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甄凡準時下班。

第一天的病人不多，就四個，除了豐胸的伊莉莎和內分泌失調的鮑勃，下午就陸續來了兩個人。

一個是中年婦女，月經失調，沿用西藥多年卻得不到改善，每次都會讓她痛得要死，抱著最后試一試的希望過來的。

甄凡的針灸當時就幫這名婦女解決了痛苦，這讓她欣喜萬分，并且得知只要吃幾次中藥，就可以不再復發的保證之后，甄凡被她緊緊的擁抱住了，為此還遭到了佐伊的嘲笑。

另一個是一名中風的老人，七十多歲了，中風引起的口眼歪斜，半身癱瘓，折磨著他，他是由自己的家人送過來的。

在甄凡的針灸之后，老人的病情得到了緩解，最起碼口眼歪斜的毛病得到了解決，并且能夠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出來。

老人的家屬簡直就是奇跡的見證者，他們除了目瞪口呆，然后就是對甄凡的頂禮膜拜的感激。說實話，這在西醫看來完全已經束手無策的病，在這里居然出現了轉機。即便沒有讓老人當場就站起來，當然他們也沒有這樣的指望，除非是上帝之手，才能讓他手到病除，但最起碼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這是一項長期的治療，大約需要一個月時間，你們隔三天就要來我這里扎一次針，或許能夠讓他重新站起來！”

甄凡根據老人的病情進行了一下估量，給出了一個自己覺得保守的結果。但是這個結果卻讓老人一家歡欣鼓舞。

本來都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真的出現奇跡，甚至連老人都在說“感謝上帝！”，但或許他們更應該感謝甄凡。

“再見，唐醫生！”

甄凡和唐邵陽道別，看著這個中年男人步行去自己租住的地方。唐邵陽為了方便上班，在附近租住了一套房子，每月六百美元，環境還不錯。

“要一起走嗎？”

甄凡正對著唐邵陽的背影發愣，佐伊關好門之后從后面走了過來。

“不，你先回家，我自己回去就好，反正時間還早，我想在路上走走！”甄凡看了看佐伊，路出微笑。

“我陪你一起吧！”

佐伊說著背著自己的肩袋，和甄凡并肩。

“沒想到你的醫術很高明！”佐伊握住甄凡的手，甄凡也就任她握著，“知道嗎？當我看到你能夠立即讓那個中風的老人能夠說話的時候，帶給我多大的震撼嗎？”

甄凡搖了搖頭。

“我就在心底說，上帝啊，這個男人是你派來的天使嗎？”佐伊做了一個夸張的一手捧心的動作，“我為什么這么幸運，這個天使就在我的身邊！”佐伊說著，有些動情了，將自己的頭輕輕的靠在甄凡的肩膀上。

“你是個可愛的女孩！”甄凡停了下來，然后看著佐伊的眼睛，“知道我為什么答應你在診所你工作嗎？那是因為你的善良。我們中國有句話：女人因為善良而美麗。那么按照這個標準而言的話，你就是貌若天仙！”

“這是我聽到過的最動聽的話！”

佐伊看著甄凡笑，忽然就踮起腳尖，俯身在甄凡的耳邊：“今晚我可以去你那里嗎？別拒絕我！”

甄凡看了看佐伊。

“如果……如果今天我喝醉了的話，我一定會答應你，因為我就可以為所玉為了，醉酒的人通常會做出平時想做但是不敢做的事情！你知道這后果有多嚴重嗎？”

甄凡忽然就笑了。

“除非你先答應，將我灌醉了，不然我還真辦不到！”

“你……就是個膽小鬼！”

佐伊哈哈大笑，拉著甄凡的手就往前跑，甄凡小跑著跟在她身后。

“我不是膽小鬼，我向上帝發誓，我不是！”

佐伊卻不理會他，忽然松開手，面對著甄凡，往后倒退著。

“那么，我們去喝酒吧！”

這是最動聽的情話了，當一個男人想著將一個女人上床的時候，女人這樣對男人說。

甄凡并沒有帶佐伊回家，而是在離診所不遠的地方找了個地方吃晚餐。晚餐是通心粉和牛排加兩杯紅酒。

餐廳里的人不多，三三兩兩。甄凡就這樣靠窗坐著和佐伊聊天。

“說說你吧，甄！”

佐伊用餐巾抹了抹嘴巴，然后瞪著美麗的大眼睛看著甄凡，這個男人就像是一團謎，帶著致命的誘惑，一點一點的在毒害著她。

“說什么？”

甄凡攤開手，聳了聳肩。

“說說你的功夫，不，那也許不是功夫，我就知道，更像是超級英雄的超能力，還有你的醫術，當然還有你喜歡我嗎？”

佐伊說得夠直白的了。

“超能力？”甄凡不由“嘿嘿”笑出聲來，“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不是什么超能力，是中國功夫，就像是布魯斯﹒李（李小龍）一樣的。當然我們中國功夫講究的是力量和速度和技巧的融合，所以那天晚上你就看到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非常了不起！”

