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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嫡-第七十八章 啟程
更新時間:2015-10-17  作者: 喬云溪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錯嫡 | 喬云溪 | 喬云溪 | 錯嫡 
正文如下:
一月春寒料峭,二月春風似剪刀,等到了三月已經是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了。巫神紀閱讀本書#

榮嬸可勁的往包袱里塞東西,眼睛紅紅的,心里滿滿的都是不舍。

“這才剛進三月,天還冷呢,出門都不方便,等下月再走。”榮嬸說道。

江藜心里也很不舍,長這么大,她還是頭一回離開慶伯跟榮嬸,頭一回去到一個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她的心里也很忐忑不安。

“榮嬸,現在天氣剛好,不冷又不熱,我們路上走也舒坦些。鏢局的人說,要是等下個月出門,天熱馬車里又悶,人會憋壞的。要是再錯過了住宿的地兒,那就更遭罪了,現在這天兒啊出門剛剛好。越往北越是冷,咱們從這里出發的時候是陽春三月,一路往北走都是慢慢的回暖,好多行商都會選這個時候往北走去做生意,等到秋天的時候再從北邊往南走,這樣天兒好,景色也好,一路上看到好風景,人也開心不是。”江藜故作輕松的說著,她暗暗告誡自己,就這樣任性一回。她只要問一個答案就好,不管這個答案是什么,她以后都會安安生生的,好好呆在榮嬸、慶伯身邊,讓他們享受天倫之樂,給他們養老送終。

“唉,孩子大了,就跟那翅膀硬了的鳥兒一樣,總想要自己飛的更高看得更遠才好。”榮嬸嘆息著:“我只要你記著,你家在這里,在江鯉村,我們都會在這里等著你回來。不管啥時候,想我們了。飛累了,你都回來。”

江藜低垂著頭點了點頭,不讓榮嬸看到她已淚流滿面。

這天晚上,江藜跟榮嬸兩個絮絮叨叨說了大半夜,都是江藜小時候的事,榮嬸說著感慨那些事情就跟發生在昨天是的,轉眼間她抱在懷里的小姑娘就有了自己的主意。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

兒行千里母擔憂。江春要跟著江藜去京城,她娘也擔憂也不舍,她一輩子的依靠就是江春。從小就當珍寶似的捧在手心,一想到春兒有一天要離開她的眼睛,到千里之外的京城去,她就整宿整宿的睡不著。半夜起來看到春兒睡的紅撲撲的小臉,就想不管不顧的開口把春兒留下。

但她知道她不能這樣。

春兒要跟大小姐去京城。一是因為春兒是大小姐的丫鬟,大小姐去哪兒她都得跟著。二來也是因為大小姐救了春兒的命,當初要不是大小姐攔在春兒面前,那刀就是砍在春兒身上。每每一想到當初可能受傷的春兒。她就心如刀絞。

大小姐不光幫她解決了胡屠夫的糾纏,更是救了春兒的命,她們母女倆就是做牛做馬都報答不了大小姐的恩情。陪她去京城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更何況還有一個原因讓她開不了口的,那就是每次提到去京城。江春都很開心。從小在村里長大,春兒也想去天子腳下看看吧。

江春提起包袱,開心的道:“娘,我走了啊,你在家要照顧好自個,沒事就去江家找師傅,我跟小姐走了,師傅肯定也會寂寞的,你們倆剛好可以做個伴。”想了想又叮囑道:“還有,我昨兒聽慶伯說要請村里人幫忙播種朝廷賞賜給小姐的田地,到時候人多榮嬸他們做飯肯定忙不過來,你有空就去搭把手啊。咱們屋后的豬圈冬天被壓的有些塌了,我跟趙亮說好了,等過兩天他去山上砍兩棵樹回來把豬圈給咱修修,你記得催催他。他這個人做事拖拖拉拉的,不催他都不知道猴年馬月他才給咱修好。”想想又不放心:“算了,等會兒我去跟杏妮說一聲,讓她給記著。還有啊,冬天順子哥在山里撿回來的母狗要下崽子了,順子哥說那狗是狼狗,還是很兇狠的,到時候你抱一個小崽子回來,好好教教,晚上可能給看個門啥的。我不在家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本來江春她娘很是不舍她走,她這般絮絮叨叨說了一通,她娘更不舍了,卻又覺得暖心,孩子要走,還會把家里上上下下的事情檢查好,讓人照料她。最后一句更是貼心又暖心。

“你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小姐就成了,我在家會照顧自己的。小姐也就去京城看看,過幾個月就回來了,要是到時候回來我看到小姐瘦了,我可是要找你算賬的。”江春她娘說道。

