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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妾-第二百二十四章 抑郁了的大阿哥(2)
更新時間:2015-08-09  作者: 綰心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清妾 | 綰心 | 綰心 | 清妾 
正文如下:
第二百二十四章

正院佛堂里,幾盞并不甚光亮的油燈,照亮著這一方小天地,平日里這都是烏拉那拉氏禮佛的地方,即便并未染香,也帶著股子淡幽幽的檀香味,本檀香是凝神靜氣的好東西,但是對于弘暉這樣子內心心血澎湃的少年郎來說,那就并不是什么安全的玩意了。

加之佛堂的門緊閉,空氣并不流通,弘暉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混沌,連近在咫尺的白玉觀音像都已經有些看不清了,但是他仍然堅持著不讓身姿有一絲懈怠,腰背挺得僵直,牙齒緊咬著下唇,絲絲血印已經滲出了腥甜的血滴。

“砰!”弘暉雖然被四爺教養的意志堅定,但是最終沒有并沒有戰勝身體的本能,搖晃了幾下就摔倒在了佛堂冰冷的地上。

烏拉那拉氏坐在羅漢床上,只覺得心緒不寧,連連轉動手上的念珠,卻念不出一句連起來的經文,一雙眼睛就仿佛長在了佛堂的門上一般。

“主子,你看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和弘暉阿哥還不曾用晚膳,不如老奴去請了弘暉阿哥出來,你們用些夜宵,早些歇下吧!”福嬤嬤感覺到烏拉那拉氏對弘暉的心疼,笑著送上了一盞浸泡了菩提子的茗茶,柔聲說道。

“多少時間了?”烏拉那拉氏平靜的挑了挑眉,輕聲問道。

“已經一個半時辰有余了!”福嬤嬤看了看角落里的沙漏,故意將時間說的多了些,也好給烏拉那拉氏送上一個臺階。

果不其然,烏拉那拉氏聞言,微微蹙了蹙眉。低聲說道:“既然差不多時間了,便讓他出來吧。

這孩子也是個剛強的,難不成就不知道出來認個錯么?”

其實在烏拉那拉氏心中并沒有過多的責怪弘暉,相反是對其的心疼,但是為了其在府中的地位,她不得不硬下心腸去懲罰弘暉,早就等著弘暉能認個錯。她也就順其自然的免了責罰。

福嬤嬤笑著搖了搖頭。柔聲說道:“弘暉阿哥和主子一樣,還覺得主子小時候,有一次偷偷換了男裝出府。老夫人她也是這么罰你,等著你出來認錯,可是主子就硬生生的在佛堂里跪了小半天,跪的腿都有些瘸了。那把老夫人心疼的。”

“是阿,養兒方知父母恩。有了弘暉,我才明白額娘當時的苦心,希望弘暉快快長大,也能早些明白我這個當額娘的苦心吧!”烏拉那拉氏微微勾了勾唇角。朗聲說道。

“那老奴就過去請弘暉阿哥出來了,主子您可得給個好臉!”福嬤嬤有些不放心的叮囑著。

烏拉那拉氏微微點頭,吩咐丫鬟們準備了熱茶、熱水、帕子等東西。這才起身站在了佛堂出來的小門旁邊。

“阿!主子不好了,弘暉阿哥暈倒了!”福嬤嬤笑著聽著身后的動靜。隨手推開了佛堂的小門,只是一眼看去,整個人就慌了,便往暈倒的弘暉阿哥的身邊走去,便叫著等在外頭的烏拉那拉氏。

“怎么了?”烏拉那拉氏腳下生風,不等丫鬟們靠近就已經跑進了佛堂,借著佛堂里微弱的油燈,看著面如紙金的弘暉,只覺得心口如刀絞一般的疼了起來,若不是擔心弘暉的安慰,怕是她也要直接倒下了。

福嬤嬤會一些粗淺的醫術,替弘暉把了把脈,這才解開了弘暉的衣襟,大手隔著中衣揉搓著弘暉的胸口,又吩咐人取來了冰涼的帕子,這才雙手拇指狠掐著他的人中,喚醒了不知道暈過去多久的弘暉。

“額娘……弘暉知錯了!”弘暉剛剛醒來,便看見烏拉那拉氏紅著眼睛看自己個兒的樣子,有些心疼的伸手拉了拉烏拉那拉氏的寬袖,低聲說道。

烏拉那拉氏看著弘暉如此懂事的模樣,不由得眼中發澀,含在眼中的淚水就這樣落了下來,吩咐丫鬟扶著還有些虛弱的弘暉走出了佛堂,又打發了小太監去前頭通知四爺,請了太醫過府,這才重新坐在了弘暉身邊。

