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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鼎1617-第五百三十章 風口浪尖(中)
更新時間:2015-03-05  作者: 猛將如云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猛將如云 | 奪鼎1617 
正文如下:
和打賞在哪里?

入夜,京師上空,又飄起漫天雪花,很快,漫天大雪便將街道房舍妝點的銀裝素裹。~若是這場雪下到了天明時分,整個京城便會是一個琉璃世界一般,仿佛天上宮闕。

但是,這是讀書士子的想法。那些貧困交加的百姓喝著稀粥可是沒有賞雪的清雅興致。

崇文門大街附近,一處坊內的宏偉府邸大門內停著數乘轎子,另有十余輛車在大門外停放,轎夫、車夫們在門房里圍坐在火爐邊就著燙熱的燒刀子吃著咸肉豆腐燉白菜。。

穿過被仆人們隨時打掃干凈的甬道,越過客廳,在回廊之間跟隨著一盞燈火盤旋環繞,便是到了此間主人的書房。

書房之內,點著幾盞燈火,雖然外面大雪漫天,但是這里卻仍然溫暖如春,新任的吏部尚書鄭三俊,默默坐在自己的黃花梨官帽椅上,椅上,墊著厚厚的暖褥。

但是在被俗稱為吏部天官的鄭三俊看來,卻是如坐針氈,心中感覺寒氣逼人。

他靜靜坐著,面前的檀木書桌上,放著一盞茶水,久久不喝,里面的茶水早已冰涼。

書房的火夾墻與幾個精致的炭火銅盤,似乎都不能驅趕他的寒冷。每動一下,似乎都有透骨的寒氣襲來,令他不得不裹緊他身上的狐裘大氅。

但是,每裹緊一次,卻又有如針扎一般。讓人極度的感到不舒服。原因很是簡單,鄭天官的這件玄狐大氅,那是他的門生弟子送上的炭敬。從朝陽門外隆盛行的鋪子里花了一萬銀元購得的上品。

原本被他十分鐘愛的這件大氅,今日卻讓他十分的厭惡。想起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再想想這件大氅卻是從李守漢的店鋪之中購來,這如何不讓他心中厭煩?

“今天的事情,你們御史臺做的著實孟浪了!”

鄭三俊一雙眼睛冷冷的望著坐在對面的都察院御史們。都察院便是他口中所稱的御史臺,文雅一些的稱呼則是所謂的柏臺。設左、右都御史,正二品;左、右副都御史,正三品;左、右僉都御史。正四品。下設十三道監察御史共一百余人。專司糾劾百司,辯明冤枉,提督各道,為天子耳目風紀之司。凡大臣奸邪、小人構黨、作威福亂政者。劾。凡百官猥茸貪冒壞官紀者。劾。凡學術不正、上書陳言變亂成憲、希進用者。劾。遇朝覲、考察,同吏部司賢否陟黜。大獄重囚會鞫于外朝,偕刑部、大理寺讞平之。其奉敕內地。拊循外地,各專其敕行事。十三道監察御史主察糾內外百司之官邪,或露章面劾,或封章奏劾。在內兩京刷卷,巡視京營,監臨鄉、會試及武舉,巡視光祿,巡視倉場,巡視內庫、皇城、五城,輪值登聞鼓等事。

“是!大人教訓的是!此事學生等確實不曾和總憲王大人請示。”

今天的事情雖然只是丟棄了一個小卒子,將一個七品職銜的監察御史丟了出去,但是從多年來文官集團把持朝政,打壓武將和勛貴宦官勢力的習慣來看,這無疑是大大的丟人。

但是,更加惱火的是,眼下京城里的這群勛貴們,越發的加快了和他們的南京親戚們的交通合作,聯系愈發緊密。隱約有奉李守漢為主,來與文官集團、江南集團對抗之事。

這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在場的這些人大多都是與東林和江南勢力關系密切之人,其中不乏家中本身就是江南巨室的。

“用章兄,事已至此,且息雷霆之怒,看看我等下一步該如何,切切不可令武人藩鎮之禍再現于大明了!”

