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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鼎1617-第六百二十三章 史上最大帶路黨!
更新時間:2015-07-22  作者: 猛將如云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猛將如云 | 奪鼎1617 
正文如下:
五月中旬以來,注定是對崇禎來說是一個充滿了諷刺意味的時間節點。∈↗頂點小說,x.

在左良玉那個殲敵數十萬斬殺李自成的題本擺到朱由檢乾清宮東暖閣的書案上兩天后,河南巡撫上奏左平賊潰敗死傷被俘十萬眾的題本也擺在了朱由檢的案前。而左良玉本人的題本則是姍姍來遲,文本中聲稱自己部隊因為天氣炎熱疫病流行才暫時撤回襄陽休整。可是,誰都能看得到,尼瑪的,你能夠從尉氏、通許一帶撤退到襄陽,怎么就不能前進到近在咫尺的開封休整?

這不是和予敵以大量殺傷之后勝利轉進的口氣一樣嘛!?

剛剛還在禮儀莊嚴,氣氛肅穆的祭奠為國捐軀的薊遼督師洪承疇,希望為文武大臣和天下人樹立一個榜樣。卻不想,距離北京一千四五百里的沈陽城中,堪稱清國權力中心的大政殿前,也上演著一幕同樣莊嚴威武的活劇。

同錦州城外帶著濃厚表演性質,儀式鑾駕鹵簿都很草率的受降儀式不同,此番的受降儀式,卻是清國自黃太吉登基以來最為隆重的一次!

不算在大政殿前站班的葛布什賢超哈兵,光儀仗鑾駕鹵簿人數就有上千人之多。

導象、寶象等大象被象奴們刷洗的干干凈凈配上了嶄新的鞍韂,乖乖的在大殿外站立。在導象和寶象前,手中拿著靜鞭的,抱著各種樂器的人,金瓜鉞斧指掌拳橫豹尾槍等各樣的儀仗,各樣的鼓樂羅列兩旁。在他們后面各樣的五色金龍旗,風旗、雨旗、宿旗排列有序。稍稍距離大政殿近一些,又是無數的團扇,黃扇。方扇,孔雀扇等等等等。

然后又是黃蓋,紫芝蓋,翠華蓋,九龍曲柄黃蓋,看上去有如一朵朵巨大的蘑菇。還有什么金交椅。金瓶,金盥盤,金痰盂等等。這些東西之后,便是為數眾多的佩刀大臣與儀刀侍衛。

青銅制的品級山,將出席這場大典儀式的諸位旗主王爺貝勒大臣們的身份區分的清清楚楚。眼下實力最為雄厚,部下戰力最為兇悍的多爾袞兄弟三人,在隊伍當中最為引人矚目。不住的有蒙古王爺含笑同多爾袞三兄弟點頭示意,雖然按照禮儀制度他們不能過去見禮,如果可能。這些蒙古和漢軍旗的旗主王爺們,只怕會立刻撲到這兄弟三人面前打釬施禮請安。

誰讓人家手中有數百個牛錄近十萬丁壯人馬?據說,隆盛行在遼東的幾位掌柜又請豫親王代為在遼東各地收購土產,主打的大宗項目居然是那漫山遍野都有的紅藍花。這不是將一注大財香又落到這哥仨手中了?還不好好巴結一下?

鹵簿儀仗隊中,一頂紫色華蓋最為顯眼,最為華麗,全面的綢緞質地,上面繡滿各樣的蓮花、靈芝、菊花、梅花諸花。此傘頗大。周好幾米,高好幾米。幾名身強力壯的大漢,將其撐起后猶如一朵紫色祥云。

傘下便是清國皇帝黃太吉。

今日如此大動干戈,擺開全副儀仗鹵簿,寶象莊嚴,為的便是同文臣之首范文程站立在一處的洪承疇。

大樂作響。鳴鞭聲起。

又聽禮部官員領百官贊拜,隨后教坊司舞者紛紛進入。一奏上萬壽之曲,二奏仰天恩之曲,三奏感地德之曲。四奏民樂生之曲,五奏感皇恩之曲。

隨著樂聲,滿、漢群臣。在盛京的蒙古王公,作為人質的朝鮮世子和大君兄弟二人以及世子的幾位陪臣,都到了大政殿前,向坐在大政殿內的清朝皇帝皇太極行禮,然后回到平日規定的地方,只有滿、蒙王公和朝鮮世子、大君可以就座,其余都肅立兩行。

少頃樂止,范文程對洪承疇悄聲道:“老大人,到我們了。”

