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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鼎1617-第五百零三章 錢串子李守漢(上)
更新時間:2015-01-12  作者: 猛將如云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猛將如云 | 奪鼎1617 
正文如下:
傳旨太監歡天喜地的從東暖閣出來,出宮往李守漢在京城的公館之中去了。》樂讀》小說.23x.cm

看著那幾乎是歡呼雀躍的身影,崇禎皇帝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甚至情緒頗為有些陰郁。

“你們接著說。”

暖閣內,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和幾個東廠的管事太監領著幾個小太監大氣也不敢多出一口。跪在地上低頭回事。

“奴婢們據底下打事件的番子們來報,前日有寧遠伯入京的消息在京城之中傳開,京城之中原本有些慌亂的百姓倒是安定了不少。”

“京城之中,銀錢比兌價格立刻穩定了不少,原本銀貴錢賤的局面大為好轉,升斗小民也不再著急將手中的銅錢換成銀元了。不過,前門外珠寶市的珠寶行市大抵下跌了三成。”

“昨日奴婢們在缸瓦市,朝陽門外關廂等處巡視了一趟,京城糧油布匹價錢也是略有下挫,較之日前奴酋阿巴泰匪部竄擾京畿之時價格下跌了將近一成半。許多小商號的掌柜說,寧遠伯來了,少不得這股建奴又是要身死兵敗,而且南方海路暢通,從天津來的南方漕米會源源不斷的到京城,這個時候還囤積,不是找死是什么?索性趕快打包賣了。有的精明的商號還在門口寫著本店收通寶字樣以招攬生意。”

一個寧遠伯入京的消息便可以左右京城人心物價,如此的實力、威力,便是他這個大明天子也是想都不敢想。

“皇爺。微臣手下也曾聽說,京城之中的諸多勛貴大臣正準備聯名公請寧遠伯,其中似乎有些原委。”

“他們打算做什么?!同外臣交往密切,他們就不怕朕的王法嗎?就不懼怕祖宗制度嗎?”

“奴婢們在各位勛貴大人府上埋伏的眼線探知,似乎京城之中的列位爵爺,很是羨慕留都的各位爵爺,能夠和寧遠伯一道大作生意,所以,他們推周國丈為首,打算也同寧遠伯做些生意。。。。。”

“嘩啦!”

有些慍怒的崇禎將桌案上的朱砂、筆硯、奏疏等物都推倒在地。臉上泛起一抹病態的潮紅色。

之所以有這樣的表現。完全是因為從御史們那里來的一道奏疏。

出乎意料的,這道奏疏并沒有彈劾寧遠伯,而是很仔細的從用兵、錢糧,屬地、用人等諸多方面做了一個詳細的分析。

“如今朝廷所恃之兵者。無非南粵軍與遼東軍也!其能戰、敢戰者。南粵軍勝于遼東軍數籌。然遼東軍馬雖不如南粵軍能戰,但皆為朝廷經制之兵。南粵軍則皆為寧遠伯之私兵。兵士所領之餉銀,所用之器械。皆寧遠伯之家財所出。所奉之軍令,所受之差使,皆寧遠伯所出,兵士只知有寧遠伯。”

“今日朝廷所開支用度,軍餉民食大抵皆出自寧遠伯所奉。若有一日,寧遠伯所奉不能到,則我大明朝廷該當如何?”

“臣等亦曾聽聞,寧遠伯所轄之地,地方不下數萬里,良田廣闊,沃野千里,一歲可以有數熟,人民皆可鼓腹而歌。如此之天府之國,為何不見寧遠伯上繳與朝廷?既然奉我大明朝廷號令,為何我朝廷不能遣官派吏,宣揚王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為何南中卻是別有一番天地?”

“寧遠伯既為我大明官員,深受皇恩,為何所部官職、軍制、稅制皆與我大明不類?是何居心?”

