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洗不干凈
第193章洗不干凈
起身走到外室的書案旁坐下，執筆寫了幾味藥材，喚來了外頭的丫鬟，給她道：“照著上面的藥材，去太醫院抓來，煎好了端過來。”
完顏絳疏微微側頭，見他正坐在龍椅上看著她，很快瞥過眼去，垂，繼續生悶氣。
夜燼依舊有些不悅地蹙眉，這一天他等了兩年，昨天泄夠了，該有的權利也奪過來了，可是為什么他還是不高興？為什么……他總覺得，他懲罰的，是自己呢？
淺淺的一嘆，聲音柔了些：“我讓丫鬟去煎藥了，等會兒端過來記得喝。”
完顏絳疏蹙眉，良久才不悅地開口：“什么藥？毒藥？”
夜燼氣結，緩緩呼出一口氣，邪魅勾唇道：“避孕湯藥。”
“你！”完顏絳疏氣結，轉過頭狠狠瞪著他。
夜燼輕輕挑眉：“怎么？你很想懷上我的孩子？”
完顏絳疏別過頭：“誰想懷啊！”
“可惜當年你沒有懷上，我還記得你對我說過的，若是懷了我的兒子，就封他作太子，若是當年真有了，我也不用折騰那么久了，你說是不是？”夜燼含笑看著她，那過往的一幕幕浮現腦海，那么痛苦，那么難忘……
“啪”的一聲，還未擱下的狼毫被生生掐斷，墨水濺到了白色的宣紙上，暈開了一片。
完顏絳疏嫌惡咬牙道：“你無恥！”
夜燼不理，起身緩緩走了出去，守門的丫鬟帶上了門。
稍稍撇過頭，對身旁的丫鬟道：“留下兩個丫鬟進去看著，不能讓她尋短見，藥端來了怎么樣也要讓她喝下去，實在反抗糾結叫侍從強灌，這個門口也加派守衛，千萬不能讓她出來。”
“是，大人。”丫鬟輕輕點了點頭。
“混蛋！不需要你的假惺惺！給朕滾！”
從里面傳來一陣暴怒，再是“噼里啪啦”的花瓶碎片聲，夜燼微微蹙眉，朝丫鬟道：“進去看看她有沒有事。”
“是。”
淺淺一嘆，拂袖離去了。
國師府。
闕池站在窗邊，已經一宿了，昨天早朝回來之后，慕容蘇也聽說了完顏絳疏的事情，將他罵了一頓，想要進宮找她，卻被他攔下了。
大局已定，誰再反抗夜燼的，那就是死。
“國師爺，丞相大人來了。”侍從進門稟報。
闕池緩緩轉過身來，走到大廳見他，屏退了下人，坐在正堂位，緩緩一笑：“丞相大人，應該很快就要登基了吧？怎么還有空來我這國師府？”
夜燼正色看著他，沉音道：“闕池，你可記得，三年前的一晚，你送了我三封信？”
闕池淡淡勾唇：“自然記得，我還知道，你選擇了完顏絳疏。”
夜燼微微瞇起雙眸：“這是你給我的選擇。”
闕池側頭看他：“最終選擇權在你，不是么？”
夜燼啞言，緩緩呼出一口氣。
“我知道，你想問，你的選擇是不是錯誤的。”闕池起了身子，負手而立，淡淡地笑著。
夜燼抬眼，看著他頎長的背影：“你應該早就知道，上官瑾就是我了吧？”
“當然，你進宮時我就知道了。”闕池勾起薄唇，緩緩轉過身來，“既然你知道我知道了而沒有說破，也算到了今天，應該也知道，我沒有騙你。”
夜燼慢慢握起拳頭，低沉道：“可當初，完顏絳疏置我于死地的時候，你冷眼旁觀，怎么看，你都是把我作為她的墊腳石才是！”
“墊腳石么？”闕池輕輕挑眉，“夜燼，到底誰是誰的墊腳石，現在的局面便可以說明，你如愿以償地當上皇帝，雖說費了點兒時間，可完顏絳疏，是你唯一一個可以用的棋子。”
夜燼輕輕閉上眼眸，緩和了下情緒：“所以，你幫的是我？”
“你若覺得我是因為現下局勢被你掌控而說謊，那你想想，我為什么要幫完顏絳疏催眠忘記你，為什么你進宮接近她而我只字未提。而你所說的見死不救，那是你命定的劫數，若非這般，你將來的路會非常難走。”闕池淡笑，轉眼看著亮堂的天際，神色悵然。
夜燼輕輕挑眉：“你為什么要幫我？”
“不是我，是天。”闕池輕輕勾起唇角，彎眼看著他，“天說，你做的皇帝，比完顏家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好。”
夜燼微微蹙起眉頭，撥開了迷霧，卻是更讓他迷茫的荊棘：“那……完顏絳疏，又該怎么辦？”
“這要問你自己了。”闕池坐回位子，拿起茶盞品茗，“你是希望她死，還是活呢？”
“她當年負我，我不可能讓她就這么死了。”夜燼微微瞇起雙眸，握緊了擱在扶手上的拳頭。
“呵……”闕池輕輕一笑，“嗯，不殺就不殺吧。”
輕輕閉上眼眸，起身拂袖而離：“我回去了。”
“恭送丞相大人。”闕池帶笑放下茶盞，目送他離去。
暮色四合，永和宮。
完顏絳疏長睫翕動，慢慢睜開眼眸，輕輕轉了一轉，看到了跳動的火苗，亦不知過了多少時辰，翻身下了榻，輕輕揉了揉眉心，身子像是散架一般的疼痛，尤其是雙腿間的酸疼，簡直苦不堪言！
她記得夜燼走了之后，她也喝了藥，然后就到浴池當中一直泡著，好似一個時辰后丫鬟就來勸她，她不理，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聞到一陣美食的香味，完顏絳疏立刻咽了咽口水，肚子很不爭氣地抗議了起來，微微蹙眉，從昨天開始，她就沒有吃過東西了……
挑開珠簾，快步走到桌邊，看到了滿滿一桌的美食，差點流出口水來，只是還未撲上去，便看到了對面那個她現下非常討厭的男人，夜燼。
夜燼單手撐著下頷，一手食指輕輕在桌面上有規律地叩著，眼神陰沉淡漠，也不知道等了她多久。
完顏絳疏嫌惡地轉過頭，皺眉道：“你想做什么？”
夜燼輕輕挑眉，語氣有些陰沉的不悅：“這句話不是應該我問你么？你有那么愛洗澡么？你是不是打算在那個浴池里泡死？”
原來是泡在水中睡了過去……完顏絳疏輕輕睨著眼：“泡死了都還洗不干凈。”
夜燼忽地笑了出來：“那是你本來就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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