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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妾-第四百九十七章 姐妹情深
更新時間:2016-05-14  作者: 綰心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清妾 | 綰心 | 綰心 | 清妾 
正文如下:
第四百九十七章姐妹情深

第四百九十七章

“時間不早了,我打算歇下了,一會兒你們吃過東西,也早些休息吧!”目送著木槿拎著食盒,走向了倒座房,曲遙的眼神一暗,扭頭對著柔蘭和姚華,低聲說道。

“好的,那姑娘早些休息!

明個兒早起,還有教習嬤嬤要過來教姑娘規矩,怕是有的辛苦呢!”柔蘭微微點頭,輕聲應道。

“學什么規矩?”曲遙本來都已經脫了鞋,打算鉆進被窩啦,聽見柔蘭的動作,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尖聲問道。

柔蘭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故意做出一副說秘密的樣子,湊到曲遙的耳邊,對著姚華擺了擺手,讓姚華退出了內室,這才左右環顧一圈,低聲回道:“府里女眷都要學習規矩的,若是規矩學不好,怕是會影響姑娘的大計。”

“既然如此,那就讓教習嬤嬤來吧!”

與爾芙一般無二,她在聽說要學規矩的剎那,腦子里反映出來的第一形象,亦是某還/珠/格格中的嚴苛嬤嬤形象——容嬤嬤,不得不說容嬤嬤是多么的深入人心,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但凡是看過這部暑假熱播劇的人就沒有不記得她的。

不過,曲遙還沒來得及發表心里的反感,一聽柔蘭說的話,也便無奈地點了點頭,忍一時,榮耀一世,這也算是個劃得來的買賣,曲遙如此在心中自我安慰著。

柔蘭卻是心里一松,把教規矩的差事推給別人,她就能好好地躲在暗處去完成小李氏安排下來的任務了。

經過短暫的心理活動,曲遙也已經冷靜下來,一臉無所謂地躺下了身子。柔蘭忙替她掖好了被角,將雙層的繡纏枝紋的錦緞、輕紗床幃,緩緩放下,又吹滅了幾盞蠟燭,熄了頭頂上的八角琉璃宮燈,只剩下窗邊一盞燭臺照明,這才輕手躡腳地來到了外間。

外間。姚華討好地對著柔蘭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放下床幃的架子床,低聲問道:“那位睡了?”

“噓……

她才剛剛躺下,估計離睡著。還需要些時間。”柔蘭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小聲回道,“一會兒咱們分下上夜的輪值,免得再給那人發飆的機會。這要是讓她在放火燒了跨院廂房,咱們就都甭活了。”說完。柔蘭就迎上了拎著茶爐和銀絲炭的木槿,將剛才的話復述了一遍。

木槿一幅了然于心的表情,平靜地點了點頭,低聲問道:“柔蘭姐姐。你吃過東西了么,要不要我把那幾個涼饅頭、涼包子的拿出來烤給你吃。”

柔蘭微微搖了搖頭,扭頭看著姚華。輕聲問道:“再等等吧,我之前吃了點點心。你們餓么?”

姚華聞言,邁步來到了木槿的身邊,一邊幫木槿把東西放在了門邊,一邊詭笑著說道:“(*__*)嘻嘻……,咱們倆也吃過東西啦。”

“那就把這些先放著吧,等夜里,誰要是餓了就弄來吃。”柔蘭說著就接過了木槿手里拎著的食盒,看了看里面幾碟碼得整齊的小菜和醬肉,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捏了一片切得半透明的肉片,丟在了嘴里。

對于柔蘭的提議,木槿和姚華,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柔蘭將食盒放在了桌上,伸手招呼著木槿和姚華,團坐在外間地上鋪著的地毯上,繼續剛才和木槿說的話,商量著上夜的順序。

一般,上夜都是一個到兩個宮女,從暮鼓響起開始上夜,到早起鼓樓的鐘聲響起的時候休息,也就是傳說中的值夜班,前后兩個白天補覺,所以也是輪班制的。

但是因為伺候曲遙的柔蘭三人是突然調過來的,全都沒有在之前補覺,要是就這么熬上一晚,第二天自然就沒有精神應付曲遙這個惹禍精啦。

也正是因為如此,柔蘭才要和她們商量下時間的安排。

木槿沉默了一會兒,最先開口說道:“柔蘭姐姐現在看著精神還好,便先值夜吧,等一個時辰以后,我或者是姚華在起來換你,姐姐覺得怎么樣?”