已經剃發易服了的洪承疇整理了一下袍服,很是瀟灑的將辮子甩動一下,小步前行在品級山前跪倒。洪承疇平日認為自己生長在“衣冠文物之邦”,很蔑視滿洲衣帽,稱之為夷狄之服。他常罵滿洲人的帽子后邊拖著豚尾,袍袖作馬蹄形,都是自居于走獸之倫。現在他自己穿戴起來,卻也是依舊漂亮至極。

“臣系明國主帥,將兵十余萬來到遼東,欲援錦州。大小數戰,冒犯軍威。圣駕一至,眾兵敗沒。臣坐困于廣寧城內,消息斷絕,糧草不繼。孤注一擲,冒險突圍,兵敗被擒,自分當死。蒙皇上矜憐,不殺臣而恩養之。今令朝見。臣自知罪重,不敢遽入,所以先陳罪狀。許入與否,候旨定奪。”

禮部官將洪承疇請罪的話用滿語大聲轉奏之后,所有在場的滿蒙漢頭面人物都聽得清楚。雖然洪承疇這話是和范文程、寧完我等人反復推敲過的,話里話外給黃太吉留足了面子,很是用力的拍了一番馬屁。但是,在場的王公大臣們又有幾個不是從塔山、錦州、廣寧等處戰場上廝殺出來的?

許多兩白旗的將領眼前一陣陣都是塔山陣地上鋪天蓋地的炮彈,身邊不時燃起的火頭,鼻子里充斥著的人肉燒焦了的味道。

兩紅旗和兩藍旗的將領們則是不住的偷眼觀看著跪在洪承疇身后的王樸等人,眼下這幾個家伙算是投降了,可是當初,在錦州城外,自己的兵馬可是被這幾個家伙會同吳標那個魔頭狠揍了一番,兵馬折損頗多!

站在黃太吉身邊的悍將鰲拜,臉上的橫肉雖然依然如故,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當初與吳標所部騎兵對戰時摔斷的那條腿,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陣細微的顫抖。

坐在寶座上的黃太吉用滿語說了幾句話。隨即那位禮部官高聲傳諭:“皇上欽諭:洪承疇所奏陳的話很是。然彼時爾與我軍交戰,各為其主,朕豈介意?朕所以有爾者,是因為朕一戰打敗明國十數萬人馬,又得了松、錦諸城,并收服了數萬人馬。全是天意。天道好生,能夠恩養人便合天道,所以朕按照上天好生之心意行事,留下你的性命。爾但念朕的養育之恩,盡心圖報,從前冒犯之罪。全都寬釋不問。從前在陣前捉到張春,也曾好生養他。可惜他既不能為明國死節,也不能效力事朕,一無所成,白白死去。爾千萬莫像他那樣才是!”

洪承疇伏地叩頭說:“謹遵圣諭!”

“你久在南朝掌兵,熟知軍機。不知道你對我大清進兵南朝之事如何看?”黃太吉略微沉吟了一會,拋出一個問題來。這也是困擾他許久的問題了!松山、錦州、廣寧等地軍事結束后,朝中文武王公們便為下一步該如何而爭吵不休。許多人主張,應該趁熱打鐵。趁南朝大敗之后慌亂之際,一舉攻克山海關,甚至是拿下北京城!

對于這個問題,洪承疇在三官廟決定投降之時便已經反復考慮了多次,也算是胸有成竹。

“陛下,以臣之愚鈍,此時不宜進兵南朝!”

“今我大清兵威赫赫,所戰皆勝。朕有意進軍山海關,你可愿意為前導?”黃太吉有意的重復了一句。一面是給那些主張進兵的王公大臣們一個面子,同時也是在試探洪承疇此人的才具。

“陛下不可!”

洪承疇有些焦急的言道:“恕臣直言,此次大戰,陛下能勝者,蒼天相助,陛下雄才。地利堪用。以往明國強軍有三,臣之統領,京營精銳,李守漢之南中軍。今臣之軍雖滅,京營南粵軍尚存。其力尚有三分之二。”

洪承疇這番話一出口,黃太吉心中好比炎夏之際喝了一杯冰鎮的南海仙露一般清爽到底,臉上卻還是一副愿聞其詳的人君納諫姿態。但是,寶座下的滿洲親貴們一個個卻已經是蠢蠢欲動了。在他們看來,一個降人,皇帝給你如此大的面子,你不思感恩戴德,為皇帝打下中原花花江山,卻在這里長明國之志氣,滅咱們的威風,你這狗賊!如果不是礙于在黃太吉面前,只怕洪督師早就被這群滿洲親貴們圍毆了。

“所謂蒼天相助,就是那一夜五尺之雪,若無此雪,陛下恐怕早已被擒,陛下雄才自不必說,而塔山之地利,也是勝利之關鍵。”心中對這群滿洲親貴們的舉動冷笑了一聲,洪承疇卻是面色如常,繼續為黃太吉剖析利害。

“睿親王,倘若不是您將塔山之地利發揮到了極致,又賴將士死戰,只怕當日以李華梅的炮火,塔山能夠守住一日便已是奇事了!”