這份奏疏字字句句,猶如一把利劍直刺崇禎內心深處的病灶。

遼東軍只拿高額軍餉,打仗的本事卻是欠缺的很,這個,他可以忍。內地官軍,比如左良玉、賀人龍、劉澤清等輩殺良冒功,劫掠州縣,不聽軍令,他也可以忍。因為這些都只是疥癬之疾,不會威脅到他的皇帝寶座。

但是,御史們這份奏疏,卻直接指出了李守漢對于大明朝廷的危險其實遠勝于遼東反賊和內地流寇。

“其人,有堅船利炮,有雄師勁旅,為何不雙手奉與陛下以為安定四海之用?其人,府庫充盈,錢糧富足,為何不雙手奉與陛下,令大明百姓衣食豐足以感念陛下之恩德?”

“此上種種,足以見平日不臣之心!”

“朕又何嘗不知道重用寧遠伯的害處猶如飲鴆止渴抱薪救火?”

隨著王承恩的到來,駱養性等人如釋重負的退了出去,只留下幾個粗使小太監將暖閣內被崇禎扔的亂七八糟的各類物品打掃干凈,之后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暖閣內只留下這對主仆密議。

“但是眼下朝廷既無錢糧又無可用之兵。你讓朕又該如何?”

“陛下,今日既然已經宣旨詔寧遠伯進宮奏對,何不讓他向皇爺您獻上方略,看看如何籌措錢糧?不論他提出什么方略,一律拿到朝堂之上供群臣公議。”

這樣一來,那些視錢如命的文武大臣朝廷勛貴們,勢必會視李守漢如洪水猛獸一般,敬鬼神而遠之,談什么與其結黨為奸?

王承恩是多次與李守漢打交道的,也曾經去過守漢的老巢順化多次,對于南粵軍的錢糧籌措算得上有所了解,他很清楚,只要李守漢將他在南中所推行的錢糧制度拿到朝堂上供群臣廷議,他就立刻變成了朝野上下的公敵。

“不過,寧遠伯治下,雖然內地商人頗有微詞,聲稱稅賦頗重,倒是卻是也有值得借鑒的制度。”

王承恩遞給崇禎一杯熱茶,幾口熱茶下去,讓崇禎在這十月里的天氣里感到了一絲溫暖。

“奴婢也是到過南中的人,雖然是走馬觀花,倒也看到了一些東西。別的姑且不說,最讓奴婢感觸的便是南中的幾項錢糧制度。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當差,整個寧遠伯治下便無不繳納錢糧賦稅,不承擔官家徭役之人。便是寧遠伯自家,也是要繳納稅銀到府庫之中。”

“天下之事,不患寡而患不均。既然大家都要交稅,那么民心便無不可。且又有統一累進稅之制度,若是家中田地等項到了一定的數額,所需繳納的田賦稅收便要增加,如此一來,各大家族便要行分家之術。以逃避稅賦。卻不曾想到。此舉正是寧遠伯的陽謀之一。”

“陽謀?大伴,這如何解釋?”

“皇爺,官場之中有句話喚作為政不得罪巨室。講得便是地方官在行政之時要與各大名門望族勾兌好,否則便是一句話也行不通。所謂政令難出衙門便是。可是寧遠伯推行統一累進稅制度便是將道路丟給你。讓你自己選。是各堂各房分家另過。還是大家綁在一起多繳稅?繳稅交的多,他的府庫充盈,你如果為了逃避稅收而分家另過。那便是掉進了他的另一個圈套之中,幾年、十幾年下來治下便無巨室矣!所以寧遠伯才能在治下做到如臂使指得心應手。”

“陛下,以臣之駑鈍愚見,我大明如今所患,非是遼東建奴與內地流寇。”

奉詔前來的李守漢,謝過崇禎賞賜的座位坐下來之后,朗聲將自己的答案見解向皇帝崇禎稟告。

“嗯,以卿所見,所患在何處?”

李守漢沉吟了一下,然后對崇禎說:“陛下,其實遼東反賊和李闖王、八大王、曹操等輩都不足為懼。遼東不過方圓數百里之地,地廣人稀,兼之努爾哈赤橫征暴斂,剃發易服,遼東百姓民怨沸騰,加之為了維持其八旗戰力,不斷的向外擴張,征蒙古、征朝鮮,耗費巨大,破壞極大,原本不堪一擊。若不是這些年奸臣誤事,國庫空虛,皇太極安能戰至今日?”

