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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鼎1617-第五百二十三章 亡天下
更新時間:2016-05-25  作者: 猛將如云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猛將如云 | 奪鼎1617 
正文如下:
不光是崇禎一個人有著坐困愁城焦頭爛額的感覺,此時節威風八面統領水陸大軍駐守南京的梁國公李守漢,也是深有同感。

為了避嫌,同時也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更是為了讓自己的耳朵根子能夠清靜一點,李守漢將自己的行轅設在了南京城外的孝陵衛。

隨同他一道北上的近衛旅、水師陸營一萬多兵馬按照各自分配的職司,在南京城各處扎營。雖然李守漢本人不曾入城,但是,江面上的炮船,城內駐守的兵馬,街道上帶著紅白兩色袖標手執鐵尺短棍在街頭巡邏,為首頭目更是口中高聲念誦著梁國公軍令的鹽漕兩幫幫眾,都無聲無息的告訴別人,這座大明朝廷的留都,或者是憲法首都,到底是誰說了算。

他的大軍進駐,頓時讓如同一群被搗了自己盤踞多年的垃圾堆、糞坑的蒼蠅、蛆蟲一樣猬集到南京的明宗室貴族們松了一口氣。就算是朝廷再把宗室親王當成豬來養,這些年梁國公麾下精銳轉戰南北所向皆克的新聞他們還是能夠聽到的。這支軍隊的進駐,讓他們一顆惴惴不安的心頓時平靜安寧了許多。于是,顧不得朝廷禮法制度了,危機時刻,小命自然是最要緊的。什么親王、郡王、奉國將軍、儀賓等等各種宗室成員,排著隊到孝陵衛大營前投遞自己的名剌求見梁國公。

若是倒退一年,或者半年,說不定李守漢還會撥冗出來接見一下這群寄生蟲。但是,現在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了!

他發現,北上到江南之后,南粵軍等于把自己放在了一個火山口上,處于一種左右為難的境地!

原因也是很簡單,各地的將領寫來急報。將他們所面臨的一種情形如實上報。

那就是被各地士紳稱為“奴變”、“佃變”的農民運動!

奴變主要發生于江蘇、安徽等省,佃變則主要集中在贛南、贛北等處。

其實,如果沒有李守漢的穿越行為,這份民變的分布范圍上,還會增加上福建。

福建,因為山多地少,而大量的百姓出海謀生。但是,畢竟能夠出海的也只是沿海地區,閩南一帶,閩西、閩北的百姓仍舊是要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艱難掙扎。同其他地區相比,這里的百姓還要多一層盤剝,那就因為土客雜居而產生出的強大宗族勢力。可是,同一個祠堂拜祖先的地主,可不會因為你和他幾百年前是一個祖先而對你有多仁慈。

福建寧化地主收租時,“以二十升為一桶,曰租桶;及糶則桶一十六升,曰衙桶,沿為例。”一進一出之間,佃戶的負擔便增加了四分之一。在正項佃租之外,佃戶們又被迫繳納冬牲、豆粿,實行送租至倉等舊例。

類似的手段在江西一些地方也同樣出現,豪紳們也“于莊田租粒之入,俱改用大斛”;石城縣“舊例每租一石,收耗一斗,名為桶面。”這就是傳說之中的所謂“大斗進小斗出。”(那些說地主都是仁慈長者的家伙,大概都是被窮咬阿姨的作品給洗腦了。說什么黃世仁不該死之類的話。老實說,如果說這話的人去找黃少東家去借二斗米,你看看到臘月二十三之后穆仁智找你要幾石!看那個時候你還能說窮咬阿姨說得對說得好嗎?!)

如果沒有這么高的租子,再加上祠堂的公費,官家的賦稅,農民們還可以再咬牙撐下去,可是,如此沉重的負擔壓在頭上,也就不得不鋌而走險了。這也就是為啥福建、廣東等地向來被稱為僑鄉的原因。試問,如果在家鄉能夠有一碗安生飯吃,又有誰愿意風波涉險的到蠻荒之地去謀生?