洪承疇這么說,黃太吉、多爾袞以及一群領教過南粵軍利害的滿洲八旗、蒙古八旗和漢軍旗的王公大臣將領還好,頗有幾個人微微點頭贊許。但是,那些沒有同南粵軍打過交道八旗滿洲和八旗蒙古卻是罵聲一片,幾個脾氣暴躁的,急于在黃太吉面前表現的家伙,甚至擼胳膊挽袖子的準備沖上來痛打一番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降人。

“皇帝駕前,爾等也敢放肆不成?!”

多爾袞冷笑一聲低聲喝道。

“如果不服氣,只管去進關同南粵軍交手一番便是!”

在隊列之中,年輕的岳樂也是低聲嘲諷著那些演技拙劣的家伙。

“主動攻明,天時難再,地利不存,而敵軍至少有三分之二之力,勝敗難料。古人云,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陛下雄主也,豈能輕敵犯險。”對于自己面臨的險境,洪承疇也是看在眼里,不過,多年的宦海生涯讓他明白一個道理。不必文章中天下,只要文章中考官!考官是誰?便是眼下高居寶座上的清國皇帝黃太吉。只要他贊同本督師,哦,本人的觀點,那便一切都無所謂了!

“不服的只管來試試。”見洪承疇的話贏得了黃太吉的點頭贊許,多爾袞心中大樂,在他的默許之下,多鐸則趁機把不知天高地厚的幾個滿八旗給損了一把,“你們連吳標都打不過也敢跟李守漢放對?”

“十五叔說得極是!漫說是李守漢本人嫡系軍馬,便是南粵軍的棄徒吳標都如此強悍,南粵軍本部,以本貝勒看來,估計更難對付。”

話說岳樂這次立下了大功,如果不是他當機立斷。指揮有方,只怕兩藍旗滿洲和兩紅旗滿洲便會被吳標和王樸、李輔明等部打得崩潰了。雖然他是阿巴泰的兒子,隸屬兩白旗旗下,但是,為了提拔后進,同時也是給兩白旗內部摻沙子。黃太吉此次特意擢升他為貝勒,與他的父親阿巴泰同一級別。也是有資格有戰功參加朝會,并且在朝會上發言了。

岳樂的這番話,更是引起了當日與他并肩作戰的兩藍旗滿洲、兩紅旗滿洲眾人的一致點頭稱是。本來嘛!把敵人說得越能打,自己被敵人打敗了也是正常的,把敵人打敗了,不是更難?

岳樂雖然不曾直接執掌一旗,但是兩藍旗和兩紅旗的諸多王爺貝勒之類的人物話里話外的支持是顯而易見的。

“另外吳長伯此戰實力壯大,不僅人馬眾多。且糧餉彈藥充足,臣聞吳長伯當日攻打塔山,多爾袞王爺亦險些抵擋不住。而若舉兵攻明,則吳長伯守,吾等攻,攻守易勢,雖不能說我軍必敗,然損失必然倍增。”

“因此恕臣直言。今陛下雖大勝,其優勢仍在南朝。”

“你的意思就是咱們洗干凈脖子等著李守漢的鋼刀是吧?”對于洪承疇的話。人群里有人發出非議。

“非也,南朝雖然整體實力占優,但是長期對峙必敗。”

“你說的倒是輕松,天長日久,現在寧遠伯大軍尚在山東、天津一帶布防,且海禁日趨緊密。若是對峙個二十年,恐怕我國先亂。”

眼看著一場禮儀性的儀式有演變成朝會的趨勢,黃太吉便朝著范文程望了一眼,范大學士立刻點頭會意,口中贊禮不止。

一旁的禮部官員更是大聲贊頌。儀式進行到了下一項。

“洪承疇,今日朕為你盛陳百戲,君臣同樂,釋汝羈旅之懷。爾看,爾在本朝做官同爾在南朝做官,苦樂如何?”

洪承疇伏地叩頭謝恩,埂咽回答:“臣本系死囚,幸蒙再生。在南朝,上下壅塞,君猜臣疑;上以嚴刑峻法待臣下,臣以敷衍欺瞞對君父。臣工上朝,凜懔畏懼,惟恐禍生不測,是以正人緘口,小人逞奸,使朝政日益敗壞,不可收拾。罪臣幸逢明主,側身圣朝,如枯草逢春,受雨露之滋潤,蒙日光之煦照,接和風之吹拂。今蒙皇上天恩隆握,賜觀‘百戲’,臣非木石,豈能不感激涕零。臣本騖鈍,誓以有生之年,為陛下效犬馬之勞,縱粉身碎骨,亦所不辭!”

