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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當嫁-第三百零四~三百零五章 如意
更新時間:2014-12-09  作者: 三嘆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毒女當嫁 | 三嘆 | 三嘆 | 毒女當嫁 
正文如下:
“皇上,您只是心情不好,才會妄自菲薄。

..哪一個明君不會遇上一些挫折呢?您堅持下去,將來會好起來的。”霍十九溫和低頭看著皇帝。面前的人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不滿十歲的孩子,如今已是身高及他耳根處的少年了,他漸漸的成長,蛻去了往日的天真青澀,漸漸變的成熟,有了帝王的雄心和算計。也只有在真正為難到極致時,他才會在他面前展露出如此真切的情緒。

霍十九心里百味陳雜,他希望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能與他真心以對,不要藏著心思,可也希望他將來能夠成為一個獨當一面合格的君王,如果對他也心存戒備算得上其中一個技能的話,他也該欣慰。

皇帝抬起頭看著霍十九,他不知是否是他的心情影響,總覺得現在的霍十九看自己時眼神似與從前不同了。

“這時候也只有你會哄朕開心。”

“并非是哄皇上,臣心中真正是這么想。您可知道先帝當年,經常與臣夸贊您。”

皇帝還是第一次聽霍十九當面提起先帝,未免疑惑的道:“父皇夸贊我?”

“是。先帝在時,常與臣起。細節如何的,臣若出來,未免有媚上的嫌疑,皇上只要記得,先皇當年未完成的事,是一心期盼著皇上能夠做到的,且也相信皇上能做到的。”

“你是……”皇帝眼神漸漸清明,方才那仿佛無法承受的痛苦似都減輕許多,隨即又道:“可是父皇都斗不過他。我又如何能斗得過。如今京都城中的防衛都掌控在他手中。朕真正能夠掌控的力量又有多少?況且他狼子野心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若不是他,父皇恐怕也不會英年早逝。”

“皇上既然知道,那么父仇要不要報?就算不為了先皇的仇,也要為了陳家的江山。您難過,臣能夠理解。但是皇上千萬不可喪失斗志,否則這么多年的隱忍和謀劃,豈不都白費了么。再者,皇上只要能夠戒掉那個藥。往后再好生調理身子,未必就不能夠恢復如初。”

皇帝方才神色中難以掩藏的失落和心傷此時已經去了大半,握著霍十九的手緊了緊,重重的頭道:“英大哥的是,如果這些事就能將朕打敗,將來的大事還怎么做,何況咱們已經努力了這么久。”

“正是如此。”霍十九見皇帝面上終于呈現出笑容,眼神也清亮不少,一反方才的落寞,也微微笑了:“皇上莫著急。這一陣子英國公深居簡出,極少露面。江湖上的那些高手們又輪番來臣府中搗亂,鬧的臣疲于應對,是以先前咱們定的計策始終沒有進行下去,嫵兒也就是在茶館兒露面一次叫英國公見到而已。皇上且安心,這段日子天氣暖了,英國公想來也不會一直都悶在國公府里,到時候見機行事即可。”

一想到先前他們定下的那個險招,皇帝便燃起了斗志。這已經是他們拼死一搏的招數,不論成敗都在此一舉了。

這時候,皇帝竟有些后悔將“七斤”抱進宮來,畢竟那個計策是蔣嫵現提出來,又由霍十九周密計劃完善,再由蔣嫵去落實的。他要斗垮英國公,完全要依仗他們夫婦,這會子將七斤和他生母拆散,他著實無法保證蔣嫵會不會怨怪他。

可是如今皇子早產降生,還不知將來情況如何,如果他的頑疾一時半刻好不起來,皇子又夭折了,他大燕沒有個繼承人怎么行。要想坐穩這個位置,他需要一個傳承。

讓霍十九將七斤帶回去的話在口中轉了兩圈兒,又咽了下去。

“皇上。”景同的聲音這時從殿外傳來。

皇帝聞聲輕咳了一聲,沉淀了心情,如常那般平靜的問:“何事?”

景同彎腰屈膝的挪進了門,比往日還要卑躬屈膝,抬眼眸飛快的看了霍十九一眼,咬了咬下唇,心念百轉,愣是沒敢在他面前開口。而是湊到皇帝跟前,附耳低聲道:“皇上,蘭娘娘那的宮女那里搜出些腌臜玩意來。奴才不敢隨意誠摯,請皇上定奪。”

“腌臜玩意?”皇帝口中喃喃,因見景同話都是偷背著霍十九,就知其中有問題,且蘭妃的事事關昨夜蘭妃為何起夜時摔倒,便與霍十九道:“英大哥寬坐。”

霍十九行禮:“是,皇上自去忙吧。”

