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盡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他的傷勢也在迅速的恢復著，雖然不知道鳳天羽為何將這么珍貴的藥給他服用，不過以她知道月無垠，至少二人的關系應該不錯。

只是，她是誰？

月無垠雖然遇見月無盡，可因為事出突然，并非從月無垠那處聽過關于鳳天羽的事情以至于如今只能猜測鳳天羽可能的身份，卻怎么也想不到那處去。

“傷勢好多了？”鳳天羽道。

“已經好了，謝謝。”

鳳天羽點了點頭。

“你剛才提到月無垠，他怎么了？”

“你是無垠的——朋友？”月無盡不確定的問道。

“差不多。”

“無垠有你這樣一位朋友還真是幸運。”

“先不忙感嘆，我救你只是因為巧合，若非你長得跟他挺像，我不會想到要救你。”這話確實是實話，只可惜說出來卻是又那么一分傷人。

“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還是說說月無垠，他之前在哪里遇上你，發生了什么事情？”

“半月前我在江水城遇上無垠，他說他在找一個人，若非知道他要找的人是個男的，或許我會以為他要找的人是你。”月無盡望著鳳天羽不禁如此說道。

“還是說重點，他找到人了嗎？”

“還沒。”

“那你們是為了什么收到襲擊，這七個人感覺應該是負責押送你去什么地方的。他們最初的目的應該只是抓人，不是殺人。”

“你說得沒錯。只是，我并不知那些人的身份，他們很少開口說話，紀律嚴明，也不怕死傷，堪比死士，不過卻又不是一條筋的人。半月前我跟無垠為了擺脫對方的追擊。不得不分道揚鑣，我中了埋伏受傷頗重，昏迷了七日方才醒轉，后來經過一段時間的養傷后，被他們押送著到了這里。本是準備休息一晚明日離開，倒是沒想到遇上了你們。”

“明日離開？準備去哪？”

月無盡搖了搖頭，看來那七人死的太快，如今又沒了頭緒。

“可想到是誰要抓你？”

“想不出。我雖然是月家后裔，可畢竟只是旁支。抓我威脅家里人起不到多大的用處，以對方的能耐，根本費不著這樣做。而我之所以如此認為。那會是因為我總覺得他們帶著我兜圈子，具體的目的地到底在那里至今是個謎，唯一確定的是對方有著某種目的需要用到我，而且還不怕我不配合。當然，也不僅僅只是對我，他們發現除了我之外還有無垠的存在時。明顯分出一批人去追他。剛才我恢復的時候，已經感受到所屬異獸的平安，只可惜隔得很遠。大體的方向很模糊，不過無垠卻是能夠確定沒事。只是這種沒事到底是逃脫還是陷入對方手中，我也不知道。”

月無盡無奈一嘆。抓破頭皮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居然需要針對他這種權勢不大的旁系子弟。

“你有什么打算？”鳳天羽道。

“回家，至少要將小弟回來的消息告訴我爹。或許我爹能夠找到小弟的行蹤。”月無盡很認真的應道，雖然對自己只能嘴上說謝謝的事情有些介懷，可相較于月無垠的無恙來說，這不過小事，再說了，都說是朋友，既然是朋友，那接受弟弟朋友的幫助，也用不著太客氣。

“也好。在此之前，你跟我回家見我爹，讓他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可以坐駝獸趕回去。”

“我爹有金翎雕。”鳳天羽望這月無盡如此說道，‘金翎雕’三字立刻讓月無盡的堅持煙消云散。

相較于緩慢的陸路而言，從天空回去無意識省了時間又省了可能潛在的危險。

月無盡點了點頭，而鳳天羽等人也起身離開，待得月無盡走在廊道之時，鼻息間還可以聞到淡淡的血腥味，足可見之前在這廊道中發生過戰斗，不過雙方的實力懸殊，并未因為戰斗造成對四周的眼中破壞，最多就是有些劃痕而已。

月無盡雖然不知道是誰動的手，可至少知道此行人中有高手，這就足夠了。

再度雇了人力車回了院子，鳳天羽將月無盡的事情跟鳳翔天說了一遍，聽了鳳天羽的話之后，鳳翔天明顯變得有些沉默，卻還是答應了明日送月無盡回天恩城。

“娘親，我總覺得外公好似瞞著我們什么事情，總覺得他應該知道無盡叔叔為什么被人抓走的緣故。”臨睡前，小云淵坐在床上，托著小下巴看著鳳天羽的背影如此說道。

“你不說我也感覺得到，既然你外公不愿意說，定然有他的顧慮，又或是還不到咱們知道的時候。只要時機一到，他會說的。”