柔蘭聽完,笑著看了眼左手邊坐著的姚華,低聲說道:“這樣對我,那自然是好啦,只是你們倆個人要一直受到她起來,你們兩個能吃得消么?”

姚華是二等宮女,差事就是在廊下守著傳話、替進出上房的人打簾子,或者是在一等宮女的監督下,收拾上房和廂房這些屋子里的衛生,雖然從來沒有上過夜,但是卻曾熬過夜,真心不覺得這差事有什么難熬的,比起在廊下風吹日曬地站著,簡直是幸福得不要不要的啦,不等柔蘭說完,便已經笑著撞了撞木槿的肩膀,一臉調笑的說道:“姐姐就別擔心咱們了,左右就是在腳踏上坐著唄。

現在又不是冬天,天寒地凍地難熬,再說,上夜也不是不讓合眼,興許我們上夜的時候,也能囫圇個覺呢!

要是她一晚上都沒事吩咐,咱們也就是換個地方睡覺罷了。

難道木槿你睡覺打呼?”說完,姚華還做了個張著嘴、閉著眼的打呼表情,顯然是根本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柔蘭吃過上夜的虧,見姚華和木槿都是無所謂的樣子,也不禁有些心軟的提醒了一句:“你沒上過夜不知道,一個晚上都窩在腳踏上,那滋味也不好受,而且還沒有地方解決三急問題,只能忍著,所以這個時間必須得分配好,不然就單單是要上茅房這事就絕對能把人弄瘋的。”

“咱們在廊下伺候的時候,亦是如此,早就有經驗了。

姐姐,你就別操心了,抓緊進去吧,咱們先回去休息了,一會兒過一個時辰,木槿就過來替你。”半夜爬起來上夜,絕對是最辛苦的時間段,所以姚華這個有義氣的好孩子。直接當仁不讓地攬下了深夜到清晨這個時間段,也不等木槿說話就催促著柔蘭進去了。

“那成吧,我早晨早些過來,你今個兒晚上多辛苦些,明個兒白天過了午再過來。”柔蘭心疼地捏了捏姚華的肩膀,輕聲嘮叨了一句,轉身進了內室。

木槿和姚華齊齊點頭。一塊退出了廂房。回了正院的倒座房。

木槿和姚華是一塊小選進內務府學規矩的,一直到分到東小院來伺候,同吃同住同勞動。那是一天都沒分開過,這感情也是非比尋常的好,簡直比親生姐妹還要要好。

一關上門,木槿就對著姚華發了脾氣。瞪著眼睛,很是心疼的說道:“你怎么自作主張的就攬下了最辛苦的差事!”

木槿心疼姚華。姚華也心疼木槿,她知道木槿要是睡不好就會頭疼,所以自然不舍得讓木槿去熬夜守著曲遙,但是她又不好意思說。只能故意做出不在乎和賴皮的樣子,擰著帕子,一邊洗臉。一邊像是怪木槿大驚小怪一般,笑嘻嘻的說道:“哎呦。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我向來是晚上肯定要起來去解手的,左右要起來,那就直接接了深夜上夜的差事好啦,而且明個兒我能整個上午都歇著,簡直是太劃算啦。

反倒是你,今個兒要上夜,明個兒還要早起當差,真真是辛苦極了。”

“嘁,我懶得理你,你抓緊睡覺吧,多睡一會兒是一會兒。”木槿嬌嗔地嘟了嘟嘴,推著賴在自己個兒身上的姚華,低聲說道。

姚華也知道上夜的時候,估計是不能睡覺的,也就沒有和木槿客氣,笑著點了點頭就爬到了自己個兒的位置,扯著被子,開始蒙頭大睡。

但是人就是這樣,越是想睡就越睡不著。

她翻來覆去地在被窩里折騰了小半個時辰,一直到木槿都起身穿衣裳、穿鞋子的去接柔蘭的班,她才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睡,倒是比往日睡得踏實了,連起夜這事都免了。

等她忽然意識到要去接木槿上夜的時候,天邊都現出了一絲魚肚白啦。

“哎呀,我真是個豬腦子,木槿這丫頭就是這幅性子,我怎么還讓她守上半夜呢!”姚華一挺身就從被窩里坐了起來,一邊忙著往身上套衣裳,一邊懊惱地嘟噥著。

與此同時,只在廂房里熬了一個時辰就回來歇息的柔蘭,也已經起身,正忙活活地洗漱、更衣,打算去替姚華,卻不想一出門就和姚華走了個碰頭,不禁有些愣神的問道:“你這是才起來?”