皇帝便快步跟景同出去,徑直到了蘭妃宮中。景同腳步未緩,引著皇帝到了寢殿,就瞧見跪了滿地的宮女和內侍。

“皇上,請往里邊來。”景同引皇帝到了內殿,屋內就只余兩名近身伺候的宮女面如死灰的跪著。

“皇上,您瞧。”掀開桌上的錦帕,卻見一個精致的紫檀木匣子被掀開了蓋子,里頭放了兩個精致的玉勢,大雖有所不同,可每一個都形態逼真,劍拔弩張之態,且中空,留了注熱水的孔……

皇帝臉色一瞬變的鐵青。

“這是……哪里來的。”聲音不自覺的顫抖。

景同哆嗦了一下,低聲回道:“皇上命奴才追查蘭妃娘娘是如何摔倒的,奴才就徹底搜查了一番,后來在錦香哪里搜出這個來。錦香,……”

皇帝鐵青的臉色已漲紅。他不能人道,偏在蘭妃宮中搜出這個腌臜東西。他也知道深宮之中難保每一個宮人都是干凈的,可這物件兒出現在壞了六個多月身孕的蘭妃宮里,且據六個月,胎穩了已經可以行房。他自己又是不能夠的。皇帝不想聽錦香了什么,只覺得那兩個玉勢,當真刺了他的心。

憤然揮手,木盒落地,玉石不禁磕碰。也一同跌碎了。

“皇上息怒!”景同撲通跪下。

錦香面如土色。顫抖著連連叩頭:“那東西真的不是奴婢的。是蘭妃娘娘放在奴婢這里,而且蘭妃娘娘也久不用了,皇上息怒啊!”

久不用了。

就是以前用。

皇帝只覺氣的胸口要爆炸一般,抄起桌上矮幾,兜頭就砸在錦香頭上。

矮幾棱角之處與錦香額頭相碰,發出“碰”的一聲悶響,隨即人已雙眼一翻倒在地上。

“啊!”一旁的錦玉唬的一聲尖叫,身下一陣濕涼。連爬起來逃走的力氣都沒有。

隨后景同與錦玉,就眼看著皇帝雙手抄著挨幾,一下下搗肉泥一般砸在倒地的錦香頭上肩上,每砸一下,都見錦香身子抽搐一下,雙腳登騰一下。而皇帝憤怒的吼聲回蕩在整個寢殿:“賤人!賤人……”

血腥的場面與低沉的吼叫,震懾的人心頭顫抖手腳冰涼。景同趴伏在地,根本不敢抬頭,錦玉則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狂暴中的皇帝眼見著紅的白的灑落地上,隨手扔了已破碎的挨幾。撤掉垂落在集錦槅子上的軟錦簾子擦手。

那還是他根據蘭妃喜好特意弄來的。

皇帝臉上沒有表情,隨手扔了錦簾。道:“蘭妃宮中所有宮人,杖斃。其母家,誅七族。”

大燕朝中,誅滅七族包括“父族四,母族三”:自己本族,出嫁的姑母及其子,出嫁的姐妹以及外甥,出嫁的女兒及外孫,外祖父一家,外祖母娘家以及姨母和姨母之子。

蘭妃并無出嫁的女兒,是以相當于父族滅三,母族滅三……

景同渾身打著顫,哆嗦著應:“遵旨。”

而才剛恢復了一意識的錦玉,被皇帝一番話嚇的又暈了過去。

霍十九等了許久都沒見皇帝回來,正當他打算去尋皇帝時,就聽外頭隱約有慘叫聲傳來。

快步到了廊下,尋了聲源處,卻是蘭妃宮中!

若是從前,霍十九許早就直接沖過去,今日卻是叫了內侍去詢問。

不多時那內侍就面如土色的回來了,起話來舌頭也不聽使喚:“回侯爺,那邊,那邊皇上正罰,罰幾個辦事不利的下人。”那哪里是罰人,分明是捶肉醬呢!

霍十九蹙眉問:“可聽是什么事兒?”

“沒,沒有,皇上盛怒之中,哪里有人敢問啊,只是聽,皇上吩咐滅了徐大人家七族。”

滅七族?!

徐大人家不就是蘭妃的母家?

皇帝自登位至今,哪里曾這般重罰過人!這分明是龍眼震怒到了極致。

究竟發生什么事了!?

霍十九猶豫片刻,蹙眉道:“皇上是吩咐立即執行?”

“這個奴才不知了。”都捶出肉醬來了,他哪里還敢問,只恨自己為何要擔這個差事呢。

皇帝如今根基不穩,徐大人雖明面上處于中立,實際上卻是不與英國公同流合污,是清流一派的人。蘭妃產子后身亡,再不出個正當理由來滅了徐家七族,豈不是寒了天下清流的心?

思及此,霍十九也顧不得更多,吩咐方才的內侍引路,就往蘭妃生前的寢宮去,曹玉見裝低聲勸道:“爺,還是不去為好。”

“我若這時不能直言,又與英國公有何區別?”

