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愛情至上”程姑媽笑著又道，“沒有了感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糾結于利益得失的婚姻也是不道德的。”

“奶奶和姑奶奶很開明。”陸江船勾唇一笑，那一雙瀲滟清澈的雙眸，浸染笑容。

“咱們家的事，想必婉怡那丫頭也跟你說的差不多了，不了解的，等以后結了婚慢慢就知道了”程爺爺聲音低沉溫和接著說道，“有一條我得先給你打招呼，我的這個大孫女，是我們程氏家族，我兒子這一輩第一個孩子，從小就被我們捧在了手心兒里，說是掌上明珠不為過。”

“是啊無論是我還是她爺爺，連她叔叔、姑媽、姨媽、舅舅，無論是奶奶家還是姥姥家，對婉怡啊可是人見人愛，寵的如公主一般，你知道嗎”程奶奶不疾不徐地說道，潛臺詞，小伙子你多擔待點兒。

“是的，奶奶我知道。”陸江船笑著說道。

程父拍拍陸江船的膝蓋，安撫著他，女兒嬌養著長大，那臭脾氣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

程奶奶接著道，“就這樣一生下來，就被我們這些長輩寵著，你是公主，你是第一，你是女王，在這樣的贊譽聲中長大的。所以這丫頭不免有些傲氣，甚至有些目中無人，刁蠻任性，不大聽話。”說話當中這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他。

“是的。”陸江船手摩挲著膝蓋笑道。

“這可一點兒沒夸張，奶奶說的是事實。”程父笑著道，“我的女兒可不是溫婉柔順的女孩子”

“我知道。我充分了解，親身體會過。”陸江船點頭薄唇輕啟，聲音清潤，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格外迷人。

“啊”本來還嬉笑的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長輩們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鎮定如斯的陸江船。

“你了解這話怎么說的”程爺爺挑眉不解地問道。

“是，爺爺。一句話不對付。就拿腳踹呢”陸江船笑嘻嘻地說道。

“啊”程父看著他怎么都不敢相信他說的是自己的女兒。

“對有時候她還用嘴咬呢”陸江船又扔了枚炸彈道。

“我說，既然被她又踢又咬的，這是你們倆鬧著玩兒的吧”程父拍著他的膝蓋打圓場道。

“不是。那可不是鬧著玩兒。”陸江船跪坐著直起身子一本正經地說道。

程姑媽哈哈笑了起來，程奶奶直說，怎么會，不可能吧

程爺爺則板著臉道。“你想企圖非禮她是不是。”

陸江船趕緊擺手否認道，“不是。不是的。請不要誤會爺爺。”這帽子扣的有點兒大，“假如我有什么錯的話，不過是和她意見不合，起了爭執惹她生氣而已。”

“既然我女兒這樣。你干嘛還和她結婚啊”程父挑眉狐疑地看著他問道。

“是的。”陸江船食指蹭了蹭鼻尖，認真地說道，“我準備結婚以后慢慢調教她。”

“孩子她爸”程爺爺陰著臉道。“你們是怎么教育孩子的，竟然讓女孩子跟人家動手動腳的。成何體統。”

程父好不尷尬，呵呵一笑道，“我還真不知道這回事，那孩子從小就調皮，比男孩子都淘，在娘肚子里都拳打腳踢的。”

程姑媽接著話茬道，“是啊我們都以為會生個足球運動員”

總算岔開話題了，程父笑道，“是啊姑媽說的對。”

程爺爺也接過話茬道，“那丫頭從小就不消停，可勁兒的折騰我們。哎呀那死丫頭可難伺候了，餓了就得趕緊吃，但凡慢一點兒就大發脾氣，嗷嗷的叫。”

“她媽的奶水有些不好，摻著奶粉吃，涼得慢了都不依不饒的哭個不停。”程姑媽說起程婉怡的糗事，也是樂此不疲，“可也不是平常的哭，哭的臉的發青，嗓子也啞了，憋得氣都上不來了。害的她媽媽，整夜整夜的睡不成覺，可苦了她了。”

程奶奶推推老爺子，程父則尷尬地看著父親和姑媽，在未來姑爺面前，就這么直愣愣的談孫女小時候的糗事，實在太不雅了吧

作為聽眾陸江船也好尷尬，只能半垂著頭，陪著笑。

可程爺爺說起大孫女小時候的事，就剎不住車，“可苦了她媽媽了，要不然我怎么能讓孩子她奶奶看幾天，好讓她媽媽歇息一下。可這丫頭不領情，一刻也離不開她媽，到最后只好她媽受累了，就沒見過這么不省心的丫頭。”

“可不是，那丫頭護東西護的很，自己的東西，自己玩壞的玩具，都不許別人碰，也不許扔，現在還地下室的扔著呢”程姑媽加油添醋道。

程父那個尷尬喲這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的，看出程奶奶也不好意思，拼命地使眼色。