姚華扯了扯亂蓬蓬的頭發,又很是煩躁地扯了扯衣襟,這才跺著腳,很是郁悶地說道:“我睡過頭了,這丫頭也沒過來叫我!”

柔蘭見姚華已經懊惱得快哭了,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說道:“那咱們抓緊過去吧,今個兒上午就別讓她過來了。”

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姚華只能悶悶地點了點頭,悶著頭就往跨院跑去。

東跨院的廂房里,木槿抱著一個軟枕,腳伸到了氈毯的底下,身子團成團地縮在腳踏的一角,便如被主人遺棄的小寵物一般,很是可憐,姚華一見就忙跑了過去,將她從腳踏上拉扯了起來,又是摸頭、又是摸臉的,一通檢查,還試了試木槿額頭的溫度,見沒有什么一裝,這才壓著嗓子,發牢騷似的說道:“怎么那么傻就不知道抽空跑回去叫我一趟,非要在這里自己熬著,腦袋痛不痛,身子難受不?”

“姚華,別鬧啦!

我沒事,她夜里都完全沒有醒過,我想著你起來就過來了,也沒覺得這么快就天亮了。”木槿有些羞澀地扯了扯姚華的手,對著她露出了一抹如春天般美好的笑容,低聲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柔蘭站在兩人身后,看著倆人毫不掩飾的互相關心,有些羨慕地笑了笑,便也走到了跟前,輕聲說道,“姚華,你抓緊把茶爐點著,把那包子、饅頭的都熱熱,讓她吃點東西就回去休息。”

姚華聞聲,又伸手捶了捶腦袋瓜,滿是歉意的笑了笑,低聲說道:“對對對。瞧我盡顧著這些沒用的事情,我這就去。”說完,便又一路小跑的跑到了外間的廊下去擺弄茶爐了。

柔蘭看著姚華的傻樣子,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咱們到外間說話吧,別把那位吵起來耽誤事。”說完就拉著看起來好像是坐麻了腿的木槿,慢慢往外走去。

外間的廊下。茶爐很容易就被點著了。噗噗的小火苗,帶走了清晨的寒涼,姚華也不知道從哪里弄出來了一個大大的瓷盆。直接擺在了茶爐上,就著茶爐的小火苗就把木槿昨個兒從廚房順出來的小菜和醬肉都混在了一起炒熱了,又將饅頭、包子的統統扯成了小塊,混合在里頭。弄出來了一盆粥不粥、面不面的四不像樣的吃食,送到了木槿的跟前。

“抓緊吃吧。雖然看著不大好看,但是味道應該還可以,畢竟是咱們院小廚房的手藝。”姚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顏色不大好的食物,低聲說道。

“味道挺好吃的。饅頭被炒得酥脆,又中和了小菜和醬肉的咸味。”木槿笑著嘗了一口,比了個大拇指給姚華。輕聲說道。

說完,便拿著筷子大口大口的把盆里的吃食往嘴里塞去。好像小倉鼠一般,艱難地咀嚼著。

看著木槿吃得好香的樣子,柔蘭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發出了一個細微的動靜,吃得正歡的木槿,從盆里抬起了頭,笑著對柔蘭招了招手,“柔蘭姐姐不嫌棄就一塊吃吧,我一個人可吃不了這么多。”

“那我可就真不客氣啦。”柔蘭看了看盆里滿滿的食物,也沒有多糾結,笑著從食盒里,又拿出了兩雙筷子,一雙拿在手里,一雙遞給了姚華,輕聲說道,“咱們一塊吃點吧,左右木槿吃完就要回去休息,吃得太多也不好。”

正努力吃著的木槿,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也贊同的點了點頭,畢竟昨個兒曲遙是有多么難纏和無理,她是親眼看見的,她真心不覺得姚華和柔蘭還能吃到早飯,所以她自然希望姚華和柔蘭能趁著這個機會抓緊吃點。

反正她也是真的吃不了這么多。

正當三個人圍著一盆食物吃的正香的時候,內室里就傳出了曲遙起身的動靜,柔蘭忙對著木槿擺了擺手,示意她抓緊在這空檔回去休息,便丟了筷子,一抹嘴地往內室里走去,“姑娘,可是要起來了?”