曹玉語塞。

霍十九的是對的,可他卻覺得這樣貿然去了并非好事。著實是兩難啊。

一步步接近慘叫的發源地,當真正看到什么叫血流成河時,霍十九才明白為何方才那個內侍會是那種臉色。因為此刻就連他這般見多了殺戮的人,都未免覺得眼前的景象太過于難以接受。

繞過滿地骨骼寸斷的尸體,霍十九走到廊下,低聲道:“皇上。”

“英大哥。”皇帝負手而立,雙眼直愣愣盯著不知名的某處,不知在想些什么。

霍十九扶皇帝進了內殿,臨窗坐下,又給景同使了個眼色。

景同立即會意,飛快的吩咐人去處置那些尸首,再打水來刷地。

霍十九放柔聲音,低聲問:“皇上要誅徐家七族?”

“嗯。”

“皇上。徐家若這般被誅了七族。恐于咱們的局面不利。如今皇上能得清流的支持。清流又能夠鼓足了膽子與英國公叫板,正是因為皇上雖做出貪玩的模樣,卻始終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成為一個昏君,沒有做過傷害百姓和百官利益的大事來。若是今日事一發作,皇上難道不想想清流會如何反應嗎?畢竟徐大人并未做錯什么。”

皇帝聞言,緩緩抬起頭來,眼神冷厲,慢條斯理的道:“朕做事。也要你來左右?!”

霍十九心里一凜,抿唇沉默。

二人之間的氣氛就如冬日里結冰的寒潭一般,仿佛空氣都停止了流動,呼吸間都是冰冷。

盛怒之中的皇帝,若要做出什么事來,往后難道不會后悔?

霍十九撩下擺跪下,聲音依舊溫和清雅:“皇上,大局為重。”

“大局,大局,朕只顧著大局。就從來沒人顧著朕。”皇帝失魂落魄,聲音漸漸變的尖銳。“那個賤人,她該死,該死!”

霍十九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但皇帝如此震怒,就明蘭妃或許做了什么事,觸了皇帝的逆鱗。

“皇上,忍一時之氣,或許可以換得江山穩固。您這般罰了徐家,就算給他們安排個謀反的罪名,清流也未必會信的。得民心者得天下,皇上不能這般沖動授人以柄。”

“夠了!”

霍十九緩慢溫和的勸,卻換來皇帝一聲尖叫:“忍,忍!朕要忍到什么時候是個頭!那個賤人,在朕面前曲意逢迎,其實卻做那等勾當,她分明就是瞧不起朕!朕只要一想到她口口聲聲的山盟海誓,想到朕還曾信了她所有那一句句的甜言蜜語,信了她眼神兒中的那些情誼,朕就覺得自己蠢的像頭豬!滅七族哪里能平朕心頭之恨?朕恨不能他七族都剛剛那般杖斃!”

剛剛的杖斃,分明是將人捶成肉醬,連掌刑太監都去吐了……

霍十九眉峰緊鎖,搖頭道:“皇上,您且平靜平靜,這事不如押后再做決定,您現在在氣頭上……”

“不必再勸!”皇帝蹭的站起身,大步越過霍十九身畔:“英大哥請回吧!”

“皇上!您要以大局為重,千萬不能沖動行事!”

“朕叫你不要在勸,徐家人死定了!”

“您想想如今的局勢,咱們的布局,經不起任何動蕩啊!”

“你給朕閉嘴!滾出宮去!”

霍十九愣住了。

皇帝吼完,也愣了,可他并不覺自己有錯,只冷然看了霍十九一眼,就甩袖子離開。

眼看皇帝背影離開殿內,內侍撩起軟簾時陽光照射進來,將皇帝修長的身影投射在地上,隨即屋內又便做昏暗,只有一束束陽光透過明紙,將空氣中的塵埃顯現出來。

霍十九緩緩的放松方才跪的筆直的身子,緩緩屈膝坐在自己腿上。濃眉漸漸蹙緊,秀麗的眼瀾不興。

好話盡,皇帝不聽,他該如何?

難道還能越過職權去不成?

“爺,咱們回府吧。”曹玉心翼翼的低聲勸道:“您已經盡力了。皇上畢竟是皇上啊。雖然您的是對的,是為了皇上好,可您的用心若是皇上不領情,又能怎么辦?您不能為了勸皇上,就連夫人和家里也不考慮了。”

“行了,我知道你擔心。”霍十九搖搖頭,站起身:“是不是嫵兒囑咐你勸我些?”

他做的有這么明顯嗎?

