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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熱鬧的洗

柳露速可快著呢，沒用耿靖陽多說，直接就閃人了，弄得屋里的人都愣住了，不過鑒于昨兒老爺的敲打，都心里有數是為了什么，遂一個個都當沒看見了，使得穩婆進來時，有點詫異這屋里有這么多人，怎么不聞人聲，不過想起人家這里有做月的，也就釋然了，倒是對耿家這樣有規矩點了頭。

柳露進去時，耿靖陽也后腳跟了進去，這會穩婆一進來，他孩已然抱來了，這不他就對剛站定的穩婆吩咐道：“好了，我們走吧，別耽擱了吉時。”

穩婆被他這一聲，弄得打了個冷顫，這位爺好冷的聲音呀！倒是比她看過的那些個大官還有官威，想來這位爺，定是不凡，遂越發地小心恭敬起來，回道：“是呢，我們走吧。”

他們這一走，也帶走了屋里的的大大小小，一時柳露跟前清靜的很，不過她也不寂寞就是了，兒的洗不能親自到場可是不能不看現場的，這可是很令人遺憾的，為了這，她忙躺好，將神識往前院放去，她看不想真留下遺憾，期待著兒的洗能熱熱鬧鬧的。

倒也沒辜負柳露的期待，耿靖陽親自抱著自家的兒到了前院，昨日請的客，確實都趕來了，眾人一見他們來了，忙都樂呵地起來看了。

清漣最是期待這小，因為她母妃交代了，抱兒帶懷的，這小她一定得抱抱好帶，因此她這一站起來，也顧不得避諱什么的，直接笑著道：“四弟，給我抱抱吧。”其實她叫耿靖陽四弟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她的年齡比耿靖陽小幾歲呢。

老大一看她這舉動，不覺皺眉了，這女人，就這么心急，也不看看爹還坐著呢，忙拉了她道：“好了，先讓爹看看，等下會輪到你的。”

老爺看她這樣，心里知道這是為了什么，忙樂呵地道：“好了，老大也真是的，你媳婦樂意抱，就先給她抱唄，我這整天在家，還怕抱不夠？當著你趙家嬸，不怕讓人笑話。”

老趙大娘與這老大夫妻不熟，本來看人家穿戴富貴，還有點不好開口，如今見老爺這么說，也放開了，忙跟著笑道：“笑話什么，小夫妻間說說這是情分好，他大哥，你還是先讓你媳婦抱吧，這洗的頭抱，可是能帶來運道的，說不得過不了多久，你們就可以有孩了。”

清漣不妨這趙家嬸說的這么直白，這要是在其他地方，她不得翻臉了，可這是婆家，這嬸可是弟妹看重的，不得不忍著臉紅，獨自尷尬了。老大聽了卻是同她相反的反應，忙一把從耿靖陽的手中接過侄，樂呵著送到他媳婦懷中，不過他到底惦記這侄小，還是不放心地吩咐了句，“可是抱好了，孩綿軟。”寶丫小時候他抱過，故而知道點。

清漣早在家過抱孩了，此時嬰兒在手，也顧不得尷尬了，忙笑著緊了緊懷抱，保證道：“省的，你就放心吧。”說著就逗起了孩，這一看不得了，瞧著孩白里透紅的膚色，小小的唇，淡淡的眉，好似因著換了懷抱，而有些微皺的眉頭，不覺大是疼愛。

他們夫妻這一氣的動作端的是快，待清漣開始直呼這孩真漂亮時，眾人才回過神來。耿靖陽瞧著兒被大嫂這么一通親，很是心疼，想著自家兒這嬌嫩的皮膚不會被親破吧，可礙著是自家大嫂，只得忍了。

老大也看著孩，他是見過寶丫小時候的，覺得這孩長得比寶丫那時大，也標致的多，不過他可是不會看出什么不妥來，覺得可能是弟妹養的好，孩胎里壯實長得好罷了。

見他們夫妻一來就看弟弟，小寶丫也沒吃醋，反而怕大伯母搶了自己個的弟弟，忙從楊嬤嬤的懷里往下蹭，也沒先給眾人請安，而是直接叫道：“大伯母，弟弟小不能親的，不然皮膚會破的。”

她這話一說，樂了一屋的人，老爺笑著對寶丫招手道：“好了，生哥沒事的，你快點到爺爺這來。”老爺雖然稀罕孫，可對寶丫這個自己親自帶大的孫女也是疼愛的。

寶丫可沒什么爺爺喜歡弟弟不喜歡自己的想法，她如今自己個還稀罕弟弟呢，不過爺爺叫，她還是聽話的，只不舍地看了眼弟弟，也就往她爺爺跟前湊合了()。

老爺見她這磨磨蹭蹭樣，笑嗔道：“你個猴兒，你大伯母還能將你弟弟偷走不成，快別這樣了，小心你大伯母日后不帶好吃好玩的回來了。”