佐伊有些恍然大悟。

“那么你的醫術呢？很少有你這樣年輕的醫術高的人，我真想知道你的過去，那充滿著讓人挖掘的誘惑力！”

“沒什么好說的，我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國人，不過在學醫的時候比別人用功一點而已，而且你知道的，中醫雖然在美國不是主流醫學，但是在中國確實主流，這是我們的科學體系和對世界認知的角度所決定的！”

“而且中醫在中國流傳了兩千多年，早就已經有了深厚的積淀，自然有它獨特的地方和至高無上的價值，這一點誰都否認不了的！”

甄凡侃侃而談，看著佐伊托著下巴看著他，面帶微笑，聚精會神，便停住了。

“怎么啦？我臉上有什么……”

“不，你這樣滔滔不絕的時候，很迷人！”

佐伊往后靠了靠，然后還是端詳著甄凡的臉。

“我有點迫不及待的想去喝酒了。”

喝酒這個詞在兩個人之間再次說出來，就有點曖昧了。

“好吧，我請你！”

甄凡用餐巾擦了擦嘴，打了個響指。

“買單，伙計！”

“我來付賬！”佐伊早就掏出了鈔票，放在侍者的托盤里，“不用找了！”

侍者滿臉堆笑，多了十美元的小費，在這個餐廳里可是不多的，很禮貌的將兩個人送了出門。

“你可真大方！”甄凡忍不住笑了。

“那是因為……我省了一筆喝酒的錢，別忘記了，酒吧里你請！”佐伊大笑著，在前面開路。

“出租車！”佐伊伸手攔住了一輛出租，“66酒吧！”

酒吧甄凡很少進去過，在國內是如此，在美國更是一次都沒有。66酒吧位于第8街區，在酒谷來說，是個中等偏小規模酒吧。不過酒吧的格局挺好，娛樂、聽歌、喝酒都不耽擱，里面人還不多，一個樂隊在臺上演奏著爵士音樂。

“為了第一天開業！”

甄凡舉起酒杯。

“不，為了今天能夠醉倒！”佐伊舉起杯，挑釁的看了看甄凡，一仰頭就將一杯酒灌了下去，然后將杯子朝著甄凡晃了晃。

“好！”旁邊響起了掌聲，一個穿著背心的大塊頭鼓掌大聲的叫好，“很辣，我喜歡！”

“謝謝！”佐伊對著他一笑。

“這杯我買單！”那大塊頭大笑，朝著吧臺內的調酒師揮了一下手，然后轉身對著佐伊靠近了一點，“我再請你喝一杯！”

“不，我有人請！”佐伊斜著眼睛看了看甄凡，露出嫵媚的笑容。

“哈哈，弗蘭克，你遇上對頭了！”旁邊有人起哄，發出刺耳的大笑聲。

大塊頭明顯有些坐不住了，他看了看甄凡，站起身來，頓時像一頭黑熊直立一樣矗立在甄凡的面前。

“伙計，我和你的妞和一杯，你不會介意吧！”

“你說呢？”

甄凡聳了一下肩膀。

“那就是沒有意見了，兩杯白蘭地！”大塊頭拍了一下吧臺，將調酒師嚇了一跳，趕緊端過來兩杯白蘭地放在吧臺上。

“我先干了！”大塊頭拿起其中的一杯，一仰頭，將就喝了，然后將杯子“啪”的放在桌子上，眼睛瞪著佐伊。

“對不起，我說了，我有人請，用不著你！”佐伊說著靠近甄凡，雙手緊緊的抱住甄凡的胳膊，她一點兒都不擔心，因為她知道甄在這里，就什么不用想。

“伙計——”弗蘭克又一次的矗立在甄凡的面前，鷹一樣的眼光盯著他，“你的妞好像不太聽話啊，這一杯酒怎么辦？”

“弗蘭克，給這個亞洲人一點厲害瞧瞧。”有人推波助瀾，頓時周圍發出尖銳的口哨聲和亂糟糟的叫嚷聲。

甄凡忽然拿過那杯酒，一仰頭，將酒干了！然后將空杯子晃了晃，放在吧臺上，微微一笑：“你看，這杯酒沒有了！如果不滿意的話，這兩杯酒算我的！”

“好吧，是在這里還是出外面！”弗蘭克感覺自己有點下不來臺了。

“別在這里鬧事！”吧臺里的一名吧女對著弗蘭克皺眉頭，“你不能消停點？別讓吉姆知道，不然饒不了你！”

吉姆？甄凡心里一動，這個名字他再次聽到了，之前是聽出租車司機黑小子艾迪說過的，這幾條街區的老大。

“算你運氣，小子！”

很顯然吉姆的名字讓弗蘭克有點顧慮，他哼了一聲，使勁的退了甄凡的肩膀一下，轉身就走開了。

四周的人也散開。

“喝酒！”佐伊媚眼如絲的看著甄凡，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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