弘暉面無血色,如大病一場似的,整個人沒有半點力氣,如回到了小時候一般,依賴的扯著烏拉那拉氏的袖子,讓烏拉那拉氏還沒有平復多少的心情又激動了起來,滿含熱淚的看著弘暉,接過了丫鬟手中的帕子,細心的擦拭著弘暉的臉頰。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四爺就已經快步走進了正院,原本想著烏拉那拉氏又出了這樣的詭計,心里還有些反感,一瞧見弘暉病病歪歪躺在羅漢床上的模樣,一把就推開了上前請安的福嬤嬤等人,快步走到了床邊。

“這是怎么了?”四爺看著弘暉那明顯瘦了一圈的臉,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妾身見弘暉居然敢不敬庶母,便罰了他跪,卻不想他居然暈倒在那佛堂里了!”烏拉那拉氏微微俯身一禮,低聲說道。

“太醫已經在路上了。”四爺冷冷的掃了一眼烏拉那拉氏,坐在了弘暉身邊的位置上,拉吧著弘暉的小手,那緊張的模樣比起烏拉那拉氏也好不了多少,讓烏拉那拉氏心底的擔心都變成了泡沫。

倒是弘暉見慣了四爺的黑臉,猛然瞧見四爺這幅樣子,居然有些荒唐的覺得這樣子病一病,卻能看見四爺擔心的模樣,其實也沒什么不好的。

四爺還不知道弘暉心底那小孩子的打算,只是心焦的望著房門口的方向,過了好些工夫,才看見步履平緩的太醫在蘇培盛的陪伴下走進了正院。

太醫搭過脈,剛要開口說話,便被四爺領了出去,留下烏拉那拉氏陪著弘暉。

只是弘暉看著太醫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模樣,這小心臟砰砰跳個不停,這會兒看到烏拉那拉氏安撫的笑容,只覺得他似乎是病入膏肓了。

但是弘暉是個心思內斂的小孩子,雖然心里擔心。卻并沒有問,反而打量著各人的臉色,尤其是剛剛和太醫在外頭說話的四爺,看著四爺那緊抿著的唇角,更加肯定他心里的想法了。

可是這次弘暉還真的看錯了,四爺之所以叫了那太醫出去說話,完全是因為擔心弘暉的身子。想讓他好好的歇著。想讓蘇培盛陪著太醫出去寫方子,卻又擔心那太醫認為被怠慢,不好好給弘暉看診。這才陪著太醫一同出了房間。

而烏拉那拉氏自然是心疼他這個小小的孩子卻暈倒在佛堂里,又有些后悔她責罰的太重,這才眼中流露出那種苦澀的神情,完全不關弘暉身子的問題。

早在福嬤嬤替弘暉搭脈的時候。烏拉那拉氏就知道弘暉的身子沒什么大礙了,這才并沒有當著弘暉的面問起。卻不想這種種巧合,讓心思細密的弘暉想偏了。

片刻工夫,蘇培盛就已經在前院點好了太醫需要的藥材,盯著丫鬟煎好。親手捧著送到了正房里,這也是擔心病從口入,怕有人想偏了對正虛弱著的弘暉下手罷了。

弘暉半躺著身子。剛要接過滿是褐色湯藥的素白瓷碗,便被烏拉那拉氏接了過去。一湯匙一湯匙的喂藥,時不時拿著帕子擦擦弘暉嘴角的污漬,弄得弘暉原本心中最后的一絲希望,也就這么碎了。

其實,說到底這弘暉的身子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過就是有些缺氧,外帶著急血攻心,這才會突然昏厥了過去,只是喝上兩副湯藥就沒問題了。

可是架不住弘暉自己個兒覺得自己的身子沒救了,雖然在烏拉那拉氏和四爺面前,一幅平常的樣子,但是夜幕下回到了西廂房安置的時候,他卻打發了上夜的小太監,趴在舒服的被窩里,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場。

第二天一早,弘暉看起來雖然比昨個兒好了些,但是精氣神卻差了許多。

烏拉那拉氏雖然有些擔心,不過想著到底是病著的,便也把這事放在心上。笑著安撫了其幾句,又把罰抄寫的責罰取消,這才讓弘暉回房歇著,她也喝了藥補覺去了。

轉眼五天過去了,弘暉已經喝完了太醫開過的湯藥,臉色卻一天比一天差了起來,烏拉那拉氏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讓人遞了牌子,又請了太醫過府看診。

可憐弘暉本來就沒有病,不過就是因為胡思亂想的吃不香、睡不著罷了,卻讓太醫愁白了胡子,滿臉愁容的開出了一張平心靜氣滋養補身的方子,又安慰似的讓弘暉好好休息,便搖頭背起了藥箱,步子有些沉重的離開了正院。

