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不買我的菜，我的菜可比別家種的都水靈啊！賣不了就自家吃吧，反正是白賺的，給我小孫子買個零嘴唄。”趙大嬸一點也沒覺得有負擔。

“說的也是。”王氏也有點心動了，“到時候咱倆搭個伴兒呀！”

趙大嬸身子一斜：“干嘛，你也賣菜？”

“我賣那個干啥？還沒想好呢，到時候再說。”老太太心里有數不愿多說。

王氏可是有一手做點心的好手藝，當初可是靠著這個賺過家用的，如今心里又癢癢起來了。

“娘要去擺攤？成啊，這主意好，別人可是有口福了，到時候我跟您一塊去啊！”李氏一聽也想去了。

“你一個秀才娘子怎么能去擺攤，不成不成？”王氏直搖頭。

李氏就笑：“您還是秀才娘呢！”

“也是啊，會不會給正禮和仲文丟人？要不不去啦，人家該說三道四了。”可老太太眼里的渴望是騙不了人的。

“娘，沒事，您放心大膽去，一下集兒子就去接您，一準不會讓別人說什么的。”蘇正禮也是才發現父母也有父母的愛好，怎么能因為小輩就給忽略了呢？父親愛聽書，母親愛擺攤，也不是什么特別的愛好，做子女的有什么不能滿足的。

周末休息回來的時候，蘇滿滿也聽說老太太要去賣點心的事兒，信里頭有點癢癢了。

“奶奶，我可有宮廷秘方，宮里頭娘娘吃的點心啊，要不要做點出去賣賣啊！”蘇滿滿打趣道。

“一邊兒去，還娘娘呢，一幫老村兒，誰買得起啊？一邊兒呆著去吧，我就做我自個的，別人都不賣。”

“哎，真是，不賣自家吃也好啊！多少人一輩子也吃不上啊，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快去看你爺爺吧，別嚼舌了，話那么多，真是個饞丫頭。”王氏點了點孫女的腦門兒。

這集市還真像模像樣地建起來了，地都推的平平的，上面鋪了石板，占了老大一塊地方，有愿意來賣東西的，根據占地大小，一米交上兩個銅板就是，熱熱鬧鬧地開張了。

一開集幾乎是全村出動，都去湊熱鬧了。

王氏更是起了一個大早，又是揉面又是燒火，兩個兒媳婦也不敢起晚了，跟著前后腳的忙活，一鍋點心終于出鍋了。

因為大集剛開始，想出來擺攤的人還真是不多，等王氏和趙大嬸去的時候，空地還不少。

兩個人找了個地方，擺個小馬扎坐了下來，因為王氏賣的是糕點，不能直接放在地上，就擺了一個架子在前面，把點心放在鋪了包袱皮的架子上面。

趙大嬸說自家種的菜好還真不是胡說的，她家的胡瓜一看就長得比別家水靈，就是一把小蔥也長得格外精神，很快就有人上門來問價了。

如今年景風調雨順，國家政策又寬松，很多人家家中有余財，對吃的就格外看重了起來，王氏做的紅豆糕不僅味道好，品相也十分不錯，來看的人也不少。

聽了孫女的勸告，王氏還忍痛掰了幾塊，放在一個碟子里，讓人家免費品嘗。

肉痛歸肉痛，這招還真好使，民風淳樸還真沒有幾個白吃的，都買了一些，不大會兒功夫就賣完了。

“早知道多做一點了。”王氏嘆氣。

趙大嬸笑道：“閑的！本來就是賣著玩兒的，還真拼了老命怎么地，差不多得了。”

“也是，咱收攤吧，這時間定的挺好，過三天一回集，不累人。這歲數大了身體就是不行了，坐那么一會兒就坐不住了。”

兩個老太太嘮嘮叨叨地開始收攤，蘇正禮當真一人過來接她了，惹得王氏一陣埋怨，這么近的路，溜溜噠噠就回家了，怎么還特意來接呢！

語氣里都是炫耀，趙大嬸自然知道她的性子，順勢恭維了一番，美的王氏嘴都合不攏了。

回家把錢一算，賺了好幾十文，把老太太高興的呀，以后逢集必去，只是那錢都藏得嚴嚴實實的，也不知道藏到哪去了。

別人不知道蘇滿滿可知道，就在炕洞里，小灰早就告訴她了。

大集上慢慢的人也多了也熱鬧了，也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集上來了個老和尚，逢人便給推銷圣水。據說沒病喝了強身健體，有病喝了包治百病，信的人還挺多。去求圣水的人真不少，隊排的老長，一杯圣水也不便宜要五百文，頂一個農家人小半年的收入了。

“奶奶，你可千萬別去買什么圣水，這都是騙人的，擺攤掙錢不容易，您可千萬別砸里邊了。”蘇滿滿說道。

在一邊做著女紅的蘇云云也說道：“就是，聽著邪門的很，一看就不是真的。”

“我心里頭門兒清哪，想從我口袋里頭掏錢，美的他！”

絕倒，忘了王氏是個老摳門兒了！

圣水之風愈演愈烈，別的地方也陸續出現了圣水事件，很快這個香火教的信眾就超過了一萬人。

如今出去串個門子，家家戶戶煙霧繚繞，點香念經，跟魔怔了一樣。

李氏拍了拍身上的煙火氣，進門說道：“現在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了，都信起那個香火教來了，我剛才去大牛他娘那兒，他們家也燃著香呢。真不知道她圖什么，家里人都沒病沒災的，大牛還那么出息，嘖嘖。”

“人的欲望是沒有止境的，有了這個還想要別的，自然就信起教來了，你可離得遠一點，史書上說世出妖孽必有禍端，如今這已經不是一家一戶的事兒了，背后之人恐怕所圖甚大，不要引火燒身了。”蘇正禮說的。

“知道了，還有文縐縐的，咱們是旁觀者清，我還勸大牛他娘來著，她差點兒把我趕出來了，我再也不多嘴了，好心當成驢肝肺。”李氏憤憤的說道。

“以后少去就是了，官府不會放任不管的，你看著吧！”

“那我可得等著了。”

不僅生活中受到了香火教的影響，就是在書院蘇滿滿也處處發現了香火叫的影子，整個書院如今也是人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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