可是,內地的百姓便沒有那么幸運了。他們若是鋌而走險,便是官家縉紳口中筆下的謀反、作亂了。

“初,甲申、乙酉間,吉州一大變也。蒼頭蜂起,佃甲廝役群不逞者從之。刲牛屠豕聚會,睢盱跳梁。每村千百人,各有渠魁,裂裳為旗,銷鋤為刃,皆僭號鏟平王,謂鏟主仆、貴賤、貧富而平之也。諸佃各襲主人衣冠,入高門,分據其宅,發倉廩散之。縛其主于柱,加鞭笞焉。每群飲,則命主跪而酌酒,批其頰數之曰:‘均人也,奈何以奴呼我?今而后得反之也。’此風于安福、廬陵,其后乃浸淫及永新。”

江西的佃戶提出廢除每納租谷一擔加耗一斗的所謂桶面,得到佃戶們的熱烈響應。在這個基礎上又把佃戶組織為田兵,斗爭的內容也由廢止桶面陋規發展到減少租額,一石止納七八斗,并且提出了永佃權的要求。由于當地地主豪紳的勢力比較雄厚,佃戶首領吳萬乾就聯絡寧都、瑞金、寧化的客戶,(這個客戶可不是你說的那個公司客戶,而是指的是客家人。)多次圍攻縣城。

崇禎十六年,江西龍南、定南又有“密教楊細徠以妖言惑眾”。史載:“細徠系定南何氏家奴,流浪外鄉數載。突歸,自稱遇師指引,今當彌勒下界,謬以天翻地覆、銅風鐵雨恐嚇愚民,必入其教始得免劫。因是煽惑男婦以千萬計,立教堂于定南縣樟田,密約從教者俱于本年六月初一日齊赴龍華會。一時愚民哄動,有棄其父母妻子產業而不顧者。至晚,細徠密諭腹徒,各選精丁,授以兵具,詭云至下歷司踏勝地舉刃疾呼,其城自崩。至司試其術不驗。營兵發炮傷數人,眾悉奔潰。”

崇禎十六年十二月,浙江奉化縣胡乘龍,領導當地農民在雪竇山起義,“自稱天萌國大將軍”,“改元宗貞,謂于崇禎去其頭、剝其皮也”。所謂“天萌國”估計具有壓倒“大明”的意思。

至于說河南、偏沅等地的農民為了自己的生存而起而反抗,在前文之中也是多有描述,在此就不再贅述。總而言之一句話,各地的藩王縉紳們,是李自成張獻忠們最好的同盟軍,最堅定的支持者。源源不斷的為他們提供著兵員、武器、糧餉。

這是所謂的福建、江西一帶的佃變。因為李守漢的原因,南粵軍早早的便將手伸進了福建、廣東一帶,在這里推行新的錢糧制度,同時大規模組織人口出海墾荒。勞動力減少了,佃租地租便不得不降了下來。更因為李守漢瘋狂的打擊宗族勢力,各處的祠堂被拆穿了老底,扯下了宗族祭祀公益機構的畫皮,露出了本來的斂財工具面目。祠堂也變得不再神圣,而只是一個祭祀場所。沒有祭祀活動的時候,這里便是一個學堂。

因為這些手段,原本在福建發生的佃變、在廣東發生的奴賊,便悄悄消弭于無形。(順便說一句,電影紅色娘子軍里的吳瓊花,她的身份就是南霸天家的奴隸。你沒看錯,在民國二十幾年的時候,在民國官員、社會賢達人士的家里還有奴隸。)

你可以說海南島是偏遠落后地區,蠻荒之地。好!我不和你爭論。那么,江南之地,算得上是人文薈萃的富庶發達所在吧?早在明洪武年間,朱元璋便明確頒布過免奴為良的法令,并對官紳畜奴作了嚴格的限制。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畜奴的風氣又盛行起來。特別是在南方,縉紳地主通過購買和接受投靠,擁有大批的奴婢。明后期,江南士大大之家不僅家內服役依賴奴婢,而且部分田土的耕種也由奴仆承擔。著名的明粉顧炎武先生說,“今吳仕宦之家,(人奴)有至一二千人者。”淪為奴仆的農民,“子姓世為奴,非主自鬻,無得脫冊籍。”他們的子女稱為人奴產子或家生奴婢,家主有役使和轉讓的權利。有的地方嚴格禁止奴仆讀書識字,目的是使他們永遠處于愚昧無知、易于役使的地位。

