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有那個法陣么？”朱小七無法作出決定，皺著眉頭看著冷云飛。

冷云飛點了點頭。

“那你和我一起去找下馬翰文。”朱小七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馬翰文的身上。他希望那個天才能弄明白解靈術的法陣，然后替他尋找到一個不需要殺人的解決方案。

朱小七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但他從來都是一個有原則，他自己做事的底線，那就是可以不擇手段但不能傷及無辜。如果黑手的成長過程要沾滿眾多無辜者的鮮血，那他寧愿不要這樣一支部隊。

兩人很快來到了柳府，找到了正在實驗室里忙得昏天黑地的馬翰文。

“七哥，你確定樣品非得搞成那個樣子么？我咋看都覺得這玩意兒很像……”馬翰文一見朱小七就急忙跑了過來，一臉尷尬地問道。他略帶一絲羞澀的目光，自然地落到了自己身下的某處。

朱小七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嘴角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像，就對了，越像越說明你小子有天賦！”

“這個東西你敢拿出去賣？天啊，誰會掏錢買這么奇怪的東西呢？”馬翰文的眉宇間全是憂色。他希望自己在這里的第一件作品能一炮打響，讓他贏得巨大的聲譽，同時也給收留他的七哥帶來一筆驚人的財富。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改良版的共振儀很可能讓他身敗名裂。

“今天我們先不說共振儀的事。”朱小七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們有樣東西要給你看。”

“什么東西？”馬翰文好奇地問道。

“東西在我這里。”冷云飛從懷里摸出一張圖紙揚了揚，全身殺氣大作，“我希望你看過之后，就把它忘了，否則會短命。”

“那，我還是不看的好。”馬翰文心里一陣發毛，急忙搖了搖頭。

“你不要緊張，冷班長的意思是希望你看過后要保密。”朱小七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要是不看的話，我保證你會后悔。”

“看這光景，我怕我看了更后悔。”馬翰文苦笑著搖頭道，“七哥你們走吧，樣品弄好我會派人通知你。我先忙去了。”

說完，他扭頭朝著實驗室里面走去。

“身為一名天賦異稟的術師，你難道不想看看這個數百年前就被神庭列為禁忌之術的神奇法陣？”

朱小七的聲音從身后轉來，馬翰文的身子頓時僵住了。這個誘\惑，哪怕會帶來生命危險，他也無法拒絕。

“什么法陣？”他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到了冷云飛手中的那頁紙上。

“自己看。”冷云飛的手輕輕一抖，那頁紙便飄到了馬翰文的面前。

馬翰文敏捷地一探手將紙抓在手里，然后展開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他的神情變了。

“天啊，這個傳說中的詭異法陣竟然真的存在！這設計太完美了，這想法太驚人了，這功效太逆天了！”馬翰文看了會兒，突然手捧著那頁紙興奮地大呼小叫起來，狀若瘋魔。

“你認識這個法陣？”冷云飛愕然問道。據他所知，這個法陣從未出現在世人面前，只有他的家族有相關記載。

“我不認識，但我能看得懂。剛才七哥說它是一個被神庭列為禁忌之術的法陣，所以我推測它應該是傳說中的解靈法陣！用修煉者替代靈石來驅動法陣，真是奇思妙想，雖然邪惡但也稱得上偉大！”說到自己的專業領域，馬翰文頓時神采飛揚、自信滿滿。

“這個法陣，你能控制得了嗎？”冷云飛試探著問道。

“我再仔細看看。”身心沉浸在神奇法陣中的馬翰文，完全沒意識到控制法陣會發生什么事，滿臉興奮地低頭研究起紙上的法陣來。

十多分鐘后，馬翰文抬起了頭，肯定地點了點頭。

“應該沒問題。要控制這個法陣需要相當強的精神力量，但不需要太高深的法術，我正好符合。”他肯定地答道。

難道真的是天意？朱小七看著馬翰文，心中不禁一熱，原本打算放棄的心又蠢蠢欲動起來。

“你知道神庭禁它的原因嗎？”他苦笑著問道。

“嗯？”馬翰文茫然地點了點頭，“這個我當然知道。人們可以利用這個法陣吸收他人體內靈力來提高自己的修煉水平，這等于就打破了大陸的修煉法則。神庭不禁它的話，天下早就大亂了！”

