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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妾-第五百五十一章 滾刀肉
更新時間:2016-07-09  作者: 綰心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清妾 | 綰心 | 綰心 | 清妾 
正文如下:
第五百五十一章

被權勢和富貴迷暈頭的母女二人,見烏拉那拉氏撕破臉皮,皆是一怔,眼瞧著烏拉那拉氏穿過三五個宮女消失在眼前都沒有反應過來,一直到琦香來請她們出門,這才一股腦地撒潑,推開了擋在眼前的琦香等人,徑自闖到了上房里。

祁氏更是一把搶過烏拉那拉氏寫了一小半的書信,陰陽怪調的念了一遍,冷笑著說道:“四福晉,您當真是富貴極了,搖身一變就成了皇室宗親,如今是忘記了烏拉那拉家才是生你養你的娘家,也忘記了咱們烏拉那拉家滿門上下對您的幫助了。

既然如此,那我這個做堂嬸的就不打擾你了。

不過今個兒在你府上受的侮辱,我定然會一五一十地稟了咱們老祖宗的,還有這封信,我也會幫你帶回去的。”說完,祁氏也不理會烏拉那拉氏如雷劈一般傻眼的蠢樣子,如打了勝仗的大將軍一般,一把推開追進門的琦香,拉著珍珠就快步往外走去。

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

饒是烏拉那拉氏如今的地位穩固,如果娘家人都背棄了她,那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再一想到她寫了一半的那封信,登時就冒了一身冷汗,忙指著琦香,驚聲叫道:“快攔下她們,無論如何都要攔下!”

“是,奴婢這就讓人去鎖住二門。”琦香頭一次看到她們一貫冷靜的主子有這樣失態的時候,自是不敢怠慢,忙不倫不類地福了福身,行了個淺淺的福禮,便拎著衣角,快步追了出去。

同時,她還不忘記順手捎走了烏拉那拉氏放在茶桌上的那枚對牌,因為沒有這東西,便是她是正院里最得臉的大宮女,她也沒有資格讓守門婆子緊鎖二門,闔府搜檢。

“糊涂,這事是能鬧大的事情么?”正巧在二門處和老姐妹說話的福嬤嬤看到了琦香疾步跑來的樣子迎出門,聽完琦香的要求,素來和氣的臉上,升騰出了一層怒氣,抬手就賞了她一個大大的耳光,冷聲暴喝道。

罵完了琦香,福嬤嬤自然不會看著自家主子吃虧,扭頭笑著對她那位老姐妹說道:“瞧瞧,咱們主子舍不得她堂嬸就這么連頓飯都不吃就回府,忙打發了琦香過來追,居然讓這丫頭走差了道,不知道的還當咱們正院出了什么亂子呢!”

說完,她就笑著從袖子里取出了一枚荷包,塞到了那守門婆子的手里,揪著還要說話的琦香,快步離開了垂花門附近,繞到了一處隱蔽的樹蔭后頭,低聲問起了正院發生的事情。

琦香見福嬤嬤如此震怒,哪里敢有半點隱瞞,忙一五一十將那位三福晉和珍珠格格來后的事情復述了一遍,這才低著頭,捂著臉等福嬤嬤發落。

“這事是主子辦的太莽撞了。”福嬤嬤聽完,嘆氣道。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烏拉那拉氏手上沾染的血腥太重,還是最近事情辦得都太順利,她那位素來穩扎穩打的主子,最近倒是變得急躁了許多,有的時候,連她這位管家嬤嬤和奶嬤嬤的臉面都不太給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有些心煩意亂的出了正院來找往日交情不錯的守門婆子閑聊。

雖說福嬤嬤心里對烏拉那拉氏有些不滿,但是她卻不能不管,忙交代琦香領著的幾個宮女順著各條小路過去找人,最后留下琦香,低聲囑咐道:“你就守在二門這里,一看到那位三福晉,你便說福晉請她回去細談,切莫在和她起了沖突。”

說著話,福嬤嬤環視了一眼四周,從袖管里取出了一枚象征著烏拉那拉氏身份的私印,交到了琦香手里,“這是咱們主子的東西,想來那位三福晉也認識,如果她不相信你的話,你就將這東西給她做信物,讓珍珠格格拿著這東西先回府去,不怕咱們主子不認賬。”

“這……”看著手里田黃石雕琢的一寸長、半寸寬的一枚紐扣小印,琦香只覺得喉嚨發緊,后背冒起了寒氣,磕磕絆絆地說道,“這東西是主子的信物,要是落在外人手里,怕是要惹出嬤嬤都擔待不起的麻煩吧!”

