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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計-377:焦灼的少年
更新時間:2015-11-01  作者: 非10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種田經商 | 美食計 | 非10 | 非10 | 美食計 
正文如下:
請大家原諒這個章節名無能的作者吧,阿彌陀佛

“應王子的妹妹?”嬴穹皺眉道:“冬珠公主出入皆帶著侍從,怎會無故在城中走丟?”

又怎么能怪到二公子頭上來?

但礙于剛受了對方一個援手之恩,這句話嬴將軍便沒說,以免有推卸責任之嫌。

“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

嬴穹便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昏睡了一整日,腹中正是饑餓的時候,于是便吩咐了士兵下去備上一份飯菜送過來。

片刻之后,又命人取來了紙筆,修書一封回京,將此次突然一戰告知了晉擎云,包括冬烈出動的那一萬軍士。

讓人將信送走之后,嬴穹凝眸望著床邊的高腳圓凳上忽明忽暗的燈火,思緒良多。

這一回,怕是不能輕易回京了。

此番顏氏一降,等同是大半個西蠻都降了,而其余的一些小部落,必然是要收服整合的。

西蠻這塊地方,晉公動了心思已非一日兩日此處地處風國國境,地勢緊扼要害,晉公早年便有計劃在此蓄養一支精銳之軍,以備不時之需。

可因近年來沒騰出手,也未找到發兵的借口,便一直沒有提到日程上來。

可如今不一樣了。

西蠻主動攻入筠州城內,且實力在去年金城一戰之時遭了韓家的大力削弱,而筠州一戰不管原因為何,他們晉家所處的位置已成被動之勢,在自保的前提下。順便將這塊毒瘤給鏟除了,乃是大快人心順應天道之事。

如此,可謂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正順了晉公的意。

若非是有足夠的條件去相信晉擎云對此毫不知情的話,嬴穹甚至要懷疑此戰從始至終是受了晉擎云的安排而被促成的了……

“主帥,飯菜好了。”

賬外有士兵通稟道,得了嬴穹的允許,飯菜方被送入內間。

幾道菜都十分清淡。半點兒葷腥也不見。可見是得了軍醫的交待。

嬴穹也不嫌棄,畢竟是餓極了,吃起來格外的香。

待吃到一半。肚子填的有了知覺,卻忽然皺了一下眉頭,問道:“大公子可在營中?”

他才想起來晉覓這茬兒。

他想知道,他們出戰之后。不聞不問的晉覓呆在營中到底是在做些什么要緊事。

然卻聽士兵答道:“大公子今日一早,便帶人回京去了……”

晉老夫人過世的消息尚且瞞著。知道的不過是晉家人與嬴將軍,不明情況的一干軍士們,縱然未敢在明面上討論,然而暗下卻早已將晉覓當成了不負責任臨陣脫逃之人。

雖然。這的確也是事實。

嬴將軍沉默了,一時間,甚至都忘記要怎么去咀嚼口中的飯。

在這段軍旅生活的接觸當中。不尊重些來說,晉覓是個什么樣的貨色。他已算是看清楚了,可晉覓這次的舉動,卻還是震驚到他了。

可能還是怪他將這位大公子看的太簡單了吧……

嬴穹隔著營帳往外看,問道:“外頭是不是落雨了?”

“回主帥,是的。”

也是轉移的一手好話題……

外頭的確是落起了雨。

只是應王子走失的那位妹妹,卻并不是冬珠。

打從昨日上午便與華常靜擠散了的江櫻,至今還未有被找到。

江浪急的紅了眼睛,天色雖然已經暗下,卻仍親自帶著侍衛在城中四處搜尋著。

冬珠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心情也早以從最初的略有些吃味,轉變為了真的擔憂。

一個姑娘家,接連近兩天一夜沒了音訊,又是在這種混亂危險的情形之下,這其中所有可能發現的危險,實在是太多了。

剛經歷完一場蠻軍攻城之災的筠州城,百姓們緊繃的神經終于得以放松,又借著這樣一場雨將血腥之氣沖刷去,本該是睡個安穩覺的時候,卻被大街小巷中,急匆匆的腳步聲一次次的打破寂靜。

