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非常規的調動，可不是融資課長所能左右的，必須得分行長點頭才行，周涵香瞬間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和王柏之間的那個電話。

當時王柏答應了幫她解決工作問題，居然第二天就做到了？他甚至能直接影響到長谷川小姐？這怎么可能！

他是怎么說服長谷川小姐的？我的天……長谷川小姐一定不知道我和他之間的約定事項，否則她絕不可能幫我這個忙。

周涵香內心的忐忑不安讓她在交接工作時都顯得有些慌張，周圍的同事都用異樣的眼光在看她，揣測她到底是搭上了什么大人物，居然業績糟糕還能提前轉正，甚至直接調去秘書課。

下午時分，王柏搭乘的航班落地，他從倫敦回到了海東。打開手機之后的第一件事是聯系周涵香，確認她的工作已經搞定之后，說道：“晚上到廣林來一趟，我讓人準備好協議。”

協議？什么協議？啊！他不會……真的以為我要賣樓吧？因為相互之間的誤解以及此前的電話溝通比較倉促，導致周涵香和王柏在約定事項的認知上存在著巨大的偏差。

周涵香頓時慌亂起來：“等一下，王先生，這里頭恐怕有什么誤會……”

“你什么意思？”王柏皺眉問道，“工作上的事情我已經幫你解決了，難道你想翻臉不認賬？”

對他來說，如果周涵香出爾反爾，其實也沒多大損失，反正他已經幫過她的忙。也算是替黃雯還了個小人情。可是真要如此，他心里多少會有點不爽，被人騙的滋味總不好受。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很感激你，真的！可。可是廣發大廈的樓盤我不能賣……之前我找你幫忙的時候，我以為……以為你想要的不是那個……”

“不是那個還能是哪個？”王柏以為她在敷衍自己，斥道，“你手里除了那塊樓盤有價值之外，還有什么值得我出手的？”

周涵香嚇得縮了縮脖子，將手機挪開了自己的耳朵一點距離，等輕微的耳鳴效應過去之后，才湊過去道：“實在萬分抱歉。王先生……我本來以為，以為……你可能對我本人有那么一點點興趣……抱歉，是我失禮了……”

當她意識到王柏從頭到尾只對樓盤感興趣的時候，恨不得找根地縫鉆進去，因為這實在是令人尷尬的誤會。

“你？”王柏氣嘆了一聲，問道，“你怎么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而且……你有那么迫切地需要那份工作嗎？還是說……你已經習慣了這種事？”

“不是的！”周涵香忙不迭地標榜自己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只是……”

“只是覺得這樣做比較容易？”由于一些惡意假設。讓王柏對周涵香的感觀瞬間降低了幾個檔次，他把她看成了習慣用身體去交換利益的那種女人，“呵……你覺得自己的床上功夫很好嗎？”

他輕蔑的笑聲讓周涵香俏麗的臉蛋立刻變得通紅。她想也不想地大聲叫道：“我還是處女呢！”

王柏的笑聲更加明顯了，說道：“你拿一件我無法驗證的事情來標榜自己的清白，是不是太幼稚了？”

從他的話中周涵香明顯感覺到了輕視，她被氣昏了頭腦，“如果我能證明怎么辦？你得收回自己的話，并且向我鄭重道歉！”

“好啊，那你要怎么證明？”王柏戲謔地笑道。

“我會跟你上床。”周涵香咬緊貝齒說道，“我會證明你對我的看法是偏見的，錯誤的。讓你低頭道歉！王先生，你敢接受這個挑戰嗎？”

王柏愣了一下。沒想到會有這么偏執的女人，用處女血來表明自己的純潔？玩得太大了吧？還是說……在日本接受教育讓她的思想也變得異于常人了？

“抱歉。你贏了，”王柏還算是個有氣度的人，不會在這種小事上糾纏，“我不該對你的人品妄加猜測，工作上的事就當是我表達歉意吧，你不必回報我什么，我們以后也沒必要再聯絡了，就這樣……”

他正待掛斷電話，便聽周涵香像勝利者一般發笑，揚眉吐氣的她有些得意忘形起來：“哈，你認輸了？居然敢小看女人，膽小鬼，記住這個教訓吧，處女的尊嚴是不容踐踏的，哼！”

不知是被她的語氣還是用詞給刺激到了，這句話讓王柏的眉頭略微一挑，收起了揭過此事的念頭，說道：“好吧，我改主意了，我覺得親自驗證一下或許不是什么壞事，其實我是一個很嚴謹的人……”

事后，王柏覺得自己當時肯定是想反將一軍來揭穿周涵香虛張聲勢的本質，但誰知道她的本質還真的是一個經得起驗證的原裝貨……

王柏剛到家便被父親叫到書房里單獨聊了聊。

這次交談讓王雪松得知了兩件事，一件就是坊間傳言白河小四即是王柏，這是真的，另一件則是王柏在雙柏集團其實有三成左右的股份，是三大合伙人之一，有很重要的發言權。

長久以來信息閉塞的王雪松總算對王柏的背景和實力有了更清晰的認識，到此他才明白兒子為什么沒有選擇繼續深造。如果換了是他，有偌大的地盤和產業做根基，肯定是進一步發展壯大，還學個毛啊？

至于王柏為什么一直瞞著這些事情，他也非常理解，但凡正常點的家長，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踏上黑道。

王雪松算是比較另類的了，但也有他的擔心之處。

“你身上……不會背著什么人命官司吧？”

這個問題王柏避而不答，笑道：“我要說沒有，你肯定不信，有些事你還是不要問了。總之我自有分寸，不會混到要你們去牢里探視的地步。”

王雪松猶不放心地問了一句：“那你在白道上，靠的是什么依仗？”能全盤掌控廣林一地，要說沒有保護傘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政府不會允許這種不在自己可控范圍內的勢力出現。

“遠的有彭世平，近的有孟春來。”其他的大人物王柏就不去提了，畢竟還涉及到一些私密，就把坊間傳聞最廣的兩個拎出來。

本以為還要跟老爸解釋一下這兩人的身份，誰知王雪松對白道人物倒是門清，點點頭道：“有他們照應，倒也不至于出大事……”

突然，他目光一沉，問道：“王柏，你不會是專門替警察干臟活的吧？”警察要破案，要處理棘手的事情，少不得在道上安排內應，還有干臟活的人。

這種人不同于臥底，他本身不是警察，的確是混混一路，但又受到警察的保護，運氣好也有混出頭的。

王柏笑出聲來，說道：“爸，你對這些事倒是熟絡地很，不過不是，我跟彭局和孟局都是朋友，有些事，大家互相幫忙，他們基本上還沒有叫我做過什么為難的事情。”

王柏是有組織的人，身為四處的特工人員，行動自然是聽從直屬上級指揮的，警察系統的官員級別再高也沒辦法直接調動他，偶爾請他幫忙那是私人交情，另當別論。

王雪松以為自己兒子是在吹牛，搖頭苦笑：“爸倒情愿你是個干臟活的，那最起碼萬一你出了事還有人保……唉，既然不是就算了，你自己小心點，別惹上大麻煩，你媽媽可禁不起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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