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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鼎1617-第二百三十七章 初現
更新時間:2014-05-30  作者: 猛將如云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猛將如云 | 奪鼎1617 
正文如下:
第二百三十七章初現

崇禎九年(1636)五月三十日,新鮮出爐的大清皇帝黃太吉派多羅武英郡王阿濟格等統八旗兵十萬攻明。六月二十七日,阿濟格兵分三路入喜峰口、獨石口。明巡關御史王肇坤拒戰,兵敗而死,明軍退保昌平,清兵再侵居庸、昌平北路。

七月初,京師戒嚴。崇禎急令太監李國輔守紫荊關、許進忠守倒馬關、張元亨守龍泉關、崔良用守固關。幾天后,又命成國公朱純臣巡視邊關。五日,清兵會于京畿延慶入居庸關,十七日,清兵自天壽山后突現昌平城下,攻昌平城。朵顏蒙古兵內應,清兵陷昌平,明總兵巢丕昌降,戶部主事王桂、趙悅,判官王禹佐、胡惟弘等被殺。

七月,清兵入京畿,攻陷昌平后,又相繼攻下良鄉、圍攻順義。明順義知縣上官藎與游擊治國器,都指揮蘇時雨等拒城堅守。城陷,藎與國器、時雨等皆死之。清軍乘勢,又攻下寶坻、定興、安肅、大城、雄縣、安州等近畿州縣。

京畿一帶,一時糜爛!

崇禎下詔召盧象升率軍入衛京師,并再賜尚方劍。盧象升率軍北上入援!

武清縣河西務鎮,坐落在元代郭守敬主持開鑿的北運河邊,由于獨特的區位優勢,使河西務一躍而成為京畿要塞,漕運咽喉,鈔關榷稅,水陸驛站無不具備。村莊店鋪林立,繁榮異常。

但是,建奴八旗的入侵。這里變成了人間地獄。

“啪!”

一聲清脆的長鞭響起,幾名建奴騎兵從河西務的大劉莊中策馬馳過,馬蹄上沾著不知道是誰的鮮血。

從他們身上鑲著銅釘的全紅棉甲上可以得知,這幾個建奴騎兵是隸屬于正紅旗下。皮盔上一根避雷針高高頂起,其中一人背上有二尺方的背旗一桿,手上擎著一桿長槍。為首的是一個身著銀光鐵甲的騎士,鐵盔上長尾紅纓,背上斜尖插著一桿色旗,連馬身上也罩著棉甲,手中舉著一柄四尺長刀。

幾個人屋里哇啦的不知道用女真話在那里議論什么。

在他們的馬前。有幾十個大明的百姓在驚恐地四散奔跑著。這群村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人驚慌哭喊,臉上都帶著絕望的神情。此刻便是這群建奴騎兵眼中肥貓爪下的老鼠,正好可以供他們進行殘酷的娛樂。

幾個村民沿著街道向前狂奔。驀地。眼前出現一個十字路口。正欲拐彎逃進小巷逃生,后面突然一箭飛來,將為首的村民射翻在地。那箭力沉勢猛竟將他釘在了地上。

那背后背著認旗的騎兵收起弓箭,朝著幾個同伙得意的咧著大嘴說了幾句,引得眾人無不大笑。

他興致不減,雙腿一夾戰馬,那馬帶著風向前沖去。

他一路挺槍直刺,幾十步之內,竟然刺死了三人,沖到那群村民前頭圈回馬來,迎面又是一次在人群中的踩踏沖擊。這次,他的目標不再是那些成年的村民,而是一位母親襁褓中的嬰孩。

一槍刺出,竟然將那母親與嬰孩一同穿刺!雙手一用力,將那母親的尸身甩出,只留下嬰孩的襁褓在槍尖上。那嬰孩氣息未絕,兀自在槍尖上哀哭呻吟不止。

哭聲和慘叫聲,引得騎兵一干人哈哈狂笑不已。

也許是這群家伙開心夠了,覺得眼前這群村民的油水已經被榨干了,沒有必要帶走充當奴隸。為首的騎兵大聲吆喝了幾句,眾人便開始策馬在人群中大肆砍殺起來。

留下了滿街的尸首,屠夫們舔了舔猩紅的嘴唇,牽著戰馬,馱著搶掠來的大包小包的財物,揚長而去。

這樣的情景,在河西務鎮城周圍的村子不同程度的上演著。

“韃子真狠!”