曹玉赧顏,秀氣的臉上蒙上一層緋紅。

“罷了,我知道你們的擔心。皇上是鐵了心不肯聽我的話,我若再,八成皇上在氣頭上還會做出更叫他后悔的事。其實他什么都懂,只是不能夠自控罷了,也須得給他時間來想通。不定到了明日,不必我再勸,皇上自己就改了主意了。”

“爺的是,皇上以前不也有過這樣的時候么。咱們這就回府去嗎?”

“不,我要先去看看‘七斤’。”霍十九有些擔心那孩子,就算不是自己親生,外人瞧著皇宮富麗堂皇。以為孩子入宮了。就是掉進福窩里。可皇宮若真的那么好,當年皇帝為何還要住在別院?那到底是個生命。在冰冷的宮中,他真擔心他過的不好。

“還是爺想得周到。”曹玉想的是另外一樁事。霍十九若是入宮來不去見見“兒子”,會叫人懷疑的。

英國公府外院的書房里,英國公拿著一把犀角的梳子一面心翼翼梳理稀松的胡子,一面聽著探子低聲的回話。

聽到最后,英國公已是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從前,他的聲音低沉。大笑時給人爽朗之感。可如今他的笑聲尖銳的叫人頭皮上都麻嗖嗖的。

“好!真是好!看來老天爺也覺得陳家的氣數盡了,都瞧不慣老夫被個黃毛兒踩在頭上,那個蠢材這么鬧騰,正好合了老夫的心意。杖斃個把宮人不算什么,可是將宮人打成肉醬,那就有意思多了。這消息若是連同徐家七族全滅的消息傳出去,京都城還不熱鬧起來?”

“國公爺的極是。”探子低聲奉承。

英國公好心情的擺手示意探子退下,拿起把鏡來照了照,又一把將鏡子扣在木質的黑漆檀木桌上,沉吟片刻叫了人來。“……去盯著兒外頭的動靜,該怎么做。你們知道。”

“是。”下人行禮退下。

英國公越想越是覺得舒坦。

不等他怎么那個蠢蛋,他就先做氣自毀長城的事兒來,他就不信霍十九那只狐貍不勸阻?或許是已經勸阻,但皇帝不聽吧?

這么,他們二人的關系也不是那么堅硬如從前了。雖然霍十九是向著皇帝的,可到底還是有些本事。

來個早產的皇子,又誅了皇子母族的七族,一旦達成,恐怕不用他多做煽動,那個雜毛也已經自己滾下龍椅了。

至于姓霍的,外頭“聲勢”造足,江湖人士看不慣他的人多了去,只要他看準時機將人拿了,想要如何收拾還不都聽他的一句話么。

思及此,英國公心情大悅,還哼起了曲兒。

隔日,徐家就被抄家,所有財產充公,劊子手砍頭砍的手酸,起初還好,基本是一刀一顆人頭,到了后來,刀鈍了,卷刃了,兩三刀才能將頭顱剁下來,受刑之人痛苦不,一旁跪著等死的親人眼看著活生生的人脖子連著半拉還被一刀刀剁著的慘狀,哪里還能受得了?

其凄慘混亂,人性丑惡,都毫無保留的展露出來。

血星氣仿佛彌漫在京都城上空,大風都吹不散。大雨也淋不散。

霍十九不上朝,不入宮,不去見皇帝,只在家讀書,要不就是父母跟前笑談,再不就去演武場瞧蔣嫵練功,一連十余日沒有露面。

蔣嫵樂的霍十九能這般“狠下心”,也的確新奇他們能夠這般形影不離,幾日一來一直都心情輕松。

加之收到了楊曦遞來的親筆信,是唐瀟唐公子已經正式與家中祖父請示過親事,就等著祖父回信便能去葉家提親了。蔣嫵的心情就越加愉悅了。

“想不到唐公子倒是雷厲風行,先前我雖覺著他對天使妹妹不所不同,卻也不敢斷定他一定就定了性情。如今看來,卻是我想多了。”

霍十九莞爾:“你的好妹妹有個好歸宿,你可不是開心?”

“是開心啊。”蔣嫵拿起五彩茶壺,琥珀色的茶湯緩緩注入霍十九跟前的茶杯中,“如今就差鳶兒和楊姑娘的事了。”

“你操心的未免太多,自家妹子進來都不與你話避開你呢,你不想想怎么去哄哄嬌姐兒,看看是否有什么誤會可以解釋清楚的,卻想起這些來。”

“我不僅操心這些,還操心初六的事,還有我二哥哥,我身邊兒的冰松和聽雨。”蔣嫵扒拉著手指頭算了算,這些“閑事兒”還真是管不過來。”

“起二舅哥。”霍十九坐正了身子,道:“我的人來消息,是他已在反京的途中。”

“是嗎?”蔣嫵驚喜的道:“那我要趕緊去與娘,你不知她有多想念二哥哥。如果知道他就要回來了,還不歡喜的去給菩薩磕頭。”

霍十九便笑道:“去吧,我的人在暗中跟著保護,也就是這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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