曲遙隨手撥了撥床幔,單手揉著惺忪的睡眼,語氣里帶著濃濃的睡意,輕聲問道:“什么時辰了?”

“才剛到卯時初刻,天才剛見亮,您要不要再睡會兒。”柔蘭回頭看了眼,已經走到廊下的木槿和正在打掃戰場的姚華,心里松了口氣,小聲回道。

曲遙扯著被子,翻了個身,繼續問道:“那教習嬤嬤什么時候過來?”

“教習嬤嬤大約要巳時才會過來。”柔蘭看了眼已經將碗筷都收拾到食盒里的姚華,這才上前撩開了床幔,笑著回答道。

曲遙雖然弄不清楚子丑寅卯這些時辰都是幾點,但是卻會被生肖表,默默地在被窩里掰著手指頭研究了一下,發現距離教習嬤嬤——也就是容嬤嬤殺來的時間,足足還有四個小時,便也沒有著急起床,畢竟被窩里實在是太舒服了。

想到這里,曲遙對著正在挽床幔的柔蘭擺了擺手,柔聲說道:“時間還這么早,那我繼續睡個回籠覺吧,你到了辰時正,再叫我就好啦!”

說完就自顧自地翻了個身,抱著被子,繼續睡覺去啦。

已經將床幔挽起了一邊的柔蘭,又默默地放下了床幔,同時熄滅了窗臺上燃燒著的紅燭,這才轉身回到了外間,對著姚華,低聲說道:“她還要再繼續睡會兒,你趁著這工夫去小廚房弄些吃的回來,也回去洗漱一下,說句實話,我剛才就吃了個半飽。”說完,柔蘭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姚華環顧了一圈,見沒什么需要收拾的了,便點了點頭。

后罩房里,剛洗漱過,躺在被窩里的木槿,看到姚華回來,坐直了身子,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怎么回來了?”

“柔蘭姐姐讓我回來收拾收拾。”姚華見狀,忙轉過身。來到木槿身邊,將坐起來的木槿,按回到了被窩里,低聲回道,“你抓緊睡吧,過午還要過去伺候那位呢!”說著,她就坐在了窗邊有些斑駁的妝臺前。收拾她亂糟糟的頭發去了。

木槿也知道這不是硬撐的時候。笑著扯了扯身上的被子,繼續睡覺去啦。

姚華這邊剛畫好妝容,梳好了小兩把頭。又換上了一身干凈的宮女袍,便看見木槿已經打起了鼾聲,徹底睡了過去,不禁扯著嘴角笑了笑。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房間,徑自往小廚房去了。

小廚房里。正在熱火朝天地預備著李側福晉的飯食的眾人,一見姚華進來,與她熟悉的管事嬤嬤于嬤嬤便笑著迎了上來,打趣似的問道:“聽說你被主子撥過去伺候那個什么亂七八糟的女子啦?”

姚華聞言。苦笑著擺了擺手,一臉‘有苦說不出’的痛苦,打了個哀聲。低聲說道:“別提這事了,抓緊給我找些吃的東西。柔蘭那邊還等著我過去呢!”

“得,你就看老婆子我好說話。”于嬤嬤抬手在姚華頭上,輕輕一敲,笑罵一句,便邁步走到了灶臺旁邊,招呼著旁邊正在備菜的小宮女,讓她把籠屜里蒸著的大肉包裝了十七八個,又從另一個灶上,盛了一燉盅熱乎乎的雞湯,扭頭從案上抓了有三四兩的鹵牛肉裝盤,又讓另一個小宮女弄了幾個咸鴨蛋過來,這才一股腦地裝在食盒里,遞到了姚華的手里。

“這些東西足夠你們吃啦,等中午的時候,我讓小趙給你送過去。”于嬤嬤平日就最喜歡姚華這丫頭,一想到姚華要去伺候那個惹事精,不禁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姚華的肩膀,隨手抻過正在顛勺的一個小太監,笑著說道。