“現在顧不了這么多了。

主子這事辦得太莽撞,這府里人多眼雜,便是她現在讓你攔住了三福晉和珍珠格格,你覺得這事能瞞住旁人么?到時候,不但傷了主子和娘家這些年的情分,還會壞了主子在主子爺心目中的好形象,不值當的事!

兩害相權,取其輕。

三福晉不過是私信作祟,想讓珍珠格格入府伺候,沾沾咱們主子爺這位親王的光罷了,那咱們要是成全了她,她也就沒有理由為難咱們主子了,等珍珠格格進了府,你還怕咱們主子收拾不了她們母女?”這會兒不是給琦香解釋細節的時候,但是要是不說通了腦瓜僵硬的琦香,福嬤嬤真不敢把這東西交到琦香的手里,所以只能言簡意賅的說了一下她的想法,便將琦香交托給了守門婆子的手里,快步回到了正院。

正院,烏拉那拉氏雙目無神地坐在堂屋里,一見到福嬤嬤,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一亮,忙迎了上來,緊抓著福嬤嬤的胳膊,尖聲說道:“嬤嬤,你快讓人給我額娘那邊送信,千萬千萬讓她把老祖宗送到廟里住些日子。”

“主子,您先坐下,這事聽老奴跟您念叨念叨!”看著儀態盡失,猶如困獸一般紅著眼睛發狠的烏拉那拉氏,福嬤嬤心里一酸,忙將烏拉那拉氏扶回到了次間的羅漢床上坐好,輕聲說起了她的打算……

聽福嬤嬤居然許諾出要迎珍珠入府,烏拉那拉氏臉色一變,冷聲說道:“嬤嬤,你糊涂,我與她本是姑侄,可是如今卻要共侍一夫,這事要是成真了,那咱們烏拉那拉家就別打算在京里站住腳了。”

“主子是您想左了。

別說,她現如今已經是遠房旁支的姑娘,連族譜都已經改了,便憑著您在主子爺心目中的地位,這事也不會有人亂說,而且就算是鬧到主子爺跟前去,主子爺對您也會更加心疼,心疼您在娘家和主子爺之間為難,左右受氣,與其要鬧得最后更難收場,不如就將珍珠收到府里來,放在眼皮子底下,有您盯著,總比她在外頭抹黑您的名聲強吧。

您也知道,那個祁氏是個八面玲瓏的人,有了她在您娘家幫襯著,以后您娘家那邊也不好再為難您了。”福嬤嬤的大手按在烏拉那拉氏的肩膀上,壓住了烏拉那拉氏要起身的動作,語速飛快的說著,說完才撒了手,坐在了一旁的小杌子上,抬頭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烏拉那拉氏。

烏拉那拉氏本就是個聰明人,之前是一時氣迷心,這才想歪了,想左了,想出要將祁氏和珍珠永遠留在府里的法子,但是聽了福嬤嬤的話,她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明白她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和幼稚,暗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嬤嬤,你說得對。

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何況是親王府這樣的地方,估計不知道多少人盯著我犯錯呢吧!

雖說娘家那些人不會因為祁氏和珍珠就舍棄了我這個親王福晉,可是想來就算是正房嫡系一支也會疏遠我,甚至還有些人會覺得我是個心狠手辣,全然不顧及血脈親情的陰狠之人,徹底站在姻親的一方,選擇與我作對吧!

不但如此,就算是我這會兒絕了珍珠入府的路,他們也會再安排旁的人來府里與我為難,到時候有了祁氏和珍珠在前的例子,怕是她們還會對我多有戒心,更加不利于我控制她們……

與其是這樣,倒是真不如像嬤嬤所說,直接收了珍珠這個憨貨算了,別看她是傻了些、蠢了些、莽撞了些,但是她的顏色是真好,到時候,嬤嬤挑兩個穩重的宮女過去伺候著,想來總能調理好的。”烏拉那拉氏擰著手里已經看不出花樣子的帕子,眼泛水光的咬牙說道。

誰說出身在名門望族就是幸福,她享受了娘家提供的優渥生活,穿金戴銀,吃香的、喝辣的,可是這犧牲的也太大了些,不但要應付府里那些層出不窮的貌美女子,還要應付著娘家隨時提出的要求,左右都是為難,還不如做個貧家女!

