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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陰雄-第五百二十三章 衣帶詔(一)
更新時間:2014-10-06  作者: 指云笑天道1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兩晉隋唐 | 隋末陰雄 | 指云笑天道1 | 指云笑天道1 | 隋末陰雄 
正文如下:
姬威換上了一副笑臉:“所以要是我得了這錢,肯定也是用來營救太子的,等他東山再起以后,我還要靠兩位給我美言幾句,讓太子能不念舊惡,讓我重新跟著他呢。”

高表仁滿臉都是鄙夷之色:“切,說到底還是為了錢,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無恥小人。”

李百藥倒是一直在聽:“高兄,我看此人雖然貪財逐利,賣主求榮,但也確實為了錢肯去做任何事,不如讓他試試,反正我的錢得來也不費工夫的,萬一要是能讓他做成此事,也算得奇功一件。”

高表仁搖了搖頭:“我總覺得這家伙不靠譜,雖然我不知道阿大為何現在也成天閉門謝客,跟太子保持距離,從來不提為太子求情的事,但我想阿大這樣做肯定是有道理的,如果連他老人家都辦不成的事,就這么個東西也能辦成?”

姬威的臉上隱隱閃過一陣黑氣,一閃而沒:“高仆射和我可不一樣,他的目標太大!如果是他出面,官員們固然會賣他面子,但皇上也會警覺起來。要知道上次皇上廢太子之前可是先奪了高仆射的官,就是不想讓他在這事上做手腳。

可我姬威現在只是平頭百姓一個,加上以前出賣過太子,我這樣的人即使去拜訪一些大臣被別人看到,也絕想不到我這次是為了營救太子而來。不會有人注意到我的。”

李百藥看了一眼高表仁:“高兄還有何話?但說無妨。”

高表仁想來想去,也沒想出這姬威的話里有何破綻。長嘆一聲:“我沒什么可說的了。只是想讓我出錢給他,那是沒門!一來我信不過這家伙,二來李兄你也知道,現在家父遭罪,也不許我隨便出門,連零用開支也不象以前那樣隨便給了,就是有心想出份子,也是囊中羞澀啊!”

李百藥笑了笑:“這個不勞高兄掛心了。百藥飛來橫財,本不屬于我,為了大義,散去又何妨?我看這樣好了,先給他一萬錢,讓他跑一路試試,要是有效果。再追加投入。”

姬威的聲音聽起來很悅耳,但此刻在王世充聽來卻是帶了一絲殺機:“二位真是義士也,太子若是知道兩位的義舉,一定會感激不盡的。只是姬某要行此事,還需要一樣東西!”

“還要什么?快說!”

“不知二位是否可以留下什么信物,二位也知道。姬某名聲不好,就算有錢打點,能見到哪位忠臣,人家也未必會信我啊。”

李百藥道:“你這人怎么這么羅嗦,要了錢還要什么信物?我們兩個現在一個是小官。一個是布衣,哪來什么信物。你看到的大人怎么可能認我們這兩個無名小卒的東西?”

姬威又看了一眼還在裝睡的楊玄感,壓低了聲音:“二位千萬別小看了自己,百藥兄的父親李德林李大人乃是著名的史官,文壇翹楚,百藥兄自己也是名滿天下的才子,至于高公子的父親更不用說了,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沖著高相的名頭,許多人也會加入的。”

李百藥沉吟了一下,說道:“家父已故去多年,而高仆射現在賦閑在家,也不知此事,我想他也不會同意你這個計劃的,要不然早就自己做了,哪輪得到你?”

姬威“嗨”了一聲,道:“不一定要他老人家出面啊,我的意思是,只要有你們兩位的署名或者是信物,別人看了后就會以為是高仆射的意思了,明白了嗎?”

“那你究竟要什么?”李百藥沉聲問道。

姬威的聲音一下子變得細如蚊蚋,但王世充還是能清楚地聽到他的話:“剛才不是說過了么,衣帶詔啊!寫個血書,署上名,不就結了?百藥兄你名滿天下,墨寶早就流傳,一看你的字就知道是你寫的,這不就是最好的信物嗎?”

李百藥猛地一拍手,咬牙切齒地說道:“干了!”

高表仁卻是面有難色,還在猶豫不決,他總覺得多少有些問題,但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勁,臉上的汗開始向下淌,喝著悶酒不說話。

姬威見狀,冷笑一聲:“百藥兄,我看高兄家大業大,不想連累高仆射,這事我們兩個做就行了,高兄只要幫我二人保守秘密即可。”

李百藥的眼光望向了高表仁,甚至帶了一份懷疑與不滿。

高表仁正是血氣方剛之時,受不了朋友的這種眼神,一咬牙,仰頭一杯酒下肚:“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高表仁干了,只是這事就是我自己的行為,與家父無關!”

姬威大叫一聲:“好漢子,痛快!來,我敬二位一杯。”言罷滿滿地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三人碰了下杯,各自仰頭,一飲而盡,李百藥放下酒杯后,掏出懷中一把小刀,對著手指頭就要刺。

姬威一把拉住了李百藥,問道:“百藥兄這是為何?”

