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這是第五個帶著墨鏡出來的女人了。”程智堯發現帶墨鏡的比率好高啊！

啟德機場航班一架接一架，所以出閘口一會兒就下來一撥人。

“對喲！哪怕當時是深夜的12點，這墨鏡照戴不誤。”程婉婷撓撓頭道。

“你怎么知道的。”程智堯好奇地問道。

“傻了吧！你二姐就是其中之一。”程婉怡輕笑道，“她這半年飛英國、日本、美國，做飛機多了當然就知道了。”

“是啊！人家都是歌手飛，而我剛好相反是經紀人飛，你們說這叫什么事。”程婉婷是甜蜜并痛苦著。

“少得便宜賣乖了。”程婉怡瞥了她一眼打趣道。

“你們看，鐵欄上的每一位觀眾，都會注視出來的每一個人，而被注視的每一個人都會盡量地走好，擺好pose。”程智堯集中精神發現每一個出來的旅客，為這個發現而笑道。

“哎！你們說出來的這些女人，在家里是否也穿的這么光鮮亮麗。”陸江船手肘搗搗程婉怡揶揄道。

“你可真是的，眼睛里就盯著這個看了。”程婉怡無語道。

“快看，快看，空姐出來了。”程智堯激動道。

“你那么激動干什么？不就是空姐嗎？”程婉婷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不覺的她們容貌姣好，身材凹凸有致，特有料。我等回來就娶個空姐回家。”程智堯眼神灼灼的緊盯著出來的一行空姐道。

“你小子，這一上了大學，花花腸子就出來了。”程婉婷彈了他個爆栗道。

“我這是男人正常的心里需求。”程智堯點點頭認真地說道，“空姐不錯啊！有穩定的收入，也能養的起我。”

“這話怎么說的。”程婉怡不解道。

“我真后悔我是個男孩子，一輩子都得考慮養家的事，我的壓力可大了。”程智堯撓撓頭道。

此話一出立即迎來了三人的注目。

“我到是希望能管管家務。做做飯。照看照看孩子，找一個有錢的老婆。”程智堯迎著他們三人詫異地目光繼續說道，“我對家務很感興趣的。反正從小干到大的，干脆找一個不會干家務能掙錢的互作補充。”

“智堯，這話千萬別讓咱媽給聽見了，她要是聽見了。一個是這樣，再來一個。我無法想象。”程婉婷警告道。

“你的性別欄是男吧！咱媽生下的是兩女一男，堂堂男子漢居然想像媽媽一樣虛度一生，居然想過女兒的生活。咱媽不被氣瘋了才怪。”程婉怡揪著他的衣領道，“我警告你小子。以后就是說夢話，也不許說。”

“是！”程智堯低頭應道。

陸江船從始至終作為旁聽者，眼眸微閃。記在了心里。

“別以為考上大學就萬事大吉，你也給我好好學習。像你姐夫的侄女皓兒一樣拿獎學金啊！”程婉怡繼而要求他道。

“咱家環境不錯，只要我用心那不在話下的。”程智堯噘著嘴說道。

程婉怡耐著性子接著聽他吹道，“可我心底善良得為家境困難的同學讓步呢！”

“噗嗤……”程婉怡白了他一眼道，“這種話都說的出口，你可真是？”拍拍他的肩膀道，“為了家族的希望，你可得好好學習。”

說話當中程父和程母走了過來道，“飛機已經到了，我們在等會兒就出來了。”

果然大約十多分鐘后，出閘口陸陸續續的走過人來，站在鐵欄外的接機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注視著每一個出來的人。

“爺爺、奶奶、姑奶奶這里這里。”程智堯招手道。

當他們看見程姑媽帶著墨鏡非常有默契的笑了。

“爸、媽，姑媽，旅途還好吧！這一年玩兒的愉快吧！”程父上前攙扶著程爺爺道。

“爸、媽、姑媽！旅途勞累了吧！這天好熱，我們趕緊上車，車里涼快。”程母趕緊說道。

“爺爺、奶奶，姑奶奶，許久不見真是想死我們了。”程婉婷喝程婉怡上前一人攙扶著一個老太太。

“爺爺、奶奶，姑奶奶，我考上大學了。”程智堯高興地宣布道，“你們答應我的，考上大學禮物任我挑的。”

“嗯！”老人家輕哼了一聲，“車子在哪兒，我們回家。”