什么意思呢?便是被無數人詬病的八旗奴隸制度,主子奴才的被罵的上了天。可是,八旗的主子們也不禁止手下的奴才們或是通過讀書科舉,或是通過軍功來上進。只要你承認你永遠是我的奴才就行。紅樓夢里,不也是有類似的描寫,賴大家的也是奴才,但是她一樣在家里使奴喚婢,晴雯就是她買了來的丫鬟,后來才送給了賈母。她的兒子也是一樣外出做官,并且,可以請賈母等人去她家花園子玩樂一天可謂是掙足了面子。至于說奴才混得好,官居一品,主子敗落了在街頭趕車扛大個,這些事情在清末的各種野史雜談之中比比皆是。

哪個制度更加黑暗沒人性一些?要不說滿清韃子就是一群沒文化的野人呢!怎么就不知道壟斷讀書受教育的權力呢?怎么不知道堵死上進的通道呢?

而江南士紳們是怎么對待自己的奴才呢?

史料中說:“間嘗聞江南慘礉之主,或有苛使盲驅,繁于《僮約》。奴多腹坎無食,膝踝無裙,臀背無完肌膚。奴女末配聓(壻),蚤破其瓜;婦未耦子,先割其鮮。主婦妒,則有鍛椓陰私,薙毛縫皮,丑痛之聲,流聞于外”。

這種現象的肇始,則是來自于張居正的改革。一條鞭法和官紳特權加速了投獻,投獻則帶來了大批奴婢。

李守漢命令南粵軍自南向北沿著閩浙、浙贛等省大路沿途推進,自己率領著水師沿海北上入長江口之后,各地的農民、奴仆、佃戶的變亂消息便如雪片般傳來。

有這種景象的原因,一來歸功于八大王張獻忠在江南各地的一番游歷,再者就是李守漢自己所造成的。

各地的官紳,通過與南中的貿易固然賺了不少的銀元,家中各色的南中或是更加遙遠的天竺、天方等海外奇珍異寶也收羅了不少。但是,佃戶、奴仆、農戶的日子卻是更加難過。同時,隨著精細棉布白砂糖一道沖擊江南各處的,還有商人們有意無意間帶來的南中見聞、制度等等。

當這些商人們向圍觀的百姓吹噓南中便是官奴都有成為自由人的一天,并且同樣可以通過軍功或是其他貢獻來改變自己身份地位的時候,他們大概沒有想到,在他們口沫橫飛吹噓的時候,早已將一顆顆火種播撒了下去。

當李自成大順軍在黃河流域大舉進攻的消息越過淮河飛過長江抵達江南之后,早已堆積如山的干柴堆上又加了一桶熱油。來自南方的南粵軍北上的消息則是成為了點燃燎原大火的那一點火星。

在這些農人奴仆看來,既然這些錢糧人身制度是由國公爺提出來的,并且也在國公爺治下得到了很好的貫徹執行,讓大家都能夠在自己的土地上耕種,而且都是為了自己的生活而打拼。之前咱們這里不歸國公爺管,那是咱們命淺福薄,可是如今皇帝老爺開了天恩,把咱們江南各省也劃歸國公爺管轄了,那么,咱們就應該要求國公爺他老人家在江南各地執行這套制度!

本著這樣樸素的想法,農人奴仆們自己先行動了起來。

在距離南京咫尺之遙的金壇、太倉等地,原本的奴仆們組織起來,自稱為“削鼻班”。這個名稱的來源是江南一些地方“謂奴曰鼻”。班名“削鼻”,就是要削除奴仆的身份和世籍。

對于這段歷史,明末文人張明弼的《削鼻班記》、《金沙細唾》,王家禎的《研堂見聞雜記》都有很精彩很詳細具體的描寫。

《研堂見聞雜記》記載江蘇太倉州的情況說:“吾婁風俗,極重主仆。男子入富家為奴,即立身契,終身不敢雁行立。有役呼之,不敢失尺寸。而子孫累世,不得脫籍。……乙酉亂,奴中有黠者倡為索契之說,以鼎革故,奴例何得如初?一呼千應,各至主門,立退身契,主人捧紙待。稍后時,即舉火焚屋,間有縛主人者。雖最相得,最受恩,此時各易面孔為虎狼,老拳惡聲相加。凡小奚細婢,在主人所者立牽出,不得緩半刻。有大家不習井灶事者,不得不自舉火。自城及鎮、及各村,而東村尤甚。鳴鑼聚眾,每日有數千人鼓噪而行。群夫全家,主人落魄,殺劫焚掠,反掌間耳。……城中倡首者為俞伯祥,故王氏奴。一呼響應,自謂功在千秋,欲勒石紀其事,但許一代相統,不得及子孫。”

