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站在山下，站在于文海幾人身前，柳毅打量下張瀟晗，接著將視線落到夜留香身上，“這位朋友不問問是什么代價？”

張瀟晗嫣然一笑，“我敢保證，代價會讓柳道友滿意的。”

夜留香不置可否，心里對張瀟晗的大膽也很是吃驚，還不了解對方，就敢將秘密暴露出來，可馬上就想到了自己，張瀟晗也并不了解自己，不也將秘密暴露了？她大概真的不將五行飛劍的事情當做秘密，她身上還有更深的秘密。

“哦？”柳毅沉吟了下，“你們有五個人在閉關，就不擔心我們把你們端了，所有的都是我們的了。”

“有些代價是活人才能完成的，域外戰場才開啟不到三天，現在就自相殘殺早了點，喏，你看這位，不也暫時合作著嘛，急什么嘛。”張瀟晗笑笑，說得風淡云輕的。

“嗤！”夜留香嗤笑了一聲，卻也沒有否認。

柳毅的好奇心被勾起來，“通常，代價都是要預支的。”

張瀟晗點點頭，“一百游魂，只剩最后一刀，先行支付沒有問題，但要等我這些同伴一會。”

柳毅再打量下張瀟晗，爽快地答應之后，人就從山頭消失了。

那邊安靜著，自然是神識交流，夜留香瞧瞧張瀟晗，原地而坐，過了一個時辰左右，于文海幾人也都分別結束對神識的溫養。

知道沒有大礙，張瀟晗就將之前的事情簡單重復了，也沒有神識傳音，然后道：“我先過去，那邊幾位一直沒有修養神識，估計著也就先預支個三五個游魂。”

張瀟晗這番話大大方方地說了，于文海和夜留香相顧無語，那邊聽到的柳毅幾人也面面相覷，雖說事實如此，可就這么明目張膽地說出來，聽著總是不大愉快。

夜留香道：“一起吧。”他對張瀟晗這種對誰都無條件信任的做法很無奈。

這就算作兩個小隊正式見面了，雙方彼此打量了幾眼，張瀟晗道：“五只游魂，都只剩最后一刀。”說著微微張口，五行飛劍出口。

五行飛劍激發，柳毅那邊的人面色都微微一變，張瀟晗神識釋放出去，轉了個圈就將周圍游魂都牽引來，數量上多了兩只，張瀟晗就無所謂了，飛劍迎過去，在游魂身上斬過。

無色火焰燃燒這一幕于文海幾人看過多次了，再一次看到還是有些炫目般著迷，柳毅幾人神情略微呆滯，待張瀟晗收回飛劍，看到張瀟晗氣定神閑的樣子，分明是神識沒有半分受損，一時一頭霧水。

被叫做無歸的修士上前，直接收割了所有七只游魂生命，柳毅默不作聲地看著，大概在用這一兩息的時間思考。

接著轉過來看著張瀟晗，“域外戰場每個修士胸前玉符收集的是游魂的魂力，修士隕落了，玉符內的魂力并不會消失，不論玉符在什么地方，哪怕是被收在儲物手鐲內，也會在特制的羅盤上反應出來。”

柳毅說著，瞧一眼張瀟晗右手腕上三只明晃晃的儲物手鐲，“據說銀甲修士進入到域外戰場的任務之一，就是將隕落修士的銅甲和玉符帶回去，魂力提取，可以煉制出來一種不同于靈力和神識的力量，據說能夠修煉這種魂力的修士，會成為仙界的主宰。”

魂力？魂修？張瀟晗才一思忖，柳毅就擺擺頭：“朋友的手段，足以夠這個消息的代價了，告辭。”

“哎，等等！”見柳毅一擺頭就要走，張瀟晗條件反射地阻攔道。

“怎么？”柳毅揚揚眉毛，另幾位修士也不大友好地望過來。

“柳道友誤會了，秘密這個東西，沒有人知道才算作秘密，這個手段我也沒有想過隱瞞，很抱歉剛剛偷聽了幾位道友的談話，不過你看，我這邊有人域和黑獄城的，如果與幾位天域的朋友也合作了，安全性是不是會提高很多？不瞞柳道友，有我在，獲得足夠戰功不說很容易也差不多，幾位保護我的安全，我幫幾位獲得足夠戰功，這個交易如何？”

對不同修士，張瀟晗本能就有不同的方式，但萬變不離其中，就是要多接觸，多說話，這一招還很少失手過。

果然柳毅微微詫異，瞧一眼夜留香，張瀟晗跟著就道：“也是暫時合作，合作期間，如果遇到黑獄城的修士，夜道友負責解決，我們全力配合，如果遇到人域修士，反過來也如此。”

柳毅再揚揚眉毛道：“你圖什么？”

張瀟晗笑了，她就喜歡和這樣有話直接說的修士打交道：“我是飛升修士，才飛升兩天就被扔到這里，也算馬馬虎虎了解了下仙域，說心里話我對下仙域很失望，尤其在下仙域對待我們飛升修士的態度上，我們上屆修士辛辛苦苦修煉飛升，雖說不指望進入到仙鏡，過仙人一樣的生活，但至少也不能比我們原本的差。”

張瀟晗聳聳肩：“要說我圖什么，眼下不過是活命而已，但以后就不好說了，大概會圖一個和上界一樣的生活？”

柳毅審視著張瀟晗好一會，然后又瞧著夜留香，夜留香被面具遮蓋的面容上什么也看不出來。

“飛升新人？”柳毅忽然笑了，笑容意味深長，“好啊，不過我喜歡有說話權，要是合作，你，你們，連同這位黑甲修士，都要聽我的。”

在場的人聽到這話表情就都豐富起來，夜留香乜斜著張瀟晗，等著她的答復，于文海幾人都是一副看著白癡的模樣看著柳毅，柳毅緊緊盯著張瀟晗的眼睛，想要從她的眼眸中找到真實的想法。

張瀟晗想想道：“這個要求不靠譜，怎么說我們都素昧平生的，這樣吧，柳道友，你也別要求大家聽你的，我也不要求你們聽我的，大家就是合作，先小人后君子，條件我們都擺在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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