江春皺皺鼻子:“娘,你偏心,疼小姐不疼我。”

“小姐聽話乖巧又懂事,我當然喜歡這樣的小姑娘啊。哪兒像你,成天毛毛躁躁的,一點兒姑娘家的樣子都沒有,我真擔心是不是生錯你了。”

母女倆這樣說這話來了江家,這邊江藜也剛跟家人告別,把家里所有的事都囑咐了一邊,江藜這拿起桌上的包袱。

“東西都帶好了嗎?”江春接過包袱正要拆開檢查一遍,江藜攔下了,這一解開榮嬸他們又要往里面塞東西了。

年前江藜他們定下要走,二叔公就給聯系好了鏢局,當時鏢局還在想大冬天的去京城路遠不好走,又是捎帶小姑娘的,很是不樂意,但是礙著面子情不好拒絕。后來江藜受傷,出行的日子就擱淺了,鏢局的人聽了還很是高興,不用天寒地凍的出遠門了。

等到朝廷的封賞下來,外面又為江藜正了名,鏢局這才知道他們要護送的就是江鯉村的江大小姐,那可是在最艱難的時候把糧食捐出來,還組織富戶捐錢捐糧,不知道救了多少人性命呢。

鏢局的鏢頭都是過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最是知道人情淡薄,很是敬佩這樣仁義的人。知道江藜要去京城,他們自己找了過來,說要護送江藜去京城,并且不用江藜出費用。江藜不愿意占這便宜,就約好如果鏢局有鏢要去京城,她就順帶跟著一起走就好。但是費用還是要出的。鏢局的人也爽快就這樣定下了,這回就是鏢局要押送一批貨物去京城,約好了日子來接江藜了。

鏢局的馬車一大早就到了江家門口,安排的車夫也是個老實忠厚,駕車穩妥的人。

從大門口出來,一步步慢慢走到馬車前,江藜忍不住回頭看去。門口站了不少人。

慶伯、榮嬸、江鐵柱。這是她的家人。

荷花姐、王李氏、江春她娘、杏妮、趙亮、族長、村長等等,這些都是她的親人。今天她要暫時跟他們分別。

“等我,我很快就回來。”江藜輕聲說了句。猛的轉身,三兩下就爬上馬車,淚水模糊了視線。

外面江春也跟著上了馬車,在車轅上回頭大喊道:“娘。我走了。想要啥東西就讓補拙堂兄給我寫信,京城的地址他都有。你們要啥東西到時候都寫信告訴我。我從京城回來給你們帶回來。”

“不要太想我啊。”江春嘿嘿笑了兩聲,掀開車簾子坐了進去。

馬車剛剛走起來,江春還安慰哭的稀里嘩啦的江藜,她平時吵架斗嘴都不會被人占便宜。可是這安慰人她還真不擅長,翻來覆去的就是別哭了,有啥好哭的。

本來江藜很是不舍的。被這樣安慰了一會兒,倒是也止住了哭。哭啥。又不是不回來了。她只是離開幾個月罷了。這么一想倒也釋然。

馬車一路往縣城方向奔去,卻不進城,直接去城門外的十里長亭跟鏢局押送貨物的人馬匯合。

“這馬車可真快。”江春好奇的打量馬車,掀了簾子看路旁的樹飛快的往后退去,感慨著。

江藜也湊過來往外看,初春的風吹在臉上還是有些冷的,特別是她剛剛哭過,風吹的涼涼的。

路旁的樹枝上已經有了點點綠色,遠處的田地里,莊稼綠油油的一片,去年冬天大雪下的大,都說瑞雪兆豐年,今年化了雪,莊稼長勢確實喜人。不過鑒于前年冬天雪也下的很大,開春以后大家的心就被吊著,擔心今年春天不下雨,村里人時常會扛著鋤頭在田間地頭轉悠。

后來連下了兩場雨,大家吊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過兩天等地里干了能下腳了,得要下地鋤草了吧。

十里長亭是送別的地方,這會兒那里停著一個車隊,車旁都跟著兩三個穿著一樣服侍的人。江藜認出來鏢局的人都穿著那樣的衣服。

“老陳頭,可是江家大小姐來了。”有人看到馬車過來,大聲問道。

車夫姓陳,是鏢局的老人了,年輕的時候身強體壯,手下還有一點兒功夫,就跟著押鏢走鏢,賺個血汗錢。后來年紀大了,精力不濟了,就從前面退了下來,在鏢局養養馬趕個車。但他年紀大,鏢局很多年輕一輩的鏢師也是被他帶出來押鏢走鏢的,也算是半個師傅,平時大家都對他很是尊敬,輕易不讓他出遠門。這回也是因為他們押送的貨物急,路上要趕急路,生怕沒出過門的江大小姐太過遭罪,就讓他幫著趕趟車。