“那就麻煩嬤嬤和趙哥哥了。”姚華嘴甜地矮身說道,便瞧見又有人過來找于嬤嬤說話,忙擺了擺手,拎著食盒,往跨院走去,走到半路,又拐回到了后罩房。

原來走到半路,姚華忽然想起柔蘭說的話——我沒怎么吃飽,不禁聯想到被突然醒來的曲遙嚇得丟了筷子就回來的木槿,估計也是吃了個半飽,又怕木槿醒來得晚,到時候沒得吃,便想著給她留點吃食在房間里,讓她一起來就能填填肚子。

回到房間里,姚華看了看熱騰騰的雞湯和包子,從妝臺下面的抽屜里找出了幾張油紙,將大肉包子包了三個,又把咸鴨蛋分出了兩個,最后留下大約一半的鹵肉,這才拎著食盒回到了跨院的廂房。

“柔蘭姐姐,我剛才把吃的給木槿送過去了些,想著這湯留到午后就涼了,便把鹵肉給她多留了些,你千萬別介意呀!”姚華一邊把食盒里的吃食往桌上擺,一邊有些心虛的說道。

小廚房做的大肉包是純肉餡的,牛肉、豬肉、雞肉,只撒了些蔥花佐料在里頭,那味道別提多香了,尤其又是剛出鍋的,熱烘烘、香噴噴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頭鉆,柔蘭也沒有客氣,直接抓了一個就吃起來了,一聽姚華這么說,雙眉一豎,表示了一下她的不滿,便笑著拍了拍姚華的肩膀,含含糊糊的說道:“你說什么呢?木槿辛苦了一晚上,連口熱乎飯都沒吃上就回去了,要是你不給她送,我才會說你呢!”說完就指了指桌上的吃食,示意姚華抓緊吃別說那些用不著的了,免得一會兒那位起來,那就真的沒得吃了。

姚華見狀,也沒有再客氣,一邊用小碗盛好了雞湯,送到了柔蘭眼前,一邊也學著柔蘭的樣子,抓著一個大包子就吃了起來。

兩人先前都吃了點東西,所以這會兒一人吃了一個包子,也就徹底飽了,不過為了能更抗餓些,兩人還是堅持把鹵肉吃了個干凈,又把雞湯都喝光了,這才一塊打了個大大的飽嗝,相視一笑,

“快收拾了吧,我得起來走走,不然一會兒怕是要丟丑啦。”柔蘭捧著微微隆起的小肚子,有些臉紅的笑了笑,低聲說道,說完就走出了外間,開始在廊下踱步子了。

姚華收拾完東西,把食盒送回到了小廚房,又要了于嬤嬤的好茶葉,在小廚房泡了一壺濃濃的普洱茶,一手拿著茶碗。一手拎著茶壺,回到了柔蘭的身邊,“柔蘭姐,喝杯茶去去味道,免得一會兒教習嬤嬤過來揪著了錯處!”

“教習嬤嬤不是過來教她規矩的么?”柔蘭到底不是正經內務府出來的宮女,對于教習嬤嬤這一恐怖的存在,沒有半點認識。只當是和她在樓子里的老/鴇/子差不多。頂多就是個前輩、領路人的存在,所以聽姚華這么說,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

當然。她也順手接過了茶碗,咕嘟嘟三兩口喝了個干凈,只當是幫助消化啦。

姚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給柔蘭形容教習嬤嬤的可怕。

畢竟在姚華的印象里,沒有什么教習嬤嬤是柔蘭看過的。柔蘭知道的只是西小院那幾個被爾芙嚇唬住的弱雞教習嬤嬤,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重新倒了一杯熱茶,送到了柔蘭手里,輕聲說道:“總之教習嬤嬤是很嚴肅的,稍有錯處。嬤嬤手里拿著的竹鞭子就打在你身上了,還有這茶不是讓你喝得,而是讓你含著的。輕輕嘴里的味道,要是實在想喝。你也只能小口小口的抿著,不然喝水多了,一會兒等教習嬤嬤來,你想去方便,那就是要受罰的。”

說到這里,姚華好像又回到了在內務府學規矩的時候,不禁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又忙著給柔蘭補充著應付教習嬤嬤的法子,接茬說道:“柔蘭姐姐,一會兒咱們得在外頭吹吹風,免得身上有肉包子的味道,還有就是得早早地解決掉三急的問題。

