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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天下-第二五六章 夜狩
更新時間:2015-09-29  作者: 弱顏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安樂天下 | 弱顏 | 弱顏 | 安樂天下 
正文如下:
類別:都市言情作者:弱顏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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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年只說了那天的事,紀曉棠就立刻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

“阿佑,你要跟我道歉幾次才肯罷休?”紀曉棠就問祁佑年,“我都跟你說過好幾次了,你盡了力,也救了我們,你實在沒什么好道歉的。”

“不。”祁佑年在這件事上很執著,“如果我能早一些趕到,你就不用……”如果他能更早趕到紀府,紀曉棠就不會受那些驚嚇,也不需要親自拉弓射箭,那么近距離地面對鮮血和死亡,不是她自己的,就是敵人的。

紀曉棠的弓箭,在那一天,第一次染了血。

弓箭是祁佑年主動送的,但是他竟并不希望紀曉棠的弓箭染血。這樣自相矛盾的心情,祁佑年發覺了,卻無法改變。

“阿佑,這世上沒有如果。我們能做的,只有盡人事,聽天命。阿佑,你領兵打仗,應該比我更加明白這個道理。”可為什么在這件事上就一直想不通?

紀曉棠深知有些替祁佑年憂慮,慈不掌兵,祁佑年如果一直有這樣的情緒,那他就不會是個稱職的將軍。因為在對敵的很多時候,他都必須有所取舍。

而那些取舍的決定,從某一方面看來,很可能是殘忍的。

“曉棠,我只是針對這件事,只是……你。”只有在紀曉棠的事情上,他無法用他自幼就熟悉且運用自如的戰場的原則來處理。

祁佑年的溫柔,讓紀曉棠的一顆心也軟軟的。

“阿佑,別這樣想。”紀曉棠伸出手,“那個時候,我也是戰場上的一顆棋子。”

她既是下棋的人。同時也是棋局中的一顆棋子。紀曉棠從來沒有將自己置身棋局之外,這之后,經歷了很多事,她一直是如此。

因此,后人有些評論,說她才是這天下最心狠意狠的人。她對別人狠得,對自己更狠的。所以那些狠不過她的人。都輸了。不是輸掉了命,就是輸掉了和性命同樣重要,甚至比性命更加重要的東西。