誰也不知道洪承疇的話是真是假,但是看見他確實嗚咽不能成聲,又連連伏地叩頭。黃太吉含笑點頭,對他說了幾句慰勉的話,便擺手命人將所謂百戲呈上來。

第一個節目是舞龍。這個節目本來應該是晚上玩的,名叫“耍龍燈”。如今改為白天玩耍,龍腹中的燈火就不用了。洪承疇自幼就熟悉這一玩耍,在軍中逢到年節無事,也觀看士兵們來轅門玩耍獅子和龍燈。現在他是第一次在異國看這個節目,仍然感到興趣,心中愁悶頓消。鑼鼓震耳,一條長龍麟爪皆備,飛騰跳躍,或伸或屈,盤旋于庭院中間,十分活潑雄健。但是他偶然覺察出來,故國的龍啊,不管是畫成的、雕刻的、泥塑的、紙扎的、織的、繡的、玩的布龍燈,那龍頭的形狀和神氣全是敦厚中帶有莊嚴,不像今天所看見的龍頭形象獰猛。他的心中不由得冒出一句評語:“夷狄之風!”然而這思想使他自己吃了一驚。自從他決意投降,他就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要竭力混滅自己的故國之情,不然就會在無意中招惹大禍。他重新用兩眼注視舞龍,特別是端詳那不住低昂轉動的龍頭,強裝出十分滿意的笑容,同時在心中嚴重地告誡自己說:“這不是‘胡風’,而是‘國俗’!要記清,要處處稱頌‘國俗’!滿洲話是‘國語’,滿洲的文字是‘國書’。牢記!牢記!”

以下又扮演了不少節目,有各種雜耍、摔跤、舞蹈。洪承疇第一次看見蒙古的男子舞蹈,感到很有剛健猛銳之氣,但他并不喜;滿洲的舞蹈有的類似跳神,有的模擬狩獵,他認為未脫游牧之風,更不喜歡。后來他看見一隊朝鮮女子進場,身穿長裙,腳步輕盈,體態優美,使他不覺入神。他還看見一個身材頎長的美貌舞女在做仰身旋體動作時,兩次偷向坐在西邊的朝鮮國世子送去眼波,眼中似乎含淚。他的心中一驚,想道:“她也有故國之悲!”等這一個節目完畢,這個朝鮮女子的心思不曾被清朝皇帝和眾臣覺察,洪承疇才不再為她擔心。

朝鮮的舞蹈顯然使黃太吉大為滿意,吩咐重來一遍。趁這機會,洪承疇略微大膽地向大政殿的前檐下望去,不期與女眷和宮眷人群之中那位永福官莊妃的目光相遇。莊妃立刻將目光轉向重新舞蹈的朝鮮女子,似乎并沒有看見他,神態十分高貴。

洪承疇腦海中卻是嗡的一聲,眼前這個莊妃雖然距離遙遠,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形容儀態卻感到相識,心中不由得萬分納罕。

過了片刻,他又趁機會偷看一眼,腦海之中不住地浮現出一幕幕他與眼前這個女子在三官廟之中肉身相搏翻云覆雨的情景!

“老大人既然一心要做忠臣烈士,何不飲些湯水,見了汗王時指責甚至是謾罵汗王也好有些力氣。將來你們漢人青史上也會留下你怒斥汗王,被殺盡節的一筆。”

當日那女子清脆而略帶著寫生硬的話語猶在耳邊。

洪承疇將三官廟中所發生的一切串在一起想了一遍,忽然明白:就是她曾到三官廟用言語激將,令自己喝了人參湯!壯了膽氣之后又幾番前往探視,讓他在一心求死之時品嘗到了北國佳麗的味道,從滿腔死之志體會到了生之樂趣。進而急轉直下,降老憨納款輸誠,剃發易服,從明朝的督師大人變成了清國的新近臣僚!

他在乍然間還覺難解,想著清主不可能命他的寵妃去做此事,但是又一想,此處與中原不同,此事斷無可疑。他再向莊妃偷看一眼,看見雖然裝束不同,但面貌和神態確實是她,只是那眼神更顯得高傲多于嫵媚,莊重多于溫柔,惟有眼睛的明亮光彩、俊俏和聰穎,依然如故。

但是洪承疇卻知道,在這張高貴莊重的面孔下的另外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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