李百藥微微一怔:“不是要寫血書嗎?”

姬威看了看還在桌上打著呼嚕的楊玄感,輕聲道:“換個地方,西門外三里杏子林里有個土地廟,一直沒人。我們分頭走,到了那里會合。”

高表仁和李百藥點了點頭,分頭下樓,姬威等二人走出店門后,自顧自地把最后剩下的一點酒喝光,冷冷地笑了一聲,笑聲中充滿了不屑,殺機四伏。

姬威走后,一直醉臥桌上的楊玄感也慢慢起了身,王世充現在也不知道楊玄感是準備跟姬威一起黑了李高二人,還是想要掐死姬威這個叛徒。于是等他走后,先下了樓。然后帶上張金稱,繞路騎馬,趕在這幫人的前面,悄悄地到了土地廟,隱身于廟里的房梁之上,黑夜中倒也看不出換了一身夜行衣的王世充。

月亮已經升了起來,杏子林里的破廟前的空地上,一片皎潔的月光。只是微微有些風起,杏樹枝的影子落在這片地上,一片搖曳,總給人一種難以名狀的不太舒服的感覺。

高表仁和李百藥已經在這里等了有一會兒了,高表仁被風一吹,有些清醒過來,頭也不象剛才在酒店時那樣暈乎乎的了。他對著同樣在一邊焦距不安踱著步的李百藥道:“這姬威不會是耍我們吧。或者是去找官兵來抓我們?”

李百藥搖了搖頭:“他沒這么傻,我們在酒樓說話他又無憑無據的,怎么告發?真要告發也不會上來和我們說這么多話了,直接找官差捕快來就行,何必多此一舉?”

姬威的笑聲順著夜風傳了過來:“還是百藥兄想得周到,姬某是去買文房四寶了。料想兩位出來喝酒,也不會隨身帶這東西吧。寫血書嘛,咬破手指頭就行,但這衣帶還是要的,而且要是前面的文也用血寫。怕是二位沒那么多血,所以……”

姬威說著說著拿出一個包袱。打開了鋪在地上,里面赫然是文房四寶,又從懷中取出一塊帛,展開在地,對著李百藥作了個手勢:“百藥兄,連皇上的詔書也有不少是你擬的,還是請你來寫吧。”

李百藥心里暗暗贊了聲姬威心思縝密,再不猶豫,上前拿起筆來,高表仁則挽起袖子在一邊磨墨。

李百藥略一思索,便奮筆疾書,只憑一股胸中之氣,一氣呵成,洋洋灑灑足有千余字。

姬威拿起一看,只見辭藻華麗,通篇都是在痛陳前太子楊勇被奸臣楊素進讒,挑撥楊堅楊勇父子關系,最后直接被廢,實在是千古奇冤,請各位大隋的忠臣能仗義執言,一起為太子鳴冤,請皇上收回成命。

姬威看著心里好笑,心想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這句話說得太他娘的正確了,看看眼前這二位就是最好的注腳。

但他的臉上卻擺出一臉的忠誠和正義,眼中淚光閃閃,就差沒掉下淚來:“百藥兄,看到你這篇戰斗的檄文,我恨不得現在就飛到漢王那里!”

“什么,你第一個想找的是漢王?!”

“是啊,漢王和高大人合作過,又是手握重兵,只要一看你這篇檄文,兄弟情深,一定會跟著向皇上請命的。”

高表仁突然尖叫了起來:“找誰都可以,就是絕對不能找他!”

李百藥和姬威都吃了一驚,張大了嘴巴看著高表仁。

高表仁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月光的照耀下,那張本就很白凈的臉上更是蒼白得象是沒有一絲血色,讓人看了不寒而栗。他看了一眼兩人,緩緩地開口道:“這個人絕對不行,他和家父仇很深。”

姬威一下子來了興趣:“哦,竟有此事?在下可從來沒聽說過啊。對了,高大人不是前年還當了漢王的行軍長史,助他進軍高句麗嗎?”

高表仁恨恨地說道:“別提了,梁子就是那次結下的,漢王楊諒太狂妄,簡直是目中無人,家父在出征前本來預感到不會有好結果,極力勸阻皇上出兵,結果皇上不聽,非要把他塞到楊諒那里,一出兵就陸路碰到暴雨,水路遭遇風暴,只能退兵。

漢王楊諒不想家父占他的功勞,沒讓家父隨軍,而是讓家父坐鎮幽州,給他管后勤。家父對這樣的安排沒有一點怨言,一直盡力竭力地為前線輸送糧草,知道前方大軍崩潰后還出兵接應,要不是家父的努力,哼,只怕那漢王楊諒早成了異國的孤魂野鬼。

結果這小子不知好歹,回來后怕擔責任,說什么家父害他,故意克扣糧草,才導致此次兵敗的,連他本人也差一點給家父害得見不到父皇母后。從此皇上就開始猜忌了家父,上次免家父的官時這也是個重要原因呢。”