紀曉棠若是將自己也當做一顆棋子。那么這局棋的賭注就是家國天下,身家性命。贏者生,輸者死。

這其實是紀曉棠遠遠勝過其他人的地方。因為自幼的熏陶,也因為前世所經歷的苦難。紀曉棠有更為廣博的世界觀,以及更加智慧的平等觀念。

天下是一個大棋局。人人都是棋子,沒人能夠例外。那些認為自己高高在上,可以執掌棋局,而不在棋局之中的。都是聰明的愚人。

有些人,正是因為這一點的自以為是,才輸給了紀曉棠。

“曉棠。我無法將你當做一顆棋子。”祁佑年明白說道。

她當然知道,這也正是她之所以最喜歡祁佑年的緣故。

“那么。就讓我們努力,讓我再無需做一顆棋子。”紀曉棠微笑。讓我們成為可以主宰棋局的人。

“好。”祁佑年鄭重點頭。

這個時候,紀三老爺就來報信,說是秦震已經準備好了,催促他們快些去。紀曉棠和祁佑年就起身,跟紀三老爺一同到后山與秦震聚齊。

秦震的身邊,也只帶了三五個親衛,顯然他跟祁佑年的想法相同,這次的出獵,并不想驚動太多的人。

等他們縱馬出來,已經是明月高掛。

晚秋初冬的天氣,夜間已經寒氣頗重,大地籠罩在月亮的清輝之中,一片蕭索、蒼涼,更顯得四野寂寂,天地遼闊。

這種寂寥、蕭索卻并非是真正的寂寥、蕭索。了解北國秋冬的人都知道,這之下隱伏的是生機勃勃,以及危機四伏。

今夜紀曉棠他們所選取的狩獵場,則更是如此。

比隱伏的獵物更加生機勃發,更加危險的,還是狩獵的人。

月光下,一黑一白兩匹戰馬很快就甩開了其余的馬匹,漸漸匯聚到了一處。這一會的工夫,祁佑年已經獵到了一只狍子,紀曉棠則并沒有斬獲。

紀曉棠還沒有開弓。

“曉棠,怎么沒看到獵物?”祁佑年提馬到紀曉棠近前,問道。

兩人離開其余眾人已經有了相當的距離,可以安心地說話。

紀曉棠微笑著搖頭,她的心自然并不在獵物的身上。

“阿佑,你的月圓之約,今年,我們都失約了呢。”紀曉棠就道,兩人并馬而立,正對著當空的明月。

今天正是圓月之夜,雖然早已經過了八月十五。

“是我的錯。”祁佑年就道。

“當然不是。”紀曉棠反駁。

他們都沒有忘記踏月之約,然而世事的限制往往不以人力為轉移。

“今天正好補上。”紀曉棠就笑。

“嗯。”祁佑年點頭,他提出今天出來打獵,也是存著這樣的心思。

兩人說著話,就并馬向前,有意識地往眾人相反的方向去。

“阿佑,蜀中反賊如今已經勢大,且占據地利,你這次帶兵平叛,千里奔襲,危機重重,需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

“阿佑,對蜀中的反賊,你可想好了對策?”紀曉棠就問。

“我正在為此煩惱。”祁佑年并不對紀曉棠隱瞞。“如果像前幾任平叛的將領那樣強攻,即便占有兵力優勢,也會損失慘重。”

祁佑年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是真的對占據認真地研究過了。他的分析和判斷都是正確的。

紀曉棠微微瞇起眼睛,仔細回憶著前世的經歷。前世這個時候,紀家已經在逃亡的路上了。那個時候,她關注的幾乎都是下一餐飯在哪里,明天他們一家是否還能活著,對于蜀中的戰事所知不多。

但即便是這樣,零零星星地還是聽到過一些傳聞。

蜀中反賊勢力削弱,是自內部開始。

“不能強攻。還是智取為上。阿佑,蜀中反賊人多,內部并不一定是鐵板一塊。真正為了興復先宋的人有幾個,其余眾人為的不過還是功名利祿。”

所以,最好的策略無非是大兵壓境,武力威脅,然后從內部瓦解反賊。

“反間計。或者用高官厚祿詔安。只要你選對了人,定可瓦解反賊,平定蜀中。”紀曉棠對自己的這個判斷非常自信。

顯然。祁佑年也是贊同紀曉棠的,只看他熠熠生輝的眸子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我也正做如此想。”祁佑年笑著道,“曉棠你也這樣說,那我的心意就更堅定了。”

對策是好對策。但實施起來未必就沒有困難。

而這困難的來源,應該是在朝堂上。

朝廷幾次派兵平叛。不僅沒有成功,還屢屢受挫。為此,朝廷上下都是顏面大失,到如今難免焦躁。這次。他們選了祁佑年做主帥,還給了他許多的兵馬。朝廷上下最期望看到的,就是祁佑年帶兵入蜀。與蜀中叛軍正面沖突,大獲全勝。

朝廷急需祁佑年帶給他們一次報捷。而反間計也好,詔安也好,都需要時日,表面上也沒有交戰告捷那樣光鮮耀眼。

祁佑年若是要智取,必須要面對來自于朝堂上的非議和巨大的壓力。

到之后,還怕有人會彈劾祁佑年畏戰。

這些紀曉棠想到了,祁佑年自然不會想不到。

“我會上書向陛下說明情況。”祁佑年就道,雖然這樣說,但是對于上書之后皇帝的反應,祁佑年并沒有多少自信。“王爺對局勢看的清楚,他會支持我。”

