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神。”華建國表明態度道。

“人不能光想著眼前，咱得為以后打算吧！”華鶴年出聲道。

“我們吃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誰說不是這個道理？咱普通的小老百姓，端著國家的鐵飯碗，咱心里不慌啊！畢業后可就是干部，又不是普通的工人。”麥香重復道。

“正是因為小老百姓，在政策允許時，還是掙些錢最為現實。”華國慶耐著性子道，“我大學畢業不也是工作，掙工資。”擺擺手道，“我知道你們想說什么？可是畢業后無論是進入工廠，還是機關事業單位。是頂著大學生的名頭，可我依然是鄉下的窮小子，有實力又如何，沒有背景、沒有后臺，混一輩子能有多大的出息。”

“你這是在嫌棄你爹娘沒本事？”華老蔫有些痛苦地說道。

“撲通……”一下，華國慶立馬跪下道，“爹、娘，兒子可沒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相反咱們家根正苗紅，可是沒受過罪，而且爹娘，把我健健康康，沒病沒災的養大，我是非常感激的。”話鋒一轉道，“但是我只是陳述事實，這點不能否認吧！”

一時間有些冷場，眾人被華國慶堵的是啞口無言。

華建國磕磕巴巴地說道，“國慶說的都對，可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背景有后臺吧！像我們這樣的人可是許許多多的。”

“你大哥說的對！你這種悲觀消極地心態要不得。”麥香說道。

華珺瑤撓撓下巴道，“堂哥，認為這生意為什么這么火，應該這么說，為什么這么掙錢？”

華國慶沉思了片刻道，“因為市場一片空白，物質奇缺……”巴拉巴拉說了不少的理由，最后又道，“因為我大膽。”

“咳咳……”華珺瑤止住咳嗽笑道，“也源于信息的不對稱，還因為現在混沌無序的社會環境撐鼓了自己的腰包。也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哎！這話說的太對了。”華國慶高興道，“現在這社會就這樣。”

“堂哥你膽大，別人就膽小嗎？”華珺瑤追問道，接著又道，“等別人也看到里面巨大的利益，就會讓人趨之若鶩的，到那時想掙錢可就難了。”

“所以啊？掙錢要趁早。”華國慶展顏笑道。

“瑤瑤你到底是站那邊兒的。”麥香不滿地說道。

華珺瑤給了大家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堂哥覺得現在的錢夠花一輩子嗎？堂哥剛才可說了十多年前的物價和現在的物價可是高了不少。”

“什么意思？”華衛東挑開簾子問道。

華珺瑤解釋道，“簡單的說，貨幣貶值，就是我們手里的錢不經花，越來越不值錢，十年后，二十年后，這些錢？”

華國慶聞言冷汗滲滲的，華珺瑤繼續打擊他道，“想要做生意，這里面的學問可大著呢？你做好準備了嗎？”

華國慶嘿嘿一笑自信地說道，“我可是百貨公司的采購員，我能不知道里面的學問？”

現在華珺瑤也不能告訴他第一批倒爺，被生活所迫，敢闖敢拼，可是他們文化水平不高，最后淹沒于眾人之中。

“這種簡單的倒買倒賣沒有任何的技術含量，你認為能有多長久。”華珺瑤指指上面道，“你認為國家能一直允許，不會出臺法律、法規。”

“就是，就是，要是清算了，可怎么辦？”華老蔫打個顫抖說道，“凡是把別人當傻子，其實自己才是傻子。”

華國慶微微瞇起眼睛，敏銳地抓著兩個字眼兒道，“法律、法規？就是說國家將來有一天會允許私人經營了，那我更可以大展拳腳了。”

華珺瑤不得不佩服這激靈的家伙，“大展拳腳什么？這種搬運工似的方式早晚淘汰。”

華國慶也是心知肚明，信息暢通了，物質豐富了，他肯定不可能再像今天似的，跟搶錢似的。

“那我現在就多雇傭幾個人……”

華國慶的話還沒說完，華老蔫手里的笤帚疙瘩就上來了，“你這個臭小子，要死了，你這是要走資本主義道路，這資本家被打倒的還少嗎？”

“老頭子給我使勁兒的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與其全家人陪葬，現在就打死他得了。”麥香痛哭道，“你自己干，已經讓我們提心吊膽，夜不能寐了。現在還要雇人，我嘞個老天爺啊？我咋生出你這個不孝子啊？”

屋子里頓時亂作一團。

“還不快說，我錯了，不會那么干。”華建國拍著他的肩膀道。

華國慶看著被嚇的臉色蒼白的一家人，最終說道，“我……我不那么干！”

“堂哥，我想跟你單獨談談？”華珺瑤站起來道。

“好！”華國慶跟著起來道，“我們出去說？”

“瑤瑤？”年菊瑛擔心地看著自家閨女道。

“放心，我肯定勸的他回心轉意，乖乖地回學校上課。”華珺瑤保證道。

兩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家門，朝山上走去。

華老實看著大哥、大嫂道，“別擔心，他們年齡相仿，也許能勸住那傻小子。”

華珺瑤和華國慶兩人走到了山邊，這里四野空曠，有人的話立馬就會發現，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華珺瑤釋放精神力，沒有人，上了個雙保險。

華珺瑤坐在大青石上，陽光明媚的秋日，陽光灑在人的身上很舒服。

華國慶站在華珺瑤旁邊道，“瑤瑤，想跟我說什么？就那么有信心勸我回心轉意。”

“堂哥真想從商？”華珺瑤看著他問道。

“是！”華國慶認真鄭重地說道。

“對權和錢怎么看？”華珺瑤問道，“破家縣令，滅門府尹。”緩緩地又道。

“我們又不是封建社會？”華國慶訕笑著擺手道。

“那我們是官本位的國家嗎？”華珺瑤又問道。

“我……我……”這個一時間華國慶不知道該咋說。

華國慶決定不為難他了，于是道，“這些年我們都是計劃經濟，也就是說，上面讓我們種什么，就種什么；讓工廠生產什么，就生產什么？對吧！”

“嗯！”華國慶點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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