眼看著三位老人雖然沒有旅行疲憊，也沒有旅行回來高興的笑臉，這氣氛眼看著不對。

“車子在外面我們現在就回家。”程父趕緊說道。

“爸，提行李的條給我，我去拿行李。”陸江船趁機說道。

“對對，你去拿行李。”程父說完看著程奶奶道。

程奶奶把憑證交給了陸江船。

“姐夫，我的車你來開吧！這樣提行李也方便些。”程婉婷把車鑰匙遞給了陸江船道。

“這樣也好，行李很多。”程姑媽說道。

“哼……還有臉說，競買些沒用的東西。”程爺爺陰沉著臉道。

見此情形，大家都不敢說話，省的撞在槍口上。程父他們陪著程爺爺去了停車場。

陸江船走到行李區，看著從傳送帶上下來的行李，那個時間叫長，提了一個又一個，行李箱把他方圓三米內被這些箱子給擠的一點兒空隙都沒有了，還落了好幾層。

推行李的小車，整整推了三車，高高的摞到了胸口，好在機場地勤人員幫助。總算塞進了轎車。

不但后備箱塞滿了，車后排坐也塞的滿滿的，就連副駕駛座也堆的高高的。

陸江船坐到駕駛座上無語地看著滿車的行李，搖頭失笑，慢慢的開車回家。

好在機場離家近又不用過海，慢點兒沒關系。

程父親自開車，一路上程婉怡三兄妹是插科打諢哄老人家開心。

可三位老人這臉上扯出來的笑容還不如不笑呢！

一回到家。老人們坐在客廳。“你們去幫你媽泡咖啡去。”程父揮手讓孩子進廚房。

這下客廳就剩下程爺爺他們了。

“你鬧夠了嗎？”程爺爺拍著沙發扶手嚴肅地說道，聲如洪鐘的他嚇得廚房里程母差點兒把咖啡豆給撒滿地。

“爸、媽，這是怎么了。旅行不愉快嗎？”程父小聲地問道。

“這叫我怎么說呢？”程奶奶面色猶豫道。要說有小姑子跟著玩兒的挺開心的，小姑子本就就是個好玩，會玩兒的。有她陪著這旅途一點兒都不寂寞，又看見朝思暮想的孩子。可不這心情就舒暢，覺得出來旅行是對的。

可是在孩子們家住的時間一長。這小姑子就按捺不住了……

“有什么不好說的。”程姑媽坐直了身子道，“你們不說我說，這旅行不就是出去散心嗎？可你們就是不讓我心里痛快，總是和我過不去。天天生氣，你說你們倆加起來都一百四了，心態不能平和點兒。我又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干嘛總緊盯著我啊！非讓我穿的那么保守，還非讓穿這個。穿那個的。我們又不是在香江，我們去的是歐美。大侄子，你評評理，你爸和你媽兩個人真是悶的要死，突然來了個我這傻帽，天天看我不順眼，不是踢我就是踹我。我受不了了，明兒我就走了。”

“走，往哪兒走啊！回法國找那個安德烈，還是去意大利卡洛斯啊！是想丟我們國人的臉。”程爺爺沒好氣地說道。

“回法國去意大利干什么？我回臺灣不行啊！”程姑媽微微揚起下巴道，一副我又不是沒地兒去。

程爺爺和程奶奶剛松一口氣，就聽見程姑媽又道，“找物理教授去！”

氣的老兩口一個仰倒。

“你說你叫我說你什么好！”程爺爺食指點著他道，“你說你跟老外黏糊個什么勁兒，語言又不通的，還裝模作樣的。”

“就是語言不通我才跟著人家學的。”程姑媽輕笑道，“才跟人家學會了日常用語，就被你們給死拉活拽給拽上了飛機，飛往下一個目的地。不然話我肯定學的好，想不到老了，老了，我才發現我還有語言天賦。”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

“聽你瞎掰吧！這理由你倒是挺正當的，我還不了解你。”程爺爺白了她一眼道，“你真能懂？借口！”

程父現在聽明白了，結合著姑媽的前車之鑒，猜想著：姑媽的‘花癡’病犯到國外去了。

“嗨……人到哪兒還不是這些人嗎？聽著聽著就知道他說什么了唄！”程姑媽自鳴得意道，“好歹我也是港大畢業的。”

“呵呵……”程爺爺和程奶奶兩人相視一笑，程奶奶笑道，“人家都說三歲看老，你那兒耍賴的習慣到死也該不了嗎？啊！”她頓一下接著說道，“還說受我們的氣，我們倆最惦記的就是你這個小妹。”

“哼！算了吧！父母都不在了，兄弟姐妹也沒什么用，誰還不是各顧各的。”程姑媽上下嘴唇一吧嗒道。

“淑惠！”程爺爺叫程姑媽的名字道。

“干嘛！”程姑媽不耐煩道。

“我的日子不多了，別讓我傷心了。你們得好好的。”程爺爺蒼涼地聲音傳來。

程姑媽抬眼看著他，大哥也老了，頭發花白，滿臉的皺紋，頓時心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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