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月躺在房間里的炕上，睜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

蕭羽川站在自己房里的墻邊，亦是思緒沉重。

蕭清河坐著輪椅在院子里，一動不動。

天將黎明破曉。

三人無眠。

清晨，第一縷晨光穿透薄霧，露水從樹啞的枝頭滴下，山村籠罩在晨光中，新的一天開始了，地里村民拿著鋤頭在辛勤挖地，山上村民在山林里砍柴，或早起放牛羊……

山村寧靜而安和。

蕭清河一如既往的做早膳，蕭羽川整理著今兒打算賣的貨什。

蘇輕月從房里出來，二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像是什么也沒發生過一般，淡然地向著二人分別道了“早。”

清河與羽川心里都充滿著擔心，知道媳婦內心難受，只是面上沒表現出來。

蘇輕月走到院中的架子上，把昨兒上山采來的藥材分門別類地攤開曬在架子上。

蕭羽川理好了挑擔中的貨什，走到她身后，聲音擔憂地喚了聲，“媳婦……”

她轉過身，淡然瞧著他，“三哥昨晚沒睡，今兒還要出門？”

她的話，顯然是知道他昨晚聽到了她與四弟的談話，他微點了個頭，“嗯。你不希望我去，那我在家陪你？”

她搖首，“我沒事，你去吧。”

他漆深的瞳光望著她滿是疼惜，“媳婦，你有我，我永遠不會放棄你。我們一起，好好照顧四弟，好不好？”

她身軀一僵，“我不想提這些。”

“你答應了給我機會的……”

她唇角泛出一抹苦澀，“那是因為我當時并不知道二哥與四哥也是我相公。我當時以為蕭家是決定把我買來只當你媳婦。”

他眸中涌現痛苦，“可你答應了我的，你就不能反悔。”

“我也承諾了四哥，與他做夫妻。”她淡淡地瞧著他，“難道你能接受，你們倆合娶我一個人？”

“不，我不能！”他的聲音斬釘截鐵，猛一把將她擁入懷，“我不能忍受任何男人碰觸你，包括二哥與四弟。只要想到你跟他們在一起，光是想，我就要瘋了！”

她僵著身子試圖掙開他，他死摟著她不放，“媳婦，你知道么？李貴堂而皇之出錢要買你那次，要是你真跟他走，我真的想把你們殺了，然后我也不活了！面對李貴搶你，二哥當時竟然一言不發。媳婦，二哥是可以失去你的，四弟也松開了你的手，唯有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別說了！”她怒斥。

“這只是事實而已！”他也回吼，“為什么你不相信我蕭羽川的真心？難道你真的介意我曾經逗你的玩笑話？”

在廚房炒菜的蕭清河聽到二人爭吵的聲音，坐著輪椅出來，看到院中的兩人，只是靜靜地看著，并未開口。

蘇輕月沒回蕭羽川的話，只是淡然地看向了蕭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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