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看出它是水鬼時，我內心里很是害怕，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手不斷地觸碰它，卻也沒感覺到它反抗，并沒有對我發動攻擊，這倒是減輕了我心里的恐懼感。

感覺它沒有攻擊我的意思后，我開始有節奏地向后退，雖然腳在水中向后移動，但我的手卻沒有停下來，還在不斷地向下它按浮上來的部位。

不知道是我的動作太慢了，還是它的應變能力真的那么快，我每向后退出去一步時，它都會跟著我向前移動一步，有時甚至會移動的比我后退的距離還大，有兩次差點直接帖到我身上。

“咔、咔”我雖然低著頭，眼睛觀察水中，但耳朵可還好使，我聽到有人給槍上膛的聲音。

不用多想也知道，一定是老嫖。馬大哈和刀疤估計已經被嚇得歇菜了，根本不可能還有拿槍的想法，這里要是有出口，我想他們此時早就跑沒影了。

我用眼角瞄了老嫖一眼，還真讓我說中了，正是老嫖端著槍，瞄著我這邊。也就是老嫖端著槍，我心里還有點底，畢竟我了解他的槍法，要是馬大哈和刀疤端著槍，我還真不敢讓他們開槍。

說實話，我對水鬼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不知道槍對水鬼管不管用，畢竟這東西和粽子有很大的差別，肯定不會是一個原理形成的，所以我想，要想廢了水鬼，應該不會和打粽子一樣。

心想，要是小狼在一旁就好了，畢竟在長白見識過小狼對付水鬼的本事。那家伙能聽懂水鬼的叫聲，知道怎么和水鬼溝通，根本用不著武力，也許他和水鬼眼神之間的溝通就能解決現在的問題。

我心里正想著小狼呢，老嫖就喊了一句：“抬頭。”

人在想事情的時候，反應總是會慢半拍。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頭還沒有抬起來，老嫖那邊的槍就已經響了，子彈嗖的一聲飛了過來。

老嫖一出手就是三連發，子彈命中水鬼頭發下面的衣服里，這一幕我看得很清楚，三顆子彈全部命中。

我原計劃是想，趁著老嫖開槍打水鬼的瞬間，就遠離這里。可尼瑪還沒等我要跑呢，就看到子彈穿透了水中的衣服射了出去，并未對它造成傷害。只是濺出來幾道水浪，根本沒影響到水鬼的移動。就連最基本的沖擊都沒有，水鬼該追著我飄，還追著我飄。

看著水鬼還在浮動，并且有一處明顯要露出水面，我趕緊伸手去按。

誰知道這時老嫖又開了三槍，子彈貼著我向下按的手指劃過，這給我嚇的，連忙把手又收了回來。心中暗罵：你大爺的，差點打到我的手。

收手的同時，我一直在看水里的情況，這一次不知道老嫖的子彈打在哪個部位上了，竟然在水中發出一聲悶響，然后水鬼就開始向后仰去。

我不知道這是子彈的沖擊力造成的，還是打在了它的某個關鍵部位上，導致它向后退去，總之這一刻它向后動了幾下。

見它被老嫖打的后退了，我連忙也向后退了兩步，和它拉開一定距離。

老嫖的槍并沒有停止，緊接著又是一頓點射。這是老嫖一貫的做法，在打疼目標后，他都不會停止，會一直把目標打到不能反抗為止。

盡管老嫖在用槍點射水鬼，但也不是每一發子彈都能命中，有很多發子彈都是穿過衣服射了出去，并沒有給水鬼帶來傷害，只有零星的幾槍，打得水鬼向后退。

老嫖開槍的期間，我也在不斷地向后退，直到退到墻邊沒有退路了才停下來。

我雖然一直在向后移動，但手電光卻始終照在水鬼那里，所以水鬼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得很清楚。當然也并不是為了方便我自己去看，更是為了給老嫖照亮，幫助他確定水鬼飄動的方位。

那些頭發在水面上浮動，被老嫖打的一抖一抖的，活像是一個人在水中甩頭發，或者說，更像是一個人在水中跳搖頭舞。

就在我仔細觀察水鬼那里的時候，看到了詫異的一幕，水鬼被老嫖打的有一只手露出了水面。

它手指露出來的速度相當的快，只是一秒都不到，便又落回漆黑的水中，被水面的頭發所掩蓋。

雖說它只露出一秒都不到的時間，但我和老嫖卻都看見了。那不是正常的人手，是一只骷髏手，只有五根手指的白骨，并沒有血肉的包裹。

老嫖看到這一幕，立即停槍，不再進行點射，而是看了我一眼，問我：“看到了嗎？”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然后便盯著水上浮動的那些頭發看。

一邊看，我就一邊奇怪，心想，我雖然不是很了解水鬼，但也是見過水鬼的人，而且看見的不只是一個，還是一男一女的水鬼。可我見到的水鬼，都是有肉身之軀的，像這個已經成為白骨的，還真沒見過。

越想越覺得離譜，心說，媽的，水鬼還有骷髏的嗎？難道這世上真有白骨精不成。

老嫖在那邊站著也感到奇怪，不過隨即就又開了幾槍，子彈打過去后，水鬼那里還是沒有反應，沒有反抗的跡象，也沒有躲避，該怎么飄，還怎么飄著。

老嫖看了一眼沒有反應的水鬼后，便把身后別著的折疊鏟拿了出來。老嫖帶的折疊鏟是切土鏟，和開山鏟不同，這種切土鏟專為清理古跡土建筑而設計。因為老嫖之前說這里有兩層古城全是土建筑，所以我才讓瓏九在承德帶了幾把過來。

這種切土鏟收縮起來時很短，只有不到30公分，但由于是雙折多管的鏟子，展開后就會特別的長。鏟子的握管像魚竿一樣，里面有幾層套管，可以增加鏟子的長度，但硬度絕對要比魚竿強上幾百倍。套管的長度加上鏟子雙折疊的長度，最長延伸度為兩米五左右。

打開折疊鏟后，老嫖目測了一下距離，便朝著頭發那里走了幾步，感覺拿鏟子能夠到頭發后，他才停了下來。

“小七，看你槍法了。”老嫖說完，就拿著已經展開鏟子向前一伸，直接夠到水中飄動的頭發上。

我明白老嫖的意思，他是想把頭發弄上來，看看頭發下面到底是什么，但又怕發生意外，畢竟不敢肯定頭發下面全是白骨，所以才說要看我的槍法。

我把槍拿在手里，對準頭發那里，眼睛一直在看老嫖的動作，一旦發生意外，或者是頭發下的東西還能動，我就會毫不猶豫地開槍打它。

(泊星石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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