“主子能想明白就好,想來琦香那邊也快帶著祁氏和珍珠回來了,您可千萬不能再擺臉色給她母女看了,讓她們生出戒心來。”福嬤嬤見烏拉那拉氏服了軟,心里一松,但是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這才招呼著院子里那些忐忑不安的宮人準備熱水,伺候著烏拉那拉氏洗漱、更衣。

少是片刻,烏拉那拉氏梳著圓髻燕尾,發間只簪了兩支素銀托鑲南紅珠子的梅花簪,穿著一襲暗紅色繡卷云紋滾黑邊的大襟旗裝,下著同色裙角繡藤蔓紋的馬面裙,素面朝天,神色憔悴的坐在了堂屋之中。

而被琦香從二門接回來的祁氏和珍珠,則正大大咧咧的喝茶、吃點心,下巴高高地抬著,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絲毫看不出對烏拉那拉氏的敬重之意。

“三福晉,珍珠格格,這是南邊新近送上來的雨前龍井,您二位嘗嘗!”福嬤嬤看著不知進退的母女倆,又心疼地看了眼自家主子,忙拎著個提梁壺上前,打著圓場道。

祁氏斜睨了一眼烏拉那拉氏,扭頭對著偷拉她袖擺的女兒珍珠翻了個白眼,陰著臉,拉著長音的冷嘲道:“放下吧!

您可是咱們大姑奶奶的奶嬤嬤,您這禮……咱們母女可受不起,咱們這小門小戶的,哪里配上這親王府的門!”

“三福晉,您這是說得哪里話!

老奴就算是主子的奶嬤嬤,還不是個旗下人,哪里能比得上您的身份貴重,再說咱們這位珍珠格格,那可是咱們烏拉那拉家的寶貝兒,自是貴不可言的。”福嬤嬤一邊笑著替祁氏和珍珠續上熱茶,一邊恭聲奉承道。

“哼……要不說人老精呢!

您老這張嘴,要是拿到天橋外頭去擺個攤子,那其他那些變戲法的、耍把式的就沒飯吃了。”好話,誰都愛聽,但是之前祁氏被琦香和烏拉那拉氏氣狠了,所以這會兒就算是福嬤嬤連連說好話,她這臉上也沒個笑模樣,只陰不陰陽不陽的嘲諷著,直說得福嬤嬤的老臉都紅了,這才嘻嘻哈哈地笑著,從盤子里抓了把椒鹽瓜子往福嬤嬤的手里塞著,接茬說道,“咱們小戶人家出來的,也沒有預備打賞人的紅包,只能借花獻佛給您甜甜嘴兒了。”說完,她也不去看福嬤嬤那張僵住的笑臉,扭頭看著烏拉那拉氏,挑釁似的撇了撇嘴,繼續喝茶和吃點心去了。

如果說烏拉那拉氏之前對祁氏和珍珠的恨意,只有兩成,那么這么一會兒工夫,她就已經將她母女二人恨到了骨子里頭,恨不得立時三刻就將兩母女統統剁碎了喂狗,想她那位三堂叔,雖說算不得什么名門才俊,但是好歹也是氣質出眾,風度翩翩,說話辦事,也是面面俱到,怎么就娶了這么個不知道好歹的玩意兒回家,平白亂了門庭,也壞了家風。

要不說娶妻求賢,當初要不是她那位嬸子耳朵根子軟,又貪圖祁氏家里頭的豐厚嫁妝,娶了這么個打小就養在妾室手里的偽嫡女結親,怕是也不會早早就被祁氏氣得癱在床上,沒幾年就收了攤子去地底下找她堂叔吧!

烏拉那拉氏腦洞大開的這么一想,這心情倒是好了許多。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到底是妾室所出的庶女,就算是生出來了嫡女,也是個自甘墮落給人做妾的賤/胚/子,和這樣的人計較,當真是失了她的體面。

順利說服了自己個兒的烏拉那拉氏,想到這里,矜持的笑了笑,扭頭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祁氏、珍珠母女倆,淡聲說道:“三堂嬸,之前是我怠慢了您,您又何必與我這個小輩計較呢,這要是往旁人瞧見了,還不得說咱們烏拉那拉家的家教不好!”

“哼哼……四福晉,您別拿這大帽子壓我,我就是個小門小戶出來的,我們家你三堂叔也是個不管事的,就算是旁人要議論,也議論不到我們身上,再說你堂妹她們,也就珍珠這個大姑娘正當年,但是這名聲也毀了,其他幾個都還小,讓人議論個幾年,也不耽擱她們談親事。”要說祁氏,那就是個滾刀肉,軟硬不吃,油鹽不進,見烏拉那拉氏好說好商量的說軟話,她也沒有想要見好就收的意思,反而蹬鼻子上臉的反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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