姬威“哦”了一聲:“要不我回去再想想,先還是寫血書簽名吧,以后只要跟和我們一起擁護太子的人,就把名字加在后面。我相信這個名單會越來越長的。”

姬威說著,從懷中摸出一把小刀。一下子刺破了中指,在帛上的檄文的后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李百藥也沒有遲疑,跟著寫上了自己的名字。而高表仁見兩人先后署了名,也不好再猶豫,刺破手指,在最后簽上了“高表仁”三字。

姬威把帛書捧了起來,在月光下略一端詳,滿意地笑了笑:“只要我等戮力齊心。何愁大事不成!”他越想越開心,忍不住放聲大笑,在這冬夜里顯得格外的明顯,驚得滿林的鳥都一陣亂飛。

李百藥等他笑完后,問道:“那一萬錢你準備何時來拿?你游說的對象何時能定下來?我等是不是先在此商量一下?”

姬威擺了擺手:“茲事體大,我原本是想找漢王,現在他的份量是最重的。也只有他才能壓得住楊素那老賊,而且漢王肯定不會甘心看著晉王這么順利地入主東宮,也有足夠的動機幫我們辦這件事。

現在既然高公子說漢王不靠譜,那我回去還要好好研究研究。今天酒喝得有點多,我現在頭還暈乎乎的,匆忙間如果想的人不合適。就會出大錯。

至于那一萬錢,我覺得不用太急,等我想清楚了去找哪個人后,自然會找百藥兄領這活動經費的,還請老兄早早把錢變成錢票。不然一萬錢我帶身邊太扎眼,萬一路遇盜匪。丟錢事小,誤事事大。”

李百藥看了看高表仁:“姬兄說得也有道理,我看就這么辦吧。”

高表仁眼中光芒閃爍不定,不知怎么,他總是對這姬威不夠放心,于是問道:“那我們怎么聯系你呢?你認識我們家,找我們很容易,但我們要想找你可就難了。”

姬威根本不想透露自己家的地址,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不瞞二位,在下生性好賭,原來跟著太子的時候就欠下了不少賭債,但那時候手頭寬裕,也不太在意這些小債。

結果前幾年跟著太子一起倒霉,這才發現沒錢還債了,只能賣了自己的房子。也正是因為窮困潦倒至此,才會穿上這身光鮮衣服,想碰碰運氣,尋找些故友,能給安排個差使混口飯吃。

這幾天我在城中連小客棧也住不起了,只能住這破廟,所以才會約二位在這里見面,實在是慚愧得緊。”

高表仁“哼”了一聲,眼光轉向了別處。

而李百藥則思考了一下,對著姬威道:“那是不是如果我們想要來找你,來這小廟就行?”

姬威隨口答道:“正是,如果我不在,你們就在里面的土地像前的香案下留張字條,只寫一個威字就行,我會在第二天的晚上在這里恭候大駕,要是我想找二位,則直接會到府上找人通報,不管是不是我自己去,都會寫個威字送進去,見字如見我。”

李百藥和高表仁相視一眼,點了點頭,二人再無問題,便與姬威告辭離去。

姬威目送著二人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夜色中,確認了二人不會再折回后,嘴角邊浮起一絲邪惡的笑意,自言自語道:“兩個書呆子,還想跟爺斗?”

姬威的身后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他們是斗不過你,我呢?”

姬威一下子嚇得三魂出竅,連忙回頭,第一眼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寬闊的胸膛,還有一個象巖石一樣堅硬的下巴,上面長出了些細細的胡須,再往上看,月光下只見到一張白里透紅的國字臉,濃眉大眼,棱角分明,鼻梁高聳,滿面殺氣,可不正是楊玄感?

姬威的魂都快給嚇飛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楊將軍,楊爺爺,小人剛才是誘這兩個賊子寫這逆書的,好去告發他們。

您老英明神武,一定能看出小人的赤膽忠心的,小人早就出賣了楊勇,怎么可能再昏了頭幫他脫困?剛才所說的所做的一切,都是騙這二個賊子留下字據罪證好去告發他們。”

楊玄感笑了起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在這皎白的月光下閃閃發光:“真的嗎?我看你剛才跟他們一起寫血書時,那份忠義可是把我都快感動哭了啊。你現在這么說實在太打擊我了,我好不容易看到這么一出能感動到我的好戲,卻是你在作假!你傷了我的心,留你何用?!”言罷抽出了手中的佩劍。

姬威“啪”的一聲,一下子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這一下他用上了大力,抽得左臉高高地腫起:“小的今天酒喝多了,胡言亂語,剛才那是醉話!楊爺爺,小的也不是想害他們兩個,小的真的只是想騙他們點錢花花,剛才小的說自己無家可歸,流落街頭,那可是句句屬實啊。”

楊玄感搖了搖頭:“你這人太不老實,一會兒一個花樣,我是不敢再信你了,反正那字據在你身上,從一個死人身上找這證據又有何難?”他說著露出了可怕的笑容,緩緩地舉起了長劍,向著姬威慢慢走過來。

姬威一下子快要哭了出來,這回他真的怕了:“楊爺爺,小的如實招來,您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行不?念在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饒過我這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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