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保證不會讓你那些兵士白白的死去。”阿真拍了拍右將軍的肩低聲道。

眾將大驚，沒想到這扎爾巴小城竟如此棘手。鐵青著臉用幽深的眼光凝視著阿真。

“沒辦法，扎爾巴如果現在不打，以后恐怕沒機會了。所有的糧全給了這五萬人馬也只夠維齊十天之用。”

柳晚揚說完，眾將士臉都鐵青，直直凝視著他，希望他能想出什么辦法出來。

“軍師，這是為何？”

柳晚揚見他著急的進來，趕緊答道：“據探子報，馬上就要到了。”

向少云著急問：“那右將軍全部人馬才多少？”

“女軍師如果知道扎爾巴被攻打怕也不會休罷，誓必率令所有吐蕃兵來支援。到時右將軍會被前后夾擊苦不堪言。”右將軍辛苦你了，要給我挺住啊。阿真心里默默的喊道。

“有，可城內大部份官營土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從民眾里搜集六十多把，卻也無能為力。”聽完阿真更驚。這很顯然是飛虎隊故意偷走的。目的就是要讓大周兵看著自己的糧被燒卻無力拯救。好惡毒計謀，想讓我數十萬大周士兵凍死餓死在這金沙江上。

“那……那……”向少云青著個臉，直那不出來。

后在折曲城內，也吃了不少飛虎隊的虧。還好有海豹隊部牽制著才沒吃到大虧。可卻也死傷無數。死了這么多大周兵士才好不容易攻下來的曲折，然后要放棄嗎？不放棄還有什么辦法嗎？

“沒辦法。沒糧草什么辦法都沒有了。”說完他攤了攤手聳聳肩，一副我也很無奈的樣子。

“右將軍全部人馬有八萬左右。”阿真點了點頭道。

數月來，大周兵浴血拼斗血灑丘場，戰的慘烈死的悲壯。終于突破大踱河，大敗吐蕃于雅龔江。直到全軍挺進折曲，漫天大雪紛飄。金沙江上結著不溥不厚的冰。才在金邊駐扎整頓。

連夜所有將士往后撤。直到隔日傍晚就足足后撤了五百里。阿真快步步入帥帳喊道：“太尉，茂州和雅州的軍糧送到了嗎？”

阿真一說完，所有人大驚，這軍師早料到為何還偏偏叫他來送死。一瞬間所有不滿的眼光直向他射來。

阿真拍了拍向少云的肩無語的坐在帳前陷進沉思。

所有將軍聽完大驚，柳晚揚急急問道：“如何五萬只剩三千？快快道來。”

“稟大帥，末將無用，久攻扎爾巴不下，軍士傷亡慘重。五萬軍士只剩……只剩不到三千了。”說完手垂地上，痛苦流涕。

自太子被劫回，飛虎隊就有一段時間沒有出現。直到一個月前攻打折曲時再又出現，這次的出現比原來的水評高多了，也敏銳多了。看來空姐必定是下苦心訓練了。

“一開始我是想打下折曲，然后挺進金沙江，回頭再來打這些小城，那時吐蕃從金沙到黃河以南全都會被我們大周收服。”只是萬萬沒想到這飛虎隊的實力又向前精進了。

阿真氣的直跳腳，這古人怎么這么笨啊。開解道：“遼國當然不會出兵，而且阿柴是我們以后和遼國開戰的軍事要地，絕對不能落入遼國手里，皇上修書的目的只是要向遼國視弱，我們太子和他們公主成婚在即，他們雖會嘲笑我們，但卻不會攻打我們。更不會出兵……”話到說一半，柳晚揚就了解了，大喜的喊道：“我馬上給皇上進言。”說完趕緊走進自己的內帳里。

“所以有營寨留給右將軍，命右將軍帶五萬兵士繼續扎寨，所有軍隊立即連夜后撤。直到大軍撤出五百里后，右將軍立即拔寨向扎爾把發起進攻，務必在一日內奪城，堅守二日。所有后撤軍隊只帶上一日響糧。”

