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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錚妍-385 劉妍的成人禮 6
更新時間:2016-06-16  作者: 就愛嗑瓜子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亂世錚妍 | 就愛嗑瓜子 | 就愛嗑瓜子 | 亂世錚妍 
正文如下:
“知道一些,以前在長沙的時候,她得空都會來我屋里,陪我和鄧夫人做活。多多少少都會說起一些以前的事情,雖然很瑣碎,但時間長了就能串起來了。”徐大娘嘆了一句:“這女娃真真是可憐的,會走到今天一個地步,其實是不得已。誰不想過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呢?”

“母親說的是呢!”徐庶應了一聲。

“可不是么?即便如此,她也從來不說她娘一句不好。可若真是疼愛女兒,會讓四五歲的女兒和牛馬住在一起嗎?雖說是在逃難,雖然居住條件差點兒,但到底是親生女兒,自己睡床鋪,女兒睡牛棚,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徐母說到這里就生氣。

“可你知道那傻姑娘說什么?她說她從小就喜歡那些畜生,和它們在一起才能睡得著。它們會保護她陪伴她。”

徐母一邊拿尺子在兒子身上比劃著一邊繼續數落甘氏:“女兒書讀得好,她就嫌書讀多了會傻,讓才九歲的孩子去學織布,姑娘坐在織機上,腿兒都夠不到踏板。可傻丫頭卻說多虧織娘有耐心,又肯教,所以她才能學得這么好。”

“哎……這孩子……總是樂樂呵呵的,說的那些事卻……在她看來,只要不是食不果腹,衣不遮體,則都是好日子。但她是將軍的女兒,不應該是千金小姐么?”

對于母親的問話,徐庶無言以對。劉妍根據母親的論述,只能推斷出甘氏對她嚴苛,絲毫不見皇叔的身影。那么,劉妍對皇叔的恨意,又從何而來呢?

“母親,她從來都沒有提及皇叔嗎?”徐庶試探著問。

“這倒是沒有,皇叔一直在外征戰,想來很少相見,并不相親吧。”徐母理所當然地說。

只是這樣嗎?徐庶聞言不置可否。如果只是不聞不問不相親的話,劉妍又怎么會說出“做他的女兒活不了”的話呢?這里面一定另有隱情。

很快徐母就忙完了手里的活,放兒子出去了。

徐庶來到書房,卻沒心思處理公文,也沒心思看書,滿腦子都是劉妍方才向他“求婚”的場景。

“哎……要怎么辦才好呢?娶你是不可以的啊!”徐庶自言自語地感嘆道。

另外一邊,徐庶走后,劉妍癱做在地上久久未動。被老師拒絕了,理所當然的不是么?現在怎么辦?面子里子全都撕掉了,還是被拒絕,她還有什么辦法可以想?

以后,她又該怎么面對他呢?只怕再見面會更尷尬吧?老師這兩個字,還怎么叫的出口啊!

當暗戀的窗戶紙被捅破,除非結局是兩情相悅,要不然就得做好心理準備老死不相往來。像劉妍這樣,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那才叫苦逼。

只是如今的劉妍,孝期也過了,身上未成年的保護色也褪去了,十六七談婚嫁,很正常,她的個人問題,的確是不適宜再拖了。

即便是屬下們不方便提,但私底下,與劉妍私交甚好的黃承儼,龐德公,司馬徽等一眾荊州名士可就直接了當得多了。

黃承儼眼見女兒以大嫂的身份做說客都沒能說動劉妍,他倒是提劉妍和荊州的未來偷偷擔心起來。

幾個老家伙一合計,這樣下去不行,萬一被曹操搶了先,一場大戰在所難免,雖說即便不用這個理由,曹操想要二度南下也是方便至極。圣旨在他手里,他想怎么寫就怎么寫,編個罪名還不容易么?