再讓父親和姑媽說下去，還不知道會爆料出什么聳人的內幕呢

程奶奶趕緊插話道，“說一千道一萬，咱家婉怡的學業上，可是出人頭地，沒讓咱們操一點兒的心。孫子這一輩兒，目前就屬她學歷最高了。”接著又道，“從來沒讓他爸說她一句，看書吧看書吧”

程爺爺順著她的話題道，“倒是常說，別看了，別看了。”

程姑媽撇嘴道，“哎呀，念書好，有什么用，看她那個脾氣，真是的也不知道誰受得了。”

“哎呀”程奶奶氣的，這要是把孫女的婚事給攪黃了，既然聽不懂她的暗示，那就明示好了，“這是該挖苦咱家婉怡的場合嗎你呀你還起什么勁兒啊”

“對呀，對呀，讓你給帶的，把不該說的全說了。”程爺爺也附和道。這才意識到了自己沒管住嘴。

程姑媽瞪大眼睛，指著他們夫妻倆，“啊這個那個”她一拍大腿道，“得你們是夫妻倆，二比一，我說不過你們。”

“呵呵”

長輩們相女婿的時候，餐廳內程母和二女兒在擺餐具。

“這么久怎么還不出來。有什么好談的。”程母不高興道。“就是討好了長輩又如何，我還是不喜歡他。”

“可能腿早就跪麻了，起不來了唄”程婉婷挑眉取笑道。接著又問道，“媽，你看那人如何，實在嗎”她接著又道。“那些長著漂亮臉蛋兒的男人，我總覺的不大可靠。一看就為人輕浮。腦袋也不怎么清楚，別再是腦袋空空一盆漿糊啊”

站在流理臺邊上擇菜的程智堯卻道，“你要是存心刺我的話，我可不高興了。”

“呵呵”程婉婷看著他笑道。“小弟啊你自作多情了，你臉蛋兒漂亮嗎過度的錯覺會令人難堪的。”

程母不樂意了，抬眼道。“怎么著，你弟弟智堯不好看嗎”

“哪兒好看了。媽”程婉婷看著他上下打量道。

“怎么不好看了，不說貌比潘安，宋玉，也是一表人才。”程母夸贊道，自家的孩子就是寶。

“擋不住，誰能擋住當媽的偏心呢”程婉婷好笑的搖頭道。

“媽，我可真是替姐姐擔心。這種男人即便不招蜂引蝶，也擋不住女人前赴后繼的自己往上撲啊別到時候給姐姐在找兩個妹妹。”程婉婷看著程母道，“您就一點兒不擔心。”

“我才不管呢你姐非要嫁，真要那樣兒也是她活該。”程母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點不勞媽費心了。”程婉怡站在餐廳門口冷冰冰地說道，“你可真是我的親媽。”

程母理都不理會站在一旁的程婉怡，優雅地放好手中的碗筷，抬眼道，“智堯去叫你爸，晚飯準備好了。”

“呃好。”程智堯放下手中的活兒，轉身朝外走，程母拉著他道，“要小心，有禮貌的稟告一聲，別莽莽撞撞的，注意別打斷了老人家們的談話。”

“好的”程智堯跟程婉怡擦身而過時小聲道，“大姐，別在意咱媽的話。”

程母轉身看著餐桌上擺滿了佳肴，看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即便程婉婷神經粗，也發現了餐廳內火花四射，劍拔弩張的，于是出聲道，“姐姐不來幫忙嗎”

“已經準備好了，不用。”程母想也不想的拒絕道，拒絕和她和好。

程婉怡氣的轉身離去，程婉婷則攬著程母的肩頭道，“哎呀媽，別這樣，別傷心了。”

“起來，我懶得理你。”程母沒有掙脫開來。

“別那樣了媽，既然決定棄權，就干脆把這件事忘掉吧老那么傷心，對身體不好。”程婉婷接著勸道，“世上的事情不就是這個樣子嗎本想能孝順的孩子，只想著自己。”

“放開我。”程母推拒道。

“相反呢”程婉婷接著說道，“從來沒指望能孝順的丑小鴨的孩子卻能孝順您”

“這不是孝順不孝順的問題。”程母搖頭道。

“媽，您不要太傷心，您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孩子，您不是還有我和智堯的嗎”程婉婷指著自己寬慰她道。

“我要是加上姐姐那一份一定會如愿以償的。”程婉婷舉手保證道，“媽，我發誓現在好好的學習，爭取考上研究生，再考博士，一定為您爭光。并且非常嚴肅的發誓，我要一輩子不結婚。”

程母撇嘴看著她，程婉婷問道，“怎么了媽，干嘛這樣看著我，我可是認真的。”

程母轉過身看著她道，“你一不刻苦，二又沒有耐力，博士學位，我就沒有指望過，別做夢了。同時你得嫁人，哪怕明天出嫁都可以，我已經給你備好了嫁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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