“真討厭這種被蒙在鼓里的感覺。娘親，你說爹爹帶著那么多船，能夠平安的到達萬獸國嗎？我聽說臨近萬獸國的海域中藏著無數危險，許多危險的異變海獸更是能夠吞噬那些航行在海上的船只。萬一遇上了怎么辦？爹爹不會有危險吧。娘親，我擔心爹爹了。”小云淵說著，小臉上神色黯然，抱著棉被趴在床上。

鳳天羽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卻也被小云淵的話勾起一絲擔憂。

萬里重洋確實危險無數，事后聽鳳翔天說起曾經一次為何明明看見一個島嶼可以落腳卻偏偏去了一處礁石群所在地點停駐一個晚上。

身形如同島嶼般巨大的海獸，表面上看似普通島嶼，卻是遍布海獸猙獰的觸手與獠牙，只是被很好的掩藏在巖石般的偽裝下，方才唯有發現任何不同。

一旦獵物進入狩獵范圍內，幾乎是沒有任何存活的可能。

那種海獸的移動是沒有規律可言，但是身體卻會隨著長年累月下越變越大。它們的食物除了落在島嶼上的獵物之外，還有海底的生物。

如若沒有雙方面維持，也無法讓它長到那么可怕的體形。

那么多的人，在軒轅夜的帶領下前往萬獸國，只需要遇上一次這樣的異獸，一個不小心，全部登陸島嶼的全軍覆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就算那只海獸并未當天吃掉它們，只要晚上按著它本能的移動下，徹底與船隊分開后，迎接他們的也就只有死路一條。

更別提還有更多未知的海獸潛藏在汪洋之中，虎視眈眈著。

“娘親，你也想爹爹了嗎？”小云淵忽而爬到鳳天羽的腿上，笑著問道，很是開心的樣子。

“沒有。”鳳天羽才不樂意承認自己剛才確實擔心那般冒冒失失帶著一群人跑來萬獸國的軒轅夜。

“還說沒有，剛才我說起爹爹會不會有危險時，你都愣住了，連我過來都沒發覺。其實，娘親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爹爹嗎？是不是因為爹爹總是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所以你才不喜歡爹爹的。若是爹爹愿意從今往后只對娘親一個人好，不會看其它女人一眼，娘親你會答應跟爹爹在一起嗎？”

“為什么突然這樣問我？”鳳天羽斂眸玩著小云淵的發絲淡淡的問道。

“因為從四國大陸離開之后，雖然墨叔叔與素千叔叔都對娘親千依百順，事事為你著想，可我并未感覺到娘親對他們有別樣的心思。我總覺得娘親的心里是有人的，那人會是誰？爹爹？還是當年救過娘親的千掌柜？又或是素千叔叔？墨叔叔我覺得不太可能，雖然他或許是不錯的人選，只可惜他走出那一步時，晚了點。這就讓他失了先機。”小云淵煞有其事的掰著手指頭將自己的理由道出。

“你怎么知道千掌柜？”鳳天羽一愣，卻又很快回過神，自嘲一聲，“差點忘了你有天機樓，這點陳年往事你想知道并不難。”

“那娘親你呢？你的心里到底想跟誰在一起？你知道無論你什么想法，我是你兒子，無論如何都會選擇支持你的。”

“不知道。”鳳天羽聳了聳肩膀，迎上小云淵懷疑的眼神，“我真的不清楚。或者說，我雖然堅持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要求，可讓我說出自己到底對誰鐘情，我真的不知道。又或者，干脆不找了，也沒關系，我一個人生活也挺自在的，呵呵。”

“娘親！”小云淵怒了，扁著嘴巴瞪著鳳天羽。

“哎呀，生氣了嗎？可你娘我還真的沒撒謊。或許，若是當初未曾跟你爹生了那樣的誤會，我沒有逃，也沒聽見那段話，興許后頭的事情也就不會這般一波多折。或許沒有那些我會是個小女人，卷入你爹的皇位之爭，然后平定后糾結著各種女人對你爹的投懷送抱。可能哭過、笑過、傷過甚至于離家出走，甚至于帶不走你，自己獨自離開。然后做點小生意，為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事情煩惱，也不會遇上你外公，更不會知道四國之外還有更廣闊的天地，更別提來到萬獸國的事情，也就那樣平凡的過了一生，而那輩子里，也就只有你爹給我印象最深刻了。”

鳳天羽眼眸閃了閃，苦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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