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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寵-番外一
更新時間:2015-04-22  作者: 夜夜訫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家宅情仇 | 嫁寵 | 夜夜訫 | 夜夜訫 | 嫁寵 
正文如下:
我曾坐在云端,望著天河邊的火蓮花一朵朵凋零,然后愛上了那紅如火的顏色。

洛神說,神無私妄,只余大愛。

然,我一向無心,非此道徒。于是,回了凡界續而為妖,卻再無人問候。

而,命運的齒輪似乎這才剛剛啟始。

是那年早春,一個下著小雨清晨。

一如往常的鉆出被窩,無精打采的套上居家拖鞋,起身去推開鑲著青紗的鏤花窗格。放那輕浮的風撫面而過,蕩進屋里吹散一夜積留的濕濁。

轉身走到書柜掏書,尋了本游記看著。下人陸續進屋整理被褥,按著我平日里的習性,放好洗澡水和少許早點又輕輕退走了。

我庸懶的躺進摻著玫瑰花瓣和人參片的熱水里,泡去被陰雨天氣折騰出來的陰郁情緒,邊泡邊享受著早餐。浴后,換了身花紅的衣裳,仍是一貫的男裝打扮。待衣物打理齊整,讓人在茶亭的香爐里,燃了支香。然后,才抱了那本游記施施然的走出臥室,靠在茶亭的躺椅上品著云霧山的舊茶,翻著書中故事津津有味的看著。

時至響午,屋外的雨水依然沒有停歇。我粗粗用了午飯,但覺無事煩悶,那書也再引不起我的興致。于是,干脆尋借著幾分春色,提了傘獨自出門閑逛,打算順道去拜訪下老朋友。

煙雨蒙蒙中,撐一把細梅墨緞的紫竹傘,一路賞風撩色。走著不久便出了街市,順著一道石階,轉而去了胭脂湖畔的探花堤。細雨如絲,空氣中飄蕩著悠悠靈氣。

不久。在堤上停了腳步,四顧風景。但見,遙望是霧里山色,湖上飛煙。近處是淡粉薄妝,柳影殘花。說不出的憂愁意境,落寞凄凄。

不一會回了神,再往前走了百米有余。隱約望見前方一處石亭。亭檐下題的‘拘月’二字。其濃墨的色澤在這垂柳妖嬈的環境下顯的尤其醒目。亭中有一白衣少年正持酒弄劍,瀟灑中頗具風流。伴隨雨水的稀疏聲,依稀可聞其劍風中伴有詩頌聲聲。

“去年花里逢君別。今日花開又一年。

世事茫茫難自料......,春愁黯黯獨成眠......。”

少年白衣華麗,金冠玉帶。酒已過了七分,致眉稍眼角半帶春潮。兩頰微粉。我早時走了許久,腿腳雖不覺累。卻也有心歇息。不自覺便入了這拘月亭,在亭口輕輕抖去傘上雨水,將傘合了靠放于亭柱墩上。

悠揚步入亭中,我神色散漫的瞟了眼亭外風景。滿眼的煙波浩淼。只一眼,就讓那孤寂之色染了自家眉頭。輕嘆口氣,回頭欣賞著亭里少年步步生姿。劍劍挑花,別有一番趣味。不久后他丟了手里那劍。尋了中間的石凳坐下。背靠著石桌一手支著腦袋,一手棒著酒壺,喝的不亦樂乎,卻始終未將目光落向我。

“......聞道欲來相問訊,西樓望月幾回圓......!”

目光在他周圍轉悠了許久,眼看天色漸遲。他依舊是把酒賣瘋,絲毫不當我存在。我本無聊,出來也是為了解悶。想著這人也是無趣,一個人躲在這里喝悶酒,多半是個傷心人。正轉身打算離去,忽然有種莫名的悲涼之氣由他身上漫出,使我停了腳步。

“相逢便是緣份,公子貴姓?”

我平生最愛聽故事,我知道什么樣的人擁有最美妙的故事。能散發出這么悲卻非恨的氣息,只說明他的故事必然是極品。

“聶!”他仍不瞅我,只酷酷的念了一字不動半分神色。

“小生姓木!聶公子好才華!好劍法!”

“見笑!妖怪!請坐!”

