山一攤手，生不了孩子，外人幫不了，“難不成，你讓我勸猛子納一門妾，延續香火？”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沈代營長未必就絕育，是不是找個機會做個全面的檢查，若是有機會，咱們也不能耽誤治療，你說是不是，這沈代營長也老大不小，這女人年紀越大，越不容易懷上，你說是不是？”

“老秦，沒想到你這挺細心的，居然想到這么遠！”陸山點了點頭道。

“這不是家里有一個孕婦嘛，整天嘮叨這個，我能不受影響嗎？”秦時雨笑道。

“女兵營內，跟沈曼云同等遭遇的人不在少數，我們的體檢只是常規檢查，沒有涉及這方面，現在看來，這是我們疏忽了，一個女人，不能生育，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陸山道，“咱們不能厚此薄彼，現在補救還來得及！”

“是呀，這是我們以往忽視的一個區域，必須重視起來！”秦時雨道。

“等沈代營長過來，我們再談這件事，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來！”陸山道。

“好！”

“報告！”

“沈代營長，來了，坐，吃飯了沒有？”

“報告陸總，秦副總，吃過了！”沈曼云有些拘束道，畢竟她這級別的，接觸陸山和秦時雨的機會非常少。

“吃過了就好，女兵們都安頓好了？”

“報告……”

“這不是正式談話，只是閑聊，報告這個詞兒能免就免了吧！”

“是！”

“找你來，不是公事，是關于你的個人問題！”

“我的個人問題？”沈曼云頓時感到一絲惶恐不安。

“別緊張，跟你的工作無關，是關于你的情感問題！”陸山笑笑一聲。安撫道。

這一下沈曼云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羞澀的低下了頭。

“聽說你跟杜心雨的哥哥杜心武自幼定下娃娃親？”陸山笑問道。

沈曼云聞言。頓時緊張起來了，這事兒她從來沒有對外人提起過，陸總怎么會知道。

“陸總，是有這么一回事！”

“你對這個杜心武的觀感如何？”秦時雨配合的問道。

“杜大哥人挺正直的，家世也好，各方面都挺不錯的！”沈曼云對杜心武的印象大多數都是從杜心雨口里聽來的，實際印象還不如一個路人甲。

“看來你對他的印象不錯嘛！”秦時雨笑了笑道。

“杜心武是南京派過來的，他的目的我不說。你也能猜到幾分，這樣的人都是帶著任務來了，也遲早會回去的，可我們不能明著拒絕接納這種人，所以，我們對于這一類南京安插在我們內部的人制定了一些應對措施，不外乎架空、分化和拉攏這三種手段，現在他們還沒有大規模的派人進來，等過一陣子就難說了，這個杜心武經過我們這一陣子的觀察。這小子在練兵和帶兵上是個人才，我們就想著能不能將他拉過來為我所用！”陸山道：“而你和他的關系。實在是在重要了！”

“陸總，您不會是讓我跟他……”沈曼云一下子花容失色。

“怎么，你不愿意嗎？”陸山微笑的問道。

“陸總，我……”沈曼云一下子如同從云端墜入地獄，感覺冰冷刺骨！

東抗給了她全新的生命，按照道理，她不應該拒絕的，可是她跟鐵猛的感情又怎么辦？

報恩和愛情之間，她該如何取舍呢？

“沈代營長，我們也不強迫你，這得看你自己的決定！”陸山沖沈曼云點頭道。

“老陸，這么試探一個女人，是不是殘酷了點兒？”秦時雨心中不落忍，沖陸山擠眼睛。

“我自有分寸！”陸山回了一個眼神。

秦時雨微微一搖頭，沒有再有任何表示。

“陸總，如果這是命令，我服從，可如果這是一個請求，我想我不能答應您！”沈曼云似乎有了決定，抬起頭來直視陸山道。

“如果這就是命令呢，為了東抗為了東北老百姓的利益，你會服從嗎？”陸山問道。

“我會盡我的一切努力做到最好，但不能保證結果會怎樣！”沈曼云道。

“但你也知道，這也許并不是你自己內心想要的，你可能會失去一些日后無法挽回的東西！”

“我的命是陸總您和東抗給的，我沈曼云還能活在這個世上，已經很幸運了，能夠讓我殺鬼子，能夠讓我為東抗盡一份力氣，我別無所求！”沈曼云道。

“包括你心愛的人？”陸山語氣沉緩的問道。

淚珠抑制不住滾落下來，一個女人，能夠讓一個如此堅強的女人哭出來，她此刻的內心必定如同刀絞一般。

“我只能說，如果有來世，我會盡我的一切回報他！”

