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讀的書多會罵人？”顧鈺抬起眼皮冷冷地看了彎月一眼。

她平時雖不太喜歡顧鑰，可好歹顧鑰是顧家人，要欺負也只能是她欺負，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外人，還是一個鄉下人來指手畫腳了？

“就是，得意什么？有本事就和我三姐比試比試。”顧鑰見顧鈺出聲了，立馬有了仗勢。

“切，你三姐了不起啊？欺負我們鄉下人沒有念過書啊？小妹，該你上了，我和彎月歲數比她們大，省得人家說我們以大欺小。”新月大手一劃，也是一副很拽的樣子。

她知道謝涵讀的書多，因為家里的哥哥弟弟們都說謝涵的學問比他們還好，就連杜廉都夸贊過謝涵的學問呢，所以新月也有底氣。

“二姐，大家都是姐妹，偶爾拌幾句嘴是常有的事，哪里談得上什么欺負不欺負，還有，我們今天是來做客的，不是來鬧事的，才剛我外祖母還說讓幾位表姐表妹陪我們去后花園玩玩。”謝涵委實不想和顧鈺起沖突，畢竟她現在也預測不到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好啊好啊，不如我們就去后花園水池中間的涼亭里比試比試。”顧鑰還惦記著比試的事情。

主要是她知道顧鈺也一直很忌諱別人夸謝涵聰明夸謝涵的學問好，所以很想借顧鈺的手來殺殺謝涵的銳氣。

誰知她不提后花園的水池子還好，一提水池子新月立刻想起了謝涵被推進水池的事情，于是，她忘了謝涵的叮囑，滿腦子想的就是要教訓一下眼前的這幾個人，一個個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不說，居然還合起伙來欺負一個才剛六歲的小姑娘，這也叫世家千金大小姐？

“算了，還是聽小妹的，我們是客人，而且還是鄉下來的土村姑，真把這些嬌滴滴的城里小姐贏了可就麻煩了，說不定他們什么時候又聯手把你推水池里去呢。”新月冷笑一聲，看著顧鈺說道。

顧鈺沒想到新月居然會當面揭她的短，頓時有些惱怒起來，于是，柳眉一挑，杏眼一瞪，指向謝涵，“涵妹妹，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卑鄙小人，當面說著什么姐妹之間拌幾句嘴實屬平常，背后卻又四處敗壞我們顧家的名聲！你說清楚，那天到底是誰推你的，明明就是你自己心虛一直不停地往后退才掉進水池里的，你還想混賴別人，說，誰動手推你了？你說清楚。”

“三表姐，我要是那種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卑鄙小人，你就是那敢做不敢當的懦弱鬼，那天明明就是你先推的我，沒等我站穩二表哥又推了我一下，我這才落進水塘的。是，我是說過姐妹之間拌幾句嘴很平常，可不包括故意使絆子欺負人。”謝涵正色說道。

她是不想和顧鈺起沖突，可這種時候她只能站出來維護新月，否則，她不但會傷了新月的心也會被顧鈺等人恥笑的。

“就是，你多大，我小妹多大，還合起伙來欺負她，你們也不嫌害臊。”新月見顧鈺惱羞成怒了，干脆再踩了一腳。

“這位姐姐，你才剛沒聽清楚，涵妹妹說了，當年她落水是因為我二哥推她的那一下，說起來當年我三姐才十歲，又是一個女孩子，即便動手推人也是沒多大氣力的，可男孩子生氣了動手就難免有些不知輕重，再說了，事情都過去三年了，涵妹妹彼時才剛六歲，加之又落水了，記憶有些混亂也是難免的。”顧釵上前一步說道。

謝涵瞅著她，她是第一次發現這個顧釵城府比顧鈺還深，簡單的幾句話，不僅替顧鈺開脫了，還把責任推到了顧錚和謝涵自己身上。

“六表姐，都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是受害人，是親眼所見的，可你呢，你是道聽途說的，你覺得誰的話更可信？再說了，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當初如果不是三表姐先動手，說不定二表哥還不會動手呢。”謝涵回道。

“對啊，你也說了是有因有果的，你敢不敢把當時的因說出來？”顧鈺總算抓到了謝涵的把柄，勾了勾嘴角。

“我知道，我知道，當時三姐是氣不過涵姐姐勾引大哥，這才推了涵姐姐一下。”顧鑰拊掌笑道。

“你亂講，我小妹才不是這種人，我小妹才不想。。。”新月一聽“勾引”二字便急了。

不過新月的話沒有說完便被彎月拉住了，“二姐，你跟她生什么氣？小妹那會才多大，剛六歲呢！哪里懂得勾引人是什么意思？還是那句話，見心見性，只有那些心思齷蹉的人才會用自己的臟心思去揣度別人。”

彎月的話一說完，不僅謝涵吃了一驚，就連新月也吃了一驚，不過謝涵只是笑了笑，新月卻在彎月的肩上拍了一下，“三妹，你什么時候也敢罵人？”

彎月翻了一個白眼，“二姐，我哪里罵人了？我是在教你道理。”

這話打擊的可不僅僅是彎月一個，顧家姐妹幾個均有點臉紅了，顧釧見禍是自己妹妹惹出來了，想了想，便上前說道：“涵妹妹，方才的話是八妹錯了，我代八妹向你道個歉，她也是小，有口無心，說出來的話她自己不清楚什么意思。”

“五表姐放心，我不會往心里去的，我今兒來一是看看外祖母和各位舅舅舅娘，二是看看各位表姐妹，不是來吵架的。”謝涵微微笑了笑。

見好就收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雖然只是幾個小姑娘間的吵鬧，可她知道這幾個人都不是善茬，尤其是顧鈺，謝涵真是得罪不起的。

因此，她才極力想在顧鈺面前減少點存在感，不想引起她的關注，可誰知一上來沒兩句話就說擰巴了。

看來，這也是天意。

謝涵正感慨時，只見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紅荷急匆匆地趕來了。(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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