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后，靳無14緣出關。

他剛出關便聽心腹說孫子將孫女給關起來了，頓時臉一黑，連前因后果都不聽，腿一抬便來到了弟子峰，摁住不明所以滿臉懵逼的戚楓胖揍了一頓后，壓著人來到了舞如是的住處。

看著虛空上方的劍陣，靳無緣心疼的直哆嗦。

他一把揪住戚楓的耳朵吼道：“戚楓，本宗讓你照顧人，你就是這么來的？她雖然成了凡人，但好歹也是你妹妹，你心呢，被狗吃了嗎？”

戚楓臉色青白的一抹臉上的唾沫，氣得嘴唇發抖道：“祖父，前后因果你都不打聽上來先問罪，你還講不講道理？”

靳無緣揮袖將劍陣收回，扯著戚楓的耳朵就走進了大殿。

舞如是盤膝而坐正在悟道，忽然心有所感，抬頭看了眼虛空中消失的劍陣，目光朝著門口看去。

咋一見到許久未見的祖父，舞如是眨了眨眼，連忙站起身迎了上去，叫道：“祖父。”

她目光看向臉色難看的戚楓，輕聲道：“兄長。”

戚楓頷首回應，神色柔和了一瞬，問：“住的可還習慣？”

舞如是嘴角翹了翹，說：“還好。”

說罷，側頭對著靳無緣道：“恭喜祖父出關。”

靳無緣看到這兩人相處的樣子，眼里閃過一絲探究，看來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樣。

松開戚楓，靳無緣擺擺手嫌棄道：“你先退下，本宗與如是有話要說。”

“是。”戚楓冷著臉一言不發的退下了。

不是他不知禮數，實在是他祖父太氣人了。

大殿內只剩下舞如是和靳無緣兩人，靳無緣打量了一下屋子，發現里面什么都不缺，神色這才平和了下來。

“這段時間委屈你了，你哥哥那個混賬東西我已經教訓過了。”靳無緣說道。

舞如是請他坐在桌前，手里不緊不慢的煮茶，語氣沉靜平穩道：“無妨，兄長也是不想讓我出宗。”

“什么？你要出宗？”靳無緣的聲音立馬上彪了好幾度。

舞如是眨了眨眼，道：“對啊，所以兄長才將我困在這里。”

做的好！靳無緣心下暗道，面上卻轉移話題說：“宗外的情況本宗都了解了，以你現在的狀況也不合適外出。”

他的神識將舞如是細細打量了一番，這一打量頓時驚跳了起來，靳無緣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最后不可置信道：“如是，你身上怎么會有法則的力量波動？”

舞如是拿著茶壺的手一頓，漫不經心的回道：“可能是我不小心抓了一縷法則吧。”

不小心？

抓了一縷法則？！

靳無緣真想指著鼻子大罵這特么逗他呢，法則那是誰都能抓到手里的？

靳無緣此時的心情就像你家的女兒忽然有一天跑到你跟前來，告訴你說她一不小心將空氣里的氧氣抓在手里了，還熱情的指給你看，你什么心情？

好歹靳無緣還記得這是自己千寵萬寵的孫女，他努力平復了心情后，詢問道：“對你身體沒影響吧？若是有害，便放棄！”

靳無緣斬釘截鐵的說道：“無上的力量是很好，但若給人帶來災難，還不如不要。”

舞如是垂眸一笑，說：“祖父放心，我自有分寸。”

你有個屁的分寸！

靳無緣想要張口罵人，但一看面前這不是自己皮糙肉厚的孫子，而是嬌滴滴的孫女啊，頓時將所有話都憋了回去，把自己憋的臉色有些扭曲。

舞如是疑惑的看著他扭曲的表情，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祖父，你若有什么隱疾就去找楚峰主，她丹術很好。”

靳無緣、靳無緣忍無可忍，猛地站起身指著舞如是鼻子大罵：“你個混賬東西，本宗有隱疾？本宗身體好的很，能有什么隱疾。倒是你，整天瞎琢磨一些驚天動地的破事，就不能安安分分呆在宗門嗎？啊！”

舞如是面無表情的一抹臉上的唾沫星，還沒等她說話，只聽那暴怒聲又響了起來：“本宗怎么會有你這個混賬的孫女呢，有事兒沒事就逃家，只要逃家了就搞事。你看看，現在整個修真界都翻天覆地，誰不知道你舞如是的大名，有多少人想要弄死你，你說！”

舞如是又一把抹去了臉上的唾沫星子，張口準備說什么，靳無緣冷冷打斷她，道：“哼，如今外界魔氣爆發，所有人都拿魔氣沒有法子，你以為自己安定日子能有多久？上次你能活下來付出了多少代價，你以為這種機會還有幾次？舞如是，你現在都讓我看不懂了。”

說到這里，靳無緣終于平復了自己炮仗般嗯脾氣，深邃的眼睛盯著舞如是，皺眉問：“如是，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頓了頓，他補充道：“你從小在劍道宗長大，從未離開本宗視線。即使你天生性格冷漠，也不會忽然選擇走無情道。即使選擇了無情道，也不會這般一往無前，死不回頭。”

雖然我知道劍修就要有一顆堅定的心，但這并不是指黑白不分、善惡不明、死不悔改的偏執。

四年前劍峰上，若如是能說出一句悔過，想來那些人也不會一定要將她逼死。

可他這孫女就是偏執到底，還將整個劍峰上的大能全都罵了一通。

靳無緣深深地看著舞如是，說：“如今修真界大亂，魔氣肆虐，你偏偏挑這個時候又想要離開，如是，你究竟想做什么？”

舞如是清楚，靳無緣問的并非是她這次下山想要做什么，而是她一直以來的目的。

茶水煮沸的聲音傳入耳中，舞如是抬頭為他倒了杯茶后，眉宇間帶著深思。

好一會兒后，她像是找到了合適的語言，輕緩淡漠的問：“祖父，對于如今的修真界，你怎么看？”

靳無緣目光一凝，半晌后吁了口氣，如實回道：“已經從根子腐爛了。”

自私涼薄，貪婪邪惡，他們自身的已經污染了這片天。

想到這里，靳無緣有些不得勁，他端起茶輕抿了口，嘆息道：“太過黑暗，太過于齷齪。如是，我已經徹底失望了，也不想去改變什……”

等等！

靳無緣好似想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問：“如是，你老實告訴祖父，你是不是想要改變整個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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