“你相信有來世嗎？”

“老陸，夠了，你不覺得這很殘忍嗎？”秦時雨忍不住了，站起憤怒的質問道。

“老秦，你就不能再忍忍，等我把問題都問完？”陸山搖頭一嘆道。

“你還想問，你看你，好好的一個女人，都讓你逼成這樣了！”秦時雨怨氣沖天道。

“你著什么急呀，人家猛子都沒著急呢！”陸山笑道。

“對，對，我上你的當了，我算明白了，跟你在一起，隨時隨地都得多一個心眼兒！”秦時雨笑了，兩人搭檔這么久了，要真沒有一點兒心有靈犀，那真是白瞎了。

“和尚，放猛子過來吧！”陸山高喊一聲！

“鐵師長，對不住呀，我也是奉命行事！”楊尚武松開鐵猛的雙臂，還替他撣了撣身上的塵土。

“兩位老總，你們玩夠了沒有？”鐵猛眼睛紅紅的，很顯然心中必定是怨氣叢生。

“猛子，你有怨氣沖他撒，我可沒把你媳婦怎樣！”秦時雨干脆將自己摘干凈了。

“老秦，你不厚道，剛才要不是配合的好，我能營造這么完美的氣氛嗎？”陸山道。

“誰讓你玩的有點兒狠了呢，居然硬生生的想要拆散她們倆？”秦時雨抿嘴偷笑道。

“我那是測試，你以為我沒事喜歡拆散別人姻緣？”陸山道，“猛子一路跟我們走過來，我能做那種缺心眼兒的事情嗎？”

“再說了，區區一個杜心武值得我這么做嗎？”陸山道。

這個時候鐵猛和沈曼云也明白了，這怕是誤會了，陸山說是一個測試，那還真是一個測試！

“沈代營長，別放在心上，剛才呢，確實是一個測試，主要的目的呢，一是，看一看你對猛子的是否是真心，這一點自然不必說，都表現在你的臉上了，這第二呢，就是測試你是否有自己的主見，有決斷能力，這對于一個軍事指揮官來說至關重要！”

“當然了，還有其他的方面，在這里我就不細說了，主要還是這兩點！”陸山笑笑道，“你們兩口子可比記恨我呀！”

“不，不敢！”鐵猛和沈曼云都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好了，這事兒算是成了，你們趕緊找個日子把事兒辦了吧！”陸山道。

“辦事兒？”沈曼云頓覺臉頰緋紅，羞澀的把頭低的低低的。

“老陸，這沈代營長跟杜心武的婚約可是兩家老人定下的，這雖然沒啥法律效力，可是也不能這么草率，總得行個手續，把這婚約解除了，她倆才能正式成婚，別到時候，咱們東抗成了強搶別人媳婦了！”秦時雨提醒道。

“這事兒倒是挺麻煩的，要不，登報吧，簡單快捷？”陸山想了一下道。

“這個辦法不錯，現在不講究包辦婚姻，再說了，你們兩家也就是口頭承諾，也沒正式下聘禮啥的，而且早就失去聯系多年，總不能因為一個口頭承諾就要毀掉一輩子的幸福？”秦時雨道。

“這行嗎？”

“那杜心武啥意思，沈代營長，你們兩個不是見過面了嗎？”陸山問道。

“我聽杜家小妹說，杜大哥有喜歡的人，似乎不太愿意認這門親事！”沈曼云道。

“這樣最好，皆大歡喜！”

“那個，你們倆結婚，我給你們當證婚人，就這里定了！”陸山指著鐵猛和沈曼云道。

“老陸，你耍賴，說好了證婚人和媒人咋倆抓鬮的！”秦時雨急忙道。

“就她倆這情況，還需要媒人嗎？”陸山道。

“要不要，你說了不算，猛子和沈代營長說的算，是不是？”秦時雨給兩人使眼色道。

鐵猛假裝沒看見，沈曼云則低著頭，腦袋都快擠到胸口了。

“你看，她們倆都沒意見，這事兒就定了，要不，你做媒人好了！”陸山道。

“不行，說好了抓鬮的，抓鬮，猛子，把你做好的鬮拿出來！”秦時雨不依不饒道。

“秦副總，我還沒來得及做呢……”

“豈有此理，你知不知道，剛才要不是我，你媳婦兒就飛了，居然跟我說來得及做，氣死我了！”

“老秦，省省吧，你看你表情多夸張，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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