鄭三俊的前任,原吏部尚書李日宣,與他隔著黃花梨條案并坐,

李日宣緩緩開口,語氣雖然平淡,然那內中的話語,卻暗藏掩飾不住的怒火。

眼前的鄭三俊,也算官場老將,池州建德人,崇禎元年,曾為南京戶部尚書兼掌吏部事,八年正月,為刑部尚書,加太子少保,崇禎十一年,有盜穴工部垣,三俊擬經典,帝怒奪其官,朝臣疏救,乃許配贖。

他為人慎重,特別罷官后又再次復出,只是身在局中,往往由不得自己,便如崇禎十一年那場禍事,他有心重判,只是各方面求情,讓他遲疑了,結果給自己帶來禍端。

“你我之間,便是有些門戶之見,政見不同,然皆君子之爭。不論何人在位,皆是為了大明國朝。只是,學生眼中須見不得武人勛戚閹宦等輩橫行于廟堂之上!”

“砰”的一聲巨響,他重重拍在眼前案幾上,兩杯茶盞,都是咣咣咣的跳動不停。

“晦伯兄有何高見?”

鄭三俊神情頗為玩味。李日宣口中的武人勛貴閹黨,毫無疑問的,指的便是李守漢李伯爺。朝中的重量級人物之中,也只有他恰好具備了這三種身份:帶兵將領、受封為寧遠伯、又與太監們關系密切。

如果不是這三種身份齊齊的結合在了守漢一人身上,隨便是哪個人,朝中文官們都能將他弄死之后搞得他身敗名裂。當年的寧遠伯李成梁又如何?十次奏捷,結果不也是在京城閑居多年?至于說閹黨的事情就更加簡單了,朝野上下一起呼應,用數千張口,數萬只筆的輿論力量和口水,也能將他淹死!

可是往常用來對付武人、勛貴、閹黨的招數,似乎都無法解決掉李守漢這個怪胎!

克扣糧餉?用百余年來屢試不爽的招數來掐死李守漢?這招似乎不行,貌似這廝出世以來,就沒有用過大明朝廷一文錢的軍餉,吃過朝廷一粒米的軍糧。每年反倒是捐輸供奉內廷不少錢糧。只可惜,奸佞橫行,這些錢糧竟然不能入國庫,而是任由太監們掌握揮霍!

調動分解他的兵馬炮船?似乎更加的不可能!照著大明朝眼下的規矩,李守漢的部下便是雄師百萬,你如果不經過他的點頭同意,也休想調走一兵一卒。那些兵馬船炮,完全都是他的私人產業,屬于家丁!不要說,南粵軍如今的軍餉都是由李守漢自己籌措開支。便是內地的軍鎮將帥們用大明朝軍餉豢養的家丁。離任時不也是堂而皇之的帶走嗎?家丁的多少更是將帥們實力的體現。

上次勤王,若不是楊嗣昌為首的內閣與王承恩等內廷閹宦們權奸聯手,給李守漢戴上了大義高古忠心為國的帽子,又怎么可能將一支勁旅弄到手中?

便是朝廷不發一文錢糧。以李守漢和隆盛行的財力。再養上數十萬軍馬也是不成問題。

早已有人從隆盛行伙計們口中打聽到的一鱗半爪的消息。不算是各種橫征暴斂的稅收捐納,便是正常貿易,寧遠伯養活軍隊和官吏便是輕輕松松的。

(鄭大天官卻是不知道。他身上的這件玄狐皮大氅,便是隆盛行的廟街分號用一口大鐵鍋換來的。這話也不確實,是用一口鐵鍋換了可以縫制兩件袍子的皮貨!)