他略微散漫卻異常平靜的目光,終是落在了我身上,從頭到尾的將我細細的審視。神色依舊空洞無神,仿佛有人從極遙遠的地方通過這雙眼睛規視著我一般。

“你怎么看出來的?”我聞言微驚,細細聞了聞他周身的味道,十分肯定這人只是個凡人而已。而且,其身靈氣稀薄,也非修行之人。于是,我在他身邊的石凳上坐了,那時,我對自己的道行極端自信,倒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不難!”他的聲線漂浮空洞,竟讓我覺的有些寐惑。

“哦!可否與我說說?”

這酒鬼少年挑起了我的獵奇心思,但瞧他腰別玉骨金絲扇,一身飄白自風流。也算是一濁世佳人,可惜長年與酒做伴缺了分心神。我清楚的記得,上次天上的太白金星下凡在路上遇見了換了樣貌的我,他也沒能看出我是誰。而,這個人居然一眼瞧出我是妖怪,實是希奇。

“真想知道?”

“……當然!”

“你或許會后悔!”

他的聲音依舊半絲不帶人味,我聽的怪難受。笑道:“為什么要后悔?”

“因為,我本來就是來找你的。”

“是嗎?”我心底難免詭異,只是我更加好奇又笑道。“說說!”

“我非本人!”

話音一落,不待我細想,又是“啪!”的一聲,燒瓷的酒壺落地而碎。清脆的聲音激蕩著我的心頭,這時我方感一絲困惑!

“你做什么?”

酒鬼摔了酒壺在行為上似乎在正常不過,不過,我確實感到了一絲不妥。卻摸不到頭緒!

他不再說話只木納的盒上雙眼,突一道金光由天而墜直沒入他腦門。我見此一驚,方才明白自己剛剛竟在跟一個傀儡斗趣。不禁驚了心,才猛然意識到原來這人缺的不只是分心神。而是,被人屏蔽了意思,當下界傀儡用了。

能騙過我的眼色的,這世上已然不多。起碼是,天神級,可天神沒那么空來折騰我。魔界的家伙身上都很臭。何況剛才那道金光明明用的是神力,那他會是誰?

“有趣!”

“后面的事情,更加精彩。”

那人再次睜眼,已是新生,同樣的的面孔未變,變的只是內在的靈魂。我想,這該是真人到了。

我的眼神一分也不敢輕易離開他。仔細注意著他每個動態。此時的他。目中的光華逼人,雖不看我卻仍覺那利刃般的光華無處不在。

那尖銳的瞳芒,清冽中夾雜著惡魔的媚色。仿佛只消被它多望一會兒就會跌入其中,再無法自拔!

他并沒有馬上看我,只是悠閑的抽出一直插在腰間的玉骨金絲扇,起身走了幾步。然后懶散的靠在亭柱上。寬大的衣袖翻飛在亭外的雨水中,似在感受風雨帶來的自然馨香。那模樣猶如那楊柳飛絮。容進風里欲飄零而去。

許久,他似才回過神轉眼看我。

“呵呵!后悔嗎?”

只見他微微揚起嘴角,神色中掠過一抹輕笑。

而這微微一笑間的風流陌上,竟讓那萬千花花世界在我眼前頹然失色。

“后悔莫急啊!您是神吧?倒是我自不量力了。我區區小妖哪能逃的過你的眼睛。”

我瞇起雙眼,平生第一次如此警惕的望著一個人的一舉一動。

“呵呵!”他望著我但笑不語,似在打量什么。

雨幕中。殘柳下的石砌小亭,一抹紅影靜坐。而那風流醉漢,此時,卻幽雅的猶如青天白云!一時間,雨淡風停,氣氛詭異卻說不出的幽美。

“你瞧夠了沒有?”我左手輕輕撩弄著垂在胸前的幾縷散發,故做擁懶的瞅著他。“該說說你來尋我做何事了。”

“是么?”他有雙多變的眼睛,而此刻,那雙眼睛已經清澈的猶如湖水。他轉身面向霧蒙蒙的胭脂湖,玉骨金絲扇‘啪’的一開,無端的透出幾分瀟灑味兒。“可,容我仔細整理下思緒?”

“當然!”