但是對荊州的這些上層人士來說,避開了抗婚的由頭,其他由頭就不怕他做文章了。

于是,還是司馬徽出面,邀請劉妍和徐庶以師徒的名義參加茶會。

他們不知道這對師徒已經為這個事情鬧僵了,故而司馬徽的親筆邀請函送到劉妍手中,她一看內容,一時間哭笑不得:剛剛被他拒絕,轉而有要和他一起去參加茶會,真是大寫的尷尬。

但是說不去又是不行的。司馬徽的身份擺在那里,他對自己有大恩,劉妍無法拒絕他的邀請。但是要她邀請徐庶同往,這個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劉妍想了想,決定自己一個人去赴約,司馬徽問起來,就推脫一聲,說徐庶另外有事吧。

誰知司馬徽的邀請函同樣給到了徐庶,因為如果以師徒身份邀請的話,當然要把邀請函發到老師手里,由老師帶學生出席,沒有學生帶老師出席的道理。

給劉妍出邀請函主要是因為劉妍的身份高,堂堂皇妹,公主殿下,自然是要尊重的。

徐庶那邊倒是沒有劉妍這樣的尷尬,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已經拒絕了,就要把態度表現得平常些,以前怎么樣相處的,現在還怎么相處。這樣才能讓徒兒明白師徒關系已經是人與人之間最牢靠的關系了,無論發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弟子,只能是我的弟子。

抱著這樣的想法,徐庶把邀請函籠在袖中,心平氣和地來見劉妍。

劉妍完全沒防備徐庶會求見,見了尷尬,不見又不好,反倒是惹的雙方更加得多疑多思。哎,還是見吧。

劉妍暗自嘆了一口氣,吩咐道:“請他進來,外書房相見。”

不多時,劉妍慢慢吞吞來到外書房,看見徐庶,腦中不禁想起被他拒絕的一幕,本想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口喊一聲老師,結果就這么定定地看著人家,張了張嘴,磨了磨牙,“老師”兩個字到了嘴里又被咽了回去。

徐庶看見她來了,未免尷尬主動行禮:“公主殿下。”

劉妍見他這樣,便知道他的心意。心里難受,別開眼:“軍師此時來見我,是有事?”她的言下之意是:就算有天大的事,你也該知道,在下一次例會開始之前,我不想見你。

徐庶這還是頭回聽見她用那么硬的語氣和自己說話。暗地里嘆氣:果然這種事情就是不能拖得太久,如果早一點發現他的異常,也許就能早早地把這份注定無果的暗戀扼殺掉,都是自己太遲鈍,沒發現她一早就動了女兒家的心思。

徐庶這么想著,但倒也不去責怪劉妍任性沒禮貌!而是很有耐心地將袖中的邀請函拿出來,交給劉妍:“方才,德操派人來送邀請函,上面寫明要我們以師徒的身份同時出現,你意下如何?”

劉妍想說我不去,但想想水鏡先生相邀,總要給他點面子,還是要去的。

只是徐庶的那句“希望我們以師徒的身份出現”再次刺痛了她的心,讓她原本就不太自然的臉色更白了幾分。

我就知道現在與你見面會很尷尬,你的每一句平時聽來很正常的話現在都會變成一把刀子戳入我的心臟。與你多說一句,我的心上就多出一個洞,我能感覺渾身血液都在往心的方向積聚,好像那里有個填不滿的大洞一樣。

徐庶一直都在觀察劉妍的表情,見她臉色蒼白,以為她依舊在為被自己拒絕而傷心。他也是很無奈,畢竟師傅娶徒兒,而且兩人還相差十幾快二十歲了。徐庶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做不了這個決定。

想想自己白頭發都加快遮不住了,胡子也有了花白的痕跡。可劉妍呢?她才十六歲,正是豆蔻好年華。怎么能被他這樣行將朽木的人給耽誤了呢?(古人四十稱老夫,徐庶彼時三十多近四十了)

所以,徐庶是鐵了心拒絕劉妍,從此不打算給她任何幻想的。見她沒有回應,狠狠心接著說:“既然公主默認了,那么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到時候為師來公主府,你我一同前往。將軍府里還有事,為師這就回去了。”

說完對著劉妍拱手,意思是趕緊地,放我走吧!