在一旁的兵部職方司的郎中張若麒有些氣悶,他是兵部的實權人物,頗得兵部尚書陳新甲器重,掌理各省之輿圖、武職官之敘功、核過、賞罰、撫恤及軍旅之檢閱、考驗諸事。權力頗重。

但是同樣也是朝中文官集團的一員干將。對于陳新甲大司馬對寧遠伯的曲意逢迎,他也是極為不滿。既然寧遠伯身為大明官員,那他的土地兵馬錢糧便都應該是歸屬大明的。由朝廷統一調度。

(哦,似乎這位張大人忘記了,大明有規定,有功名在身的人是不用繳納錢糧承擔徭役等義務的。你該以何等理由來謀奪李守漢的財產兵馬?從理論上講,那些土地也是他自己的、而不是大明朝廷的。)

張若麒起身走到窗前,一把將雕花木窗推開,讓外面清冷的空氣吹進來。

新鮮空氣卷著雪花迎面而來,令他精神一振,也讓書房內的沉悶空氣一掃而空。黑暗之中,院內不時有人影閃動,那是鄭府里的仆人侍女正在忙碌,打掃院內的積雪,其實她們卻是不知,在這些文人雅士眼中,積雪皚皚,才是皇家的瑞氣所在,才是能夠讓人詩興大發的景致。至于說會不會造成河流封凍,讓船只無法動彈,造成京城糧價飛漲,凍死餓死多少人,不好意思,這些事情是有司該管,不是我等的事情。但是若是讓他們的一雙慧眼看到了,少不得要有千古名篇在筆下流出,大罵朝廷和官員顢頇不作為。

“用章兄,既然李某以兵馬錢糧為自恃,借以橫行不法。天子又被此獠以戰功錢糧蒙蔽圣聰,我等若是以吾之短弱攻彼之強長,勢必難以得計。”進京述職恰逢其會的南京兵部尚書李邦華,捋著三綹長須,用一口抑揚頓挫的江西吉水官話同在場的各位大人賣著關子。

“孟暗兄有何高見?”

“就是!下官愿聽大司馬的調度,一切皆以大司馬馬首是瞻!”

方臉闊額的李邦華一臉的正氣,原本微微發紅的面色因為激動和興奮變得越發的紅了,連右側臉頰上的那塊班都顯得愈發清晰。

“我等手中雖無十萬貔貅以為爪牙,腰間更無十萬青蚨以為使用。但是,我等胸中有天地養成之浩然正氣,手中有圣賢所賜之如椽大筆。”

李邦華的這番話的意思,翻譯成我們能夠聽得懂得人話就是,“咱們手里沒有李守漢那么硬的刀把子,腰里的錢袋子也沒有那么鼓,江南的后臺老板們也未必愿意出這筆錢來搞垮李守漢。但是我們有我們的優勢和傳統打法,那就是利用我們手中的筆,來寫文章造輿論,搞臭李守漢!”

李邦華的這個辦法,屬于癩蛤蟆上腳面,不咬人惡心人。

我手里沒有兵,手中沒有錢,但是我可以用我手里的筆,掌握的輿論工具來攻擊你。給你造謠,給你臉上抹黑,往你身上潑臟水。

“大司馬此法甚是高明!”

禮部員外郎林可聞頗為興奮。

“下官也曾隨同欽差多次往返南中、廣州等處,期間頗為有所感觸。寧遠伯治下雖然頗有小成,然與圣人之道相違背,不類那些無恥文人所言,所謂民有鼓腹而歌之樂!”

“……入境觀其風俗,百姓純樸,聲樂雅正,服飾素凈。人人敬畏官府而順從。頗有上古民風。進入都邑官府,役吏嚴整肅然,人人恭儉敦敬,忠信盡職。毫無不良陋習。宛如古之良吏。官員忠于職守。出私門入公門,出公門歸私門,不因私事行旁門他道。不拉幫結派,不朋黨比周,辦事為人無不明通而為公,可以說是古來的士風。觀察秦國的朝廷,其朝議有序,聽決百事無所滯留,運轉井然宛若無治之治,真是古風的朝廷……”

林可聞說道:“這便是秦國,荀子論著時曾極力稱贊,與今宣府鎮何其相似?然秦二世而終,便是失之過嚴,鋼不持久之故!大漢吸取教訓,緩民濟民,更有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舉,方有四百年之天下。然寧遠伯一味效仿暴秦,不修仁義,只求錢糧財賦,差矣!”