然后,自然還有侯府的勢力。

只不過如今北疆情況危急,老王爺和祁佑年的幾個兄弟那里也同時承受著壓力。

“我爹爹和大伯那里,我會替你說話,只是不知道能有多少功效。”紀曉棠為祁佑年考慮,“阿佑,或許你可以更靈活一些。”

“曉棠教我。”

“朝堂要捷報,你就給他們捷報。”

“哦……”祁佑年沉吟,紀曉棠這樣說,自然不是讓他在明知道不利的情況下,與大股的反賊沖突,枉送兵士們的性命。“曉棠,你是說……”

“阿佑,這個度你自己掌握。兵不厭詐……”

祁佑年目光一轉,已經領悟了紀曉棠的意思。

“這樣,得等我到了蜀中,看過地形……”

“自然要準備充足。”紀曉棠點頭。

兩人這么說了會話,祁佑年只覺得豁然開朗,而紀曉棠對祁佑年此次出征的結果也有了信心。這會的工夫,兩人已經走的離其他眾人很遠了,環顧四周,視線所及的范圍內,就只有祁佑年幾個貼身的親兵校尉。

雖然心中不舍,然而看時辰,是該往回轉了。

正在兩人要撥轉馬頭往回走的時候,紀曉棠就聽見空中遠遠地傳來一聲鳴叫。

兩人幾乎同時抬頭,祁佑年的瞳仁就縮了縮。

“阿佑,那是……”紀曉棠也看見了,心中不太確定,就問祁佑年。

“是鷹。”祁佑年肯定滴告訴紀曉棠。空中飛著的,正是此地比較少見的一種山鷹。這種鷹體型中等,然而卻飛的又高又快,且十分兇猛,能夠叼的起它們三倍體重的豬羊。

顯然的,這只山鷹是被來打獵的眾人驚動了。

遠遠地,已經能聽見追隨而來的人們的聲音。

紀曉棠的眼睛就亮了。

不用紀曉棠說話,祁佑年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終于見到能夠入你眼的獵物了!”祁佑年輕笑。

“嗯。”紀曉棠并不否認。

“那它就是你的。”祁佑年一眼追逐著山鷹的軌跡,一眼看紀曉棠,同時將背上的弓摘了下來,“曉棠,你第一次射這樣的大家伙,不用心急。以你的臂力和準頭,只要穩住,射下這只鷹來,并不成問題。”

紀曉棠本就躍躍欲試,聽祁佑年這般說,越發的信心十足,立刻就將弓箭拿在了手里,大弓射箭。對準了空中的山鷹。

這一會,山鷹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曉棠,看準機會。”祁佑年叮囑紀曉棠,一面拉開弓弦射出一箭。

雕翎箭如疾星閃電,卻并未射中山鷹,而是擦著山鷹的頭部過去了。山鷹受了這只箭的驚嚇。鳴叫一聲。身子略下墜,立刻就改變了飛行的方向。

紀曉棠的機會就在這里,看到祁佑年的箭落空。她就明白了祁佑年的意思,她當然不會浪費祁佑年為她創造的機會。

棠棣之華發出一個悅耳的音節,帶著藍翎的小箭飛射而出,正中山鷹的脖頸。山鷹慘叫一聲。從空中翻滾而下。

祁佑年高聲贊好,他并不用小校。而是翻身下馬將山鷹取了來,親自遞給紀曉棠。

就在這個時候,秦震、紀三老爺帶著一眾從人也已經縱馬奔到。

“這是曉棠射中的?”秦震就問。

“是我。”紀曉棠笑。

秦震的目光從紀曉棠的臉上移到祁佑年的臉上,隨即又轉回來凝視著紀曉棠。這山鷹是他看中的獵物。這獵場中不乏走獸,足可供獵取。這只山鷹,是他的屬下發現。故意驚動出來,也是秦震此次出獵最看的入眼的獵物。

