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太子妃廖紅秀如今已經是一名合格的宮女。

本來在明菲搬出太子府后，莫未然便把廖紅秀打的遠遠的，并沒有讓她在主院服侍。

而今，因為秦君的到來，莫未然突奇想，便吩咐下人，把已經在下人房寬衣休息的廖紅秀叫來，給她換上明菲在太子府穿過的一套衣裳，又讓丫鬟給她挽上明菲常梳的髻，面上略施粉黛。

換上精致錦衣、挽著簡單髻，佩戴華美配飾，廖紅秀瞬間由丫鬟變為高貴女子。

人靠衣裝，果真不假。

只是，若是她閉著眼睛，這身裝束定會給她再加幾分形象分。

一切，都很美好，只是她的眸子，不太吸引人。

廖紅秀不知道丫鬟把她叫醒，還給她梳妝，要她去干什么，但她知道，這是好事。

說不定，爺要寵幸自己呢！

只是，怎么沒給她沐浴泡澡？

不敢問，也不敢想，她收拾一番后，便跟著丫鬟，一直向著會客廳而去。

是一間小型的會客廳，是殿下招待客人的地方。

廖紅秀進來的時候，莫未然正在與秦君聊著天南地北。

莫未然兩世為人，他的見識，可謂是甚少有人及。

而秦君這些年，雖然年輕，但走南闖北，去過的地方不少，受過的苦不少，看過的書不少，行過的路不少，懂得的學識不少。

這倆人在一起，話題扯得遠，但對方卻還都能答得上來。

氣氛，還算融洽。

莫未然開頭一個話題，秦君接過便說。

秦君挑起一個話題而談，莫未然也是張口就來。

這樣的相談，在二人之間像是文的較量。

其實也挺幼稚的。

廖紅秀進來，低頭行禮：“見過爺，見過左相大人。”

天人之姿的左相，她身為太子妃的時候，見過不少次，自然是認識的。

秦君聽到聲音，看了廖紅秀一眼，故意道：“太子妃。”

莫未然臉黑，道：“她不是太子妃。”

他當然知道不是太子妃，但是，說出的話便是：“太子，臣未眼拙。”

“我買的奴隸而已，你喜歡么？你要喜歡，送你了。”莫未然道。

廖紅秀低著頭，她還保持著福身的姿勢，殿下沒有說起身，她不敢有動作。

聽到太子的話，她眸光一暗，險些要哭出來。

“太子慎言。”秦君道。

“免禮，抬起頭來。”莫未然笑看向廖紅秀。

廖紅秀依言，站起身，抬起頭，看向莫未然。

“走近一些，過來。”莫未然朝她擺手。

廖紅秀抬步走過去。

眼眸內深情款款，“爺。”

“站住。”廖紅秀距離餐桌兩丈遠的位置時，秦君叫停。

他討厭這個女子身上的味道。

莫未然也沒有反對秦君的命令，他看向秦君，道：“秦相，你看一眼她的長相。”

“臣不可逾越。”秦君不看。

有什么可看的，女人對他來說，都是一個樣，除了她而言。

“少說廢話，你先看一眼，我有話問你。”莫未然道。

他又交代廖紅秀：“頭抬起來，眼睛閉上。”

廖紅秀照做。

秦君飲了杯酒，依舊沒看。

莫未然笑道：“你看一眼，她很特別。”

秦君未聽。

莫未然把頭靠近他，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與明菲有關。”

接著，他返回，保持距離，朗聲道：“看一眼，你不吃虧。”

秦君抬眸，看向廖紅秀。

女子美麗、長相出眾，還是太子妃那個樣子。

他收回視線，道：“太子，臣看完了，并未覺得有何不妥。”

“你再仔細看看。”莫未然道。

秦君無法，再次抬眸看向廖紅秀。

莫未然道：“記住她此刻的樣子，記住了嗎？”

“臣認識太子妃。”秦君如是說。

也就是說，不用現在記住，他沒有臉盲癥，雖然討厭女子近身，但他又不是白癡，自然認識太子妃長什么樣。

“記住了就好。”莫未然道：“現在，你閉上眼睛，聽本宮說。”

秦君搞不懂莫未然的用意，但他還是閉上了深邃明亮的黑眸。

莫未然徐徐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現在，你想象一下，若是你心中那個女人的長相，是你面前站著的這個女人，你接受嗎？”

聞言，秦君睜開了雙眸。

他看向莫未然，道：“太子，秦某不懂你之意。”

“你不用懂，本宮就是打個比方。”莫未然道：“行了，本宮又不傻，自然知道你喜歡她，本宮只是讓你幻想一下她換了容顏，你是否還會喜歡她。”

“臣不會幻想這種不會生之事。”秦君道。

莫未然挑眉，他居然沒有否認他所說的喜歡。

看來，這愣頭青，真的喜歡上明菲了。

果真是他愛的女人，分分鐘就能讓優質男愛上她。

老婆，能耐！

莫未然收起思緒，他道：“本宮不為難你，你幻想一下，若是你回答的讓本宮滿意，本宮放你走，明日是大朝會，你該參加，不得遲到。”

秦君道：“既然太子知曉臣剛回京，身體乏力，就該讓臣回去歇息。”

“本宮可沒說你累，一個大男人，才來回行走一個月，累什么累，又不是小娘子。”莫未然道。

他道：“行了，抓緊時間吧！你該了解本宮，不做無用功之事。”

“太子少兒心性。”秦君說道。

“那你就配合一下，本宮可是難得幼稚一次。”莫未然道。

秦君知道，他必須給出一個答案，否則，他離不開。

他閉上眼睛。

莫未然笑了，道：“你認真回想，若是你喜歡的女人，是你方才看的女人，你還會愛她嗎？”

愛她么？當然愛，只愛她！

但是，卻不是他剛才看到的女人。

這件事，不用想。

他若是把明菲想象成別的女人，并且那個他想象的女人，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她在他心中就是唯一，眼前這個女人，也只是記住了她的長相，對她毫無感覺。

若說明菲有一天會變成她，那也是以后的事，現在的他，一點糾結都沒有。

莫未然又開口了，道：“怎樣？還會愛她嗎？”

“臣無法回答太子問題。”秦君睜開了眼。

他認真道：“這是我個人問題，與她并無關系，臣希望太子不要多加干涉，這樣……挺好，我不想改變什么。”

“你這樣說，那可真是太好了。”莫未然笑道。

真好，這樣說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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