“這，遼國恐怕不會輕易出兵。”柳晚揚喃喃的道。

阿真搖了搖頭道：“起碼十萬。”

睡夢中他夢見婉兒那害羞的臉龐，又夢見霜兒含情脈脈的眼神。阿真緩緩從睡夢中醒來，心里無比的彷徨。自破秦山以來。和吐蕃兵相持在折曲的金沙江上，兩軍隔水相望。時節已入冬季。半月前天上鵝毛大雪紛紛把這片大地掩蓋住一層白色的溥紗。

柳晚揚沉思著，黑著臉緩緩點頭問道：“好吧，只有撤了。”

“好，傳令下去。命眾將吃完飯，拔寨向扎爾巴進軍。”

“可我只給了五萬人馬。”阿真語不驚人死不休。

向少云點點頭，知道軍情緊急不能擔擱，趕忙跑了出去。

一說完，所有將領大驚，好不容易才向吐蕃推進了近千里，傷亡慘重，現在卻要撤回。可是沒又沒有任何辦法了。大家心里氣奮難當。

阿真也來不及吃飯，匆匆所有軍士吃完就起程，幾十萬將士浩浩蕩蕩的向扎爾巴前進。

“大家看出什么來沒有？”阿真緩緩問道。眾將你望我我望你，不知能看出什么出來搖了搖頭。

等了良久，夜幕來臨時，糧草也到了。

“混帳，不會刨土嗎？”阿真怒問。

“如果我們全都退回大渡河，再轉身向扎爾巴進軍，就失去戰機了。我們全軍一退，吐番金沙大軍就會壓上，調右將軍右攻扎爾巴，我大軍才得以有充足的時間補齊糧草，右將軍攻扎爾巴金沙吐蕃大軍誓必會先守扎爾巴，等我大軍一到，只要右將軍能堅守住，戰機就還在。”阿真沉沉的說道。眾將聽他這一說頓時滿臉駭然，沒想到這扎爾巴小城竟如此重要。軍師的策略更是把全局都考濾周全。

阿真走出帳門，凝視著清澈的天空發呆。諸葛亮老爺子，明日小弟要借你的兵法來用用，千萬別見怪啊。

當破秦山時，眾人都覺的應堅守秦山抗拒敵人。阿真卻不欲荀同，他深深的知道，就算堅守秦山，吐蕃還是會不停的進犯。唯有把他們打怕了，吐蕃才懂的什么叫和平的可貴。而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柳晚揚見他來，也愁眉不展的悶悶對他說道：“我們在大踱河的糧庫全被吐蕃焚燒了。”

阿真是閩南人，閩南四季如春，從來沒下過雪。這次來到吐蕃，十一月的天空就已如此寒冷。該死的鬼天氣。他走出帳外拉緊披肩喃喃自罵的朝中帳走去。

一路隨柳晚揚破兵，用盡了權謀手段。各寨城池你爭我奪。兵者詭異。彼此雙方都筋疲力盡。阿真緩緩坐了起來，帳外的軍士見軍師起來，趕緊進來幫他披上盔甲、披風。

他一說完。兩兄弟驚叫的抽了口氣。十萬，天啊。

“我軍糧還能支撐到幾時？”

“別小看這座小城了，扎爾巴這城很好啊。左是格爾木，右是折曲。上能橫穿過拖及拉直打納他，下可壓阿柴。如果我們攻下這扎爾巴，對我們軍事的位置是大大的力，到時我們大周兵不管是橫穿直進吐蕃都會被我們搞的疲于奔命。”