而《削鼻班記》中也有一段非常具體的描寫:“有邑紳御下嚴酷,少拂意即鞭撲,奴怨之入骨。奴既撓聚,遂縛紳至城隍廟,廟中有竹節大杖,杖末量五寸,積一寸許。數其平昔事輪杖杖之.兩人對杖,交進亂下,杖至百余乃止。血滲漉階前,膚肉糜爛,肢骨撐露,死而復蘇,氣奄然而已。紳平生愛品茶,以硤州碧澗、陽羨天池為最。奴奉命采茶者必計時日返,遲則受笞。至是杖主訖,摔出廟門,群溺之,旋以穢溲一摞灌其喉曰:‘試嘗此碧澗、春池也。’又邑中風俗,凡時節喜慶,碾白米為細粉,蒸熟成餈,名曰糰子;所盛之器為蒸籠,一籠計五六十枚,每蒸三四籠或六七不等。一紳家蒸糰偶未熟,集奴婢列跪于前,計糰若干箠手若干。時為奴縛至廟中,共數而詈之曰:‘若猶記一糰,一箠乎?此箠債當償久矣。’亦如數箠之。兩手赤腫,血漫漶于皮爪間,指腕幾折。箠畢,以瑯珰系頸牽之游街,撫掌懽呶,雜沓巷市。若此類者,莫可縷記。顧亦有感其故主者,號于眾曰:‘我輩報復,必須恩怨分明。如某之長厚仁心,某之仁慈待物,知怨而不知德,懼為神人嗤矣,必報之。’于是,列儀仗,樅金張彩,八人舁大輿,獵獵迎故主出游。主遜謝,辭甚恭;奴請益力。主愈謝。而眾已擁持入輿,旌奴導前,騎奴環后,軒蓋鼓次,軒耀路隅。繞城一匝,乃送歸。主遜謝再三,然后懽呼而去。其他慘辱屠虐,雖邑令亦無如之何。”

“若有憾于主,則曰:‘吾受汝扈若干年矣,城隍神令我酬汝。某日,汝棒我,請償棒。’則掣神簽以數棒,曰:‘痛乎?’其主曰:‘痛!’則曰:‘若棒我時,何為不知痛也?某日,汝錐我,請償錐。’曰:‘痛乎?’其主大號。則曰:“若既知痛,向何為錐我也?”……有一紳,性嚴正,獨留城。諸奴絙其項,徇于市,令大叫曰:‘為主慎無若我之谿刻也。’不叫,則棘鞭競鞭之。是紳老,幾斃。有數諸生不勝楚撻,亦幾斃。”

是不是有一種綱常顛倒,社會秩序大亂的印象?

如果在許多的公知和有良心的歷史學者眼中,這種景象無疑是令人痛心疾首如喪考批的。他們會認為,這些卑微的農民,奴仆,忘記了主人家的豢養庇護之恩,“為所欲為,一切反常,竟在鄉村造成一種恐怖現象”。

對于這種說法和論調,主席老人家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的著作,《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當中就給了這些人一記響亮的耳光。凡此種種,“都是土豪劣紳、不法地主自己逼出來的。土豪劣紳、不法地主,歷來憑借勢力稱霸,踐踏農民,農民才有這種很大的反抗。凡是反抗最力、亂子鬧得最大的地方,都是土豪劣紳、不法地主為惡最甚的地方。”

官紳的老祖宗孔夫子不也是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嗎?你欺凌了別人幾十年上百年,難道就沒有做好思想準備,有一天要迎接別人的報復嗎?憑什么就不允許別人報復?而且這種報復是瘋狂的,野蠻的,帶著巨額利息的。