“少廢話,看看那些尸首的牙口,回頭砍下來拿到上頭去報功!”

百余名身著胖襖的明軍潰兵,不知道隸屬于哪個部隊,在一名千總的帶領下,闖進了剛剛被建奴屠戮過的曹莊村。

潰兵們在冒著火頭的村莊內仔細的搜檢著,試圖找到那些建奴騎兵來不及發現或是帶走的財物、糧食。院落里,不時地可以看到倒臥在地上的死尸,幾具女子的尸體,全身,身形扭曲,顯然是臨死前遭受了極大的苦難,更有一具尸體被大號鐵釘釘住了手腳。活活的釘死在了門板上。

潰兵們在各處院落中仔細的搜索著,不時的響起破爛家什被翻倒、打碎的聲音,偶爾會傳來幾聲悶響,那是用刀斧砍掉村民尸體上的首級,準備收拾一番后向上官報功使用。

“大人!大人!”

一名把總急匆匆的從村外跑來,向在一間房舍內稍作休憩的千總報信。

“莊外有一隊騎兵向這邊來了!”

這一句話,駭得這百余人立刻逃到了村外,趴在河邊的堤壩后面,隔著運河的一條支流窺視著對面來的這群騎兵。

來的依舊是建奴,只不過是身披一色純白的甲胄,正是建奴正白旗下的軍馬。

為首的軍官在馬上看到了對岸的這群潰兵,也懶得搭理他們,只管傳令下馬休息。

見對面的正白旗建奴沒有過河追擊的意思,這群明軍士兵便如同皇恩大赦一般,從濕冷的泥地上站起來,朝著對面打量著。

這條小河不寬,只有大約四五十步,在這個距離上可以看得很清楚,對面的韃子各個身材粗壯結實,臉上泛著油光不說,一個個都明盔暗甲,應該是內中鑲嵌鐵葉,每個人棉甲上都釘著粗大的銅釘,將領的胸前,則是锃亮亮的護心鏡。除了高高的鐵盔紅纓外,一色純白的棉甲整齊嶄新。為首的一個軍官身上還披著一具似乎純用鋼制成的胸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隊列后面,是百余匹膘滿肉肥的戰馬,戰馬后面不時的傳來一陣陣的笑聲和低低的哭泣之聲,想來是被掠了來的百姓在那里哭泣。

這群明軍潰兵,大都是是各營之中的營混子、兵油子,打仗的本事未見得有多強,但是嘴頭上的功夫卻都是不弱。見對面的敵人沒有過河意思,而且又比自己這邊看上去富裕許多,嘴上便不干不凈的罵將起來,無非是日爹操娘之類的。

對面的那正白旗軍官聽了。擺手止住了部下們的歡呼暢飲。命人傳來了一名通事。

“兀那明士聽了!”

那通事用一口遼東軍戶口音朝著這邊的明軍士兵喝罵著:“你們看看這是何人!”

正白旗的士兵閃開隊形,從后面被看守士兵鞭打繩抽的驅趕來一群女子,或是一身破爛的綢緞衣裙,或是被撕扯的不成樣子的細布褲褂。大抵都是些家境不錯的女人。有姑娘。也有婦人。

“這是咱們大清兵在這北京附近掠獲的女子,其中有你們的姐姐,也有你們的妹妹。或者還有你們的娘!被咱們大清兵日也日了,草也草了!你們要是不服,就只管過來一戰!”