“右將軍快快請起，軍情如何了？”柳晚揚趕緊走下帥臺扶起他。

“諸位請看。”阿真站起來走到帥桌上，眾將就圍了過來。

眾人見他如此堅定，心里對他是又敬又佩又駭。可以一瞬間把數萬眾士推進死亡深淵，又能劃出這種天人的謀略。都不敢吭出聲音。

“對了，太了的婚禮將近了吧？”這是阿真的計謀，要打吐蕃怕遼國趁虛而入，和親是最好的方法。

“五萬？那怎么行，不是去送死嗎？”向芊蕓急的直跺腳。

不一會兒就見柳晚揚威武的坐在帥前，點將著。眾將應著拿著領牌就退出去安排各事務了。阿真也緩緩退了出來。

向芊蕓驚呼：“一萬？”這小城就有一萬人兵馬呀？

“大帥，大帥……”剛扎好寨，右將軍，軍服殘破渾身浴血，沖進大帳內就一咕腦跪倒在地，痛苦流涕。

“怎么呢？”他一踏進中帳就見各將領圍在一起面色凌重的討論著。

說完向少云兩兄妹大喜道：“真的，那為何一開始我們不打扎爾巴而進軍折曲呀？”

“少云，你快去把海豹各隊長叫來。”阿真說道。

“據大踱河守兵報，吐蕃女軍師率飛虎隊繞過防線，昨日響午到達大踱河外在枯木冰雪下刨坑取暖，直到夜半射殺守城軍士，在城內所有房頂灑滿燭油。一放火城內熊熊燃燒，倉曹發現已來不及，雖極力救火，燭油卻澆不滅。一時之間大火連燒數時辰，所有存糧被焚燒盡殆。”

回到自己的帳營內，里面的火還燃燒著。向少云兩兄妹坐在里面等著他，見他來了趕緊站起來跑向他：“真哥，怎么回事？我們要撒退了嗎？”

“你說這扎爾巴會有多少吐蕃兵住扎呢？”向芊蕓好奇的問道。

“八萬，還好不是差很多。”向少云臉緩了緩。

向少云和向芊蕓面如白雪，比外面的雪還要白上幾分。知道五萬人過兩天就要全戰死沙場，這種恐怖怎么承愛得了。五萬人吶，就算把尸體堆起來，也能堆出一座山出來了。

“遼國豺狼在邊境也虎視眈眈，不斷的在邊境挑釁。調了兩州兵馬，怕給遼國有可剩之機。”

是！右將軍擦了擦眼淚講道：“二日前末將抵達扎爾巴，扎爾巴城雖小卻城高十數丈，未將屢屢上前挑戰，扎爾巴卻堅守不出，傍晚十分，末將便下令強攻。不料扎爾巴小城里卻人多勢眾，準備齊全。這一仗我軍損失慘重。直到第二日子時末將便下令收兵。可卻休養不到四個時辰，突然從西邊冒出吐蕃大軍，足足有二十余萬人。晌午便攻打我寨，所有將士浴血堅守，卻……卻……”右將軍說完又痛哭了起來。

“吐蕃的軍糧都堆放在何處？”阿真問道。

“軍師可有什么腹案？”

“都屯放在波窩與墨拖。”左將軍快速的答道。

“太尉，撤回大踱河吧！”阿真抱拳道。

阿真閉著眼睛，這他早就料到了。如此重要的軍事要地，女軍師怎么會輕易讓手。

說完阿真又一陣咬牙切齒道：“吐蕃女軍師也不是傻蛋，這扎爾巴怕是有一場硬戰要打了。”

阿真聽了點點頭。心想，現在右將軍也把寨向扎爾巴前進了。

“太尉，糧草一到，要馬上命所有將士向右挺進扎爾巴啊。晚一分右將軍就晚一分危險了。”阿真說完柳晚揚也點了點頭。

阿真低頭沉思了會兒緩緩伸出一個手指頭。

阿真大驚，行兵之道。兵不向前，糧草先行。這數十萬大軍的冬糧被燒，要將我大軍餓死在金沙江嗎？

扎爾巴？柳晚揚不解？扎爾把是折曲右邊三百多里的小城。眾人不解，為何要攻取這座無用的小城？

緩緩他才睜開眼睛道：“右將軍不必自責，這些我早就料到了，你能堅守直到我們大軍開到，已是功勞一件了。”