我涼涼一笑,正欲起身卻發現下半身竟半分也動不了,并且一身法力全失。周圍似乎有種無形的力量把我的身體乃至靈魂深深索住,心下一涼,驚出了一身冷汗。這顯然的束妖陣法,可若是普通的束妖陣,修為如我早該發覺,況且那玩樣也捆不住我!可是,這個陣子,我入陣至今仍不能感應到是如何的氣場布置,只現在才隱約聽到細微的佛頌。而這些飄忽的佛頌立刻讓我聯想到了如來的一個拿手好戲,意識到這點,心中更是難掩恐懼。不禁猜想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為何一點都看不出他的修為深淺。

“居然是佛教的蓮芯陣!大神好大的手筆啊!”

此刻,我心里萬般懊悔,奈何無論我怎么掙扎身體都動不了半分。

“呵呵!有點見識!”

他看向我的目光輕薄如風,微微掃過撩起我萬般心火!微風夾著細雨打亂了他的黑如墨的長發,這人的氣質冰冷之余全是媚惑。

“從此以后記住我的名字,‘無殤’你此生不可多得的一個朋友!”

“居然是你?”我笑,看來運氣真不是普通的糟糕,不由有些氣惱。“快說吧!你找我何事?”

“呵呵!真是個心急的小妖精!”

他笑,再不說話!只是那云淡風輕的笑,卻比纏繞了這個小城半個月的烏云還來的礙眼。

這個人的名字早在三萬年前就響徹天庭,修者無殤。或者,浩瀚使者。他不是神,卻有著和神王一樣的地位。只是他已經很久沒出世了,都說他已經去了三十三天外的虛空。為何又回來了?為何能倒霉的被我遇上?

又一次細細瞅他,他離了柱子慢慢走近我。

煙風醉雨中走來這少年,仿佛婆娑光影中浮動的魂魄,抓捏不到他姿絕的形神。一襲織金明白錦袍松松地披在身上,舉手投足宛若鸞鳥輕飄靈逸,若是一不留神轉過眼波,就要觸不到他的存在。我不由地想,載在他這樣的人手里也該認了!

世間色相裊繞地燃在他眉梢眼角,看不盡的紅塵秀色。

“去找一個人,他會給講一個故事!告訴你該做的事!”

“我若不干呢!”

“呵!我也是無奈!”他苦苦一笑,那樣子委實不該是他這樣身份的人該有的。“我已經超脫在三十三天外,再不可插手六界之事。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只不過是一分神識,不然區區爾等小輩還得費心用‘蓮芯陣’來困?雖然,一開始我想找的是那個看見漂亮男人就腳生根的鳳凰木,但你的道行似乎不在他之下。而且,難得你還是只過了天劫的仙狐,又得玉帝拋棄無人理會。倒是再合適不過!”

“原來如此!”我心中醋意高拔,卻不為別的。只是光想著人家一分神識,就可整的我這千年妖精這般狼狽,心中就萬分不平。原來,我起先還是看走了眼,以為這就是他本人,不想他又給了我一個‘驚喜’。暗自心驚,一分神識已是如此,若是本人,那該是何等風姿?“可,我還是不想干!”

“呵呵!”他笑,笑的讓人心驚膽顫。“無妨,你坐了石凳時,已然烙上我的印記。死還是去完成使命,隨便選!”

根本就沒的選,好不好。我無比哀怨的望著他,想著,總有一天,我一定好好回報他的恩賜!

“告訴我,我要找的人的名字!”

“竹仙,清嗇!”

一晃神間,那擾人心扉的氣息突然消散了。那酒鬼少年分明是落魄的,那容貌不過出眾些罷了。一切猶如春夢,在腦海里飄忽不定的是他留下的那幾個字。我知道,這是因為,他走了,這少年只是人間的螻蟻軀殼,哪能有他半分神資。而,蓮芯陣的效用也隨著主人的離去消失,我的一身法力似從來未離開過一樣,在我身體里好好呆著。只是,體內果然多了個消不去的神印,麻煩的東西。

“清嗇?倒是許多年沒見了呢!”

依舊是那把傘,雨中的人依舊是一身火樣的紅。

我離開拘月亭后,沒有再作半分停歇向著南海的竹嶼,跨過虛空去了。心里期盼著那里能有個極美妙的故事會等著我去傾聽,去感慨!這也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南海的竹林除了清嗇有一片,觀音也有一片。雖然我竄的是清嗇的門子。可紫竹林是不得不去拜訪的,觀音或許不會介意我是否去向她打招呼。可在南海,龍王都得瞧她的眼色行事,去走走總比不走有好處。反正,紫竹林的美色也是天下間少有的,只當看看風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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