太守府,客廳之中,鄧太守難掩困意,以袖遮面,打了個哈欠。

立在晉起身側的宋元駒見狀,眼中閃過一抹難為情,開口說道:“鄧太守大傷未愈,還是早些回房歇著去吧。”

他和他家主子自打從今日下午過來之后,已經坐到現在了。

可憐了這位昨日剛受過重傷的太守大人,為了恪守待客與待救命恩人之道,硬生生地陪坐到了現在。

從戰事說到國勢,憂國憂民也都憂完了,慷慨激昂也激了好一遭,又從天南扯到海北,再耗下去,怕是只能拿明早吃什么好作為談資了。

更讓人過意不去的是,鄧太守說的這些話,他家主子估計是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去,一直也都是他和幾名陪座的公子在應合著,維持場面。

鄧府一家人應當是沒料到他與他家主子竟一坐就坐到了天黑,幾位公子終究年輕,接二連三的敗下陣來,接踵找了借口離去,至眼下,僅剩了鄧太守一人在堅守陣地。

而眼下得了宋元駒提議的他,眼中閃過的那一抹如獲大赦的神色,卻也變相地暴露了心思。

“也好……”鄧太守當即起了身,生怕宋元駒反悔似得,道:“那下官送晉二公子。”

“不不……”宋元駒連忙厚著臉皮解釋道:“不必送,應王子還未歸來,我們獨自回營未免不好,鄧太守不必麻煩了,我與公子在此等候應王子,太守大人且回房歇息著去罷”

鄧太守聞言不免怔了一下。

這意思是,還不打算走呢?

這都什么時辰了啊……

但想想出去找人的應王子的確還沒個人影,他也不好趕人,甚至如果可以。他很愿意陪著晉起一起等,但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鄧太守并不逞強。

于是道:“那就恕下官失禮招待不周了。待江姑娘尋著之后,還請派人知會下官一聲,不管怎么說,江姑娘是我鄧府的貴客,出了這樣的事情。下官也實在心有難安。”

“那是自然。”宋元駒很自覺地代替了晉起出聲回答。大致是已經看出自家主子現如今已經躁的要砍人了。

好在在鄧太守的印象里,晉起向來是如此的不茍言笑,惜字如金。故也全不在意,行了禮之后,便帶著下人回居院去了。

他這一走,廳中只剩下了晉起與宋元駒二人。宋元駒心知肚明是拖不下去了,當即主動認罪。

“是屬下辦事不力。在鄧府中守了整整一天一夜,竟是不曾發現江姑娘不在府中……以至于事情拖延惡化至此,請主子責罰”

因為晉起與江櫻的關系尚且不便公布,未免帶來麻煩。二人見面的機會并不算多,而為了謹慎起見,宋元駒也并未向鄧府里的人直面打聽過江櫻畢竟誰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江櫻竟是不在府中。

晉起沒有出言責備于他。只一手緊緊地握著椅側扶手上的刻龍浮雕,眼中神色反復。

宋元駒壯起膽子抬頭看了一眼他的神色。

這位在一夜之間便以驍勇二字傳遍了西北之地,大敵臨前面不改色的晉家二公子,他這運籌帷幄的主公,此刻竟已顯現出了坐立難安的浮躁來,似乎下一刻就要倏然起身,狂奔出去。

宋元駒看出他的心思,連忙低聲勸道:“應王子帶著大批人馬在城中尋人,石青和華姑娘也在找,并不差主子一個……近日來暗下監視主子的人增多了一倍,應是晉公或世子起了疑心,在此時機,主子的一舉一動都至關重要,萬不能因一時不忍亂了全盤計劃……”

再等一等,忍過這段時間。

晉起手中的拳頭松了又握。

宋元駒說的道理他豈會不知,如今城中各處都有人在找她,自是不差他一個,他縱然去了,怕也幫不上什么忙,但遲遲沒有消息,他又怎能坐得住?