那通事一句一句的翻譯著為首軍官的話語,軍官說完,一把將身旁的一名女子拉了過來,扯開衣裙,卸掉自己身上的甲胄,便在河堤上大肆的淫虐起那女子來。

身后,那群騎兵也是有樣學樣的各自搶過一名女子,便在大堤上白晝宣淫,頃刻間,堤岸上女子們的哭喊聲,建奴士兵得意的狂笑聲,交織成一片。

明軍的潰兵們見這樣的一幕,卻是動也不敢動,只是喉結不時的上下蠕動一下,吞咽一下口水。

少頃,那為首的建奴軍官從地上站立起來,有身后的阿哈輔兵幫他穿好鎧甲,他朝著左右吆喝了一聲,那群正白旗的建奴紛紛發出一聲怪叫,各自披甲上馬沖下河套,直奔這邊的堤岸沖了過來。

明軍士兵見敵人沖了過來,立刻發一聲喊,在那千總的率領下一路狂奔而去。

好在這群正白旗士兵的目的只是為了拿這些潰兵取樂,見本部人馬還沒有過河,便嚇得他們丟盔棄甲而走,頓時在河水邊響起了一陣陣粗野的狂笑聲,隨后便下馬命隨行的阿哈輔兵們牽引著戰馬去飲水吃些青草。

那群明軍聽得后面沒有追兵趕來,卻也不敢回頭,直直的奔出了數里,這才驚魂稍定。

那千戶將手中的寶劍丟給隨行的士兵,命人解下自己的棉甲鋪在地上,他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眼珠不住的眨著,想著自家心事。

突然,他感到地面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似乎有馬隊向這邊奔來!立刻一個鯉魚打挺躍起身來,“披甲!給老子披甲!”

從東面,十余匹戰馬疏散的隊形向這邊奔來。

馬蹄從干燥堅硬的官道上掠過,揚起一股細小的煙塵,隨即被風吹散。馬上的騎士們身上俱都是頭盔鎧甲一應俱全,胯下的烈馬鳥式環上掛著長槍,另一側懸著長刀。紅色的盔纓,紅色的胖襖,映襯著亮閃閃的鎧甲顯得十分耀眼奪目。背后的披風隨著戰馬的奔跑被風鼓蕩吹拂著,為首的頭目背后有人舉著一面認旗。

“南中軍?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的家丁!”

那千戶眼睛倒也頗為銳利,見那認旗上的漢字,頓時一顆心放到了肚子里,想來這也是被皇帝老兒從各處征集來的勤王入衛人馬。他懶洋洋的將披了一半的棉甲重新卸下,繼續躺在樹蔭下休息。

幾個呼吸之間,騎士們身后便又是一波騎兵出現,隨后,在東面道路的兩側,沿著北運河,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紅色,一樣的旗幟和斗篷。

數里之外,更有煙塵大起,想來是有大隊人馬向這邊急速而來。

說話間,最先出現的騎兵斥候們已經來到了明軍潰兵的面前。

那千總打量著眼前的這幾個騎手,只見他們個子普遍矮小,但是卻都很結實,額頭和鼻頭臉頰都發著紅光,顯得平日里油水充足。身后的戰馬更是高大健壯毛片油亮。想來日常的飼養也是很精心的額,沒有像一般明軍那樣克扣馬料轉手倒賣。

“你們是哪位將軍麾下家丁?”

千總見那為首的騎兵不住的打量自己,便扯著官腔率先開口發問,眼見的這些騎兵各個是盔甲刀槍齊全,雖然樣式和面貌詭異,身上的甲胄也是怪異異常。只見這十幾個騎兵,身上的甲胄有些類似于夜不收的,他們穿戴的不是明軍傳統的八瓣帽兒鐵尖盔,而是半球形的鐵帽。身上既不是明軍制式鎧甲,也不是鴛鴦襖。而是類似韃子馬褂的衣服。上身正面則有一塊胸甲。那胸甲仿佛是用一整塊鋼鐵制成,未見有鐵葉。

“咱們?咱們是南中軍將軍麾下,前來京城入衛的!”

為首的騎兵驕傲的挺了挺胸,從馬上跳了下來。

沒錯!這就是南中軍的軍隊!

從林文丙在晉商那里探聽到阿濟格受命入寇之日。便命人快船一站一站的將這個消息送到了南中順化。阿濟格率領八旗兵號稱十萬人入喜峰口的時候。順化的李守漢便收到了這份文書。下令部隊登船前往天津。

十余日的海上疾行,令守漢苦不堪言,還好在沿途不停的有駐守各處的將領派船送來新鮮蔬菜水果補給船隊。這才讓兵士們沒有出現健康問題。

在塘沽登陸后,與林文丙在見面,這位派駐在京師,眼下成為生意場中炙手可熱人物的林大掌柜,對守漢的佩服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主公,照您的吩咐,京畿各地的地圖繪制了十余套,是否交給營官們?”