另外,你還得去找咱們院子里的宮女要個護膝回來。

這主子學規矩,咱們做下人的,肯定得陪著,這位又是個不著調的性子,到時候肯定得被罰跪。”說完,姚華就看著窗戶里的內室,深深嘆了口氣,她這算是造的什么孽捏,又要受一次、或者是受幾次教習嬤嬤的苦。

聽到這里,不單單是姚華覺得郁悶了,連柔蘭都郁悶了。

之前她讓曲遙學規矩,曲遙總是應付,估計那些和她的話都順風跑了,再加上昨個兒她和常嬤嬤對上的樣子,她絕對她今個兒的日子怕是要過不去了。

兩人都可能預感到了自己個兒的日子不好過,紛紛對視一眼,一塊嘆了口氣。

“真是委屈了你和木槿了,要不是我一個人應付不來,你們這會兒還好好的在正院當差呢!”相比于姚華的郁悶,柔蘭的心里還有一絲愧疚,當然這也是因為她看到了木槿和姚華的姐妹情深,才會有這樣的感觸,若是往日,她這會兒就該想個法子溜了。

姚華察覺到柔蘭語氣里的愧疚,笑著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姐姐這說的是哪里話,這都是主子吩咐的差事,哪里算什么辛苦,再說當年咱們在內務府學規矩的時候,肯定比這要嚴格的多,興許主子請來的教習嬤嬤是個好性子的呢!”說完,便催促著柔蘭去找別的人借護膝去了,同時也把她護膝放著的位置告訴了柔蘭,讓柔蘭幫她把她的那套護膝帶過來。

要說這護膝,也就是還/珠/格/格里的那個“跪得容易”,那絕對不是還/珠/格/格的專利,作為府里毫無人權,見人就要下跪的宮女們,早早就研究出了各種各樣的護具,尤其是在學規矩的時候,那往往一跪就是一整天,要是沒有點保護措施,這腿就算是跪廢了。

姚華的護膝是她用蓬松的羊毛和上等棉花縫制的,外面還有一層皮子,不但不會影響走路,甚至從袍子外面都看不出來帶了護膝,算得上是“跪得容易”里的精品產品,絕對不會出現一起身就掉在地上,這種很尷尬的情況。

柔蘭去了正院,只問了兩個小宮女就借到了一套不錯的護膝,與姚華自己個兒的那套相差無幾,除了針腳不大相同以外,就在柔蘭和姚華兩人排排坐在臺階上,往膝蓋上綁護膝的時候,琉璃領著一個臉色暗沉的方臉嬤嬤,來到了跨院。

因為琉璃走在前頭,所以不等那教習嬤嬤看到柔蘭和姚華的動作,她便先行一步發現了,忙笑著攔了一下教習嬤嬤,指著門窗緊閉的上房,笑瞇瞇的介紹著,“咳咳咳……這就是咱們茉雅琦格格的居所。不過最近格格沒在府里,咱們主子這才把個女子安排在了廂房里。”

看似琉璃是在和教習嬤嬤說自家主子的安排是多么周到,實則是在給柔蘭和姚華最后的機會,整理好衣物,免得在教習嬤嬤跟前漏了底。

柔蘭也不是傻子,一邊伸手捅了下沒反應過來的姚華,一邊一把將還沒有系在腿上的一只護膝,迅速地塞到了大襟里面的口袋里,只略微整理了身上的旗裝,便扯著做同樣動作的姚華,快步迎到了教習嬤嬤跟前,行了個標標準準的半蹲禮,恭聲說道:“奴婢東小院婢女柔蘭/宮女姚華,給教習嬤嬤請安,教習嬤嬤吉祥。”

“規矩還算看得過去,我姓韓,你們就叫我韓嬤嬤吧,學規矩的那位姑娘呢?”

方臉嬤嬤雖然看上去不算和藹可親,但是語氣還算中肯,更是上前虛扶了一把二人,感動得姚華差點就要哭出來了,這要是當年她的教習嬤嬤有這么和藹,那她得少吃多少苦呀!

當然,她也就是在心里發表一下感慨罷了。她還是很感激她和木槿二人的教習嬤嬤,也明白教習嬤嬤管教得嚴苛是為了她們好,要不是嬤嬤教得嚴,她們倆個沒有家世、沒有背景的小宮女,也不可能從那么多的宮女里被選到親王府來伺候,更不可能這么快就成為二等宮女!

沒瞧見比她們先選進府里伺候的宮女里,還有幾個在粗使宮女的堆里打轉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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