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不掉眼淚了，你瞧瞧我，眼睛里干干的，一滴眼睛也沒有。聽人說女人是水做的，哭起來像什么梨花樹下雨一樣的。”

“梨花帶雨。”

“對對，是梨花帶雨。媳婦你真厲害，居然會說成語。”他笑得起見牙不見眼，“相公不哭了，男人哭，下的是貓尿，再痛我也會把眼淚憋回去的。我次還以為媳婦不會說成語來著”

剛才是針灸的必要才扎他痛穴的，這回，她是故意在他痛穴落針了，“給你醒醒腦。”

“嘶嗨喲”他痛得眼淚差點又滾出來，“媳婦，我是想跟你多說說話而已瞧你嚴肅的”

“再跟我說話，等下扎錯針，把你扎成廢人。”

他倒是挺有骨氣的，“媳婦要把我扎成廢人，廢人我也做了”

“嗤”她冷哼一聲，沒再理他。

又過了一會兒，等幫三哥針灸完，她收拾好了銀針，看了看天色，估計午十二點半了，問過二哥他們，都不餓，還是按先前打算的，兩點鐘再做午飯。

一個半小時她也不想浪費，背了背簍，拿了柴刀，同家里的男人打了聲招呼，她出門了。

午最曬的時候，她也不想去得太遠，離家不遠的一座矮山走到山頂，左拐是吊脖子山。

她在吊脖子山眺望，再過去不遠點，有一條溪澗，估摸著有魚，她去弄幾條。

溪澗是背光的，也不怕曬到，流水潺潺，在山凹處形成了一個不大的水池。

池澗的水淺的地方只到腳踝，深的地方也不過半米，池水有許多巴掌大的魚兒游來游去，也許是靠近吊脖子山的原故，這里沒人來，才有這么多魚，不然溪澗里的魚捉是捉不光，起碼沒現在聚集得這么多。

她把背簍放在岸邊，挽起褲腳，手拿著魚叉，輕手輕腳地走進溪水里，幾乎連水花都沒激起。

溪水在山里，本較涼，腳一入水，涼意從腳蘊升，整個人都覺得涼快了不少。

溪水沒過她的膝蓋，她半俯著身，盯著水里的游魚，等一條稍大的游到腳旁的時候，她手握緊的叉子扎下去，再把叉子抽起來的時候，八叉扎著一條還在甩尾的魚。

她把魚從叉取下，扔進背簍，繼續叉魚。

以她的身手與眼速，本來是不會失誤，只是水是流動的，魚兒反應也靈敏，有時也落空，三次能叉兩次。

才過了一個多小時，背簍里竟然裝滿了她叉的魚。

或許別人嫌多了，她是嫌慢。

她現在是沒進深山采藥，也沒錢買藥材。要是有所需的藥材，她直接配一副毒得死魚、人吃了卻沒問題的藥，哪需要一條條叉魚那么辛苦。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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