“交給指揮官王寶吧!”

在林文丙精細繪制的地圖和向導引領下,守漢的三千余人,沿著白河口、北塘、子牙河、北運河這一線向京師而來。

卻不想今天在這里撞見了這一幕。

“什么南中軍,不曾聽過!”那千戶撇撇嘴,眼睛只管往騎兵們身上手中背后的盔甲刀槍馬匹上打量,都是好東西啊!須得想個什么法子,弄到自己手里一些才好!

但是,后面逶迤而來的隊伍令他大大的咂舌不已!

遠遠地從東面,忽然出現一股塵頭,沿著北運河的河道,漫野推進。那塵頭,越升越高,愈來愈近,煙塵里,傳來陣陣的馬蹄聲噠噠,夾雜著戰馬嘶鳴,擔任聯絡的號角聲,渾厚嘹亮,在這充斥著死亡殺戮與掠奪的土地上,令人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振奮。

號角之聲方歇,一陣風起,煙塵散去,干旱的土地,一隊強悍的騎兵縱馬馳來。

這支騎兵約有三百人馬上下,同斥候們的打扮相同,同樣的長槍,馬刀、頭盔,鎧甲、披風、認旗。兵強馬壯,整齊威武,在太陽下縱馬疾進,似一座銀山迎面馳來。

為首的一匹棗騮馬,馬上的軍官在一面巨大的紅色旗幟下,舉起望遠鏡,察看遠方地形,觀察著是否有異常情形。這個瘦瘦的軍官正是隨同守漢進京的馬隊營官黃一山!

“命令左哨和右哨!”黃一山轉臉向后下達口令,“向兩側派出側方警戒,距離五里,搜索可疑地形。防止建奴騎兵突襲!”

他身后的司號手在馬上吹響了嘹亮的銅號,號聲還未落地,立刻就有兩小隊騎兵,一向左,一向右,雄鷹展翅似的沖跑開去。

“保持隊形,護衛中軍前進!”黃一山又發出了一道口令。

“后哨注意收攏人員,防止掉隊!”

他的口令,被司號員用嘹亮清脆的號聲迅速地向后傳遞著,大隊的行速比前更快,聲勢比前更猛,生龍活虎般的向著這面如飛而來。

在他身后不遠,原野上又出現了大隊的步兵,浩浩蕩蕩向西開來。

令人驚訝不已的是,居然連步兵身上都是盔甲俱全!精神狀態良好,長途行軍依舊能夠保持隊形,不亂不散。隊伍中偶爾會響起幾聲說笑,隨即便在隊官和哨官的喝令聲中消失。只有士兵們扛在肩膀上的長槍依舊在陽光中閃爍著光芒,幾乎令那千總眼睛被晃花。

隆隆的車輪碾壓地面之聲傳來,一陣騾馬嘶鳴之聲,中軍攜帶著大批車輛駛來。一色用鋼鐵制成的四輪車輛,碾壓著官道坑坑洼洼的地面令馭手們不住的吆喝著拉車的挽馬,車上高高堆起的貨物,想來是糧食之類的隨軍消耗之物,不時的有些米粒被顛簸出來。

更令人吃驚的是,那車輪竟然與日常見慣的車輛不同。非是木制車輪而是用鋼鐵制成,外面還套了一圈黑黑的物事,不知道是什么,碾過路面,只是沙沙之聲。

這些在明軍士兵眼中黑色的物事,便是守漢費了十年功夫才算完成的滴淚樹成果,也就是我們熟悉的橡膠。雖然是沒有經過硫化處理的生橡膠制成的輪胎,但是也給部隊的行軍插上了翅膀。

這些四輪運輸車,所有的車輪都配上了這樣的生橡膠輪胎!美中不足的是,使用壽命短了些,怕是行走千余公里,便是要磨損的差不多了。不過,守漢已經令楓樹嶺試驗室的先生們用硫磺對橡膠進行試驗,一定要搞出原始的硫化橡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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