若是別人獵取了這只山鷹。秦震不知道他會怎么想,可這個人偏偏就是紀曉棠。

“曉棠,你搶了我的獵物。”秦震已經將弓箭收了起來,笑著看紀曉棠。他沒去看祁佑年。

紀曉棠沒什么打獵的經驗,因此很可能不懂,這個時候在這里出現山鷹,且他的人在緊追不舍,這山鷹必定是他看中的。可祁佑年卻是懂的。

就算是紀曉棠想要射鷹,祁佑年如果想阻止,也是可以阻攔得住的。

顯然,祁佑年并沒有阻攔紀曉棠。

這個時候,秦震還不知道,祁佑年不僅沒有提醒、或者阻攔紀曉棠,還正是他助了紀曉棠一臂之力,紀曉棠才能順利地將鷹射下來。

“啊……”無需有人向她說明,紀曉棠就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她也不能說什么,只能略有些夸張地顯示自己的吃驚。

是吃驚,但是絲毫也不惶恐,而且還隱隱透著欣喜。

哪里又是隱隱的呢,紀曉棠的一張臉上都是喜色,她并沒有真心地要遮掩。

“請王爺恕小女不知不罪。”紀曉棠笑著向秦震道歉,“可這鷹就飛到我眼前,難免見獵心喜。況且,兵書有云,天與不取,必受其罪。”

紀曉棠引經據典,偏又帶了些小女兒態。讓人見了,心中又是欽佩,又是喜愛。

“王爺,我將這只鷹送你給。王爺身份尊貴,本就是想要什么獵物,并不需要自己勞心費力,自然有我等為王爺效力。”

紀曉棠要將獵到的山鷹送給秦震。

秦震哈哈大笑。

“小妮子忒以狡黠,竟讓人無可奈何。”

“曉棠年小無知,王爺寬宏大量。”紀三老爺立刻笑著抱拳向秦震行禮。

“護著你的人倒是多的很。”秦震又笑,目光在祁佑年的臉上掃過。顯然的,護著紀曉棠的人中,也有祁佑年一個。

“曉棠,這可是你第一次出獵?”秦震就問紀曉棠。

“是的,王爺。”以前跟紀三老爺出去玩,都是小打小鬧的,真正的打獵,還就是這一次。

“那么,這只山鷹,也就是你的第一只獵物了。”

“是。”

“小妮子的箭法不錯,運氣也好的很。好一個天與不取,必受其罪。哈哈,曉棠,這只山鷹,就是你的了。是本王賜與你的。”

“真的?”

“難道本王還會哄騙你!”

“多謝王爺!”紀曉棠痛快地道。

山鷹歸了紀曉棠,紀三老爺立刻湊上前,就拿了山鷹打量了一番,連連點頭。

“不錯,不錯,我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大個的兇家伙。”紀三老爺抬頭看紀曉棠,“曉棠,這鷹得找個人,幫你好好地制成了標本,長長久久地留下去,這太具有紀念意義了。”

紀三老爺這樣一說,祁佑年和秦震都覺得好。

紀曉棠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曉棠,交給我,我幫你制作好了。讓人送你給。”祁佑年立刻就道,同時就伸手從紀三老爺手里將山鷹拿了過去。

“阿佑,你就要趕往蜀中,時間上可來不及。”紀三老爺就道。

“這樣一件小事,還要勞動你一個大將軍。”秦震也道,“我手下也有善于此道的從人。”

“若是王爺親手制作,自然比我做的強。若說別人。不是我夸口。這是我祖傳的手藝,自小就會的,別人可比不過我。”祁佑年嘿嘿一笑。“索性曉棠進京還得走些日子,我尋空就能做好了,到時候打發人帶給曉棠,并沒什么不便之處。”