偷眼抬頭看了一眼崇禎,見崇禎聽得入神,便是在一旁伺候的王承恩也是一副全神貫注的神情,見守漢的目光飄了過來,王承恩便用鼓勵的眼神回應,示意他繼續。

“流賊雖眾,動輒便以數十萬威嚇恫嚇,然以臣觀之,流賊各股伙之中除了少數老賊敢戰士,皆為裹挾而來求活命之良民,若朝廷能拿出糧草賑濟,則不戰即潰。至于阿巴泰等建奴,更是跳梁小丑,若有陛下旨意,微臣別遣一軍,數日即可破敵。”

“聚人曰財。今日之要務,無論是剿滅遼東叛亂,亦或是平定關內流寇,所在之事第一是錢,第二是錢,第三,還是錢。有錢則四方豪杰萬里而來,有錢則有堅甲利兵。而取財之道,無非開源節流。所謂開源,有兩策,一曰官紳一體納糧二五減租,一曰開設海關。大明初建之時,四海閑田極多,小民多自耕,鮮有田連阡陌之豪戶。太祖雖應許舉人不納糧,然其根由,是讀書者說,官員不足,鼓勵上進而。今開科取士,人只嫌太多,不憂太少,當年之慮已無必要。而如今之勢,閑田無己,而納稅之人更少。各地不納賦稅之田,已占據大半也。”

“如此國庫何以充足?何況豪戶增多,錢糧勢力必大,好一讀侵吞田畝,差一讀則舉兵反叛,無論遼東之努爾哈赤,還是水西奢安,究其根本,無非邊疆豪戶也。故臣建議,祖宗之法為治國,陛下之法也當為治國。臣之轄區已經率先實行一體納糧,為天下表率,陛下應當將臣之舉措推行天下。今臣來京,已帶來初步可行之計劃,后續臣將會先將河靜臣轄區之稅負解送京師,以阻奸臣之口。陛下可先直隸,后江北,依次推行,若能如此,則大明繁榮指日可待。”

接著守漢又很具體的向崇禎介紹了這兩個辦法的詳細內容和意義,官紳納糧則國庫充盈,二五減租則小民樂業。而海關的收入則是主要用于軍費和宮中日常的各項開支,便是和現在一樣,海關之收入入內府而不歸戶部。

(這個做法,可不是豬腳的發明,有清一代,一直到鴉片戰爭之后海關權力逐漸被英國人所侵占把持,當時唯一的對外開放口岸廣東海關,就是歸內務府管。所謂的粵海關監督。是內務府之中有名的肥缺之一。而收上來的關稅,則是用于宮中各項開支,比如說修園林。嗯,順便再說讀題外話,被明朝的文人罵的背了幾百年罵名的明武宗,不過就是修了個豹房,花的還是自己的體己錢。不想十全老人一樣,用海關關稅修造園林。而且,十全老人修園林,這群文人反倒是眾口一詞的稱贊是盛世之氣象。同樣是皇帝修供自己使用的房屋。文人的反應怎么差距就這么大?你們標榜的氣節到哪里去了?)

“陛下。如果這三件事能夠做到,臣敢斷言,非但是東奴可平,流賊可定。便是陛下一直想做的中興大明之舉。也是旦夕可見。臣不敢說直追仁宣之治。但是回到神宗爺在位時的七八成還是有的!大明朝在陛下手上至少可以有二十年以上的繁華盛世!”

“皇爺,奴婢也以為,寧遠伯所言極是。所謂理財,不外乎開源節流四個字。”見崇禎為李守漢的這一番勾畫出的美好前景所打動,王承恩也是趁熱打鐵的幫襯了幾句。

“所謂開源者,便是如寧遠伯爺所說,開海關,收關稅。此番寧遠伯進京,將代皇爺收取的上海等處海關之稅款業已解繳入庫,為數多達近百萬元。方才奴婢聽下面的辦事奴才們說,若是沿江開辦海關,在天津、登萊等處開辦海關所獲之利當倍數之!”