車夫老陳頭應了一聲,手下輕輕拉著韁繩,很快馬車平平穩穩的停了下來,坐在車里的江藜她們身子輕輕往前傾了一下,要不是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恐怕都不知道疾行的馬車突然聽了。

“這老師傅駕車的手藝真好,等明兒回去讓柱子哥去拜他為師,也省的咱們每次坐柱子哥趕的牛車,那都擔心會被摔下去。”江春湊到江藜耳邊輕聲說道。

江藜做了個噓的動作,果然外面兩人說過話,又跟順子相互見了禮,就聽順子在車廂門口,問道:“小姐,您看是歇息一會兒走還是現在就出發?”

鏢局的人早就等在這里,看得出來他們很急著趕路,她本來就來晚了,怎么好再歇息耽擱:“若是無事就盡快啟程吧,咱們早點兒出發,晚上也好早點打尖。”

順子得了吩咐就把這話傳給鏢局的人,很快前面就傳來吆喝聲,外面傳來老陳頭一聲“小姐可是坐好了,咱們要啟程了”,話音一落馬車就動了起來。

到底是在外面,江春平時大大咧咧,這會兒倒也挺有分寸,沒敢大張旗鼓的趴在車窗上往外看,悄悄的把簾子掀開了一條縫,趴在那里往外看去。

“車隊好長啊,也不知道運的什么東西,每輛馬車前面一人牽馬,中間跟著一人押車,后面還有一人幫扶,倒是防備的挺緊的。”

“那個人好像是鏢局的頭頭,我看到他騎著馬前前后后的巡視車隊。呀,他臉上還有一條疤,我看看,那疤從哪兒到哪兒,哎呀,真討厭,給了我一個后背,我看不到了。”江春邊看還邊說著,把她看到的一一跟江藜分享,這會兒看不到那人臉上的疤有多長,很是失望。

“刀疤臉上的疤啊,那是從左眼角橫過鼻梁一直到右邊下巴的。”外面傳來車夫老陳頭的聲音。

路途寂寞,老陳頭倒是也喜歡跟人說說以前的故事,特別是車里坐著的這兩個小姑娘,一動一靜,性子不一樣,倒是都挺懂禮貌,又不是那些扭扭捏捏的小姑娘,很是討人喜。

“那回押鏢,本來接的單子是護送一個富戶回鄉,誰會知道這富戶惹了仇殺,普通的一趟鏢頓時兇險萬分,當時刀疤才走了一年多的鏢,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他被嚇蒙了。鏢局當時只派了七八個人,對方卻有三十多人,雙方人數懸殊,再加上來的這七八個人除了刀疤跟另外兩個手下有點兒真功夫,其他幾個也就是普通的年輕人。眼看著逃已經來不及了,刀疤這要咬牙從了上去。”

江藜她們聽故事聽的津津有味,忍不住把簾子拉了起來,撐著下巴聽車轅上的老陳頭講故事。

“既要看顧自己這邊的人,還要保證富戶不出意外,不然這鏢就算是失敗了。對一個鏢師來說,失敗了的鏢就會是他人生中的污點。刀疤那時候還年輕,怎么會允許有這樣的污點存在。他拿著自己的大刀,站在鏢局這些人前面,迎面正對匪徒。他只知道奮力的揮殺,只知道砍人,后來殺紅了眼,差點兒就釀成大禍。他一夫當關,一人纏斗匪徒十幾人,等匪徒殺的殺逃跑的逃跑,他全身上下已經布滿了傷痕,他撐著刀盯著匪徒逃跑的背影,直到他們的身影都看不見了,他才倒了下來。”

“刀疤被抬回來,差點兒就因為失血過多救不活了。好在他福大命大,撿回一條命,等他好了我們才發現臉上還有這么大的傷口,當時沒及時給他醫治,最后留了這么明顯的疤。”老陳頭說道:“說來也奇怪,從那回以后,刀疤雖然不茍言笑起來,刀法卻更好了,不說以一敵百,以一敵十還是不成問題的。”

傷成那樣還能強忍著站直身子把敵人嚇退,這樣的人……江藜抬眼望去,頓時看到一雙深邃的眼睛,猶如利劍一般冰冷的射過來,她猶如置身寒潭之中,猛的把簾子扯下來擋住這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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