在弘暉看來,他這絕對是病入膏肓了,不然那太醫也不會那一臉便秘的樣子,似是有苦難言一般,再聯想到烏拉那拉氏主動取消了他罰抄寫的行為,想必額娘也是知道的,這心里又添了一向工作,那就是對烏拉那拉氏的愧疚。

畢竟烏拉那拉氏辛苦培養他這么多年,可是他卻身子骨不爭氣,對此他只能熬著夜抄寫了幾卷佛經,又將這些年他在宮里得的賞賜都點算清楚,準備將他的遺產交給烏拉那拉氏。

六月里,天氣漸熱,連烏拉那拉氏都已經換上了輕薄的夏裳,可是弘暉卻好像極為怕冷似的,一身厚厚的宮緞袍子外,還搭著一條柔錦制的披風,讓烏拉那拉氏完全摸不到頭腦。

不過連著請了幾次太醫都說弘暉身子無妨,烏拉那拉氏雖然仍然擔心,但是到底也就將這事放在了腦后,畢竟三年一次的大選又要開始了。

德妃娘娘考慮到四爺府里只有她們這幾朵昔日黃花,打算在這一屆的秀女里選兩個模樣好、家世普通的格格來伺候四爺。

對此,烏拉那拉氏雖然不愿意,但是也得面帶微笑的表示歡迎,更是陪著德妃娘娘見了幾個德妃娘娘看重的格格,看著那一個個美艷如花的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她這心里也很堵得慌。

再加上府里如今還有個有孕的瓜爾佳氏,烏拉那拉氏有些忙,有些顧不上弘暉,想著有福嬤嬤這個靠譜的老/人/精照顧著,她也是放心的。

這天,烏拉那拉氏照常整理了這屆秀女的家世背景,正準備入宮,便看見弘暉瘦如皮包骨似的走出了西廂房,讓她一下子就慌了神,手里頭拿著的藍皮冊子掉在了青石地磚上,整個人都有些打顫了。

“我的兒,你這是怎么了?”烏拉那拉氏有些顫抖的拉著弘暉的手,撫摸著弘暉那瘦得不像樣子的臉頰,緊張的問道。

弘暉微微笑了笑,只是這笑容卻顯得有些嚇人,“額娘,不要擔心我,我沒事,這不瞧著天氣正好,想著出來走走,倒是嚇到額娘了!”

“胡說,你這個樣子哪是沒事!”烏拉那拉氏也不管已經被踩在腳下的冊子,拉著弘暉就要回到正房,沉聲說道。

弘暉這會兒身子正虛弱,自然拗不過已經康復的烏拉那拉氏,被烏拉那拉氏半拖半拽的拉進了正房,吩咐了福嬤嬤去請四爺和太醫,這才坐在了弘暉身邊。

“額娘,這都是命。

兒子將身邊那些東西都點算了出來,又親手抄寫了幾卷經書,便當是兒子最后的孝心吧!”弘暉看著烏拉那拉氏那忙活活的樣子,一直等到烏拉那拉氏坐下身子,這才從袖管里取出了那皺巴巴的紙卷和一個冊子,低聲說道。

烏拉那拉氏本就心慌慌,聽著弘暉說的話,怎么想怎么覺得不吉利,卻又不敢太過深責弘暉,只能順著弘暉的意思接過了冊子和抄寫的經書,眼淚吧嗒吧嗒的往炕桌上掉,打濕了冊子,也打濕了抄寫的經書。

“我的兒,你這到底是怎么了?額娘好害怕!”烏拉那拉氏有些無助的看著已經瘦成難民模樣,卻仍然微笑著的弘暉,低聲說道。

弘暉反手拉住了烏拉那拉氏,露出了一抹安撫的笑容,平靜的說道:“額娘不要怕,弘暉覺得狠好,只是有些累了,想要回去睡一覺。”

“額娘陪你,額娘陪你回去!”烏拉那拉氏忙不迭的點頭,扶著走路打晃的弘暉回到了西廂房,親手替弘暉鋪平了被褥,這才扶著弘暉躺在了被窩里,拉著弘暉那皺巴巴的手,滿目緊張的看著弘暉。

弘暉側過了身子,看著烏拉那拉氏那仿佛止不住的淚水,只覺得他就是個不孝之極的人,但是他還是貪戀著母親的關心,臉靠在了烏拉那拉氏有些顫抖的手上,有些可憐巴巴的說道:“額娘,再給弘暉講次故事吧,便好像弘暉小時候那樣!”

烏拉那拉氏忙擦了擦淚水,回想著她曾經說過的故事,語氣盡量平淡的說著一個哄孩子入睡的故事,看著弘暉緩緩閉上眼睛,呼吸微弱的樣子,失神之下,并未注意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溜出了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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