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懵逼。

看到張念云那副情景，立刻駭的不行。

嘴里直念叨不可能。

“夫人，老奴親自監督著藥童給二小姐煎的藥，煎好之后又是老奴親自送來的，但是當時二小姐還沒醒，我交給了瑤兒。”

說完，劉嬤嬤目光直逼那個叫瑤兒的丫鬟，那丫頭早就被劉氏打翻在地，奄奄一息，但嘴里仍然表著忠心。

“什么情況，你該清楚。”劉氏剛剛只是一時著急，不分青紅皂白懲罰了女兒的貼身伺候的，但是現在冷靜下來，這些小丫頭片子哪有拿到九霄離魂丹的本事。

劉氏所指，劉嬤嬤自然明白，偏偏這也是她不懂的地方。

不過慌亂之中，心里早咯噔一下，她明白過來，那丹被人掉包了。

可是從頭至尾都是她親手做的，根本沒有給人任何下手空隙，那人如何做的？

又是誰？

“娘，我已經是廢物。”

不停地吐血的張念云一開口，劉氏顧不上別的趕緊過去抓她的手。

卻被張念云吃力的掙脫開。

“早晚都是要死的，您何必急于一時？”

這話讓劉氏又驚又懼，好一陣子都沒說出話來。

“云兒，你，竟然以為是娘要害你？”

盡管嘴里這樣說，可她心里仍然不相信，她的親親女兒，她疼都來不及，又怎么會對她下次毒手？

“難道不是么？只是我不明白，張念雨那個廢物你都可以容忍這么多年，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也對，正因為此，所以我讓你丟臉了。”張念云冷笑，臉上滿是淚水，“輸掉學院大比時我就不該再活著……娘，是女兒，不孝，請，請您，原諒……”

張念云嘴里還有很多話沒說出來，卻已經沒機會了。

到臨死，她都沒閉上眼睛。

卻沒看劉氏，她眼睛瞪的大大，一直盯著站在一旁瞅熱鬧的江沐雪。

劉氏見女兒就這樣咽氣，心中五味陳雜，別提有多難受！

先是喪子，后來喪女已經夠讓她悲痛的，更讓人受不了的是，女兒臨終之前以為是她害的，而她也沒機會解釋個所以然。

她猛的撲倒在張念云身上，大哭特哭，幾乎要把五臟六腑都要哭出來，劉嬤嬤倒地不起，面如死灰，嘴里一直叨念著，“怎么會這樣？”

江沐雪適時的走過去添油加醋，“夫人請節哀！”

“唉……”她長嘆一口氣，“說起來，二姐真是可憐，原本就傷了五臟六腑，如今，更是在絕望中離世。我當了那么多年廢物，最能明白那種滋味，可憐的二姐，成了廢物不說，還被自己親娘嫌棄……哦，當然，這肯定是誤會，夫人那么疼愛二姐，又怎么會害她……”

“賤人！你給我閉嘴！”劉氏瘋了一般大喝，而后拼盡全力打出一掌，江沐雪連忙跳腳躲開，如此四五掌之后，江沐雪開始正面與其對上，巨大的力量產生的威壓讓劉氏等人支撐不住，倒地敗北。

江沐雪這才冷笑一聲，“你害死了自己女兒，還不讓人說了？”

“我沒有！虎毒不食子，我怎么會害自己女兒？”劉氏瘋狂的反駁，一會兒看看江沐雪，一會兒看看張念云的尸體，行為越發癲狂。

江沐雪繼續激將，“我看二姐的情況，明擺就是中毒而死，她可是張府堂堂嫡出小姐，若沒有夫人的命令，誰敢下此毒手？”經她這么一說，劉氏自然而然把目光盯向劉嬤嬤。

老婦怎么也沒料到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連連搖頭，“我沒有，是有人，有人調包……”

一句話，讓江沐雪抓住把柄，“調包？什么意思？”

劉氏眼見事情敗露再次朝江沐雪出手，拼盡一掌打來，恰好被剛進門的張清雷接住。

趁此機會，江沐雪一股腦兒把張念云中毒而死的事情抖落出來，速度快的劉氏等人根本來不及阻擋。

張清雷聽完，淡淡掃了張念云一眼，面無波瀾，看向劉氏時，才冷道：“到底怎么回事兒？”

劉氏啞口無言，這件事，讓她怎么說？

劉嬤嬤只覺對不住自己主子，事情到這份兒上，必須有一個人出來交代，于是這老婦自動站出，說她自己看不慣二小姐那個廢物，便做主把二小姐毒死了。

這話讓劉氏大驚，并旋即明白劉嬤嬤的意思，她心里感激，卻又不得表現半分。

作勢要朝劉嬤嬤打去。

江沐雪鼓掌叫好，笑道：“可是二姐中毒之狀特別奇特，一股子一股子黑血往外冒，五臟六腑都是黑的，什么毒這么厲害？”

就在剛剛，江沐雪迅速移到張念云身邊，大致看了她的死狀，脖頸之下，一直到胸口都是發黑的。

經過她這么提醒，張清雷立馬重視起來，再次盯著劉嬤嬤，讓她交代具體經過。

老婦剛剛編瞎話想混過關，哪知某女這么快就把她拆穿，剛剛也沒細想，所以接下來想圓謊根本沒那么容易。

就在劉嬤嬤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時，趙姨娘忽然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進門二話不說，撲通跪地，顯然，她已經獲知張念云死去的消息，沖著劉氏哈哈大笑，說了一句，“你也有今天，哈哈……”

張清雷聽的眉頭直皺，呵斥了趙姨娘幾句，原本一直伏低做小的女子全然不在意，繼續嘲笑劉氏。

“你費盡心思害別人的孩子，到頭來卻不小心害死了自己女兒，這叫什么？報應！哈哈……”

“趙氏，你找死。”劉氏目光冰冷的盯著趙姨娘，只覺眼前的女人比她還要瘋癲。

趙姨娘笑的前仰后合，指著劉氏笑道：“找死？我早就不想活了！在我來之前便吞了九霄離魂丹，劉氏，今兒我就是死，也要拉你當墊背的。”

聽了這話，屋里的幾個人頓時大驚失色。

劉嬤嬤驚恐的搖頭不信，劉氏盯著劉嬤嬤滿眼都是疑惑，而張清雷聽趙姨娘說九霄離魂丹，興趣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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