“好。”紀曉棠就說了聲好。

紀三老爺自然不再言語。

秦震策馬前行。一面微微轉頭,目光在祁佑年和紀曉棠面上飛快地掃過。也沒再說什么。

祁佑年就將山鷹收了起來。

次日,眾人啟程,過了任安,送行的人就該回轉了。

“小叔。你要常常寫信。”紀曉棠對紀三老爺囑咐,“等你再出海,即便是在海上。也要寫。”

“好。”紀三老爺痛快地答應,“小叔單獨寫信給你。尤其是在海上的事。”

“小叔,你寫的詳細些,等我把你的信都攢起來,可就是一本海外風物志了。”

“這個主意好,曉棠你這么說,小叔一定認真地寫,詳細地寫。”

叔侄兩個都笑了起來。

然后,就輪到了祁佑年。紀曉棠跟紀三老爺說話,祁佑年就默默地站在一邊。他想在紀曉棠身邊停留更長的時間,哪怕什么話都不說,什么事情都不做,只要能夠看到紀曉棠,聽到紀曉棠的聲音,在他來說,也就滿足了。

“阿佑……”

“曉棠……”

秦震就在不遠處,看著這邊似笑非笑,但是他并沒有催促祁佑年上路。

“阿佑,你如果在軍中還方便,也記得寫信給我。”紀曉棠壓低了聲音告訴祁佑年。讓祁佑年寫信給她,不僅僅是因為離別兩地,相互掛念。

她擔心蜀中的戰事,希望能夠及時地了解戰況,如果想起什么來,就能幫上祁佑年的忙,早日平息戰事。

“好。”祁佑年立刻應道。

然而,兩人的關系,祁佑年寫信給紀曉棠,從世俗的角度來說,是不大合適的。這一點,紀曉棠早就想到了。她見祁佑年應的這樣痛快,沒有任何遲疑,就笑了笑。

“阿佑,你將收信人寫作我小叔,然后將信送到京城來,我就會收到了。”紀曉棠又將聲音壓低了些。

祁佑年也笑了。

紀曉棠的顧慮,他也想到了。他倒是沒想到用紀三老爺做收信人,只是想著到時候書信并不經過別人,只安排他一個心腹的小校,從他的手里,直接送到紀曉棠的手里,這樣也相當穩妥。

不過,紀曉棠既然想到紀三老爺,那么他自然也是依從的。

“曉棠,你也寫信給我。”祁佑年鼓起勇氣。

“我會的。”紀曉棠也很快地應了。

祁佑年越發笑的眉眼彎彎,是眼角眉梢都掩不住的喜意。

“曉棠,你到了京城,如果遇到了難事,可以去城南的敬慈庵,你將一只箭交給守門人,她會帶你去見人。”祁佑年左右瞧了瞧,就又告訴紀曉棠。

兩個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紀三老爺很是乖覺,早已經走到一邊,還很貼心地將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阿佑,你要我見的這人是誰?”紀曉棠心中有些奇怪。祁佑年應該知道,她如果遇到需要求助的困難,那就非同小可。能夠幫忙,且住在庵中的,會是什么人呢。

“曉棠,你先不要問,等你去見了她,就知道了。……我跟她說起過你。”祁佑年飛快地道,竟不肯就告訴紀曉棠對方的身份。“若你閑了,也可以過去找她聊聊。我相信,她一定會喜歡你,你也會喜歡她。”

“阿佑這樣說,我肯定會過去拜訪。”

這會工夫,眾人的目光都已經慢慢地轉了過來。祁佑年和紀曉棠說話的時間太長了。

“曉棠,我得走了。”

“阿佑,一路順風,馬到功成。我盼著你早日進京。”紀曉棠看著祁佑年道。

“我會的。”祁佑年鄭重點頭。

一眾人馬就此分作兩路,一路蜿蜒繼續北上,另一路則飛馳南下。隆慶年間,令大秦的歷史進程轉折性改變的幾個人,就此分開,就是他們自己此刻也并不知道,等他們再次齊聚京城的時候,就是風云匯聚,改天換日之時。

——上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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