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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姝-第九十四章 傅籍
更新時間:2016-12-02  作者: 息時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妙姝 | 息時 | 息時 | 妙姝 
正文如下:
姜妙之這便回府了,走至府門外忽聞一聲喚:“淳于姑娘。”

出聲略顯蒼老,自身后傳來,姜妙之轉身,只見一個年約五旬的老頭兒走過來,看著有點眼熟……哦,想起來了,是李斯家的老管家。

手里頭似乎拿著什么東西,莫不是當真是婚宴的請柬?

老管家走來,果然同姜妙之言道:“淳于姑娘,老朽,是左丞相府上的管家,奉夫人之命,給姑娘送請柬來了。”

說罷,這便將請柬遞給了姜妙之,有兩份,姜妙之一一翻開看了,一個是她的,一個是淳于越的。

老管家道:“明日荷華公主與我家七公子成婚,到時請姑娘連同淳于仆射,務必到場。”

他說罷作揖,道:“老朽,告辭。”

姜妙之卻已然怔住,汀月適才在集市上聽到高陽恭叮囑了什么,這會兒自然也知姜妙之到底在想什么,便輕喚:“小姐。”

姜妙之微微皺著眉,看著請柬上她的名字,道:“還真有婚宴。”

汀月問道:“那小姐去么?”

汀月所問,正是姜妙之糾結之事,這事兒她自然是不像摻和的,無非就是一場喜宴,有什么值得她去的,加之高陽恭又千叮嚀萬囑咐明日萬不能去。

可她若當真不去,那豈不是得罪人?何況老管家適才也叮囑她務必到場。

姜妙之輕嘆了一聲,反問道:“你覺得我是去,還是不去?”

汀月頓了頓,道:“婢子覺得,這婚宴,小姐無論如何都是要去的,畢竟是李丞相家的婚宴,小姐就算再不想去,怕是也得給三分薄面,更何況,李家七公子娶的,可是荷華公主,并非一般人家的姑娘。”

姜妙之仍皺著眉,愁道:“說得也是,可高陽恭提醒我千萬不要去,必定也有他的道理,會不會,明日將有什么驚天動地之事發生?”

汀月想了想,道:“那就要看看,高陽恭他到底知道什么了。”

姜妙之抱怨道:“我連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頓了頓,忽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道:“汀月,咱們去官府找齊中尉查查。”

她說罷便轉身要走,汀月連忙將他拉住,言道:“小姐,找齊中尉的事不急,咱們先得去把請柬送給老爺。”

姜妙之恍然,她都忘了這茬事兒了。

于是,姜妙之又去找淳于越,淳于越白天常待在書房,姜妙之便直奔著書房去。

書房的門關著,姜妙之輕輕叩門,便聞淳于越在里頭冷冰冰的問道:“誰?”

“父親,是我,妙之。”

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

“什么事?”

淳于越如此態度,姜妙之早已習以為常,便并沒有不適,站在門外便說了。

“明日荷華公主與李丞相七子成婚,在丞相府設了酒宴,丞相夫人命人送了請柬來,請父親明日過去吃酒。”

她說罷,淳于越未曾回應,姜妙之只聞一陣腳步聲愈發近了,而后書房的門開了,淳于越看了眼她手中的請柬,道:“為父身體不適,怕是去不得了,既然請柬在你手里,那就由你代為父前去吃酒。”

姜妙之聞言不免狐疑,看淳于越的身子分明好得很,何來抱恙之說。

都說淳于越與李斯關系要好,李斯之子與公主成婚,他豈有不去的道理,莫不是明日當真會有什么不測?

她是這樣想的,殊不知淳于越與李斯,不過是外人眼中的交情匪淺,當年韓非子被李斯陷害致死,淳于越到底有多痛恨李斯,又有誰人知曉。

“父親,丞相夫人命人送了兩份請柬來,一份是父親的,一份是女兒的,明日女兒已是非去不可,而今父親身子抱恙,女兒自然不忍父親再多勞累,只是女兒面子薄,實在不能再代替父親。”

淳于越頓了頓,似在想什么,姜妙之便試探道:“父親,不如明日,由元弼哥哥代你去,如何?”

淳于越聽言想都沒想,當即應道:“那就依你的。”

他說罷便合上門又進了去。

姜妙之仍站在門外,思忖著淳于元弼乃是淳于越最疼愛之人,又是他的獨子,倘若淳于越當真已知明日喜宴上會有什么不測,才拒絕前去吃酒,那他果真忍心讓淳于元弼涉此一險?

還是她多心了?淳于越壓根兒就沒覺得喜宴上會有什么不該發生的事,那他為什么不肯去?難不成還有別的原因?

姜妙之想得出神,汀月喚:“小姐,小姐?”

