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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當時也疑惑過，只是沉浸在失去白芷的痛苦之中，根本沒有心思仔細思考。

不過，那青鸞劍還真不是一般的靈劍。它與她，莫非有著某種淵源？而國師，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包括關于他的一切！

冷厲的眸光又一次審視地望著國師，腦海中回想起中了失魂散后，他在幻境里所看見的一切。

幻境里，他叫赤陽，而國師叫子戎。

還有，他常常在夢里夢見的那個女子，莫千紫！她總是拿著一把劍喊著要殺了他，她喊的也是“赤陽”。而她手中的那把劍，閃著青色的幽光，應該就是青鸞劍！

“王爺為何如此看著臣？”

龍軒轅已經不是第一次用這樣的眸光看著他，每當他如此看著他，他的心中便有些慌張。因為，有些事，是不能泄露的！

“國師，你叫什么名字？”

云龍童顏白發的國師，幾乎無人不曉。然而，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都直接尊稱他國師。

在云龍皇帝龍云溪認識他，并且折服于他的才能，封他為云龍國師，都沒有問過他的名字。這也算一奇談！

國師緩緩啜著杯中的茶水，他心中明白，跟著龍軒轅呆得久了，他早晚要問他一些事情。至于他具體叫什么，他也只想得出這個名字。

“子戎。”輕輕的吐出兩個字，抬眸望著龍軒轅。

“本王記得，你說你不是子戎，那只是本王的幻境。為什么？”

國師輕然一笑：“因為臣不曾有過名字，而王爺非得知道臣的名字，想來想去，就當王爺賜臣這個名字了。其實，‘子戎’這個名字不錯！”

龍軒轅菲薄的唇微微一揚，狀似不在意一般，低頭抿了一口茶水。

“本王也覺得這個名字挺好，很適合你！”他明白，“子戎”應該就是他的名字。

如果國師真的對自己名字太隨意，他從一開始就該隨便為自己取一個名字，而不是一直稱自己沒有名字。只能說明，他很在意他的這個名字，卻不知為何，不愿讓人知道。

既然國師就是子戎，他的那個幻境就不完全是虛假的。即便是幻境，也一定和他自己的經歷有關。

或許，所謂的幻境，還有他夢境里看見的一切，應該是他曾經經歷過的。而這一生，他的記憶很清楚，他是龍軒轅，并非赤陽。

唯一的可能，那是他前世隱藏的記憶。也就是說，很多事，前世就已經注定了！

“王爺……”看見龍軒轅凝眸思索，半響不語，國師不禁輕喚一聲。

龍軒轅抬眸，再次看國師一眼。起身，他向窗戶邊的一盆盆栽走去。

那盆盆栽，正是莫千紫當時用鮮血和淚水澆灌而生的百合和勿忘我。花盆外面，還罩著那層篷布。

這些時日，無論到哪里，他都帶上它。即便是回云龍，他也把它放在馬車里。因為，這也是對她的念想！

“子戎，你覺得它們還活著嗎？”抬手，他修長的手指輕輕觸上了篷布。雖然透過篷布，還可以看見隱隱的綠色，卻完全沒有了最初的蓬勃。

龍軒轅很自然的稱國師“子戎”，國師卻為這個稱呼微微一震。起身，甚至比平常還要恭敬：“子戎不明白王爺話中的意思？”

“嘩啦”一聲，龍軒轅將那層篷布扯了下來，冷然一笑：“看見了嗎？其實，它們早就死了，只是本王裝著不知道而已。本王雖然想要讓它們活下來，但是它們終究不屬于這寒冷的季節。泥土里的血水干涸，它們便失去了生存的力量。”

稍稍頓了頓，手指捻起那些泥土，繼續道：“就像她一樣，無論是夢境里的她，還是現實中的她，她對本王只有仇恨，沒有情！即便是她回到本王身邊，也是帶著欺騙而來，另有目的。如果本王強行把她留下，或許也和它們一樣。”

“王爺，你的意思是，不再……”

國師已經明白龍軒轅的意思，卻依舊不敢相信。他居然決定放棄，就此放棄。

這些天，他故意讓龍軒轅認定白芷已死，讓他在徹底失去的痛苦中找回原本的自己，卻并不是要他放手！沒想到，他居然要放棄！

“既然已經決定忘記，本王就不想再看見她，就當她真的不存在了！本王已經決定，放了白芨，她也便不會再出現在本王面前。還有這盆枯萎的草，同樣扔了它！”

“呵，呵呵呵……”國師突然失笑，甚是有趣的望著龍軒轅，好半響，淡淡一句，“王爺真的可以忘記嗎？”

對于國師的失笑，龍軒轅微微缊怒：“你不相信本王？”

“不是不相信，只是覺得王爺不過是在逃避，逃避自己的脆弱！在莫千紫的面前，王爺永遠就是輸家！既然如此，這個賭約已經可以宣布結束！”

“賭約？什么賭約？”

龍軒轅一把抓住國師：“子戎，你已經是第二次在本王面前提到‘賭約’二字，本王不明白！”

“前世賭，今生緣！”國師一字一句道，“這個賭，王爺不可以輸，也輸不起！”

“前世，今生？你說明白點！”龍軒轅隱隱感覺到什么，心中有著慌張，他也迫切的想要明白一切。

國師一臉無奈，搖頭：“王爺，恕子戎不能再透露更多！子戎的出現，已經是替王爺作弊，目的就是為了非贏不可！如果王爺相信子戎，就按照子戎的意思做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龍軒轅鳳眸微睨，等待著國師的回答。

“來人！”國師對著門外大喊一聲，叫來了一名侍衛，他指著那盆已經枯萎的勿忘我和百合道，“把它拿去扔了，扔得越遠越好！”

看著那名侍衛抱著那盆枯萎的盆栽走遠，再轉過身對著龍軒轅恭敬道：“王爺，那勿忘我花和百合花已經是物盡其用，完全枯死。對于沒有任何用處的東西，自然該扔了。但有些東西，只要她還有用，就不能輕易扔掉。除非……她真的死了！”

國師說著，抬眸打量著龍軒轅臉上表情，繼續補充道：“即便是要扔掉的東西，也得是沒有任何價值的，就像剛剛那盆枯草一樣！而有些東西，只有死了，才會失去她的價值！”

“子戎，你退下！”

龍軒轅完全明白了國師的意思，他想好好靜一下。

只要莫千紫沒死，對他就是有價值的。她是玉佩顯示的可以助他一統天下的女子，也是她一心想要得到的女子。除非，她真的死了，對他便沒有絲毫價值了。

也就是說，如果他真的要放手，除非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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