說起這些，寶丫小朋友想起來了，有點不好意思地沖到老爺的懷里，埋著頭不出聲了。老爺倒是樂了，摸著她的小腦袋，笑著道：“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們還小著呢，是不是？”

耿老大稀罕了會小生哥兒，就放開了，笑著對寶丫道：“寶丫害什么羞，大伯可是不會不給你帶好吃的，你大伯母也會帶的。”

幾人說了這一氣，幾個后進來的人這才給眾人請安行禮，他們這一通亂，剛好劉田家的來請，洗用的一切物什都安置好了。吉時可是不敢錯過的，幾人在老爺的招呼下，忙往花廳中走去。

生哥兒的收生嬤嬤已經將擺設安放好了，各處也安排妥帖，畢竟雖然天熱了，可孩小，洗澡時還是不能遭風的。這屋內預備下的洗物件：挑臍簪、圍盆布、缸爐兒、金銀錁，花兒、朵兒、升兒、斗兒、鎖頭、秤坨、小鏡、牙刷、刮舌、青布尖兒、青茶葉、新梳、新籠、胭脂粉、豬胰皂團、新毛巾、銅茶盤、大蔥、艾葉球兒、烘籠兒、香燭、錢糧紙碼兒、生熟雞蛋、棒槌。

就這些趙大娘看的就咂嘴了，這配置的可真夠齊全的，擱他們家可是沒這么瑣碎，這等洗她可是沒見過，到底耿家如今算是發達了。

其他人可是不知道她的心里，都興致勃勃地看著穩婆又另端了一盆盛有以槐條、艾葉熬成湯擺在案條桌上()。廳里正位處，劉田家的也幫著設了香案，供奉碧霞元君、瓊霄娘娘、云霄娘娘、催生娘娘、送娘娘、豆疹娘娘、眼光娘娘等。

這下不光趙大娘感到排場了，就連耿家幾個男人也覺得這大概是大嫂請的穩婆按著高門大戶的儀式來擺置的了，這一溜供奉的連他們都不明白，往常人家洗也就供著催生娘娘、送娘娘、豆疹娘娘罷了。

不管他們如何想，儀式還是照常開始了，家里沒有女性長輩，就只好由大嫂清漣負責給這些供奉的娘娘們上香了。老爺一吩咐，清漣也沒推辭，直接接過丫頭們遞過來的香，恭恭敬敬地給各位娘娘們上了香。她上完后，收生嬤嬤也跟著上了香。

這上香一完，收生嬤嬤就拿著洗的盆兒，開始添盆了。先是老爺往里添了一小勺水，扔進了一個金如意。收生嬤嬤見了，便高喊著吉祥話兒：“如意如意，事事順遂。”

老爺添過了，忙拉了柳原道：“原哥兒，你先來，雖然你年齡小，可今兒洗，你可是娘舅，得先來。”

柳原聽了俊臉上一紅，倒也沒推辭，只對著眾位哥哥嫂一拱手，就開始往盆里添了起來，可能是問過誰了，柳原這孩出手還是大方的，丟了顆玉如意下去。收生嬤嬤看了臉上笑不攏，忙說道：“玉兒保平安，哥兒一生安泰。”

如此照長幼尊卑依次下去，俱是添水扔東西，收生嬤嬤順嘴兒說著各種吉祥話。大家添得都是些簡單的金銀如意，只清漣添了赤金大花生，不過沒越過老爺的金如意就是了()。

耿家洗請的人少，添的盆兒就簡薄了點，可這收生嬤嬤還是很有眼力見的，沒有露出什么不好的神色，在一個耿家給的賞錢和大郡主給的都已經不少了，夠她走兩個人家了，遂在眾人添完了盆后，也喜滋滋的開始拿了個小勺在盆里攪動，嘴里念叨著：“一攪二攪連攪，哥哥領著弟弟跑。七十兒、八十兒、歪毛兒、淘氣兒，稀里呼嚕都來啦！”

她這念完，本來睡得好好的生哥兒被她這動靜吵的皺了眉，很是不耐地哭叫了起來，雖然人家沒眼淚，可這就算是響盆了。老爺本還擔心這睡得酣實的孫不會醒呢，這一哭叫倒是樂了，沒等人收生嬤嬤說吉祥話，自己個倒是叫上了，“好，好，我孫聲音夠大，明兒必定長成個壯實小。”

耿靖陽瞧著他老這么離譜，很是黑線，不過這吉祥的話，誰不愛聽，眾人在老爺說完之后，也跟著起哄說好話兒了，他這親老豈有不高興的，也是露了難得的笑臉了，心里盤算著等會兒，要好好給媳婦說道說道，也讓她跟著高興高興。

待眾人樂過，收生嬤嬤也就開始給我們小生哥兒洗澡了，孩已經被剝光了，收生嬤嬤單手抱著他，拿了個布巾象征性的洗了起來，一邊洗一邊念叨：“一洗頭，做將相；二洗腰，一輩要比一輩高；梳，兩攏，長大了要戴高頂……”于是按著順序用預備下的各式東西給生哥兒洗澡并說了無數吉祥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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