姜妙之被拉回思緒,應了她一聲,本想親自將請柬送去橋園,可一時間又急于了解高陽恭,便將請柬給了姜思聰,命它叼著,叮囑道:“送去橋園,給我二哥。”

姜思聰這便跑去了,姜妙之隨即與汀月往官府走去。

到了官府,齊中尉知她過來,連忙迎接,道:“淳于姑娘,大駕啊。”

姜妙之開門見山,言道:“我想查一個人。”

“誰?”齊中尉有些狐疑,生怕她又是為上回貴人之事而來。

姜妙之道:“高陽恭。”

“高陽恭?”齊中尉想了想,道:“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所以我才想查。”

齊中尉不解,問道:“姑娘想怎么查?”

姜妙之道:“四境之內,丈夫女子皆有名于上,生者著,死者削。我想查查他的傅籍。”

“傅籍?”齊中尉想了想,問道:“此人可是平民?若是平民,那便是五家為一戶,亦或是十家為一戶,不太好查。”

秦朝自商鞅變法后,對平民百姓的戶籍便實行“什伍”制,即五家為一“伍”,十家為一“什”,這五戶人亦或是十戶人有相互監視的權利,倘若一家犯了過,那么同“伍”亦或同“什”的人家便免不了受牽連,即“連坐制”,怕是比誅九族還要害人。

姜妙之道:“他這個人,整日無所事事,游手好閑,卻財源不盡,絕非尋常百姓。”

齊中尉又問:“是官家子?”

姜妙之斟酌道:“或為官家子,或為商人子。”

汀月道:“小姐,若是商人子,那也是平民,不過婢子看他,不像商人子。”

齊中尉頓了頓,思忖著此人大可從年歲查起,便問道:“此人年歲幾許?”

“恰恰好二十歲。”

“二十……”齊中尉掐掐手指,算道:“既是二十歲,那理當在秦王政十二年入戶。”

說罷又與姜妙之道:“隨我來。”

姜妙之隨他進了官府內堂,只見他翻出一本厚厚的簿子來,簿面上寫著“丙寅年”三字。

是了,而今是丙戌年,往前推算二十年,就是丙寅年。

齊中尉道:“倘若不是平民,那他的傅籍,就該在這里。”

姜妙之這便與汀月細細翻找,秦朝的文字,她雖認得些,可總歸不是全部認得,汀月雖不過是個奴婢,可自小跟著淳于妙之本主讀書習字,也認得不少字。

姜妙之與汀月看得極其仔細,奈何將這戶籍簿子翻了一整遍也不曾看見高陽恭三字,也沒見著有姓高陽的。

是以一遍不成,再翻一遍,卻仍然未果。

唯獨翻到最后一頁,一個“恭”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只是這個恭是叫“趙恭”,而非“高陽恭”,這一頁記著兩個人,上半部分寫的是:趙高,秦國岐山人,本秦宗室遠親,因其母犯法遭處,身體殘缺,丙寅年臘月十九赴咸陽,攜一幼子,名恭。高其人勤,精通法,投于丞相呂不韋門下,同年除夕,因呂相引薦,入宮為宦。

下面記著:趙恭,趙高義子,隨高至咸陽,時年不足十月,尚在襁褓之中。丙寅年臘月二十,卒于咸陽。

想不到趙高還收養了一個義子,難道是為了給他養老?只可惜,隨他到咸陽的第二天就死了,死的時候還不足十個月呢。

姜妙之合上戶籍簿,汀月道:“小姐,咱們不找了么?”

“都找兩遍了,怕是把簿子翻破了也找不到高陽恭。”

汀月皺了皺眉,“那怎么辦?”

這時齊中尉狐疑道:“會不會,這個人,他是個游士,又或是亡符?”

游士乃四方游俠,居無定所之人,傅籍不在咸陽,而在別處,至于亡符,那便是黑戶了。

姜妙之當即回道:“不可能!他有傅籍!他有自己的宅邸,倘若當真是無傅籍之人,又如何能拿到地契和房契。”

姜妙之說罷站起身,同齊中尉福身道:“齊中尉,今日多有叨擾,告辭。”

汀月緊跟著她出了官府,問道:“小姐,你怎么似乎急著走?”

“有些話,不方便在齊中尉跟前說,他畢竟是官府的人,我們如今沒有找到高陽恭的傅籍,齊中尉已經懷疑他是亡符,他若查到高陽恭身上,那咱們豈不是害了他?”

要知道,在秦朝,沒有傅籍的人,那可是寸步難行哪!稍有不慎,就要被抓去勞改。

汀月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未語。

姜妙之道:“高陽恭絕對是有傅籍的,只是此人身份神秘,怕是后臺極硬,要么就是找關系將自己的傅籍藏起來了,要么,就是改名換姓了。總之,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汀月問:“那小姐明日還去不去?”

姜妙之又犯難了,這時汀月道:“小姐,婢子想,明日那么大的事,到時姜衍公子必定也會去,倘若當真有什么不測,姜衍公子必定會護著小姐的。”

姜妙之未語,只是現如今,也只能靠著姜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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