雖然說眼下南直隸和浙江的諸多豪紳大戶們大多不再以農桑之事為主要的經濟來源,而是轉而依靠自己在各地的買賣鋪子,為南粵軍系統的商人提供營銷渠道,通過銷售各類南中商品來獲取巨額利潤。可是,誰也不愿意看到原本數百年來的秩序被打亂。

這也就是為啥在孝陵衛大營前來謁見李守漢的人排大隊的原因。

可是,行軍在江南各地的南粵軍各旅、各鎮的將領們卻也是將各種說貼、稟帖飛馬來報。各處的民變都是要求主公為他們做主,在江南各地推行南中制度。可是各地官紳又紛紛到營中請兵,要求咱們出兵平亂。該當如何,請主公示下。

以李守漢自己本心而言,他是無論如何也看不上江南這群東林的。可是,這群家伙張口閉口的振振有詞。

“國公欲以東南之地為中興大明之基,如何能夠坐視江南莠民作亂,擾動四方不得安寧。長此以往,江南百姓不能安居樂業,如何能夠令大明中興?”

話里話外的意思便是,如果不能恢復以往社會秩序的話,你所謂的大明中興,便是一場春夢,咱們這些人是絕對不會支持你的。擺明了是要讓李守漢在官紳與那些在各地作亂的佃戶與奴仆之間做出一個選擇來。

“各地農人的訴求,本爵也是多有得知,其狀可憐,其情可憫。本爵觀之,亦無非是在租稅錢糧上有些想法。公等皆為江南巨富,些許租谷,不過區區之數,又何必與之爭一時之短長。眼下,國家正值危難之際,當以國家大事為重。”

李守漢還打算從中調解,做一個和事老,讓兩個利益截然不同的陣營能夠找到一個折中的處境。這樣也可以為大明在江南有個較為穩定的環境。

但是,來訪的幾位江南頭面人物說出的話,卻是如同一連串的霹靂炸在眼前,令李守漢有著頭暈目眩之感。

“國公謬矣!吾見天下之田賦日增,而后之為民者日困于前。夫天下者,非一家一姓之天下,乃人人之天下。國家之亡,朝代更替,不過是亡國而已。國可以亡,天下則不能亡。今日此輩之舉若不痛加剿洗,勢必會亡天下。天下若亡,便是大明留存又有何用?”

翻譯成人話就是:“老子管你那個大明朝廷個屁事!大明朝可以亡,老子們的天下不能亡!”

這話讓李守漢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他才仿佛第一次看到這些江南東林士紳們一樣,仔細的打量這些人。

“敢問先生如何稱呼?”李守漢凝神打量著眼前說話的這個人。

“不敢當國公先生二字,學生黃宗羲。”

“太沖世兄乃是當年東林七君子黃公尊素先生長子,幼承庭訓家學淵源。向來為江南士林楷模。”旁邊有人見李守漢似乎聽進了黃宗羲的話,忙不迭的為李守漢引薦。

卻是如此!原來是東林黨徒!果然家傳的本事!李守漢心中暗自罵道。

“如今大明之勢,便如風中之一點殘燭,風雨飄搖之間。公等如何不能為君父分憂?”李守漢也是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你妹的!你們這些人往日里不是總說忠孝節義掛在嘴邊上嗎?眼下到了給國家皇帝盡忠的時候了,倒要看看你們如何為自己分辨。

“國公此言謬矣!江南田賦甚重,田畝一年所出盡輸于官,然且不足。此皆君父之害也!古者以天下為主,君為客,凡君之畢世而經營者,為天下也。故而有三皇官天下之說。”

黃宗羲還在那里引經據典喋喋不休的講說著自己的那套“君害”理論,但是在李守漢看來,卻是一些早就被驗證過的失敗的所謂“小政府大社會”、“協調型政府”的陳詞濫調而已。

翌日,孝陵衛行轅當中,數十匹快馬飛奔而出,往各地軍營去了。馬上的信使們背負著李守漢給各地將領的批復,“天生萬民,皆為國之赤子,無高低貴賤之分。各處有民變、佃變、奴變之地,一律行南中之法!”

李守漢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之后,江南的官紳們無不咬牙切齒暗自憤恨,小木偶和鋼針之類的東西不知道做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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