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上有好者下必甚焉!民之風氣,業已敗壞。觸目所見,皆是銅臭,聽到耳聞,盡是經營商事。某人某人從某處運來一批海外貨品,又發了,某人某人,拿到了批文可以建造海船,只要你能投資銀元一千塊,海船建造成功只需一年便可收回本錢,之后便是只管賺錢了,某人買了數百奴隸,往十州去開墾,不消數年,便已經是有了一個數十里方圓的大田莊真羨慕啊!或者,有人往扶桑去,以船運回無數金銀等等!”

“將本求利,倒也無可厚非。”鄭三俊深知與南中的貿易活動也是江南的財東們如今的一個重要來源,切不可在此事上深究造次。“但是,寧遠伯幕府之下,不知道尊重讀書士子,卻是一樁大事!國朝有法度在,讀書士子不繳納賦稅,不承擔徭役。然寧遠伯治下卻不曾有讀書人有此等待遇!”

“在南中蠻荒之地推行官紳一體納糧當差可以當做一時權宜之計姑且就算了,自崇禎十一年起,兩廣之地亦行此道,崇禎十三年福建也推行此道,國家法令何在?圣人道統何在?長此以往,我大明必定國將不國啊!”

見有人開了頭,書房內的十幾個人紛紛對守漢治下的各種社會現象進行抨擊。

“武夫治國,渾然不知圣人教化,不懂得男女大防!”

此人也是想起了當日去南中時見到的那一幕景象。

工場午間放工之時,原本就十分熱鬧的街道上頓時涌出了成百論千的工人,成群結隊,言談無忌,身上濃烈的汗水味道熏得這位大人幾乎都要吐了出來。

更加還有無數的女人,不光是內地的漢家女子,也有不少短發紋身的蠻夷女子,歌唱言談歡笑而過,個個包著帕巾,穿著各類花衣裳招搖過市,令這位大人頗有些眼花繚亂之感。看到有人看得目不轉睛,女人隊伍中間或是喝罵,或是怒目橫眉,顯然是對這個外路來的蠹蟲頗為看不上眼。

當他得知這些女人大多數都是各個紡織場、制衣廠的女工時,頓時讓他對這些工人先有了一個印象:此些人不論男女,皆是缺乏教化,惡行惡狀之輩,且良莠不齊,禍害之源!

“婦道人家,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當他說起這些女子,許多人賺的錢竟比家中男人還多時,更是引起了在場眾人的一致抨擊:“這真是顛倒倫常,牝雞司晨!”

當聽說這些紡織場動輒便是擁有千數女工,工場之中房屋內悶熱異常,女人們衣物被汗水浸透,身形畢現。且又有不少男工從事搬運、機械維修養護等事項,因為工場實行三班工作制度,時常有些喜聞樂見的事情發生成為無知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時,更是讓一群衛道士們為之痛心疾首了。

“更有甚者,不知懷柔遠人之道。一味迷信武力。國朝有典章制度,對于各處土人,來者不拒去者不追。凡有來者皆給予賞賜財帛酒食,然寧遠伯治下,各處礦坑林場冶鐵等處,所用之人皆為各處土人。據聞皆是歷年來對外征伐所獲之人,稱之為官奴。”

“此輩含淚向學生傾訴,原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世代生活于青山綠水之間,頗有南面王不易之樂也!然寧遠伯先是所謂開墾,引成百上千之閩粵流民至,而后又有以兵法甲杖部勒此輩,令墾民與土人開戰。而后以大兵至,捕捉此輩土人為奴。每日里不完成所謂定額定量,輕則減少飯食,重則鞭打體罰。”

眾人七嘴八舌的講述著自己對于李守漢治下的各種情況的認識,言語之中對于這位寧遠伯不照著圣人之道行事而多有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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