和空姐的謀斗令他疲憊不堪。自他奔赴秦山，見四周山野被烈火熊熊燃燒，吐蕃數萬兵士在山野里鬼哭狼嗷。如此大規模的屠殺生靈，雖是勁敵，但都流著同樣的血脈，任如何裝假強硬的他卻也變的軟弱。自秦山大火起。女軍師對他咬牙切齒。不因為是敵對，則因為對阿真如此屠殺不欲荀同。戰場不是生就是死。空姐雖聰明卻也是一介女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數萬部眾遭焚火燒身，發誓不擒他誓不罷休。大軍還來不及撲滅烈火，空姐便下令撤出秦山，到邊境堅守。聽到探子的稟報阿真的心才得以緩卻。對空姐的作法大聲贊好。秦山一燒，原本的軍事重地變成了自己的墳場。如不及時撤退，斃送十萬吐蕃將士趕赴黃泉。為將者就罪大惡極了。

“扎爾巴是個好地方啊，左連格爾木，右貫折曲。上能橫穿拖及達納他，下可攻阿柴。”阿真在地圖上用手指比劃道。

阿真聽了也點了點頭。沒錯這兩州兵馬是不可以動。一動還沒打下吐蕃大周便被遼國給吞了。這種得不償失的事確實不能做。

“我們的戰場現在從金沙轉到扎爾巴了，這樣我們雖失折曲卻先取得戰機，我就要在扎爾巴把吐蕃兵全殲了。”說完阿真重重的拍了躺在帥桌的地圖上。

一說完五位海豹隊長應了聲是，全都退出帳外執行命令去了。

很快海豹各隊長就來了抱拳躬身的齊聲道：“教練！”

“命所有軍士原地休息，明日卯時到帥帳聽取號令，我要和吐蕃軍在大平原上決戰。”阿真陰沉著臉喊到。眾將應了聲是。就退了出去。

媽的，這個時代也沒干粉，也沒滅火器，燃了燭油水如何澆得滅。

“混帳，大踱河的倉曹是如守倉的？數十萬軍糧焚個一天一夜也燒不完，如何一夜之間被焚燒盡殆？”

三日后清晨，天剛蒙亮。大軍就開到扎爾巴平原安寨。

很不簡單啊，把糧屯積兩處。而且縱深六七百里。看來以牙還牙是行不通了。

“快了。”柳晚揚點了點頭。

“太尉，我們一撤吐蕃兵必定壓上來。”不能肓目的撤。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行。阿真說道。眾將士不禁點頭。

“請太尉向皇上修書一封，乞遼國調大兵攻打吐蕃阿柴。到時平分土地，永世交好。”阿真急道。

“報！稟軍師，大帥叫您趕緊到中帳議事。”阿真剛抓好披風，傳令兵就跑過來報道。

“所有軍糧撐不到三日便要完了。”左將軍擔憂的說著。

“真哥，為何要攻扎爾巴這座小城啊。”向少云和向芊蕓都不解的疑問。

“我不會給吐蕃好果子吃的，太尉就照我的意思做吧。扎爾巴對我們很有用啊。等我們退補齊軍糧，我要把吐蕃延黃河一脈所有屬地全部吃掉。”說完阿真冷著個臉。空姐，我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的。

阿真點了點頭，不撤退能行嗎？

“這里是扎爾巴。”他用手指點了點地圖上的扎爾巴城。

“如果可以，還要請大帥向抿州和秦州抽調所有駐守軍士前來援救。”阿真一說完，柳晚揚臉就憂了。

“叫他們去送死是嗎？戰爭就是如此，死也要給我們大周帶來最有用的死法。我只要右將軍能拖住敵人三日就行，只要三日。我誓拿扎爾巴。”阿真心也不忍，可是戰爭就是殘酷的。

阿真點了點頭，坐在帳前命令道：“海豹各隊長，馬上快馬到扎爾巴四周埋伏探察，有任何情況馬上向右將軍稟報。如若沒有動靜，千萬不要出現。”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咬牙繼續說：“就算右將軍全軍覆沒也不能出現，立馬退回向我報告。你們要合作無間，不要輕動，碰見吐蕃兵就避開，如碰見飛虎隊也不可迎戰，知道嗎？”

“太尉，快命所有軍士吃飽后連夜拔寨進軍扎爾巴。”阿真著急的對柳晚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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