“所謂節流,恕臣直言,民不亂為最大的節流。小民何以不亂,鼓腹而歌而已。然現今之地租,果腹極難。少者五六,多者七八,加之印子錢盤剝,竟有勞作一年借糧而活者。臣在廣東曾親見一民,曰租族長田五畝,后借糧二百斤,秋后算賬,扣除口糧,凈欠族長一百五十斤。”(口胡,這事不是別人家的事情,是我姥爺的親歷。。。)

守漢放下手中的茶杯,向王承恩的從旁相助微微讀頭表示了感謝,繼續為皇帝做解釋。

“當年兩廣大亂,土客相仇,宗族、村鎮之間相互攻殺,原因大多因此而起。”

“所謂富不過三代,雖有子孫不肖之說,然亦有人口增加,田畝不增之虞。便以一對夫妻擁有上好良田三十畝,兩個兒子來算,兩個兒子各自娶親,各自生育兩子,三代之后,這一家人便是十余口人,然田畝卻仍舊只有三十畝。若言理想之事,最佳者,當然是人人三十畝一頭牛,然今日有今日之實際,不可強求。臣之策,減租減息。不論租佃形式如何,一律減去至少二成五分,且減租之后,薄田不超過三成,良田不超過四成五。如此加上國稅,也不過半數。若再能推廣南中耕田做法,稻麥套種,麥子與油菜間種,或是種植土豆、紅薯等物,提高產量,則海內鼓腹而歌絕無問題。如此一來,哪個豬油蒙了心的才會去做那刀頭舔血的亡命勾當,流賊不平則平!”

見崇禎沉默不語,但是似乎也沒有反對,李守漢接著說:“還有一策臣早已建議,就是設海關。海關爭議較大,有人說這是與民爭利,其實不然,海關乃行漢文帝之策,可以曰重農抑商。”

“天下農桑為根本,漢文帝曾曰,金銀饑不能食,寒不能衣,皆不如谷物與桑麻。然后歷代小民,皆更樂經商,而不樂耕作,皆因耕作不僅勞苦,且獲利不如經商。商人南北往來一年,能買良田百畝,農人耕作一年,溫飽皆難,如此何以勸課農桑,使民安田畝。故建海關,乃行圣人重農抑商之舉,且海關利厚,可以補國用之不足,何樂而不為?”

茲事體大,崇禎也知道,這無疑是要將朝廷上下,宮廷內外都要折騰的天翻地覆的一個舉動,自然不能單憑李守漢的只言片語便明發天下一體推行。

不過,倒是有一個守漢諸多建議之中的細枝末節為崇禎和王承恩所欣賞,當即便令人擬旨,準備執行。

“陛下,如今各省府庫之中,所謂的官銀成色不一,形制不同,往往此省與彼省之間便要換算兌現一番,商民使用極為不便。以臣之愚見,不若統一各地之幣制,也好稍蘇民困。便是那通寶,也是應該以陛下初登基時所鑄造之通寶為標桿重新鑄造。”

“陛下若是贊同此舉,臣愿意效犬馬之勞。只需陛下告知要鑄造多少錢幣,臣便組織人手為陛下鑄造。至于說期間所有費用,臣與陛下,又何必分得如此清楚?”

這話說得,令崇禎聽得大為舒服!

從守漢進京之后,或者說從洪承疇所部主力被包圍廣寧地區以來,他的心情就沒有象現在這么舒暢過!

聽聽!什么叫干國忠良?寧遠伯為了朕的江山,寧愿自己掏腰包給朕鑄造錢幣!

不過,崇禎卻是不曉得,這一舉動,無異于將大明朝廷的貨幣鑄造,拱手交給了李守漢。守漢手中如今握有菩薩地區的銅礦還有呂宋島上的銅礦,他又不用使用銅來鑄造火炮,除了用銅皮包船底之外便沒有什么特別大的用處,那許多的銅用來作甚?

與其說堆在那里長銅銹,不如鑄造成錢!

不過崇禎也想到了一讀,李守漢這些話要是在朝堂上一說,朝廷上下勢必要炸了。。。

“寧遠伯此舉,無異于與全體朝臣、勛貴、宗室為敵,便是各處的富商巨賈、讀書士子也會視他如寇仇,如此一來,人望頓失,便是有再多的兵馬錢糧,也只能為朕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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