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紛紛點頭。

“哼，我可是先走了，如果你們搞不定僵尸可以找我。”我收回目光。

“誰會找你！”月靈受不了地好笑看我，滿目的不屑。

我懶得看她，右手輕揚，震天錘如他們的仙劍一樣遠遠飛來，在空中飛速旋轉，發出渾厚的，如同劃破空氣的聲音，然后緩緩停落我的身旁，一輪幾乎人高的青色彎月形狀，驚呆了面前所有人。

“這是！”天水驚呼地向震天錘走來，驚訝地看停在身旁巨大的月輪旁，鳳麟的雙眉擰地更緊，像是要揍人的模樣。

“仙劍太難看，我給它換個樣子。”我撫過鋒利的月輪，它在我的手中恰似乖順的小白兔，不會傷我分毫。

“仙劍改變形狀，不是高階仙術嗎？！”朝霞不可思議地看我。

我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提裙坐上月輪，揚唇一笑：“如果你們也想給自己的仙劍換換樣子，可以來找我。”說罷，我直接飛起，在高空中大喊：“跟屁蟲還不來？”

立時，水晶般的流光劃過面前，鳳麟一臉陰沉地看我：“師傅！你可不可以低調點！”

我輕笑地白他一眼：“不，可，以。”

“師傅！”

“哼！”震天錘可是神器，讓它和其它普通仙劍一個形狀豈不委屈它？神器皆有靈性，它們也很在乎自己外形的！

月輪飛過他的面前，直下昆侖。

如果他說的低調是裝，對不起，我不會，也不高興！

只要隱藏我的魔力，隱入蕓蕓眾生之中，誰也沒辦法找到我，即使是九天天神！

所以，我沒必要為了不讓幾個凡人懷疑我，而去做作偽裝。

鳳麟飛速追上了我，一臉的陰沉，擺一張臉色給我看。

我坐在月輪上勾唇笑看他，瞇起雙眸：“乖徒兒，你還真是一刻都不想離開我的身邊吶”

鳳麟反是甩臉看向一旁，狠狠嘟囔：“你休想甩掉我！我絕不會讓你為禍人間！”

“哼。”我舔舔唇，輕咬下唇，“放心，我從不傷人”

他用懷疑的目光緩緩看向我：“真的？那你下山什么目的。”

我神秘而笑：“到時你就知道了。”

他的目光開始收緊，看我的目光也變得越來越戒備，他不是戒備我，而是戒備我傷人，他時時刻刻準備著要阻止我。他那副神情，似是就算拼了命，也要阻止我為禍。

三千年沒有踏出昆侖一步，卻沒想人間大地已布滿蕓蕓眾生，凡人的繁衍能力真是太強大了，怎么能生出那么多人類？

但，這實在太好了！

每一絲空氣里，飄著隱隱的怨氣，若是將它們聚集，會給我帶來無窮的，甚至可以讓神族畏懼的力量！

人類之中，尤其是女人，更是怨氣的源泉。鬼，不容易上身，被上身者必是與其有所共鳴，這份共鳴，多半是怨。茶花鬼上身這件事，在昆侖子弟中不過是小事，可對我來說，是一頓美餐。

我被封印三千年，力量被削弱地猶如凡人，即使人間怨氣深重，我沒有足夠的魔力，也無法吸取，若是強行收集，只會傷我自身，所以，我需要慢慢恢復，一點，一點地積攢。

姚家村在和其它小山村一樣在遠離城鎮的深山之中，山路崎嶇，樹林茂密，山村里的百姓近乎與世隔絕。

這樣的小山村，權利最大的不是村長，而是宗族的族長，他們有自己的一套規矩，族長也有權執行私刑。

我和鳳麟趕到時，嘈雜的鼓聲和鈴聲在山里響起。

“咚咚咚咚，鈴鈴鈴鈴。”吵得要死，讓我心煩。

還有“一哩哇啦”聒噪的老女人的聲音，不知道在亂喊什么，像千年蒼蠅在你頭頂亂飛，我真想一掌拍下去。

鳳麟在山林落下，收起仙劍。

這是他們劍仙的做派，謂之行事低調，以免招來不必要的禍端。

自從一千年五百前，修仙之人亂政奪權，與普通凡人大戰之后，劍仙受到來自天界的天罰，勒令從此在凡人面前不得施展仙術，更不得對凡人施咒，劍仙也漸漸從人類視線中淡出，人類對劍仙的了解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淡忘，成為流傳在市井小巷的傳說。

我看鳳麟把仙劍插入劍鞘，形如江湖人般提在手中，就感覺多此一舉。他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衫，然后看我，微微皺眉：“師傅，下來。”

“切。”我白他一眼，“我又不是昆侖的人，憑什么要守你昆侖的規矩。”我身下的月輪移到他的身前，朝他俯下臉時，他微微后仰與我保持距離，擰眉轉開視線不愿看我。

我瞇眼看他：“你是知道的，師傅我，最討厭就是走路了。”說罷，我看也不看他地直接乘坐月輪而下。

他急急追來，飛躍在我的身旁：“那到了下面，你必須下來！”

“知道了知道了，煩死了。”

月輪飛快飛下樹林，那嘈雜的聲音也越來越近，已經可見山村中央搭了一個竹臺，四周飄著黃紙，中間有個穿得花花綠綠的老太婆又唱又跳，動作滑稽可笑，而她身邊有一個少女呆呆地坐在臺中，蓬頭散發。

我躍落月輪，月輪化作耳垂懸掛耳垂。我和鳳麟一起走出樹林，站在了人后。

“啊啊啊啊啊咦咦咦咦”臺上穿得像大公雞一樣眼花繚亂的老太婆像發癲一樣又唱又跳。

“什么鬼？！”我指那老太婆。

站在我們前面的村民用驚恐的目光轉回頭看我，宛如我冒犯神靈。可是很快，他們看清我時，又看癡地張開嘴，小小山村，怎見過嫣紅這樣膚若凝脂，唇若殷桃的美人。

鳳麟微微擰眉，輕輕解釋：“是跳大仙，民間一種巫術，用來請神驅鬼。”

“請神？噗！哈哈哈——”我登時笑地前仰后合，更加前面的人一個個轉身朝我看來，看到我與鳳麟時也與之前的人一樣，瞠目結舌。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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