說到這里，馬翰文的神色突然變了。他一臉驚慌地看著朱小七，顫聲問道：“七哥，你不會想用這個法陣來修煉吧？這可是有傷天和的事啊，做不得啊！神庭一旦聞到味了，那咱們可就全完蛋了，而且多半會死得渣都不剩一星半點！”

“這玩意兒，老子還看不上它。”朱小七悶聲道。

“那就好！”馬翰文頓時松了口氣，“真沒想到，我竟然有幸親眼看到這個神奇的法陣！法術的世界實在是玄妙，值得我用一生去探索……”

“你有沒有辦法減輕這個法陣對獻祭者的傷害？”朱小七打斷了他的感慨。

“減輕傷害？”馬翰文訝然看著他，“你的意思是，不吸收完獻祭者體內的靈力？”

“對。靈力如果被吸得一絲不留，那修煉者就徹底廢了，我想這也是這法陣最邪惡的地方。”朱小七點了點頭。

“這個我恐怕辦不到。”馬翰文搖了搖頭，“設計這個法陣的人根本沒有留下任何修改的余地。法術的基本奧義是平衡，這個天才術師用毀掉一人成就一人的方式維護了力量的平衡，也限制了法陣的運用。”

“好吧，現在你可以忘記它了。”朱小七意興闌珊地說道。

“太震撼了，我想我忘不了的。”馬翰文輕嘆著，將圖紙交還到了冷云飛手里，“不過我會牢牢保守這個秘密，維護這個世界的平衡。”

“冷班長，如果獻祭者是一個武圣，而受術者是一個武師，那么解靈術施展完后，這個武師是不是就成了武圣？”雖然已經決定放棄使用解靈術，但在返回營區的路上，朱小七還是忍不住拋出了心里的疑問。

“武圣？”冷云飛笑了，“你把解靈術想得太簡單了。那樣的話，他會虛不受補最終爆體而亡。據家族典籍記載，解靈術使用時等階上的差距只能在一級以內，否則受術者就會遭到靈力反噬，陷入巨大的危險中。我雖然不清楚解靈術誕生的源由，但我隱約清楚發明它的初衷是為了救人而不是害人。正如馬翰文所說，發明者考慮了這個法術可能帶來的負面效果，刻意對法術進行了限制。我之所以提出對邊檢站的士兵們使用這個法術，原因就在于他們就算經過體質改造，也只能達到武士的水平，只需要武師級的修煉者獻祭就能獲得快速提升。而武師級的修煉者，是很好找的。可惜的是，此術是神庭的大忌，不殺人的話，就無法保守這個秘密，將來必定會大禍臨頭。”

“看樣子，只能放棄了。”朱小七輕嘆道。

“決定權在你，我聽你的。”冷云飛也嘆了聲。

告別冷云飛回到宿舍后，朱小七不禁坐到桌前，對著一堆千年靈石發起了呆。

千年靈石、靈力吸收、解靈術、平衡、毀掉一人成就一人，這些紛亂的東西在他的腦袋里來來回回地閃現著，他絞盡腦汁地思索著，希望能找到一條既不傷及無辜又能令士兵們快速成長的路。

“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修煉者能直接利用靈石里的靈力，我為什么能？十分之一，那些多余的靈力上哪兒去了？我的身體里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解靈術，依然無法打破靈石無法被修煉者直接利用的法則，但卻和拓脈有異曲同弓之妙，甚至比拓脈來得更為直接。機緣巧合，老子有幸見識到這種神術，就這樣放棄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可是，這解靈術實在太邪門了，要怎么樣才能不傷到獻祭的人呢？除非這個人體內的靈力被吸收完后，能夠很快自行恢復。可是，種子都尼馬被吸光了，哪個怪胎能恢復得過來啊？”

“怪胎，上哪兒去找這么一個怪胎呢？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算找到一個這樣一個怪胎，不殺人又如何保守得了秘密呢？”

想了許久，都想不出一個可行的辦法，朱小七決定不再考慮這個問題。

“這批千年靈石，應該能喂飽我身體內的這頭惡鬼了！蒙毅已經來了，我也該抱下佛腳修煉下了。十分之一，也是筆不小的財富啊！”簡單用過晚飯后，他拎著一袋千年靈石爬到了床上。盤腳坐下后，他探手取出兩塊靈石握在掌心，踏上了獨特的修煉之旅。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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