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林晚冷靜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石門四周，不知為何，越看她越是覺得此地有些似曾相識。不只是這一道石門，就連現在他們所站立的這一條長長的暗道都讓她有鐘熟悉感。

突然，賀林晚腦中靈光一閃，拉住李毓道：“我想起來了，這里的機關與前朝地下皇陵的機關很相似，就算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也定是出自同一師門之人之手。”

賀林晚之所有沒有在第一時間想起來是因為這里的機關是地下皇陵里的簡陋版，通道里又十分昏暗，若不是機關已經發動，就算是過目不忘的賀林晚也想不起來這里與自己曾經看過的前朝地下皇陵的圖紙里的機關有什么相同之處。

李毓并沒有問賀林晚是如何知曉的，只是問道：“可有脫身之法。”

賀林晚想了想：“這個機關名字叫做‘九死一生’，意思就是這個通道里的機關一旦發動，就有九種讓人慘死的辦法，碾刑只是其中的一種罷了。但是做機關的人講究死地之中必留一生門，這樣才不傷天和，不違天道。這里的生門就是眼前這道門。但是雖說是生門，卻未必會是生路……”

李毓捏了捏賀林晚的手，似是安慰：“那就先打開這道門再說，可有開門的方法？”

賀林晚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遲疑，不過很快就被她掩飾過去了，她指著石門旁的兩盞燈道：“按堪輿術中的五行八卦來推算，機關應該就在這里了。”

李毓打量了一眼那兩盞已經快要被遮擋住的長明燈：“是哪一盞？”

賀林晚搖頭道：“不知道，我又不是神仙。”

眼見著整個通道窄得只能容下一個人站立了，那兩盞燈也要探長了手才能從門洞與石壁間的狹窄空隙中勉強夠到，李毓順勢將賀林晚抱在懷里，將下巴抵在了她肩膀上，不在意道：“那你隨便挑一盞。”

賀林晚隨手指了指左邊：“這盞。”

李毓頷首：“怎么開？”

賀林晚頓了頓：“需要將食指放入燈座側面的小孔。”

李毓看了看，那燈座側方果然有一個只能容下一根成人手指探入的圓孔，看著像是匙孔。

李毓聞言毫不猶豫地伸手過去，卻在手指深入小孔的那一瞬間被賀林晚抓住了手掌。

賀林晚淡聲道：“你不會開，萬一出錯了咱倆都要死在這里，讓開。”

李毓無奈一笑，順從道：“好。”

這時候，兩旁的石壁已經緊緊地貼在了他們身側，賀林晚都感覺到了壓迫感，比她高大的李毓就更不必說了，肯定極為不好受。

賀林晚松開李毓的手，沒有再猶豫，將食指往那小孔中伸去。

不想卻在碰到洞口的那一瞬被突然拽住，然后一根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搶先伸進了洞口。

賀林晚大驚：“你干什么！”

李毓將左手食指探入之后臉色突然一變，就在這時兩邊的石壁突然停止了往中間移動，同時，眼前的石門“轟隆”一聲緩緩打開。

李毓若無其事地將食指收回，然后沖著賀林晚溫和地一笑：“你看，我也會。”

賀林晚臉色鐵青地將他握拳的手掰開，卻見那原本骨節分明的潔白手指指腹上出現了一粒血珠，血珠凝在指尖只有米粒般大小，呈黑色，若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賀林晚臉色有些發白。

“沒事。”李毓重新牽起賀林晚的手，安撫地笑了笑，“我們進去嗎？”

賀林晚掙開了李毓的懷抱，看也不看他一眼，一言不發地走進了石門。

李毓垂眸一笑，跟了上去。

石門后面是一個石室，這石室很寬敞，比普華寺里能容納一兩百人的藏經閣還要大兩倍。

正對著石室大門的那面墻上擺了一排排位，排位前則是一個祭臺一樣的地方，賀林晚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排位是前朝歷代帝后的。

吸引賀林晚注意力的是散落在石室里的殘缺石碑，應該就是上面碑林里殘缺掉的那一部分。

賀林晚站在一個石碑前辨認了一下，發現上面刻的是一篇祭文，看內容是為了祭奠前朝某位皇室的。其他的碑文也與這一個上的差不多，不是祭文就是功德碑，都是對前朝皇室和大臣門歌功頌德的。

明顯，這個石室是一個祭祀之地。

這時，站在祭臺前的李毓突然回頭道：“阿晚，來看看這個。”

賀林晚抬頭看了李毓一眼，走了過去。

祭臺上只有幾本書，李毓手中正拿著其中一本，見賀林晚過來，他將翻開的書頁遞過來給賀林晚看：“你看這是什么。”

賀林晚低頭看去，不由得一愣，這本書上的字她一個都不認識，但是卻似曾相識，這讓她想起了那本無人能翻譯出來的《軒轅遺書》。

賀林晚將祭臺上其他幾本書也拿起來翻了翻，也是一樣的字，不認識的字。

“是不是與《軒轅遺書》上的字一樣？”李毓問道。

賀林晚點了點頭：“嗯。”

“看著像是某人的手書，與那本《軒轅遺書》有什么關系嗎？”李毓沉吟道。

賀林晚將祭臺上的幾本手書都翻看了一遍：“有什么關系不知道，但是寫這手書的人應該至少能看懂一部分《軒轅遺書》，想必他鉆研《軒轅遺書》鉆研了許久，這些手記后面有一些圖解和心得。”

李毓湊過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些奇形怪狀的圖形，只是李毓看了半天也沒有看明白，便玩笑道：“你確定這是圖解？我只看到了一堆鬼畫符。”

賀林晚看了李毓一眼，冷冷道：“沒錯，就是鬼畫符。這是堪輿術里的圖解，是畫給鬼看的！”

李毓：“……”

“現在看不懂不要緊，很快你就能看懂了。”賀林晚把手里的手記放下，看著前面墻上的牌位“這個地方是祭祀用的，能進來的除了祭司和前朝皇室血脈就只有祭品了，現在你就是祭品。”

離21名還差一點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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