劉妍全程無言,徐庶的出現讓她的思路全都打結了,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表態。按照她的打算,最好是先各自回去冷靜一段時間,收拾一下心情,調整一下狀態。

徐庶最終還是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地走了,留下劉妍一個人呆呆地看著徐庶的背影,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兩行熱淚終于在他越走越遠的時候潸然而下。

為什么現在才發現,我是那么那么喜歡你呢?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你已經在神明面前立了誓言,終生不娶,絕不動搖。你我永遠都沒可能了。

劉妍以為,徐庶不娶她,一是因為放不下老師勾搭學生的的緋聞,所以拒絕。也有可能就是他早早地在神明面前立誓,堅決不娶,他怕破戒!之后遭到神明責罰。

到了司馬徽家辦茶會的正日子,司馬府上又是高朋滿坐,十分熱鬧。

當小廝喊出宜陽公主和軍師徐先生的時候,幾乎所有在場人士都轉頭看著她們。

劉妍始終低著頭,警惕她與徐庶的距離。

司馬徽第一個感到師徒兩人不對勁,只是場面上不好說什么,只能默默地記在心里。

劉妍一路都跟在徐庶的身后,像個小跟屁蟲一樣地跟著,這多少都有些賭氣的成分在里面。

你的意思不就是這樣嗎?你帶著我來參加茶會,我是你的徒弟,我就該聽你的。

既然這樣,那我就隨了你的意思,一路跟著你,讓你知道你無論如何都不能甩掉我。

此時的劉妍已經被徐庶再三再四的拒絕弄得心煩意亂,理智全無。除了和徐庶作對以外,她想不出能做什么再次引起徐庶的注意。

徐庶不明白她的這些小孩子脾氣,只覺得出來一趟才知道徒兒其實真的很好帶,最難帶溝通的事情其實是自己。

花了很多時間去做心里建設,咨詢了很多“有徒兒”的人,最終竟然讓他覺得還是劉妍這個徒兒最好,安靜,閑適。就算心里極度不爽,但表面上還是要給合作方豐厚的回報。

當兩人一前一后往里面走進來的時候,司馬徽早早地等在那門口,把劉妍請進將軍府。

一進去,就看見黃承儼,龐德公等一干士人都在熱切地盼望著。立刻放棄了和老師對著干的心思,乖乖上前招呼:“二位先生……”

“公主殿下……”他們連忙起身打招呼。

“免禮,快免禮,幾位都坐了。”劉妍搶上幾步。

“公主最近一向安好?最近荊州一直太平無事,想來公主也是十分閑適了。”

“是啊是啊,公主前段時間非常忙碌,我去求見都要排好久,外人求見不知要被推到何年何月呢!”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客氣話,和劉妍攀談。劉妍都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敷衍著,明顯的心不在焉,她的心思如今還在徐庶身上。

彼此寒暄了一陣,黃承儼仿佛如今才剛想起來的樣子:“公主殿下上回來襄陽,是什么時候?”

“就是曹賊南下的那一次么?”劉妍漫不經心地回答。

“是老夫失言,老夫問的是,第一次。不知公主還記得否?”

“記得啊!當時我才十歲,隨著哥哥尋找他的老師,一路找到了襄陽。”劉妍并沒有覺得有的什么不妥。

但下一秒黃承儼的問題就讓劉妍有些不舒服了。因為他說:“第一次見面你給了我很多震撼的畫面至今難忘,如今十多年過去了,當初乳臭未干的奶娃娃如今也出落得婀娜多姿了,卻不知哪位青年才俊,公子王孫有這個福氣,成了你的入幕之賓呢?”

如果換做平時,劉妍不會對這樣的話太過警覺,聽過笑笑就過了。畢竟這話是黃承儼說的。他又是出了名的毒舌,自己根本就不會介意。

但是這次不同,這次她剛剛承受被放棄的痛苦,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她更警覺,黃承儼的話,和月兒姐姐說的差不多,真不愧是父子。

劉妍的臉色馬上就變了,偷眼看徐庶,卻見他在遠離自己的地方,和另外一波人聊天,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就這么迫切地想和我撇清關系嗎?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嗎?我說過,我不會打擾到你的生活,我們甚至可以各回各家,但你拒絕了我。既然你要撇清關系,那索性連師徒關系都不要了,你不認識我,我不知道你,豈不是更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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