若早知如此,他寧可不設這一局,寧可日后花上十倍百倍的成本來拿下西蠻,也不愿她因此遭受到這樣的意外

到底是怪他太過于粗心大意了,以為她住在太守府中便足夠安全,怎卻忘了她不是一件東西,而是一個人,是會四處走動的

晉起從未有如此懊悔過,至此,再也無心思去權衡任何,豁然自椅上起了身。

宋元駒一瞧,心道壞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他就知道一旦沾染上江姑娘的安危,主子基本上就要脫離理智了,只不過是快與慢的問題罷了

可是,這當真不可行啊

況且……

“您去了當真幫不上忙,只有跟著淋雨的份兒”宋元駒本不想說的這么直白。

見晉起仍然不聽,情急之下,他干脆追上前去將人攔住。

江姑娘,您千萬別怪我,我這也是為了大局著想,并非是置您的安危于不顧,而是主子這番行為實在是沒有必要的犧牲啊……宋元駒自我說服著,面上是大寫的大義凜然四字。

“讓開”

晉起看著他,眼神冰冷。

在這震懾力十足的眼神下,宋元駒覺得自己這股凜然之氣也不好用了,但還是堅持著勸道:“主子……真的……再等一等吧,就再等一盞茶的功夫一盞茶過后,若是還沒有音訊的話,屬下跟您一起去找江姑娘……”

實在是不行了。

只有使出這緩兵之計來了。

但事實證明,緩兵之計也不好使。

他從晉起的眼神中得知……他若是再不讓開的話,似乎就要挨打了。

這都怪他啊

怪他對鄧太守起了同情心,若不然,有個外人在場的情況下,主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如此的毫無顧忌啊

宋元駒兀自欲哭無淚,進退兩難之時,卻忽然聽得身后門外傳來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并著一串悅耳的銅鈴輕響。

“冬珠公主,是冬珠公主回來了”

宋元駒眼睛大亮,陡然放下了攔著晉起去路的雙臂,幾乎是感激涕零地回過了頭去。

冬珠的衣裙與首飾中,十件得有九件上鑲有小巧的金銀銅鈴,似乎是西陵的一種地位象征。

可宋元駒忽略了的是,戴鈴鐺不只是西陵女子的特權,且冬珠走路那架勢,是絕無可能踩得出如此輕盈的步伐來的……

來人,是鄧太守府上的二小姐,古再麗。

宋元駒在看清之后,面部表情險些要垮了。

但有人總比沒人好……好歹有個外人在,主子也不可能做出太出格的舉動來。

“晉二公子,這是要回去了嗎?”古再麗見晉起臉色不甚好,小心地問道。

宋元駒不怕死地搶白道:“沒有坐的久了起來活動活動”

晉起沒有說話,只沖她微一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古再麗臉上這才浮現笑意,抬腳跨入廳內。

“晉二公子昨日救了家父性命,我還未有機會當年道謝。”

她來至晉起身側,抬首望著這位豐神俊朗,氣質不凡的年輕男子說道:“還有二公子昨日命宋統領帶了大半軍力,前來保衛太守府一事……實在讓再麗一家不勝惶恐。”

“鄧小姐言重了。”

晉起不著痕跡地退后了一步,將二人的距離拉開了一些,眼神越過宋元駒望向門外漸大的雨勢,眉心不自覺地鎖的越來越緊。

古再麗又悄悄地看了他一眼,只覺得心臟全然不受控制,猶如擂鼓一般急促劇烈,慌得她竟有種想將內心所想全數傾述給面前的人來聽的沖動。

可她知道如今并非好時機,唯有生生地忍住,垂下了頭,嘴角彎起道:“不管怎么說,二公子此番對鄧家的恩情,再麗會銘記在心。”

她是典型的西北女子,不拘小節,說起話來毫不拘泥,卻又不同于冬珠那種蠻橫驕縱,而是一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落落大方,縱然是少了些女兒家的羞澀矜持,卻也不會讓人感到缺乏教養。

但宋元駒卻不太能聽下去了……

他相信,他家主子的不耐煩也絕不會比他來的少。

正頭疼著這鄧二小姐怕是拖延不了幾時的時候,只聽一道恍如天籟的通傳聲破空傳來

“應王子回來了”

江浪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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